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刻骨铭心，终入县城
清晨，辛辣刺鼻地气味，充斥在房间每个角落。
张玄衣猛地睁眼，身体倒立悬浮，枪意瞬间迸发。
他以为水妖杀了过来。
当发现是江进酒正在熬煮汤药后，这才放下心，坐于轮椅之上。
“咳咳……”张玄衣捂住口鼻，推椅出门，直至呼吸到新鲜空气方才继续出声：“小王八蛋，你想呛死老子？”
“啊……张大叔，我是在熬制药泥。”江进酒一边解释，一边把东西拿出，“我这一去肯定不能频繁回来，正好把东西弄好，这样你也可以自己敷药。”
说罢，江进酒不顾张玄衣的表情，直接将手中瓷碗塞入男人断手位置。
一瞬间，火烫痛意直冲脑门，张玄衣疼的冷汗频出，顷刻打湿衣裳。
“你……你小子……这次放了多少量？”
张玄衣哆哆嗦嗦问道，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浑身骨骼噼啪作响，皮肤筋肉更是如同入了岩浆。
“不多，不多。”
江进酒讷讷回应，又从身后拿出一碗，塞在张玄衣断脚处。
他为了保证药效，这次所用计量是往常几倍，就是想要做到长时间存放。
但这样一来也存在问题，那就是痛感肯定会无限放大。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多做点，用完一次还要继续熬煮。计量增加的话，便可以长期使用。
江进酒根本没有想过，把东西分开存放或者用木棍涂抹到伤口处。
他觉得以张玄衣的境界来说，肯定承受得住。
所以干嘛要那么麻烦。
“还来？！”
张玄衣瞪大眼睛，想要缩脚，却被死死困住。再想有动作，药泥已经覆盖上去。
他疼的止不住发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青年，口中发出荷荷之声，欲让其也感受药泥威力，却始终都做不到。
这次敷药端是刻骨铭心。
一刻钟之后，江进酒收手，把药泥封存起来，并将摆放位置告知张玄衣，这才开始补全墙门。
做完这些，他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去往县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所有家当都被他搬进了船屋，只需要拿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便可。
县城物价破贵，就拿起初购买粮食来说，百文大钱甚至买不来够用食材。
去东顺楼吃顿饭，都要百两纹银。
甚至于停船、住宿、衣行均有开销。
好在江进酒在县城有三进三出的院子，最起码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他并不准备住在那里，而是想作为他用。
反正自己一个人，到哪都可以。每天回船屋睡觉，最起码也有聊天对象不是。
“张大叔，饭菜给你准备好了，你休息一会就去吃吧。
这段时间我没在村子里，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着省钱。”
江进酒对自己吝啬，对别人可是关照的紧。
不仅给张玄衣做了饭，甚至还悄悄留下百两银锭，让其能不为生活所困。
“给老子滚，没通过气关，就别回来丢人现眼！”
张玄衣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手脚还在疼呢。
等了许久，张玄衣也没见回应，转头望去，却发现青年已经离开。
他难免有些失落，不知何起，不知何因。
……
……
日头正盛，舢板划破水浪，平稳停靠在东渡口。
水妖造成的影响已经消失，渔民、贩夫穿梭在各处，叫卖声、讨价声此起彼伏。
泛着古怪气味的船只并排停靠，那都是新捞尸队所用之物。
江进酒刚下船，就被一人拦住。
此人皮肤黝黑，身材精瘦，面容略显稚嫩，笑起来时还缺了一颗门牙。
“九爷，您来了。”
阿水三下五除二将舢板绑好，旋即侍奉在江进酒身旁。
他是新捞尸队才招收的人员，年仅十六，负责看管停靠在岸边的船只。
至于之前所谓的停船费，已经在江进酒的建议下被废除。
他觉得捞尸是在为百姓出力，为何要收甚地停船费。
而‘九爷’这个称呼，则是新捞尸队对江进酒的统一称谓。
虽说江进酒暂时还没答应担任捞尸队长，但在韩越刻意指引下，如今新捞尸队的成员，都将其当做了老大。
对老大使用敬称，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仅是新捞尸队成员，就连渡口上的渔民贩夫，亦或者棚户区、外城区的百姓，都是这么称呼江进酒。
在他们看来，江进酒不仅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每每捞到尸体都会低价交给亲属，甚至遇见家境贫寒之辈，还会分文不收。
加上之前杀死了水妖手下，解民众于水火，称其一声‘爷’，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最近捞尸队有什么收获吗？”
江进酒随口问道，带着阿水朝据点走去。
他并没接受捞尸队长的职位，但潜意识中仍在关心这个组织的发展。
“昨天捞到了两具，今天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具。”
说到这，阿水脸色变得古怪：
“九爷，以前我觉得是捞尸队在暗中使坏，把无辜百姓溺死发财，
现在看来，这河里面的尸体还真是多。”
“专心做事，别想其他的。”
江进酒向韩越询问过个中原因，但得到的答案却模棱两可，故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白，九爷。”
