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贺短篇.长醉不醒

    原作者:凄惶盛放的终结

    2014冬

    年关将***日里人流如织的杭州街头人也少了许多。某个刚下机场大巴的人，站在街头。他打量着这片熟悉的天地，深深地吸了口微寒的空气，怀恋与感慨相交织的叹息随着那朦胧白雾从他口中而出，随之消散在风中。

    一声钥匙开门的脆响，打破了老吴家安静的氛围。

    “回来了？”那个老学究还是戴着一副老花镜，靠在那把吱嘎作响的藤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报纸。上好的西湖龙井，在那上个世纪特有的茶杯里升腾着袅袅茶香。听见响声，才微微转过头侧过身，挑着眉打探着老吴家唯一的苗子，嘴角牵扯起淡却由衷慈爱的笑。

    厨房那边响起一连串的锅碗瓢盆声，“小邪？”年过半百的吴夫人，急慌慌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望着儿子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得地笑出了声。接着又是好一阵的嘘寒问暖。

    那人一边笑着连声答应，一边将带回的各种年货放在桌上。走过客厅，随意地将包甩到沙发上，靠到父亲对面的藤椅上，自然地从鼻子里发出个惬意的声音。拿起另一杯放的刚刚是时候的龙井，微抿一口。笑道：“是的，回来了。”

    吴一穷笑着摇摇头，眼底是不容言说的喜悦。

    老吴家，想来是会热闹些时候了。

    除夕夜

    电视里播着的自然是万年不变的春节联欢晚会。吴一穷和吴二白坐在一边，抽着老烟，下着象棋。吴邪坐在一边，忙着回复手机里那一条条春节贺电。其实大多一条短信不知被重复使用了多少遍，中国人千年来的世故人情，真真假假倒真是让人难以辨别，何况在这一行。可有些事，不管你是否知道真假，不也依然要笑着去面对。说他人虚伪的人不过是给自己戴上的面具找个理由罢了。

    “呵群发的我不回，”吴邪笑着摇着头念叨着:“怎么可能。”

    几条彩信倒是蛮有趣的。

    一张是胖子举着火把照着屋檐下油亮亮一片的腊肉，一张胖脸笑得几乎烂掉。<哈天真无邪同志后悔吧？>年前那家伙听说瑶族过年向来过得热闹得不得了，便要拉着一伙人去。<死胖子你撑死后就不要回来了。>

    一张是黎簇和苏万拜年的图，那笑得却是极为的猥琐而奸诈。<老板红包拿来~>这两小子。吴邪低声笑道<不是送过你们断肢人头了吗？还要？>

    最后一张是瞎子的。带着墨镜也不知是在哪儿，倒还穿着一身传统服饰怎么看怎么怪，却一脸得瑟。<徒儿想好过年送什么孝敬为师了吗？>吴邪略一挑眉<就算不是端午徒儿还是打算送粽子师父别谢啊>

    倒是小花的极为普通，一串客套话。年后才知，小花特意将手机给了手下帮忙发。“这种事，还需我亲自动手？”吴邪当时听到便不由得咬牙切词叹自己还是涉水不深。

    吴夫人也正回着几个老友的短信，听闻别人家又添丁后，不由得地开始那个谈烂的话题。

    “小邪啊，你看看你，这都.....”

    “是是是，妈，你看这不是忙嘛....下次吧，一定，我会抓紧的。”

    吴邪深知此时一定要顺着来，反正过段时间就滚回长沙，谁管现在承诺和谁家妹子见面？

    吴邪想着不由得地在心底夸自己机智。

    窗外灯火通明，每一户温暖的小小窗里，都是一派合家欢喜的温馨模样，黑夜里不时滑过几道烟火。

    待到零时，窗外更是绚丽成一片，漫天烟火每次都炸红了那片天。鞭炮声，笑声，祝福声，更是不会停息。吴邪舒适地靠在沙发上，露出了一年来鲜有的倦态。唯有这几天，他可以做回那个天真小同志，忘却堂口，忘却什么小三爷什么吴小佛爷，忘却十七道疤痕，他在这里，只是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