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终章 （12）
不只是启明三人，在场的所有学员都见默了。珙桐却只是以手掩嘴打个哈欠，把书本放在一边升起的树藤上便开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珙桐。如各位所见，是一只精灵，从今天起担任你们的文化课老师。我的课堂只有一项要求可以不听，但不能吵闹。下面给你们发言的时间，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为什么你一只精灵会在这里给我门上课我不同意!”坐在中间的一个身着白服的男生很不客气地站起来指着珙桐，从他旁边往左数两位坐着马尔蒂，以他为中心至少有五十多人身着白服。不用想，他们都是来中部的贵族学员。随看这么一人反对，一众白服学员都吵嚷着让珙桐离开。
珙相脸上表情不见起伏，没等他回话，坐在前排的程俊站起来反驳道:“你们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啊，你们贵族是天啊？老师走了谁给我们上课，你们吗？”
“这里是人类的暗部，自有人类的老师来教，精灵不配待在这里。”
程俊周边也站起不少男生为他打气，他们都是反感中部这种人类至上观念的人。双方很快便陷入争执之中。
坐在后面看戏的三人默不作声，尹祥只是在看热闹，启明偶尔对那些白服学员的言论嗤鼻，矢雨则说道:“这些中部贵族才刚来第一天就到处惹事，马尔蒂这个小老大也不拦拦。”
“他们这是在张扬自己的威风，就得有人揍他们一顿才老实。”启明说道。
“谁去，要不你去？”
“可以，但没有理由的话我就是那个闯祸的人了。”
“我有办法，该我们表演了。”他让两人凑过来，悄声交代一些事情……
珙桐只是在前面抱臂，斜睨场上的争执，突然发生些许变化引起他的注意。程俊身边冒出人影，尹祥冒出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跟傻子一般见识，再喊嗓子就哑了。哎哥们儿别生气，坐下说，老师还在前面看着呢。”他负责安抚前排的学员。
“交给我们就行。”尹祥在程俊耳边低语，后者与他对视，点头坐下了。周边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坐好。矢雨面带微笑地走到最先提出意见的学员旁边，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少爷爷但您现在的行为可真不像一个中部贵族做出来的。中部的居民不是一直都标榜自己言行高雅吗，怎么我看连我这么一个北部汉子都不如啊。”
“胡说什么，我这…”
“哎，你急了，你们也别急眼。只有庸人才会在争吵中急眼，你们是吗?”那个学员还没说完，矢雨就用一根指头贴在他的鼻尖打断他的话，周围的白服学员想要帮忙也被他堵回去，“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庸人，大家觉得是吗?”
“是，是…”矢雨转身面向两边的学员，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附和，接着其他人就一起赞同矢雨白服学员们眼见势头不利灰溜溜地坐下了。矢雨看向下方的尹祥，相视一笑。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马尔蒂，后者表情严肃，眉头微皱，瞥了一眼矢雨，又看向其他白服学员。矢雨仍是面带微笑，不过在马尔蒂眼中这个笑容中满含讥讽的味道。
“珙桐先生，恕我直言，人类与精灵的关系还未友善到可以让精灵族教育人类的程度，而且我们并不能对您这精灵族抱有完全的信任，关于您担任老师这件事我有必要向父亲反映一下。”感受到同僚的期望，他不得不站起来发言。
“事儿真多，不想学你自己带人走啊。”启明突现在马尔蒂桌子上，抓住他的胳脖一起没入影空间中，马尔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如坠冰窖的寒冷，直到启明把他丢出学研堂后都没有缓过来。
启明回到室内，坐在攀恒所在位置的桌面上，脚踩他的椅子，抬起凝聚暗影的右手用力一握〈暗之本·禁锢〉“马尔蒂已经上外面去了，你们谁还有意见？我送他出去作伴。”在尹祥和矢雨暗中发动本能的帮助下，全部白服学员只觉寒冷刺骨却动弹不得，连嘴都张不开，只能靠活动眼珠表达不满。
“老师刚说完不要吵闹你就这么嚣张地跟他说话，真不长心眼。”矢雨捏住那挑事者的两腮，俯身轻声说道，而后又再对全体学员喊话:“精灵老师教我们知识是组织的安排，又不会害我们，大家谁和这群一样，有这种无聊的问题吗？”
“没有——”其他学员拖着长音回答道。前方的珙桐拍手鼓掌，接着程俊这边也附和掌声，全体学员都为他们三个的处理方法感到叹服，尹样抓着后脑和程俊等人说笑。矢雨面带微笑接受众人的喝彩，只有启明感受到有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感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解除禁锢溜到座位上用手捂脸。没注意到最右边的斗篷人正在在布料下注视自己。
