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楼
夏晟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无言。穿着鲜艳的少女们，露着身体大部分的肌肤在客人旁边斟酒陪笑。大楼中间有一个大台子，上面都是美艳的女子弹琴跳舞，下面的酒客往台上撒金叶子。这些客人们一边喝着酒，一边把手往身边女子的裙摆衣服里摩挲。两边的楼上每一个包厢里面都传来笑声和呻吟声，大楼封得死死的，没有阳光照进来，但是这里亮亮堂堂的，红色的丝纱笼罩着大厅，映出红色的光束。来往的男人女人们脸上都写着急切二字，他们喝着酒水，摩擦着身体，好像发情的动物。夏晟以前在书上看过酒池肉林这个词，他觉得这个词很适合这个地方。
“两位客官楼上请，要安排几位姑娘啊！”小二谄媚得向夏晟和上官珝说道，把两人往包厢里带，“我们这里的姑娘啊，那个个如花似玉，肤白貌美，保证把两位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上官珝说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姓马的姑娘，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位马姑娘。”
小二一愣说：“这小的还真不知道，我去问问我们掌柜的，两位先坐。”
上官珝和夏晟坐进包厢，说道：“酒就不用上了，上茶就好。”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来青楼喝茶，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上了两壶茶以及瓜果点心。
夏晟喝了口茶，打趣道：“上官你在这儿还有相好呢，那个什么马姑娘长什么样啊，带出来见见。”
上官珝笑道：“哪有什么马姑娘，堵那个小二的嘴呢，别让他真塞几个姑娘进来，我倒是无所谓，主要不能在这留下了皇家血脉。”
夏晟放下茶杯，指着上官珝说道：“你啊，越发大胆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二皇子我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上官珝吃着一块酥饼说道，“你不会是真的想体验一下民间的生活吧，这种地方可不是正经地方。”
“为何不是正经地方？”夏晟问道，“我记得大朔不是有教坊司吗？专门提供女子供官员们享乐，听说军中也有类似的机构。”
“大朔的娼妓都是登记在册的，她们都是贱籍，大部分都是罪臣的家眷，也有娼妓生下的孩子，世代为娼。这些人只能在官方的教坊司里卖唱，而且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不能入教坊司的，寻常的商人和百姓也不能去教坊司寻欢作乐。”上官珝说，“于是民间的青楼就兴起了，大部分青楼都是打着卖唱的幌子，进了包厢就干起来卖身的勾当。这些地方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开的，进来享乐的除了普通百姓，也不乏达官贵人。最严重的是，这里的女人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他们父母养不起了，于是卖给人贩子，人贩子调教好了，等到十五六岁要么卖给别人做妾，要么就卖到这里为娼，一旦这里被发现，这些女子都会流放的。我听说有些偏远地方，还会强买强卖，逼良为娼。”
夏晟听得脸色铁青，愤恨地说道：“要是我做主，这种事情都不能发生！”
“这些青楼后面的老板据说都是王公贵族，这里的酒水和吃食比寻常酒楼贵上十倍，但是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进来挥金如土。”上官珝叹息道，“越是官家不让做的事情，里面就越有利可图，越有利可图，为此疯狂的人就越多。”
“所以，四皇子，咱们今天来这儿到底做什么？”上官珝问道。
夏晟掏出一个折子说道：“我去问了李严，李严帮我联系到了一个码头，据说他们接手了方百万之前的生意，这个码头要求在这里见面。他们说青楼里人多眼杂，而且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在这里买卖人命是最不引入注目的。”
上官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也确实，这里的人心思都是钱和欲上，没有人会关注我们的。”
“上官，你刚刚说教坊司，之前那个颜一平的妻子是不是就在教坊司？”夏晟问道。
上官珝叹道：“对啊，扬州的教坊司，四皇子之前不还说要是颜一平真的没有杀太子，不仅放了他，还把他的妻子也放了吗，到时候估计得去拜托户部的人了。”
“我真不理解啊，为何要有这种机构，罪臣的家眷又没有做什么，犯罪的也不是她们，居然也要被沦落到那里，每天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夏晟看着杯里自己的倒影，喃喃道。