阿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推开据点房门，恭请江进酒入内。
说是据点，其实只不过是一间草屋。
之前捞尸队所占据的平方，是一渔民所住。
韩越知道后直接查封了那里，等到案件了结，还给了对方。
而如今的据点，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江进酒之前便琢磨过，把自己那座三进三出的院落，拿出来当做捞尸队办公用地，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九爷，这是这个月的盈利，您收好。”
阿水拿出一个钱袋，郑重交给江进酒，旋即翻阅起账本，一行一行的开始诵读。
其中记录着各类开销与收入，事无巨细，清晰明了。
“我又不是队长，给我干什么，你们收好就行。”
江进酒摇头拒绝，直接把钱袋放在桌上。
“九爷，您怎么能这样。”
阿水停止诵读，抿着嘴，表情变得严肃：
“在我心里，除了您没人能担任捞尸队长这个职务，
甚至不仅是我，现在所有队员都是这个想法。
如果您还是不愿意，那我们还不如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来的痛快。”
江进酒听闻此言，难免感到头疼，还未开口解释，就看见屋外围过来一群人。
这些都是新招收的捞尸队成员，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有些则是慕名前来之辈。
他们听见江进酒不想担任队长，情绪顿时失控，纷纷出言劝谏。
“九爷，我是因为您才来的这里，我想跟您一样，当一个对县城有用的人！”
“九爷，您还记得我吗？我家娃娃就是您捞起来的，我没有钱回报您，只能在这为您分忧，您要是不肯担任队长，那我还不如死了去逑。”
“我就一句话，九爷去哪我去哪，他要是不当队长，我就跟在他身边，鞍前驴后伺候！”
“滚你娘的，那叫鞍前马后，话都不会说还过来……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我也是这样想的。”
江进酒揉动眉心，只觉脑袋发晕发胀。
他之所以不愿意长时间呆在县城，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重新建立的捞尸队当中，有大部分人都是慕名前来投靠。要是自己再拒绝担任队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就听到消息，特地赶过来的韩越，站定在远处，静静观望着草屋当中的一切。
当见到新招收的捞尸队成员，如此拥护江进酒后，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九弟啊，
你帮了衙门这么大忙，我们又怎能让你寒心。
这泼天的富贵，你就拿着吧。
张玄衣猛地睁眼，身体倒立悬浮，枪意瞬间迸发。
他以为水妖杀了过来。
当发现是江进酒正在熬煮汤药后，这才放下心，坐于轮椅之上。
“咳咳……”张玄衣捂住口鼻，推椅出门，直至呼吸到新鲜空气方才继续出声：“小王八蛋，你想呛死老子？”
“啊……张大叔，我是在熬制药泥。”江进酒一边解释，一边把东西拿出，“我这一去肯定不能频繁回来，正好把东西弄好，这样你也可以自己敷药。”
说罢，江进酒不顾张玄衣的表情，直接将手中瓷碗塞入男人断手位置。
一瞬间，火烫痛意直冲脑门，张玄衣疼的冷汗频出，顷刻打湿衣裳。
“你……你小子……这次放了多少量？”
张玄衣哆哆嗦嗦问道，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浑身骨骼噼啪作响，皮肤筋肉更是如同入了岩浆。
“不多，不多。”
江进酒讷讷回应，又从身后拿出一碗，塞在张玄衣断脚处。
他为了保证药效，这次所用计量是往常几倍，就是想要做到长时间存放。
但这样一来也存在问题，那就是痛感肯定会无限放大。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多做点，用完一次还要继续熬煮。计量增加的话，便可以长期使用。
江进酒根本没有想过，把东西分开存放或者用木棍涂抹到伤口处。
他觉得以张玄衣的境界来说，肯定承受得住。
所以干嘛要那么麻烦。
“还来？！”
张玄衣瞪大眼睛，想要缩脚，却被死死困住。再想有动作，药泥已经覆盖上去。
他疼的止不住发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青年，口中发出荷荷之声，欲让其也感受药泥威力，却始终都做不到。
这次敷药端是刻骨铭心。
一刻钟之后，江进酒收手，把药泥封存起来，并将摆放位置告知张玄衣，这才开始补全墙门。
做完这些，他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去往县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所有家当都被他搬进了船屋，只需要拿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便可。
县城物价破贵，就拿起初购买粮食来说，百文大钱甚至买不来够用食材。
去东顺楼吃顿饭，都要百两纹银。
甚至于停船、住宿、衣行均有开销。
好在江进酒在县城有三进三出的院子，最起码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他并不准备住在那里，而是想作为他用。
反正自己一个人，到哪都可以。每天回船屋睡觉，最起码也有聊天对象不是。
“张大叔，饭菜给你准备好了，你休息一会就去吃吧。
这段时间我没在村子里，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着省钱。”