马尔蒂又从前门走进，看到室内的景象，沉默着走回原位，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珙桐耳边缠上一小根青藤，藤蔓上开出小花，他的声音从墙上的喇叭花中传出：“今天是迎新第一天，我只是来和大家见个面，以后都是上午的时间上课。即使你们是暗部也不能放弃学习。你们中肯定有人并不擅长搏斗，那么，你就要靠学识来武装自己成为队友的可靠助力。我虽是精灵，但我自认对人类知识的研究不输任何人类学者，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会误人子弟。”
接着，他又手指肩头的乌鸦说道：“它叫乌鹏，有去过二层的人可能已经认识过它了，脾气有点急，但只要你们不违反纪律就不会有什么事，比如他们三个，上午就因为违反规定受罚了。”周边的目光集中到启明他们身上，让他们有点无地自容，“不过你们刚才表现不错，惩罚就收回来吧，把书还给我。”说到这，尹祥看向程俊，后者摊手表示书不在他这里，然后向后排看去，启明前两排的祁仪知会，将厚重的古籍递给他，“快去吧，记得说谢谢老师。”见启明还在张望，她伸手想拉他起来。
就在祁仪的双手刚握住启明的手腕时，启明的皮肤传来微凉且柔软的触感，他感觉头脑一紧，当即捧着书快步上前，“谢谢老师。”然后没入影空间中没了声息。啊？程俊和宫默不解地望着祁仪，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尹祥和矢雨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白服的学员们，就像刚才文启明说的那样，你们如果不认可我，可以不来这里上课，但是渊灏大人会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去或留，有你们自己决定。”见他们都不理自己，珙桐便接着说道，“不说就当你们默认了。那我说明一下，每天上午辰时四刻至巳时八刻，也就是从上午八点到十一点是我的上课时间，课本发下去了，想来就来。但每隔一段时间的考试必须全员参加，缺席者将会遭到除名。今天就说这么多，回去休息吧。”
话一说完，珙桐就快步走出教室，没有多停一秒。有些学员围在尹祥和矢雨身边问这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们在哪个宿舍？……”程俊还想拉尹祥一起走，但矢雨看到马尔蒂一众，只好拉上他钻出人堆遁入影空间中。
“看那些人的傻样，估计现在已经气得骂人了吧。”想到在星能堂里那些白服学员的表现，和刚才他们吃瘪的样子，尹祥忍不住偷笑。
“先别着急得瑟，我们这么做算是把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了，以后的麻烦事会有更多的。”矢雨表现的比较冷静，“先去找找启明吧，这么点事就羞成这样，真没见识。”
“说得好像你又很熟悉似的。”
“天天看你和白槿闹来闹去早就习惯了。”矢雨的话有点酸。
正如矢雨所料，启明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倚着床头看书，见两人推门回屋只一招手便继续埋头看书，尹祥好奇什么书能让他这么用心，凑过去一瞥，“这，这啥东西啊，你从哪弄来的？”泛黄的书页上全是和刚才归还的古籍一样的鬼画符文字。
“刚刚乌鹏从窗户那送过来的。”启明指着敞开的窗户说道，“它把书放在桌子上，点名让我看，就飞走了。”
“他又想干什么？不管了，启明你刚才怎么回事？人家漂亮女生只是碰你一下而已，你咋就跟避邪似的跑了呢，这弄得祁仪很没面子的。”尹祥的问题弄得启明再次神经短路，矢雨和尹祥看他那副呆住的样子就知道他还在害羞。“我说，其实启明不是高冷，而是不擅长与人交流吧。”“我看是。”两人悄悄耳语。
“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儿这么近距离……”启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尹祥不禁露出坏笑，“你这是看她太好看了才害羞吧，话说祁仪长得挺水灵的，和启明一比就…库哇！”“去你的，我可没害羞！”还不等尹祥嘴贱完，启明一拳捣在他的侧腹上。
“你来真的啊，跟你说，你这么做可是把自己在祁仪心中的第一印象搞得很差，说不定以后人家看着你都不想多看你一眼。”“随便，我又没求着她。”“哎哎，跟人打交道可不能这么绝情，我教你啊，下次见面你可要……”矢雨在一边放任尹祥坑害启明，稍微思考一下之后发现自己被耍的启明暴揍尹祥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他没多理会这两个熊孩子，趴在窗边看夜景：夜空中的缁黑掺混着深紫，星点依稀点缀在天幕上，终章的夜晚同白天一样无趣，只有宿舍前的一汪喷泉传来微弱的流水声，远处的群山无言，倦鸟归巢。他们的房间是三层五号，拥有良好的观景视野，终章的道旁竖立西部研制的联通明石灯，只需一点星能便能启动照明，照亮沉默的黑夜，“安静真好。”他一手撑住下颌，长长放松一口气。
