第二章 清河水中游，烈日灼其身
江进酒甫一入水，眼前便浮现出无数气泡，在那气泡后方，一只形如猢狲，肤色青黑，牙尖嘴利的怪物正迅速游来。
即便已有防备，但真正见到水鬼的那一刻，江进酒还是心头发颤，双脚本能摆动，借此拉开距离。
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江进酒便感受到了清晰的变化。
他整个人宛若长出了鳃的鱼儿，在河水当中肆意畅游，并且感受不到任何憋闷，呼吸换气自然顺畅，犹如在岸上一样。
此时正值夏日，清水河里冰凉非常，可江进酒却丝毫不觉得冷。
无论是捞尸人还是打渔人，在下水前都会做足准备。
因为在水中游动体力消耗非常大，热量散的也快。
热量一旦降低，手脚便会开始僵硬，运气不好甚至还会抽筋，再碰上生长在河底的水草，十个当中有九个会被溺死在其中，成为浮尸。
这种情况下，若是碰上家属来寻，还能入土为安。如果孤寡无依形单影只，那只能做河中冤魂。
而现在的江进酒，无论下潜还是上浮，行为动作都无比迅速，加之感受不到寒冷，整个人似如游鱼，跟水鬼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水鬼也没想到这副局面，它飘荡在河中，口中吐出无数气泡，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原本，它是想要蛊惑青年下水，继而进行偷袭。
但对方却非常警惕，只用渔网进行打捞。
无奈之下，水鬼只能冒险出水，强忍被夕阳烘烤的痛楚，用另一种方法将目标弄下水。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怎么游的比自己还快？！
发懵间，水鬼望见青年已经接近一处阴影，即将破水而出。
那是舢板所在的位置！
水鬼当即不再停滞，泛青泛黑且带蹼的双脚连连挥动，迅速朝青年游去。
它那布满尖牙的嘴巴张到最大，于无声间吐出一个惨绿气泡。
气泡融进浑浊河水当中，本就难以察觉，速度也是极快，眨眼功夫便到了江进酒后背位置。
已经将右手伸出水面的江进酒，立刻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水流，当即放弃攀上舢板的打算，身体倏然下沉，堪堪躲过惨绿气泡。
“这玩意会的东西还挺多！”
江进酒暗暗想道，双脚连连摆动，视线不断环视周围，试图找到能够伤害到水鬼的东西。
他之前听人说过，水鬼最害怕阳光，所以只敢在夜深时分出来制造纷乱。
现在夕阳还未落下，河外气温依旧炎热，只要有阳光照射，这鬼玩意就不敢太过放肆。
但那诡异的惨绿气泡，却让江进酒不敢冒然接触，只能采用迂回方法，寻找合适时机。
再次躲过惨绿气泡的江进酒，忽然看见一个不断下沉的物件，心中顿时一喜，当即调整身形，迅速游了过去。
他双臂破开水波，如鱼儿般摆动身体，瞬息见便到了跟前，伸手抓住坚硬物件，立刻甩起手臂，朝后划去。
这物件正是跟着掉入水中的小刀。
“咕噜噜——！”
成功阻拦住江进酒返回舢板的水鬼，本想趁此机会接近对方，以尖牙撕咬血肉，可刚一接近，冷不丁被划破丑脸，疼的呛入几口河水。
无数或大或小的气泡迅速上升，昏暗的河中视线难明。可江进酒却心随意动，迅速转身，对着前方连连刺击。
这水鬼除了能幻化成老者，喷射出惨绿气泡，但整体形象跟猢狲差不多，头大脖细身子小，除去可怖面庞跟肤色，根本没什么可怕之处。
当然，若是水性不好者面对此物，恐怕在劫难逃。
倏然提升的水性，成为江进酒对抗面对水鬼的依仗。
他在连刺几次后，发现面前涌现惨绿液体，想都不用想，便能知道是水鬼体内的血液。
江进酒得理不饶鬼，伸直长臂，再捅一次，接着转动手腕，疼的水鬼连连挣扎，再次呛了几口水后，身体被力道带着徒然上升。