“但是这样的话，很多官员就不敢犯罪了，因为他们知道犯罪后不仅自己被处罚，他的儿子、女儿、妻子和父母都会彻底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样犯罪的官员也会少很多。”上官珝说道，“要是没有官员犯罪，哪会有那么多人进教坊司呢。”
这个时候包厢的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华服的人走了进来，他满脸堆笑，像极了走南闯北的商人。
“请问是刘掌柜吗？”来人作揖问道。
夏晟连忙起身，作揖道：“正是在下，来人可是徐掌柜？”
“幸会！幸会！”徐掌柜回礼，指着旁边的上官珝问道，“这是？”
“徐掌柜幸会，我是刘掌柜的弟弟。”上官珝说道。
“哦哦，那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徐掌柜客套地说，眼睛迅速打量着夏晟和上官珝。
夏晟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说：“徐掌柜请坐，咱们边喝边谈。”
“好好好。”
三人坐了下来，外面不时地传来阵阵淫笑，徐掌柜一边喝茶一边偷偷看着两人。
“既然都来了，咱也不藏着掖着了。”徐掌柜放下茶杯说，“你们能联系到我，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做生意讲究一个诚字，我不做稀里糊涂的生意，我这样说刘掌柜能明白吗？”
“徐掌柜快人快语，我也开门见山。”夏晟拱手说道，“这件事情说出来还有些丢人，纯粹是家丑。”
“刘掌柜但说无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徐掌柜说道。
夏晟点头，说：“说起来真是丢人啊，家父年岁也逾不惑，却在年初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唱戏的花旦。家里好说歹说劝他，最后同意不纳妾，可谁成想上个月那个花旦大着肚子来到家里非说是家父的种，家母已经被气到卧床，家父承认确实是他偷偷在外安排了一间屋子，安置了这个花旦。现在这个花旦仗着怀了孩子，要个名声，这件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大，家父也害怕这件事泄漏，家父的官职不保。”
徐掌柜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他很理解的点点头。而一边的上官珝差点没被茶水呛到，他没想到这夏晟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上官珝偷偷瞄了徐掌柜一眼，徐掌柜像感觉到了一样也看了过来，吓得上官珝连忙低头喝茶。
“所以，徐掌柜也知道我们的苦楚。”夏晟装出为难的样子，“要是我们有办法早就自己处理了，那个泼妇给钱也打发不了，就是要入家门，我也想找人教训她，或者打死丢出去，但是她威胁我们，如果她突然死了，会有人把我父亲告到官府去。”
“刘公子的难处我都知道，这类似的情况我也见过不少。”徐掌柜拿起茶壶帮夏晟倒着茶，宽慰道，“刘公子您怎么想呢？”
夏晟眉头紧锁，几次想开口又缩了回去，上官珝看着夏晟惺惺作态的样子几次都要笑出声来，但是为了把戏做足，他也配合夏晟起来。
上官珝一拍夏晟的肩膀，说道：“四哥，别犹豫了，咱们都到这儿了，有话就说吧。”
“刘公子要是信不过咱，咱也不勉强，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徐掌柜作揖说道，摆出要走的意思来。
“别别，徐掌柜，您说的对，是我狠不下心来。”夏晟立马拉住徐掌柜，“真是造孽！造孽！徐掌柜我知道您手下能人多，看能不能让这个泼妇和她的帮手们都销声匿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而言之，这件事要办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徐掌柜笑笑：“事是个麻烦事，倒也不难办，只要刘公子银子给的足，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不过嘛，我们也得合计合计，不知道刘公子可否把那女子的住处姓名提供给我，我回去商量商量，再找刘公子谈论价格的事。”
夏晟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对方，说道：“要快，最好这两天就能给这件事解决，我们答应那女子三日后给她答复，实在是时间紧急等不起了。”
“好，好。”徐掌柜把纸揣进怀里，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合计，明日就给公子答复。不过这银子不会少，公子也准备好，咱们争取速战速决。”
夏晟也起身拱手相送道：“那就劳烦徐掌柜了。”
“好，好，公子不必相送，咱先走了。”徐掌柜说着，离开了包厢。
上官珝见那人走远，关上包厢房门，说道：“这是玩哪一出，我差点没憋住。”
“不知道这人信不信啊！”夏晟也长舒口气，喝着茶定神。
上官珝走到门口，看那人确实不在了，回头问道：“为何做这出戏，既然知道他是码头直接抓了，抄家，什么问不出来？”
