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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七分正气三分恶

    枪意拳意摧枯拉朽,势大力沉地拳头,把骨骼砸的皲裂。碎断之声宛若朽木崩破。

    老翁身体直立,一条腿骨粉碎成块,再不负之前势头。

    它想反击,可另一只腿却被死死握住,想要挣扎却是不能。

    江进酒臂膀肌肉凝实,五指因猛烈力道开始发白。

    他握住白骨,拧腰摆腿,脚尖划出半月,如踢球般,将老翁头颅踢向河面。

    那脑袋生生往前,颈骨诡异凸起,老翁整个人呈现怪异姿态。

    再看去,哪还有头颅,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身体!

    门尸犹如鱼跃龙门,飞扑至半空,叼住老翁头颅大口咬下腐烂肉糜。接着牙床微张,腹部塌陷,单凭胸腔气流,哈出一口劲气,又把头颅给弹了回来。

    散落在四周的血肉迅速组合,钥尸眨眼成型,接下门尸丢过来的脑袋,抱在怀里大快朵颐。

    而老翁被江进酒捏住的身体,还在不停挣扎,软烂脖间更是生出密密麻麻的肉芽,似乎即将生出另一个脑袋。

    江进酒怎能如其所愿,不再去想问话,拳头猛捶老翁,硬生生将其打的骨骼尽碎方才罢休。

    门尸同样拖着瘫软尸身登上河岸,随手丢在一旁,静静伫立在江进酒后方,望着青年从老翁体内取出一只肥硕白虫。

    甫一出现,白虫便奋力挣扎,精密且复杂地口器不断咬合,可总是在即将接触到江进酒时失败。

    江进酒怎可能会让白虫咬到自己,随手丢给门尸后,开始观察老妪。

    此时的老妪身上布满狰狞咬伤,最严重的一处在后心位置。瓷碗大的伤口,甚至可以看见内部青灰色的心脏。

    而在心脏当中,同样可以看见一只不断游走的白虫。

    “或许这两个邪祟的本体就是虫子。”

    江进酒猜测道,拖着不成人形的两具尸体,踏水走向舢板。

    这俩死了,还有其他人可以询问情况。

    骨骼尽碎的老翁像是破布袋子,在河面上起起伏伏。老妪也好不到哪去,后心位置的大洞,不断灌入河水。

    下一刻,尸体突兀消失,成为舢板食物。

    江进酒招呼另外两尸进入船屋,只留舢板飘在水面。

    刚入其内,江进酒的眉头便皱了一下。

    只见被蜡烛照耀的船屋当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尸体,最大的一具浑身尽是泥浆,占据将近一半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

    钥尸适时给出解释:

    “爷,今天有个人操纵‘屋’,挡住了大批邪祟,

    等杀尽后便直接离开,并没处理过尸体。

    我们看也没人要,就拿了回来当做口粮。”

    江进酒心中猛然一松。

    杀尽邪祟的人肯定是张玄衣,他做完这些之所以不清理现场,大概率是因为手脚不便,只能将尸体留在原地。

    这样说来,张玄衣不仅解决了邪祟,甚至已经安然离开。

    “没出事就行。”

    江进酒吐出浊气,开始收拢尸体。

    在他看来,屋尸虽然不会说话,但能衍生出空间,放置物资,吸收尸体。

    门尸做事稳当,还能催发鬼火,无论多么棘手的事情,都能顺利完成。

    钥尸话多,防御力不足,每每都会被切碎。但恢复能力极强,无论多重伤势都能痊愈。

    有这等法宝在身,今后做起事来定会方便很多。

    门钥见状,赶忙搭手协助。

    一人两尸很快收拾干净,江进酒褪下破烂衣裳,取出存放在船屋当中的草药,仔细敷在身上。

    遂不作停留,直接离开船屋,借助追风扳指,朝村庄而去。

    重新返回石屋的江进酒,赫然看见颓废男人正坐在轮椅上喝茶。

    “你干什么去了?”