江进酒一直认为，想要在水里面解决这个鬼玩意，难度实在太大。
他能够刺伤水鬼，但并不能保证可以让其丧命，为今之计还是要借助阳光。
江进酒不再犹豫，双脚连连踩水，顶着水鬼迅速上浮。
夕阳照射下的水面，适时出现无数白色浪花，伴随着涟漪扩散开来。
弯腰驼背，宛若熟虾的水鬼，被江进酒顶着破开水面。
仅一瞬间，水鬼便发出阵阵惨叫，背部青黑色的皮肤被夕阳一照，顿时升起点点黑斑，并逐渐扩大，露出里面暗青色骨骼内脏。
水鬼口中发出阵阵惨叫，也知到了生死关头，双手双脚胡乱挣扎抓挠，尖锐指甲不断划动青年血肉。
江进酒满脸水珠，紧要大牙，死不松手，忍着痛硬生生将水鬼身躯尽数暴露在夕阳当中。
他的手臂因水鬼临死挣扎，出现密密麻麻刀劈般的狭长血痕，痛感无不压迫着神经。
幸运的是这水鬼身材较小，还不及半个胳膊长，即便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无法伤到有效部位，并且随着夕阳的照射，动作愈发缓慢。
江进酒为了保险起见，双脚再次摆动，单手抬着水鬼，游到舢板位置，“砰”的一声将其按在舢板当中，自己同样翻身而上。
他可不敢轻易松手，若是被这水鬼跑了，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泡沫。
此刻的水鬼早已出气多进气少，仍然带有灼热温度的夕阳照射下来，身体各个部位逐渐化为灰烬。
风一吹，荡的到处都是。
直到水鬼全身变为黑灰，在舢板当中留下些许蜷缩印记后，江进酒才堪堪收手，一屁股坐在旁边。
他看着已经弯折如废铁的小刀，松手将其放在一旁，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大口喘起粗气。
这水鬼说好杀也好杀，说难杀也难杀。
那变出人形，蛊惑人心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再加上还能吐出惨绿气泡，若是平常人遇见了定会遭殃。
如果不是突然提升的水性，让江进酒有了扭转困局的资本与依仗，恐怕他现在早已变成水鬼裹腹之物。
所以水性为什么会突然变好？
江进酒心中略有疑惑，盯着水鬼死后残留下来的黑灰，望着其逐渐变为一道道虚幻且清晰的文字。
【众主：江进酒】
【技艺：捞尸（略有小成）】
【进度：（10/100）】
【效用：下网捞尸，水性出众，目光如炬，河底探秘】
“无论水鬼能力如何，我的确捞到了尸体，那老者恐怕就是水鬼生前的模样。”
“因此……我的【技艺】才会发生变化！”
江进酒恍然大悟，心中无比庆幸。
若不是这样，他肯定会跟普通人一样，被水鬼迫害致死。
江进酒望着虚幻文字，心间微微发烫，遂升起明悟。
跟随自己来到此方世界的虚幻文字，不仅能显示进度，还能推演万法。
随着熟练度的提升，层次方面分为：
“初学乍练”、“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天人合一”。
比如有人发布委托，江进酒每次成功打捞，都能涨一些进度值。
这些进度值可以衍生出经验感悟，如涓涓流水般日以继夜滋润心神，直到技艺变为‘天人合一’境界。
如果想要刷去进度，也有取巧的方式。
那就是打捞特殊尸体。
像是被迫投河、无辜被害之人，尸体内都会产生怨气。又或者王侯将相、军阀大族、江湖豪客这般特殊身份者，只要能打捞上来，就算得不到任何回报，进度值也能大涨。
“今日不仅捞到尸体，甚至还推演进度，若多来些，定能缓解当下境况。”
江进酒散去虚幻文字，又用已经弯折的小刀，将水鬼留下的黑灰收起。
这可是他捞尸杀鬼的凭证，可不能丢了。
待到合适时机拿出来，定能有所收获。
做完这些，江进酒抬头而望，黑暗已自远处而来，正逐渐改换穹顶色泽。
“【技艺】的涨幅，让我明白了跟随自己过来的东西，到底有何用。”
