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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春不留情

    “快走,快走”,孙大娘就算什么都没看见,可凭这么多年的经验已经明白危险已在眼前,不着急的不停催促,本来孟凡还饶有兴趣,可被娘亲这表现给吓到脸色有先苍白,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也是十分紧张。

    一连喊了好几声,马车依旧停在原地,止步不前,但那铿锵之声还是那么清脆夺目,孙大娘已预感到了不妙,将那车辇上的帘子掀开,车夫横着倒在车辕旁,上半身已被鲜血浸染得血红。

    孟凡试探性的探出头,却被孙大娘又是厉喝一声,“坐好”,可一切都晚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血淋淋的冰冷的尸身,而他,在几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好人,这生与死距离真是在一念之间。

    纵然孟凡在峡谷不知获得多少次击杀,也不知道在大银幕和小荧屏前见过多少次生死,可当真一个人惨死在自己眼前,就算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这种震撼感是那种虚拟的死亡感所不能比拟的。

    他的呼吸陡然之间急促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战战兢兢,脸色由苍白瞬间转成了惨白,这一刻,他才体会到和平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活着,哪怕是平凡的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穿越来此是多么可怖的一件事。

    恍惚之中,一双被岁月磨平的粗糙的手牵着他,他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任由这双手将他带向何方,这双手自然是孙大娘的手,而孙大娘终于不躲在车内,是因为她与一人眼神对视,那狠毒的目光已将她锁定,她不得不逃。

    “凡凡、凡凡”,看着突然陷入呆滞中的孟凡,这可比路遇悍匪还让孙大娘担心,一遍跑,嘴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喊着孟凡的小名。

    突然,身后一阵风,还在迷茫之中的孟凡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这难道就是杀气。

    身后有一人快速接近,堪比博尔特,可好在这人应该是想挟持他们做人质,并没有下杀手,就算孟凡失去了记忆,可那十几年来形成的肌肉记忆还在,那人五爪如鹰,孟凡拳头如石,使出的正是孟家下十二路拳法之一的犀牛望月,乃将全身之力汇宇拳头之处,威力可相当于牛的一脚之力,那人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小子还会反抗,吃了瘪,退至一旁,孟凡这才中方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

    眼前有三人,有两人一身韵白衣裳,手持黑色宝剑,孟凡一眼认出,这就是那日在羊味酒楼碰见的那对师兄妹,而还有单独一人,身穿素白色衣裳,又以面罩遮目,身材匀称,看起来颇有君子之风,可就是这人,刚才差点想要要了自己的命,这个世界,人真是不可貌相。

    “兄弟,好功夫,我们见过,在那就楼上”,这位师兄显然也认出孟凡来,毕竟才过了不久,也不值得让人惊讶。

    这位“素衣君子”听这人所言,大概猜出他们就是一伙,以一对三,自己胜算可是微乎其微,当即拔腿便跑,纵身一跃,手脚并用,顷刻之间就爬上了一棵树的树端。

    只听那师妹说道:“师兄,别让他跑了,他可是采花大盗,外号春不留情,赏银可有二百两”,说完,两人也是纵身一跃,追那人而去。

    孟凡将这赏银的事听得那可叫真真切切,二百两,三个人分,每人也有六十多两,报名费就凑了个大半,可孙大娘紧紧抓住的孟凡的手臂,这其中之意不言而喻,看着那倒在地上车夫,孟凡还是决定不要管这等闲事,这师兄妹要捉采花大盗就随他们去吧。

    这车夫始终是因为他们而惨遭横祸,孙大娘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孟凡又何尝不为他感到可惜,这人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还正值壮年,说不定还是一家的劳动力,家里吃穿都要靠他张罗,这根顶梁柱倒了,不止止是一条人命,更是一个家庭。

    “先去校场,让吴镖师来处理下吧,毕竟,他也算是莫家的人,对这事也有经验”,孙大娘已拽起了缰绳,掉头回校场。

    “有动静”,往身后一瞧,那位蒙面的素衣君子正匆忙的往这么而来,身后紧跟五人,为首的,就是吴镖师。

    “哪里跑”,吴镖师轻功远在后面那四人之上,随后是师兄妹,再是莫一一和莫川,看着还有些距离,可眨眼之间吴镖师就已经追上了这位素衣君子,身后一杆银枪早已准备就绪,没有多余的花样,枪尖从左肋刺出,收回手时,枪尖已布满了血滴。

    “我死也要找个垫背的”,这垫背的自然是指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大娘,毕竟弱小者总是喜欢去欺负那些比他更弱小之人,以期在这些人身上找回一个强者的自信。