“这些码头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徐掌柜表面上是京城一家酒楼的老板，背地里的身份也是这次抄家方百万发现的。”夏晟解释道，“方百万每隔断时间就会受到这个徐掌柜的几千两银子，再加上颜一平指认，才断定这个人也是一个码头。但是这些指认徐掌柜都可以不认，毕竟我们没有真的证据。就算把他抓了，他的下线也会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没有账本、没有人证就没有用。”
“那咱们演这出戏是为了什么？”上官珝问道。
夏晟说道：“咱们这次催得这么急，徐掌柜肯定要去找人商量，还得找刀手。现在大理寺的人已经跟上他了，只要能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捉到现场，就能把他和他的上下线抓到。”
“可是要是这个徐掌柜不找人商量，而是直接安排刀手，咱们不就扑了个空？”
“所以我才把事情说得这么复杂，这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我们要得是维护名声，他们要做得干净，必然要好好合计。”夏晟说，“要是他真的不上套，也没有办法，只能一直跟着他，等他露出马脚。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啊。”
两人在青楼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回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李严早就在这里等候两人了，一看到夏晟他立马上前迎接。
“已经盯着了，姓徐的掌柜一出青楼就回到了酒楼。今天酒楼里面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这个徐掌柜在酒楼也只是看账本，看完账本就在柜台喝茶，到现在没有什么异常。”李严说道。
夏晟想了想，说：“等入夜了可能会有动作，他有没有和什么人说话，把消息传出去，肯定要提前联系他的人才对。”
“这个我也想到了，这个徐掌柜除了看账本没有做别的事情了。”李严说道。
“会不会他在账本上面做什么手脚？他的伙计呢，要是那个账房先生有问题，很可能他看到徐掌柜留下信息然后去联系别人。”夏晟说道，想到这一层他也感叹这些人的小心谨慎。
李严想了一会儿，说：“很有可能，我现在就让人去看看这个账房还在不在酒楼里，殿下在这里等候，一有消息我就立马派人通知殿下。”
夏晟点头答应，李严也赶紧去安排人手追踪账房先生。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一名捕快跑了过来。
“禀殿下，李大人说，他已经抓到那个账房了，请您过去，有要事商量。”捕快禀报道。
夏晟和上官珝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这名捕快过去了，事情比他们想得要顺利一些。
“两位客官楼上请，要安排几位姑娘啊！”小二谄媚得向夏晟和上官珝说道，把两人往包厢里带，“我们这里的姑娘啊，那个个如花似玉，肤白貌美，保证把两位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上官珝说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姓马的姑娘，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位马姑娘。”
小二一愣说：“这小的还真不知道，我去问问我们掌柜的，两位先坐。”
上官珝和夏晟坐进包厢，说道：“酒就不用上了，上茶就好。”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来青楼喝茶，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上了两壶茶以及瓜果点心。
夏晟喝了口茶，打趣道：“上官你在这儿还有相好呢，那个什么马姑娘长什么样啊，带出来见见。”
上官珝笑道：“哪有什么马姑娘，堵那个小二的嘴呢，别让他真塞几个姑娘进来，我倒是无所谓，主要不能在这留下了皇家血脉。”
夏晟放下茶杯，指着上官珝说道：“你啊，越发大胆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二皇子我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上官珝吃着一块酥饼说道，“你不会是真的想体验一下民间的生活吧，这种地方可不是正经地方。”
“为何不是正经地方？”夏晟问道，“我记得大朔不是有教坊司吗？专门提供女子供官员们享乐，听说军中也有类似的机构。”
“大朔的娼妓都是登记在册的，她们都是贱籍，大部分都是罪臣的家眷，也有娼妓生下的孩子，世代为娼。这些人只能在官方的教坊司里卖唱，而且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不能入教坊司的，寻常的商人和百姓也不能去教坊司寻欢作乐。”上官珝说，“于是民间的青楼就兴起了，大部分青楼都是打着卖唱的幌子，进了包厢就干起来卖身的勾当。这些地方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开的，进来享乐的除了普通百姓，也不乏达官贵人。最严重的是，这里的女人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他们父母养不起了，于是卖给人贩子，人贩子调教好了，等到十五六岁要么卖给别人做妾，要么就卖到这里为娼，一旦这里被发现，这些女子都会流放的。我听说有些偏远地方，还会强买强卖，逼良为娼。”