“刚才那水鬼还攥着铜板，去岸上看看，然后回家包扎伤口。”
江进酒说做就做，撑起长竿，操控舢板离开这里。
他先是将舢板靠岸，伸着脖子望向之前老者站定的地方，发现几吊大钱仍躺在地上之后，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
江进酒将吊钱拾起，细细打量起来。
吊钱表面的锈斑，明显是因长期浸泡在水中所致，或许就是水鬼用来蛊惑他人的其他手段。
“你欲害我，却被反杀，这些钱我就替你收着了。”
江进酒自言自语道，提着吊钱，拿出舢板上中的绳索，栓到芦苇荡旁边的木桩上，这才满意离开。
他并不担心舢板被人偷盗，捞尸人的船跟打渔人的有些许不同。
无论是船只还是由麻绳编制而成的渔网，都因常年接触尸体的缘故，又脏又臭，泛着难以言说的气味。
光是呆在上面就难以忍受，鱼虾物件放一会儿也会沾染气味。平常人若是见了，便能知晓这船是做什么用的，自然不会心存歹意。
况且清源村很小，满打满算不过百户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什么营生都心知肚明，根本不会惦记这些东西。
不多时，江进酒便走到了清源村口。
清源村说是村庄，其实只有一条蜿蜒道路。
或大或小的草棚土坯房，错落有致的坐落于道路两侧。
江进酒的家就在村口位置，没有篱笆围栏，没有家禽小院，孤零零地像是被遗弃般。
但这却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
江进酒推门而进，身影消失在夕阳余晖当中。
在他停靠舢板的位置，平静的河面当中，缓缓露出一双恶毒的眼睛。
它紧紧盯着舢板，水滴状的狭长鼻孔，接连吐出气泡，不断嗅着舢板当中熟悉的气味。
那眼中的怨恨色彩，仿若要化作实质，欲其狠狠扎穿。
即便已有防备，但真正见到水鬼的那一刻，江进酒还是心头发颤，双脚本能摆动，借此拉开距离。
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江进酒便感受到了清晰的变化。
他整个人宛若长出了鳃的鱼儿，在河水当中肆意畅游，并且感受不到任何憋闷，呼吸换气自然顺畅，犹如在岸上一样。
此时正值夏日，清水河里冰凉非常，可江进酒却丝毫不觉得冷。
无论是捞尸人还是打渔人，在下水前都会做足准备。
因为在水中游动体力消耗非常大，热量散的也快。
热量一旦降低，手脚便会开始僵硬，运气不好甚至还会抽筋，再碰上生长在河底的水草，十个当中有九个会被溺死在其中，成为浮尸。
这种情况下，若是碰上家属来寻，还能入土为安。如果孤寡无依形单影只，那只能做河中冤魂。
而现在的江进酒，无论下潜还是上浮，行为动作都无比迅速，加之感受不到寒冷，整个人似如游鱼，跟水鬼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水鬼也没想到这副局面，它飘荡在河中，口中吐出无数气泡，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原本，它是想要蛊惑青年下水，继而进行偷袭。
但对方却非常警惕，只用渔网进行打捞。
无奈之下，水鬼只能冒险出水，强忍被夕阳烘烤的痛楚，用另一种方法将目标弄下水。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怎么游的比自己还快？！
发懵间，水鬼望见青年已经接近一处阴影，即将破水而出。
那是舢板所在的位置！
水鬼当即不再停滞，泛青泛黑且带蹼的双脚连连挥动，迅速朝青年游去。
它那布满尖牙的嘴巴张到最大，于无声间吐出一个惨绿气泡。
气泡融进浑浊河水当中，本就难以察觉，速度也是极快，眨眼功夫便到了江进酒后背位置。
