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张家楼(一)

    大家已经进山两天了，背着沉重装备，早已疲惫不看，文锦和张起灵商量了一下，让队伍原地休息五个小时，我摘掉防毒面具，倒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临睡醒前，我甚至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有人在雾里哀嚎，有几道声音甚至非常熟悉，我想看清他们的脸，却怎么也走不进雾气，正着急呢，被齐羽叫醒了，“霍玲，醒醒，该收拾东西了，大家准备进楼。”

    我挣扎着爬起来，这才看到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正在收拾装备，而我刚浑然不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迅速收了东西，站到队伍当中。

    那个张起灵推开了第一层的楼门，我们又回到空荡荡的大厅，除了几根柱子，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上楼的楼梯。

    齐羽道：“张家古楼依山傍水，占尽了羊角山的地理优势，是谓龙楼宝殿，这栋楼正在龙眼之上，正有敲骨吸髓、吸收龙脉之势，楼里应该当设有楼梯，才能让龙气一以贯之，这里偏偏没有，说明这楼并不是要吸收龙气，而是要镇压龙脉，看来楼上并不是福地。”

    有些当兵的不满道：“迷信之说！”

    但有个叫幺洞拐，一路上一直沉默，现在开口道：“依你之见，哪里才是福地？”

    张起灵没有制止，反而一起看向了齐羽，其实我能看出，他对这个幺洞拐还有旁边的两、叁、肆似乎有点忌惮，很多事情隐隐约约都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齐羽回道：“楼里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地宫，所以那里安置了很多张家先人的棺椁。”

    幺洞拐听了没说什么，但我看他对这事儿很上心。

    文锦拿出图纸看了一会儿，说道：“上去的方式，应该在柱子里。”

    我接过图纸一看，果然，只有柱子被画的异常仔细，此外，还有几个盒子的超平子图。

    “这儿。”文锦指着盒子道：“说不定是什么机关，但现在还不确定。”

    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几根柱子身上，柱子上有着麒麟浮雕，头部和爪部很突出，应该是上去的关窍了。

    霍家的轻身功夫最好，这时候我不站出来不合适了，虽然我没接受霍家多少训练，但对她们的路数还是比较熟悉的，也不怕露怯，于是往前一步道：“我上去试试。”

    我选好了一根柱子，踩着麒麟的爪子和头部，很快就爬到了柱子顶部，一推，发现上面的楼板纹丝不动，又用力推了一把，发现脚下的麒麟似乎发生了移动，接着轰隆一声，一条木质的楼梯，从旁边的天花板上降了下来，顶上就是一条通道。

    这个楼梯周围并没有扶手，看上去有些简陋，却异常结实，我们依次上了楼梯，到了第二层，这一层的中心依然空旷，什么家具和围栏都没有，只有四根立柱，大约百平方米开外，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阵势，分布着很多木架，一眼能看到的就有几百个，架子上放置着人形的俑，密密麻麻的让人很不舒服。

    众人走上前去查看，看到上面放着铁人俑，我拉了拉文锦，问道：“这是什么啊？得有几千个了吧。”

    她说：“应该和之前在湖底遗迹看到过一样，是生铁浇灌的密洛陀残骸。”

    我又问：“为什么放在这里，这东西很宝贵吗？”

    文锦说：“不，整座山都是密洛陀，并没有什么特殊保存价值，这儿可能只是仓库，工匠们在挖地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密洛陀，就顺手把它们放在了这里。”

    “你说这是废料，他们为什么不把废弃的东西运出去？”我说。

    文锦说：“这个工程这么严肃，按道理不会如此把仓库放在这里，这太仓促了。”

    我想了一会儿，又道：“或许，这里本来就是做仓库用的，楼的结构不算稳定，容易头重脚轻，这些架子说不定是用来增加重量，稳定楼体的。”

    齐羽这时候也开口了：“还有一种可能，这些架子呈八卦状分布，像是个阵法，张家也许是想借楼的形势，压住山中的密洛陀，同时也给楼增加了自重。”

    “倒是一举两得，既了省事，不用把铁俑运出去，还全了镇压邪祟的名头。”我笑着说。

    “行了，找找上楼的机关吧。”那个张起灵道。

    文锦说：“柱子我看过了，跟楼下不一样，上楼的关键不在柱子里，你看这里。”她指了指样式雷，“西边有额外结构，说不定是上楼的机关。”

    大家分开行动，一部分人察看楼层，另一部分去找机关，我跟齐羽一起，在楼层里转悠，就看他在用手电扫向横粱，说：“样式雷上，这层的横梁比下一层的复杂。”正说着，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道：“上面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