    “你跑哪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遂都露出尴尬表情。

    最终,还是张玄衣反应快,佯怒道:“老子干什么需要跟你说吗?”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独自灭杀邪祟的事情。

    之所以没处理尸体,是想让江进酒送到县城,从而获得报酬,提升名望。

    只不过张玄衣并不知道,后者已经将尸体全部给了船屋。

    “这不是关心你嘛。”江进酒小声咕哝,又生怕对方听见,笑嘻嘻地推动轮椅进了房间。

    “小子,我跟你说,别想着讨好我。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出去,还赤着上半身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你有那能耐,还不如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投入道家。”

    张玄衣仍在喋喋不休,举着完整的手掌,不断戳动江进酒胳膊。

    他这是在暗中感知,九次骨关换血的成效。

    结果让张玄衣非常满意。

    经过九次换血,皮肉骨已然完美,即可便能进行下一步。

    “我知道,这不是想找你问问,精气神应该怎么磨炼嘛。”

    江进酒接下话头,并将轮椅靠在床铺边。

    “小子,你泄过元阳嘛?”

    张玄衣出生问道,这点很重要。

    “没有。”江进酒表情认真:“连手都没用过。”

    江进酒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女人,又怎会泄了元阳。

    “那就好。”

    张玄衣下意识回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所以然。

    他想了想,并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继续道:

    “精气神的磨炼,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这么说是因为,精关相比起气关、神关重要得多。

    一旦精关泄露,元阳有损,想要补足十分困难。

    若基础都有损失,更别提突破后面两关。

    所谓精满则气足,气足则神完,正是由此而来。”

    江进酒默默点头,这些他都明白。

    “既然你没有泄露元阳,那么精关便不足多虑,

    只要完成气关、神关的磨炼,便可成就圆满身。”

    张玄衣伸出一根手指,凝聚出枪意,开始反问道:

    “你可知何为气?”

    “正气?恶气?胸膛之气?”

    江进酒摸不准。

    “修者胸膛均藏气,七分正,三分恶,古往今来,无论哪家修门均是如此。

    正气过多,固执己见,执拗难劝,多太懦太柔。

    恶气过多,为人心黑,行事无忌,易酿无谓事端。

    只有三分恶气不多不少,七分正气不满不溢,方为善事。”

    张玄衣一边说,一边进行演示。

    枪意在他手中猛然暴涨,威势凌冽非常,床铺被压得咯吱作响,负重不堪。

    紧接着,枪意仍在,威势荡然无存,屋内刮起清风,吹拂脸面,半无伤害。

    张玄衣随手翻腕,枪意凝合为一体,直刺前方,在墙面上凿出拳头大的圆洞。

    定睛望去,还能看见外面星空明月。

    “恶气狠辣,就连床板都不放过。正气溢出,就无法造成伤势。

    只有相互结合,才能释放全部威力。

    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点,这气关就算过了。”

    张玄衣挥散掉枪意,摊在轮椅上细细喘息。

    连杀众多邪祟,加上演示技法,已经让他不堪重负。

    要不是有之前那碗鱼汤打底,根本做不到这些。

    江进酒心有所悟,脑中闪过灵光,可再想探寻,却怎么都找不到重点。

    无奈之下,只能出声询问:

    “张大叔,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通过气关呢?”

    精关不用担心,只要不泄元阳,保持童子身就能度过。

    可这气关玄之又玄,如何才能分辨什么是正气,什么是恶气?

    “打擂。”张玄衣吐出一个字,抬手指着一个方向:“练气练的是胸膛之气,是临战之气。

    正所谓生死间有大恐怖,只有感知死亡,面临死亡,接受死亡,才能把这口气练出来。

    从明天开始,你去县城擂台挑战各路高手,

    破关过程因人而异,有的半天就能过,有的几年都无法寸进,只能靠你自己。”

    江进酒怔了怔,没想到方法竟然是这般。

    但他也没意见,正好趁这段时间,可以适当照顾一下,被林家带走的村民。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张玄衣叫住准备离开的江进酒,面不改色道:“明天先把墙还有门给补了。”

    “啥?”

    “补墙补门啊,那么大的窟窿看不见吗?”

    江进酒嘴角抽动,默不作声点头离开。

    张玄衣无声大笑,翻身上床沉沉睡去。

    可他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明天将成为自己刻骨铭心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