已经将右手伸出水面的江进酒，立刻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水流，当即放弃攀上舢板的打算，身体倏然下沉，堪堪躲过惨绿气泡。
“这玩意会的东西还挺多！”
江进酒暗暗想道，双脚连连摆动，视线不断环视周围，试图找到能够伤害到水鬼的东西。
他之前听人说过，水鬼最害怕阳光，所以只敢在夜深时分出来制造纷乱。
现在夕阳还未落下，河外气温依旧炎热，只要有阳光照射，这鬼玩意就不敢太过放肆。
但那诡异的惨绿气泡，却让江进酒不敢冒然接触，只能采用迂回方法，寻找合适时机。
再次躲过惨绿气泡的江进酒，忽然看见一个不断下沉的物件，心中顿时一喜，当即调整身形，迅速游了过去。
他双臂破开水波，如鱼儿般摆动身体，瞬息见便到了跟前，伸手抓住坚硬物件，立刻甩起手臂，朝后划去。
这物件正是跟着掉入水中的小刀。
“咕噜噜——！”
成功阻拦住江进酒返回舢板的水鬼，本想趁此机会接近对方，以尖牙撕咬血肉，可刚一接近，冷不丁被划破丑脸，疼的呛入几口河水。
无数或大或小的气泡迅速上升，昏暗的河中视线难明。可江进酒却心随意动，迅速转身，对着前方连连刺击。
这水鬼除了能幻化成老者，喷射出惨绿气泡，但整体形象跟猢狲差不多，头大脖细身子小，除去可怖面庞跟肤色，根本没什么可怕之处。
当然，若是水性不好者面对此物，恐怕在劫难逃。
倏然提升的水性，成为江进酒对抗面对水鬼的依仗。
他在连刺几次后，发现面前涌现惨绿液体，想都不用想，便能知道是水鬼体内的血液。
江进酒得理不饶鬼，伸直长臂，再捅一次，接着转动手腕，疼的水鬼连连挣扎，再次呛了几口水后，身体被力道带着徒然上升。
江进酒一直认为，想要在水里面解决这个鬼玩意，难度实在太大。
他能够刺伤水鬼，但并不能保证可以让其丧命，为今之计还是要借助阳光。
江进酒不再犹豫，双脚连连踩水，顶着水鬼迅速上浮。
夕阳照射下的水面，适时出现无数白色浪花，伴随着涟漪扩散开来。
弯腰驼背，宛若熟虾的水鬼，被江进酒顶着破开水面。
仅一瞬间，水鬼便发出阵阵惨叫，背部青黑色的皮肤被夕阳一照，顿时升起点点黑斑，并逐渐扩大，露出里面暗青色骨骼内脏。
水鬼口中发出阵阵惨叫，也知到了生死关头，双手双脚胡乱挣扎抓挠，尖锐指甲不断划动青年血肉。
江进酒满脸水珠，紧要大牙，死不松手，忍着痛硬生生将水鬼身躯尽数暴露在夕阳当中。
他的手臂因水鬼临死挣扎，出现密密麻麻刀劈般的狭长血痕，痛感无不压迫着神经。
幸运的是这水鬼身材较小，还不及半个胳膊长，即便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无法伤到有效部位，并且随着夕阳的照射，动作愈发缓慢。
江进酒为了保险起见，双脚再次摆动，单手抬着水鬼，游到舢板位置，“砰”的一声将其按在舢板当中，自己同样翻身而上。
他可不敢轻易松手，若是被这水鬼跑了，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泡沫。
此刻的水鬼早已出气多进气少，仍然带有灼热温度的夕阳照射下来，身体各个部位逐渐化为灰烬。
风一吹，荡的到处都是。
直到水鬼全身变为黑灰，在舢板当中留下些许蜷缩印记后，江进酒才堪堪收手，一屁股坐在旁边。
他看着已经弯折如废铁的小刀，松手将其放在一旁，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大口喘起粗气。
这水鬼说好杀也好杀，说难杀也难杀。
那变出人形，蛊惑人心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再加上还能吐出惨绿气泡，若是平常人遇见了定会遭殃。
如果不是突然提升的水性，让江进酒有了扭转困局的资本与依仗，恐怕他现在早已变成水鬼裹腹之物。