    但这人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刚才的交手,可没得到一点好处,又何况他被吴镖师刺了一枪,唯一区别是上回想挟持人质,这回是想拉个垫背鬼。他手中那柄刀毫无章法,只想取人性命,直来直去,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刀已近在眼前。

    只要是一个人,母亲有性命之忧,做儿子的又怎能无动于衷,何况此时此刻孟凡就呆在娘亲身边,何况,他还有点功夫。

    孟凡将母亲护在身后,他心中只有一个救娘亲的念头,身体各肌肉就本能的配合起来,侧着身子,那把刀几乎挨着身子劈了下来,刀锋已将衣裳撕破,不过这刀法有去无回,孟凡又是一招家传拳法虎兕出柙,打的就是刚刚被银枪重伤之处,面罩可以遮住口鼻却没遮蔽住双眼,孟凡双眼可见,这位素衣君子落泪了。

    这位素衣君子被孟凡一拳打的连连后退,想必武功也很一般,可他后面哪有退路,吴镖师早手持银枪候着他,先是一枪,后又一拳,精神早被打得涣散,注意力也弱了许多,踉踉跄跄地自己撞上了那银枪的枪口,结了自己的一条命。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此而死。可以说,这位采花大盗的命是葬送在自己手上,自己可是杀人凶手,这种刺激,孟凡还是有些经受不住,自己倒先退了两步,若不是有娘亲扶着,恐怕会吓得瘫倒在地上也说不准。

    吴镖师探了探颈部的那大动脉,已经没有跳动的迹象,这时,那对师兄妹才走了上来,“死了”?吴镖师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点了点头。

    见威胁已除,师兄才拱手笑着说到:“在下巫山派弟子,李辰云,这是我的师妹骆彩儿,敢问是这我侠士是?”。

    听他自曝师门,吴镖师并不吃惊,因为凭借他多年跑镖的经验,在见他这一身装束时,就已经猜出这两人所在的师门,但对方对自己很是尊敬,自己又长于这两人,岂能失礼,还是平平淡淡的回答到:“兴龙镖局,吴进”。

    听到这镖局名称,师兄妹顿时有些脸红,面面相觑,十年前,也就是孟凡父亲那一趟镖,就是巫山弟子所为,虽然最后被逐出师门,可到如今还有几人尚未正法,也由此,兴龙镖局与巫山派明面上虽没有撕破脸皮,可这心理上的鸿沟还是难以逾越,这件事,孟凡听说过,可其中细节也并不清楚。

    “今日得兴龙镖局相助,除掉这采花大盗春不留情,实在是一件幸事”,这师兄低着头,如此说道,此刻尴尬的气氛让这初出茅庐的师兄妹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是好,若地上有条缝可供逃走,他们也丝毫不会犹豫。

    “你们巫山派的弟子倒是一代超过一代,追杀采花大盗倒追到了我们兴龙镖局地盘上来”,尽管出手相助,但那好感却无论如何也建立不起来。

    “是我们师兄妹大意了,还请吴前辈不要见谅”,说着,两人便告辞,施展轻功远去,这二百两赏银也不要了。

    看来在这人命真如草芥,杀人这种事只不过是信手拈来而已,明明一个大活人就死在枪尖之下,吴镖师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根本不屑一顾。

    “孙大娘,你受惊了”,吴镖师关心到,“还有凡了,你怎么样了”,看着手足无措的孟凡,吴镖师自然是以为刚刚之事又让他的旧病复发,当即吩咐下去,莫川将这两人尸体安排一下,这人有两百两的赏银,一百两给这位车夫的家人,另外镖局里该给的还是要给,另外一百两是孟凡了应得的,等他们回府后自会有人将银子送过去,再安排莫一一车夫送孟凡母子俩回去,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吴镖师又回校场了,好像杀人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虽然孙大娘极力说不用了,可还是处于安全考虑,莫一一决定亲自送一趟,以报上一次欠孟凡的一个人情,虽然上次他在实质上并没有帮到什么忙。

    吴镖师与莫川走后,莫一一一介女流却毫不避讳,也不害怕,还扯下了这位采花大盗的面罩,看一看真实面目,可面罩下的容颜足够渗人,下半部分的脸明显被火烧过,皮肤皱皱巴巴,一直延伸到脖子下,孟凡猜测这人可能以前遭受过一次火灾,不仅如此,两颊还有明显疤痕,脖子处更是有一个很小的“一”字模样的黑痣,没想到素衣之下竟是这般模样,这人估计是被很多女人唾弃,为了报复女性,才会变成采花大盗的吧,真是一个可怜之人,孟凡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又不禁这样想到。

    莫一一将两具尸身搬到路旁就牵起了缰绳,载着这母子俩回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