江进酒对自己吝啬，对别人可是关照的紧。
不仅给张玄衣做了饭，甚至还悄悄留下百两银锭，让其能不为生活所困。
“给老子滚，没通过气关，就别回来丢人现眼！”
张玄衣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手脚还在疼呢。
等了许久，张玄衣也没见回应，转头望去，却发现青年已经离开。
他难免有些失落，不知何起，不知何因。
……
……
日头正盛，舢板划破水浪，平稳停靠在东渡口。
水妖造成的影响已经消失，渔民、贩夫穿梭在各处，叫卖声、讨价声此起彼伏。
泛着古怪气味的船只并排停靠，那都是新捞尸队所用之物。
江进酒刚下船，就被一人拦住。
此人皮肤黝黑，身材精瘦，面容略显稚嫩，笑起来时还缺了一颗门牙。
“九爷，您来了。”
阿水三下五除二将舢板绑好，旋即侍奉在江进酒身旁。
他是新捞尸队才招收的人员，年仅十六，负责看管停靠在岸边的船只。
至于之前所谓的停船费，已经在江进酒的建议下被废除。
他觉得捞尸是在为百姓出力，为何要收甚地停船费。
而‘九爷’这个称呼，则是新捞尸队对江进酒的统一称谓。
虽说江进酒暂时还没答应担任捞尸队长，但在韩越刻意指引下，如今新捞尸队的成员，都将其当做了老大。
对老大使用敬称，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仅是新捞尸队成员，就连渡口上的渔民贩夫，亦或者棚户区、外城区的百姓，都是这么称呼江进酒。
在他们看来，江进酒不仅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每每捞到尸体都会低价交给亲属，甚至遇见家境贫寒之辈，还会分文不收。
加上之前杀死了水妖手下，解民众于水火，称其一声‘爷’，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最近捞尸队有什么收获吗？”
江进酒随口问道，带着阿水朝据点走去。
他并没接受捞尸队长的职位，但潜意识中仍在关心这个组织的发展。
“昨天捞到了两具，今天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具。”
说到这，阿水脸色变得古怪：
“九爷，以前我觉得是捞尸队在暗中使坏，把无辜百姓溺死发财，
现在看来，这河里面的尸体还真是多。”
“专心做事，别想其他的。”
江进酒向韩越询问过个中原因，但得到的答案却模棱两可，故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白，九爷。”
阿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推开据点房门，恭请江进酒入内。
说是据点，其实只不过是一间草屋。
之前捞尸队所占据的平方，是一渔民所住。
韩越知道后直接查封了那里，等到案件了结，还给了对方。
而如今的据点，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江进酒之前便琢磨过，把自己那座三进三出的院落，拿出来当做捞尸队办公用地，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九爷，这是这个月的盈利，您收好。”
阿水拿出一个钱袋，郑重交给江进酒，旋即翻阅起账本，一行一行的开始诵读。
其中记录着各类开销与收入，事无巨细，清晰明了。
“我又不是队长，给我干什么，你们收好就行。”
江进酒摇头拒绝，直接把钱袋放在桌上。
“九爷，您怎么能这样。”
阿水停止诵读，抿着嘴，表情变得严肃：
“在我心里，除了您没人能担任捞尸队长这个职务，
甚至不仅是我，现在所有队员都是这个想法。
如果您还是不愿意，那我们还不如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来的痛快。”
江进酒听闻此言，难免感到头疼，还未开口解释，就看见屋外围过来一群人。
这些都是新招收的捞尸队成员，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有些则是慕名前来之辈。
他们听见江进酒不想担任队长，情绪顿时失控，纷纷出言劝谏。
“九爷，我是因为您才来的这里，我想跟您一样，当一个对县城有用的人！”
“九爷，您还记得我吗？我家娃娃就是您捞起来的，我没有钱回报您，只能在这为您分忧，您要是不肯担任队长，那我还不如死了去逑。”
“我就一句话，九爷去哪我去哪，他要是不当队长，我就跟在他身边，鞍前驴后伺候！”
“滚你娘的，那叫鞍前马后，话都不会说还过来……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我也是这样想的。”
江进酒揉动眉心，只觉脑袋发晕发胀。
他之所以不愿意长时间呆在县城，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重新建立的捞尸队当中，有大部分人都是慕名前来投靠。要是自己再拒绝担任队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就听到消息，特地赶过来的韩越，站定在远处，静静观望着草屋当中的一切。
当见到新招收的捞尸队成员，如此拥护江进酒后，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九弟啊，
你帮了衙门这么大忙，我们又怎能让你寒心。
这泼天的富贵，你就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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