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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偈子

    陈惠明回忆着:“说起来,这两位看着倒像是不爱惹事的,尽量避着起冲突。这回大约也是看大师势单力孤的,好欺负似的,想一把抢了法衣便走,哈哈,没料到却碰了硬茬。”

    惠能不欲显露自己的灵力,听闻陈惠明语带夸赞,反觉些许尴尬,脸上做出淡淡一笑,道:“只图钱财,不害人性命,那是很好了。”

    惠能马上发觉图人钱财也是不好的,不过也不回去纠正了,继续问道:“可这妖物为何要这么多钱财呢?”

    “嗯······这个我原先也搞不清楚,查案的事都是县尉那边管,我只不过被派去帮过几次忙。但是,”陈惠明拈着胡须,“但是,今天的事情,倒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何青明白他的意思:“惠能大师的法衣可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就算抢了要拿去卖,恐怕也······”

    陈惠明伸出食指,指向何青,表示赞同:“恐怕也难找买主!大师的法衣既是佛门圣物,传闻对于灵力修炼又有奇效,简直就是无价!”

    “也无市!”陈惠明接着又笃定地补充道。

    “既然如此,这二位应当也是得知了大师的法衣对修炼有奇效,原本只对金银珠宝感兴趣,这回却动了心,想来一把大的。”何青推测道。

    陈惠明应道:“正是,这些妖魔鬼怪,一向对奇珍异宝感兴趣得很,大概是觉得冒一次险也值。”

    何青回应道:“不错,那法衣的奇效我可是感受过的,也难怪他们来抢。”

    这么一唱一和,三人就此又聊开去。

    三人一路北行,直至天快亮时,已经远远地能望见了盱县城墙。其时晨钟未响,三人走了许久也开始觉得乏累,便挑了路边几块大石头,抹去附着的雨水,上去坐下,等待城门打开。

    夜雨方过,天气凉爽,三人走了一路,本来甚是疲惫,一坐在石头上,凉风吹过额头脖颈,路上出的汗一会便干了,只觉惬意之极。

    何青又开始思量那位管理者提起的奇遇机制,约莫有些眉目,但仍不确定,心下决定再试上一试,道:“大师,昨天夜里那白蛇放出许多小蛇来咬时,大师好像口中念诵了许多什么‘说通及心通’······”

    陈惠明打断他道:“啊,你是说那偈语!”

    何青道:“对,就是那偈语。我觉得,嘶······倒是很好,很有意思,大师还有其他的偈语能说给我们听的么?”

    陈惠明也附和道:“是啊大师,我也想多听听大师的偈语。自从当今圣上开始拜佛,我们这些下面的也都老往寺庙里钻。但我听那寺庙里的和尚讲经,十次倒有八次都睡着了。”

    陈惠明挠挠头,接着道:“倒是这偈语,跟诗似的,能念能唱,也好记,我听着有时还能明白点里面的意思,至少不至于睡着。”

    惠能笑道:“善哉,善哉,偈语原是为了使佛理朗朗上口,容易记诵的,陈将军有这样的体会,正好说明了偈语的效验。”

    惠能端坐起来,道:“也好,这短时间内本不适合展开了讲法,刚好贫僧这里还有两首偈语,一首是贫僧师兄神秀上座所作,”

    何青听了,不觉低声喃喃道:“神秀······”

    “一首是贫僧自己所作,聊可参详。”

    “这第一首是神秀师兄作的: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何青心中的猜想得到了一些印证。

    “莫非这所谓特定的人,指的就是与佛门有关的人?”何青心道。

    当前没时间多加思索,因为他体内的灵力又开始汹涌起来。

    这次何青早就预备好了这体内的变化,便开始一点点疏导灵力至内府中,再由内府散至经脉,如此周循,不至凌乱。

    陈惠明还在思索神秀的偈语:“心是明镜台,那拂拭尘埃便是,嗯······便是,便是要把心里的邪念拂走了去?常常心存善念,多行善事,就能成佛了,大师,是也不是?”

    惠能笑了笑,道:“阿弥陀佛,将军记诵此偈,依此修行,自然可以免堕恶道,有大利益。”

    陈惠明自觉悟得真意,颇为欣喜,仍不忘问道:“大师说自己还有一首偈语,也说给我们参详参详吧!”

    惠能应道:“贫僧所作的偈子是: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陈惠明听罢,坐在那石头上,口微张着,方才有所领悟,现在又感不解了:“方才还是明镜台,这怎么便又没有树,没有台了?”

    惠能笑道:“贫僧与神秀师兄作的偈子,能修其一则可,将军不解贫僧的偈子,能依照神秀师兄所言,勤加修行,那也足够了。”

    何青耳听着两人对话,却完全不暇言语。

    因为第二首偈语甫经诵出,他刚刚平稳的灵力又开始快速增长,比之前一首,更为激烈。

    何青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看来我所猜不错,这奇遇就是须由佛门之人所出发!不仅如此,只要遇到一个对的人,发生不同的事情,奇遇还可以多次触发!”

    “如果是这样,”何青进而想,“我只要一直跟着惠能大师不就行了?反正我初来乍到,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而且这惠能大师一看就是厚道人,定不会赶我走吧?”

    一个思索,一个打坐,一个修炼,三人一时都没了言语,大石头上忽然寂静,只听到泥土中有虫子“㘗㘗”的叫声。

    咚——

    晨钟响起,三人都被吸引过去,一齐望向盱县城楼。

    泛黄的秋草沿道路向两边的原野铺开,直通向城门去。一捧一捧,簇拥着远处的城楼。

    此时日头还悬在地平线上,被县城遮住了,只有霞光几束,从城池背后射出来,攒聚在层云中,又打在原野上,火烧一般。

    惠能与陈惠明抬头远眺着,仍在出神。

    自远而近,隐隐一阵歌声传来。

    “雨足高天白,

    披蓑半夜耕。

    人牛力俱尽,

    东方殊未明。”

    一个汉子,从不远处赶着牛车,口中高声唱着,歌声透着早晨特有的劲气,也向城门而来。

    何青现在感到惊喜又意外。

    歌声响起的时候,奇遇又被触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