“你谁啊，不长眼吗？”突然传来的叫骂声让正在舒缓思维的矢雨皱眉，谁有这么嘴臭？听呻吟好像是今天晚上最开始找事的那个家伙。启明和尹祥一听到动静也过来凑热闹，三人在窗边搜索黑暗中争执的源头，只是光线微弱实在是看不清是谁在吵架。
“这声音好耳熟啊。”尹祥扭头问矢雨。
“是一上课找事儿的人，忘了打听他叫什么了。”
“怎么就他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另一个人声音太小了，仔细听。”启明的视听能力很灵敏，他看到那个男生在推搡今天见到的斗篷人，“他怎么撞着人了，大晚上非要披斗篷吗？”
“谁知道呢，万一他是嫌自己长的丑呢。”矢雨没有在意斗篷人的打份，却对男生对其的“杂种”称呼产生兴趣，“能让他这个中部贵族称作杂种的....”他没有继续说，因为他能想到只有一种情况，私生子，偏偏尹祥就是一个私生子。
正如他所想，尹样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辱骂就是“杂种”，“我下去教训他一下。”或许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又或者是单纯的不爽，尹祥撸起袖子就往外冲，“冷静，又不是骂你。”他被启明拉住，“那人我们又不认识，今天惹的麻烦够多了，就别再当出头鸟了。”
“可是你听外面，他好像打人了。”
“行了行了，你要想帮忙以后再替他算账吧”声音把窗户合上，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到九，“睡觉吧，今天可真是闹腾啊。”
简单洗漱后，三人便熄灯躺在床上，或许是今天伤筋动骨太过劳累，两人很快便沉入梦乡。文启明虽有睡意，脑中仍在重复晚上与蚩刑的对话，他的确不记得自己看过的命运线结局，也不知道自己的答复是否能让蚩刑满意，只有蚩刑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萦绕:“你最后找到的答案可能就是此刻的答案，前路很长，你要做的就是让它更丰富一点。”“真是的，大人说话都喜欢故弄玄虚。”他嘀咕一句，侧过身也慢慢睡去。
“为什么你一只精灵会在这里给我门上课我不同意!”坐在中间的一个身着白服的男生很不客气地站起来指着珙桐，从他旁边往左数两位坐着马尔蒂，以他为中心至少有五十多人身着白服。不用想，他们都是来中部的贵族学员。随看这么一人反对，一众白服学员都吵嚷着让珙桐离开。
珙相脸上表情不见起伏，没等他回话，坐在前排的程俊站起来反驳道:“你们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啊，你们贵族是天啊？老师走了谁给我们上课，你们吗？”
“这里是人类的暗部，自有人类的老师来教，精灵不配待在这里。”
程俊周边也站起不少男生为他打气，他们都是反感中部这种人类至上观念的人。双方很快便陷入争执之中。
坐在后面看戏的三人默不作声，尹祥只是在看热闹，启明偶尔对那些白服学员的言论嗤鼻，矢雨则说道:“这些中部贵族才刚来第一天就到处惹事，马尔蒂这个小老大也不拦拦。”
“他们这是在张扬自己的威风，就得有人揍他们一顿才老实。”启明说道。
“谁去，要不你去？”
“可以，但没有理由的话我就是那个闯祸的人了。”
“我有办法，该我们表演了。”他让两人凑过来，悄声交代一些事情……
珙桐只是在前面抱臂，斜睨场上的争执，突然发生些许变化引起他的注意。程俊身边冒出人影，尹祥冒出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跟傻子一般见识，再喊嗓子就哑了。哎哥们儿别生气，坐下说，老师还在前面看着呢。”他负责安抚前排的学员。
“交给我们就行。”尹祥在程俊耳边低语，后者与他对视，点头坐下了。周边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坐好。矢雨面带微笑地走到最先提出意见的学员旁边，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少爷爷但您现在的行为可真不像一个中部贵族做出来的。中部的居民不是一直都标榜自己言行高雅吗，怎么我看连我这么一个北部汉子都不如啊。”
“胡说什么，我这…”
“哎，你急了，你们也别急眼。只有庸人才会在争吵中急眼，你们是吗?”那个学员还没说完，矢雨就用一根指头贴在他的鼻尖打断他的话，周围的白服学员想要帮忙也被他堵回去，“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庸人，大家觉得是吗?”