夏晟听得脸色铁青，愤恨地说道：“要是我做主，这种事情都不能发生！”
“这些青楼后面的老板据说都是王公贵族，这里的酒水和吃食比寻常酒楼贵上十倍，但是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进来挥金如土。”上官珝叹息道，“越是官家不让做的事情，里面就越有利可图，越有利可图，为此疯狂的人就越多。”
“所以，四皇子，咱们今天来这儿到底做什么？”上官珝问道。
夏晟掏出一个折子说道：“我去问了李严，李严帮我联系到了一个码头，据说他们接手了方百万之前的生意，这个码头要求在这里见面。他们说青楼里人多眼杂，而且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在这里买卖人命是最不引入注目的。”
上官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也确实，这里的人心思都是钱和欲上，没有人会关注我们的。”
“上官，你刚刚说教坊司，之前那个颜一平的妻子是不是就在教坊司？”夏晟问道。
上官珝叹道：“对啊，扬州的教坊司，四皇子之前不还说要是颜一平真的没有杀太子，不仅放了他，还把他的妻子也放了吗，到时候估计得去拜托户部的人了。”
“我真不理解啊，为何要有这种机构，罪臣的家眷又没有做什么，犯罪的也不是她们，居然也要被沦落到那里，每天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夏晟看着杯里自己的倒影，喃喃道。
“但是这样的话，很多官员就不敢犯罪了，因为他们知道犯罪后不仅自己被处罚，他的儿子、女儿、妻子和父母都会彻底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样犯罪的官员也会少很多。”上官珝说道，“要是没有官员犯罪，哪会有那么多人进教坊司呢。”
这个时候包厢的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华服的人走了进来，他满脸堆笑，像极了走南闯北的商人。
“请问是刘掌柜吗？”来人作揖问道。
夏晟连忙起身，作揖道：“正是在下，来人可是徐掌柜？”
“幸会！幸会！”徐掌柜回礼，指着旁边的上官珝问道，“这是？”
“徐掌柜幸会，我是刘掌柜的弟弟。”上官珝说道。
“哦哦，那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徐掌柜客套地说，眼睛迅速打量着夏晟和上官珝。
夏晟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说：“徐掌柜请坐，咱们边喝边谈。”
“好好好。”
三人坐了下来，外面不时地传来阵阵淫笑，徐掌柜一边喝茶一边偷偷看着两人。
“既然都来了，咱也不藏着掖着了。”徐掌柜放下茶杯说，“你们能联系到我，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做生意讲究一个诚字，我不做稀里糊涂的生意，我这样说刘掌柜能明白吗？”
“徐掌柜快人快语，我也开门见山。”夏晟拱手说道，“这件事情说出来还有些丢人，纯粹是家丑。”
“刘掌柜但说无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徐掌柜说道。
夏晟点头，说：“说起来真是丢人啊，家父年岁也逾不惑，却在年初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唱戏的花旦。家里好说歹说劝他，最后同意不纳妾，可谁成想上个月那个花旦大着肚子来到家里非说是家父的种，家母已经被气到卧床，家父承认确实是他偷偷在外安排了一间屋子，安置了这个花旦。现在这个花旦仗着怀了孩子，要个名声，这件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大，家父也害怕这件事泄漏，家父的官职不保。”
徐掌柜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他很理解的点点头。而一边的上官珝差点没被茶水呛到，他没想到这夏晟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上官珝偷偷瞄了徐掌柜一眼，徐掌柜像感觉到了一样也看了过来，吓得上官珝连忙低头喝茶。
“所以，徐掌柜也知道我们的苦楚。”夏晟装出为难的样子，“要是我们有办法早就自己处理了，那个泼妇给钱也打发不了，就是要入家门，我也想找人教训她，或者打死丢出去，但是她威胁我们，如果她突然死了，会有人把我父亲告到官府去。”
“刘公子的难处我都知道，这类似的情况我也见过不少。”徐掌柜拿起茶壶帮夏晟倒着茶，宽慰道，“刘公子您怎么想呢？”
夏晟眉头紧锁，几次想开口又缩了回去，上官珝看着夏晟惺惺作态的样子几次都要笑出声来，但是为了把戏做足，他也配合夏晟起来。