所以水性为什么会突然变好？
江进酒心中略有疑惑，盯着水鬼死后残留下来的黑灰，望着其逐渐变为一道道虚幻且清晰的文字。
【众主：江进酒】
【技艺：捞尸（略有小成）】
【进度：（10/100）】
【效用：下网捞尸，水性出众，目光如炬，河底探秘】
“无论水鬼能力如何，我的确捞到了尸体，那老者恐怕就是水鬼生前的模样。”
“因此……我的【技艺】才会发生变化！”
江进酒恍然大悟，心中无比庆幸。
若不是这样，他肯定会跟普通人一样，被水鬼迫害致死。
江进酒望着虚幻文字，心间微微发烫，遂升起明悟。
跟随自己来到此方世界的虚幻文字，不仅能显示进度，还能推演万法。
随着熟练度的提升，层次方面分为：
“初学乍练”、“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天人合一”。
比如有人发布委托，江进酒每次成功打捞，都能涨一些进度值。
这些进度值可以衍生出经验感悟，如涓涓流水般日以继夜滋润心神，直到技艺变为‘天人合一’境界。
如果想要刷去进度，也有取巧的方式。
那就是打捞特殊尸体。
像是被迫投河、无辜被害之人，尸体内都会产生怨气。又或者王侯将相、军阀大族、江湖豪客这般特殊身份者，只要能打捞上来，就算得不到任何回报，进度值也能大涨。
“今日不仅捞到尸体，甚至还推演进度，若多来些，定能缓解当下境况。”
江进酒散去虚幻文字，又用已经弯折的小刀，将水鬼留下的黑灰收起。
这可是他捞尸杀鬼的凭证，可不能丢了。
待到合适时机拿出来，定能有所收获。
做完这些，江进酒抬头而望，黑暗已自远处而来，正逐渐改换穹顶色泽。
“【技艺】的涨幅，让我明白了跟随自己过来的东西，到底有何用。”
“刚才那水鬼还攥着铜板，去岸上看看，然后回家包扎伤口。”
江进酒说做就做，撑起长竿，操控舢板离开这里。
他先是将舢板靠岸，伸着脖子望向之前老者站定的地方，发现几吊大钱仍躺在地上之后，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
江进酒将吊钱拾起，细细打量起来。
吊钱表面的锈斑，明显是因长期浸泡在水中所致，或许就是水鬼用来蛊惑他人的其他手段。
“你欲害我，却被反杀，这些钱我就替你收着了。”
江进酒自言自语道，提着吊钱，拿出舢板上中的绳索，栓到芦苇荡旁边的木桩上，这才满意离开。
他并不担心舢板被人偷盗，捞尸人的船跟打渔人的有些许不同。
无论是船只还是由麻绳编制而成的渔网，都因常年接触尸体的缘故，又脏又臭，泛着难以言说的气味。
光是呆在上面就难以忍受，鱼虾物件放一会儿也会沾染气味。平常人若是见了，便能知晓这船是做什么用的，自然不会心存歹意。
况且清源村很小，满打满算不过百户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什么营生都心知肚明，根本不会惦记这些东西。
不多时，江进酒便走到了清源村口。
清源村说是村庄，其实只有一条蜿蜒道路。
或大或小的草棚土坯房，错落有致的坐落于道路两侧。
江进酒的家就在村口位置，没有篱笆围栏，没有家禽小院，孤零零地像是被遗弃般。
但这却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
江进酒推门而进，身影消失在夕阳余晖当中。
在他停靠舢板的位置，平静的河面当中，缓缓露出一双恶毒的眼睛。
它紧紧盯着舢板，水滴状的狭长鼻孔，接连吐出气泡，不断嗅着舢板当中熟悉的气味。
那眼中的怨恨色彩，仿若要化作实质，欲其狠狠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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