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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袭(一)

    十一月十九,阴,有风,宜动土、出行、安葬。

    这天,对兴龙镖局是一个好日子。三天时间,他们已从被俘虏的十余人中撬出这位半瞎子的信息。

    半瞎子,姓陈,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陈半瞎,或者叫陈老大,不是阳城人,也不知道他是哪人,大约是一年半之前才来此地,最开始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贼,为人阔气好色,所得钱财几乎都花在女人身上。

    武功在他们之中自然是上乘,可没有什么招式,不过内功深厚,仅仅凭这内功就足以在他们之中立足,每次下山打家劫舍,他都冲锋在前,无惧生死,所以颇受原先老大的器重,仅一年的时间,就成了山中二号人物。

    今年六月,老大在与一女子行云雨之事时,突然走火入魔,将那女子五马分尸,惨状不忍直视,又连杀山上多名手下,最终神志不清,从悬崖上摔下而亡,这位陈瞎子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他们中间的老大。

    再之后,带领他们倒也是风光一阵,可他却千不该万不该打破先大王的禁忌,先大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劫兴龙镖局的车队,他却不同,哪日兴头来了,管你背后就算是天王老子,这陈半瞎也照劫不误,不少原先一些人看不下去,好言相劝,可最终都被这位新大王赶下山去。

    陈半瞎的住所也如他心情一样,阴晴不定,三个山头,并排而立,每处都有他的住所,他想住哪就住哪,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这些俘虏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他们的下场,肯归顺带路的,自然留有一条狗命,不肯归顺的,在获知这些情报之后就在人间消失了,或许是得了一笔钱,隐姓埋名,更大可能当然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兴龙镖局早想一洗心头之恨,有些俘虏提供的情报,更是事半功倍,每天夜晚,都在与莫镖师、吴镖师商议,终于决定在这一天攻打陈半瞎,而且要连根拔起,不留一丝后患,为了保证此事顺利,还重金雇佣了一批人,当然,这些人只管出力,不管其他,这也是他们的职业准则。

    下午,除了在外跑镖之人,整个兴龙镖局几乎倾巢而出,以防这陈半瞎在城内有细作,化整为零,再在城内某一地点集合,孟凡作为兴龙镖局的一份子,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傍晚,已在规定的地方集结完毕。莫掌柜带一名俘虏在三座山脚下构筑一个巨大包围圈,而莫问奎、吴进、孙景努各带一只小队与一名俘虏分别扫荡一座山头。

    谁提陈瞎子人头来见,获赏银五百两,这是莫掌柜在他们各自出发前讲的唯一一句,重赏之下,必有死夫,他相信这个道理。

    莫川、莫一一分别跟着莫问奎与吴进,而孟凡则在孙景努这一队之中,他们俩,倒是有一面之缘,那日与吴镖师见面之后,回来途中在兴龙镖局内训练趟子手的就是他,那眼神,孟凡现在可是记得很清楚。

    月黑杀人夜,风疾放火天。

    其余两队孟凡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他这一队可并不顺利。刚一上山就碰见暗哨,那暗哨说了一句:“快提头来见”。

    以前是没有这件事的,可自从上一次陈瞎子袭扰兴龙镖局,而且伤了不少人,他就意识到兴龙镖局一定会来找他麻烦,一边实行夜禁,凡入夜之后山中之人不得下山,也不允许人上山,违令者杀无赦。

    若因故非要下山者,需对暗号才可放行,自然因故留在外头,趁夜上山的,自然也须对这暗号,暗号两天一换,由陈半瞎亲自拟定,除了陈半瞎的心腹与暗哨外,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这俘虏也是胆小,一听要他提头来见,以为自己投诚的事被陈半瞎知道了,立刻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尖刺情景,孙镖师哪容得这俘虏继续,那岂不是要将这些人都给吐出来,随即先下手为强,“快”。

    孙镖师最擅长的听音辨位,尽管月光被阴云笼罩,山头一片漆黑,可暗哨刚刚那一句话,加上他的吐息,孙镖师早就判断出他们所在的方位,脚尖一点,整个人嗖地一下飞了出去,两枚匕首一样的小型暗器精准地钉进他们的喉结,他们再无讲这暗哨的机会。

    “小声点,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已经得手的孙镖师又是凌空几步落到这位俘虏身边,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死死地摁在地上,又继续问道:“快说,哪里还有暗哨,你们的暗号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以前真没有的,真没有的”,自己的性命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俘虏又怎敢违背别人的心意,小声的抽泣道。

    走在队伍前端的孟凡看着俘虏被这样对待,心中难免会有一点同情,真是不拿人当人啊,甚至连狗都不如。

    又问了几句,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那人口鼻被摁在地上都快将五官拓印在了土地之上,孙镖师这才相信他所说的,让他继续领路,继续警告他可不要动任何歪心思,这队人活着,他才能活着,有了什么差错,他一定是第一个死的。

    可这兀自多出来的两个暗哨,已经让孙镖师心中明白,山上形势较前几日比定有了很大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

    沿着这位俘虏所指的路,这一队人在黑夜中慢慢摸索着前进,就算是突然出现的虫鸣之声都足以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还要多久”?孙镖师一直在这俘虏身后,一心留意着他,以防万一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照这样速度估计两个小时”,俘虏这话说得没错,可没出刚刚那股子事,孙镖师倒等得起,可他现在总感觉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觉得多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口中就催促着俘虏加快点速度。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真是煎熬,不过好在,在山道拐角处,赫然出现一道隘口,这隘口是精心挑选过的,右侧是悬崖,左侧是峭壁,只有通过这隘口才能通向山顶。

    隘口左右分别有一座塔楼,塔楼前点燃着一个火把,中间有一个长条状的篱笆,孙镖师见状,立刻捂住那俘虏的嘴巴,怕他再弄出点什么动静,又在示意后面的小队立刻停下来,当即质问道声色具厉,“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前面还有些什么东西”?。

    那俘虏早就被吓破了胆,一个劲地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有这回事。

    “那还有其他的路没有”?

    还是摇头,只有摇头,一个字都蹦不出口。

    其实孙景努心中何尝不明白,这只是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罢了,故有此一问,但开弓岂有回头箭,到了此处,就算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孙景努小声的将这几位得力干将唤在一起,商量一个了方案,“等会我假装被绑,被这位他挟持,最好能够哄骗他们将那篱笆移开,若不行,就来硬的,到时看我行事,不过记住动静要小,不要引发大的动静”。

    高风险自然伴随着高收益,如果此招能够成功,回到镖局自然避免不了好好犒赏一番,不过这种建功立业的事,怎会轮到毫无经验的孟凡,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出这个风头,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实力。

    现在就在于这位俘虏怎样才不会临阵出错,虽然有人表示自己可以冒充,但孙景努还是想着万一这隘口中有人认得这俘虏,事情就会好办很多,而且身边之人的习性与他们还是有区别,很容易露馅。

    孙景努在这俘虏身旁又耳语了几句,告诉他该说些什么,现在他要的就是俘虏这种紧张、惴惴不安的状态。

    俘虏押着他,一路小跑,跑到隘口前就喊:“快开门,我捉了兴龙镖局的一个头头”,塔楼上哪管他三七二十一,有人来直接万箭齐发,孙镖师一看情形急转直下,躲至这人身后,只可怜这位俘虏被当作肉盾,身中数箭。

    原来,陈半瞎有令,凡经此隘口者必须由暗哨带领,其他人等,一律冷箭杀之,俘虏不知,孙镖师亦不知,所以俘虏送命,孙镖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