上官珝一拍夏晟的肩膀，说道：“四哥，别犹豫了，咱们都到这儿了，有话就说吧。”
“刘公子要是信不过咱，咱也不勉强，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徐掌柜作揖说道，摆出要走的意思来。
“别别，徐掌柜，您说的对，是我狠不下心来。”夏晟立马拉住徐掌柜，“真是造孽！造孽！徐掌柜我知道您手下能人多，看能不能让这个泼妇和她的帮手们都销声匿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而言之，这件事要办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徐掌柜笑笑：“事是个麻烦事，倒也不难办，只要刘公子银子给的足，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不过嘛，我们也得合计合计，不知道刘公子可否把那女子的住处姓名提供给我，我回去商量商量，再找刘公子谈论价格的事。”
夏晟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对方，说道：“要快，最好这两天就能给这件事解决，我们答应那女子三日后给她答复，实在是时间紧急等不起了。”
“好，好。”徐掌柜把纸揣进怀里，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合计，明日就给公子答复。不过这银子不会少，公子也准备好，咱们争取速战速决。”
夏晟也起身拱手相送道：“那就劳烦徐掌柜了。”
“好，好，公子不必相送，咱先走了。”徐掌柜说着，离开了包厢。
上官珝见那人走远，关上包厢房门，说道：“这是玩哪一出，我差点没憋住。”
“不知道这人信不信啊！”夏晟也长舒口气，喝着茶定神。
上官珝走到门口，看那人确实不在了，回头问道：“为何做这出戏，既然知道他是码头直接抓了，抄家，什么问不出来？”
“这些码头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徐掌柜表面上是京城一家酒楼的老板，背地里的身份也是这次抄家方百万发现的。”夏晟解释道，“方百万每隔断时间就会受到这个徐掌柜的几千两银子，再加上颜一平指认，才断定这个人也是一个码头。但是这些指认徐掌柜都可以不认，毕竟我们没有真的证据。就算把他抓了，他的下线也会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没有账本、没有人证就没有用。”
“那咱们演这出戏是为了什么？”上官珝问道。
夏晟说道：“咱们这次催得这么急，徐掌柜肯定要去找人商量，还得找刀手。现在大理寺的人已经跟上他了，只要能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捉到现场，就能把他和他的上下线抓到。”
“可是要是这个徐掌柜不找人商量，而是直接安排刀手，咱们不就扑了个空？”
“所以我才把事情说得这么复杂，这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我们要得是维护名声，他们要做得干净，必然要好好合计。”夏晟说，“要是他真的不上套，也没有办法，只能一直跟着他，等他露出马脚。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啊。”
两人在青楼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回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李严早就在这里等候两人了，一看到夏晟他立马上前迎接。
“已经盯着了，姓徐的掌柜一出青楼就回到了酒楼。今天酒楼里面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这个徐掌柜在酒楼也只是看账本，看完账本就在柜台喝茶，到现在没有什么异常。”李严说道。
夏晟想了想，说：“等入夜了可能会有动作，他有没有和什么人说话，把消息传出去，肯定要提前联系他的人才对。”
“这个我也想到了，这个徐掌柜除了看账本没有做别的事情了。”李严说道。
“会不会他在账本上面做什么手脚？他的伙计呢，要是那个账房先生有问题，很可能他看到徐掌柜留下信息然后去联系别人。”夏晟说道，想到这一层他也感叹这些人的小心谨慎。
李严想了一会儿，说：“很有可能，我现在就让人去看看这个账房还在不在酒楼里，殿下在这里等候，一有消息我就立马派人通知殿下。”
夏晟点头答应，李严也赶紧去安排人手追踪账房先生。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一名捕快跑了过来。
“禀殿下，李大人说，他已经抓到那个账房了，请您过去，有要事商量。”捕快禀报道。
夏晟和上官珝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这名捕快过去了，事情比他们想得要顺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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