“是，是…”矢雨转身面向两边的学员，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附和，接着其他人就一起赞同矢雨白服学员们眼见势头不利灰溜溜地坐下了。矢雨看向下方的尹祥，相视一笑。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马尔蒂，后者表情严肃，眉头微皱，瞥了一眼矢雨，又看向其他白服学员。矢雨仍是面带微笑，不过在马尔蒂眼中这个笑容中满含讥讽的味道。
“珙桐先生，恕我直言，人类与精灵的关系还未友善到可以让精灵族教育人类的程度，而且我们并不能对您这精灵族抱有完全的信任，关于您担任老师这件事我有必要向父亲反映一下。”感受到同僚的期望，他不得不站起来发言。
“事儿真多，不想学你自己带人走啊。”启明突现在马尔蒂桌子上，抓住他的胳脖一起没入影空间中，马尔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如坠冰窖的寒冷，直到启明把他丢出学研堂后都没有缓过来。
启明回到室内，坐在攀恒所在位置的桌面上，脚踩他的椅子，抬起凝聚暗影的右手用力一握〈暗之本·禁锢〉“马尔蒂已经上外面去了，你们谁还有意见？我送他出去作伴。”在尹祥和矢雨暗中发动本能的帮助下，全部白服学员只觉寒冷刺骨却动弹不得，连嘴都张不开，只能靠活动眼珠表达不满。
“老师刚说完不要吵闹你就这么嚣张地跟他说话，真不长心眼。”矢雨捏住那挑事者的两腮，俯身轻声说道，而后又再对全体学员喊话:“精灵老师教我们知识是组织的安排，又不会害我们，大家谁和这群一样，有这种无聊的问题吗？”
“没有——”其他学员拖着长音回答道。前方的珙桐拍手鼓掌，接着程俊这边也附和掌声，全体学员都为他们三个的处理方法感到叹服，尹样抓着后脑和程俊等人说笑。矢雨面带微笑接受众人的喝彩，只有启明感受到有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感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解除禁锢溜到座位上用手捂脸。没注意到最右边的斗篷人正在在布料下注视自己。
马尔蒂又从前门走进，看到室内的景象，沉默着走回原位，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珙桐耳边缠上一小根青藤，藤蔓上开出小花，他的声音从墙上的喇叭花中传出：“今天是迎新第一天，我只是来和大家见个面，以后都是上午的时间上课。即使你们是暗部也不能放弃学习。你们中肯定有人并不擅长搏斗，那么，你就要靠学识来武装自己成为队友的可靠助力。我虽是精灵，但我自认对人类知识的研究不输任何人类学者，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会误人子弟。”
接着，他又手指肩头的乌鸦说道：“它叫乌鹏，有去过二层的人可能已经认识过它了，脾气有点急，但只要你们不违反纪律就不会有什么事，比如他们三个，上午就因为违反规定受罚了。”周边的目光集中到启明他们身上，让他们有点无地自容，“不过你们刚才表现不错，惩罚就收回来吧，把书还给我。”说到这，尹祥看向程俊，后者摊手表示书不在他这里，然后向后排看去，启明前两排的祁仪知会，将厚重的古籍递给他，“快去吧，记得说谢谢老师。”见启明还在张望，她伸手想拉他起来。
就在祁仪的双手刚握住启明的手腕时，启明的皮肤传来微凉且柔软的触感，他感觉头脑一紧，当即捧着书快步上前，“谢谢老师。”然后没入影空间中没了声息。啊？程俊和宫默不解地望着祁仪，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尹祥和矢雨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白服的学员们，就像刚才文启明说的那样，你们如果不认可我，可以不来这里上课，但是渊灏大人会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去或留，有你们自己决定。”见他们都不理自己，珙桐便接着说道，“不说就当你们默认了。那我说明一下，每天上午辰时四刻至巳时八刻，也就是从上午八点到十一点是我的上课时间，课本发下去了，想来就来。但每隔一段时间的考试必须全员参加，缺席者将会遭到除名。今天就说这么多，回去休息吧。”
话一说完，珙桐就快步走出教室，没有多停一秒。有些学员围在尹祥和矢雨身边问这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们在哪个宿舍？……”程俊还想拉尹祥一起走，但矢雨看到马尔蒂一众，只好拉上他钻出人堆遁入影空间中。
“看那些人的傻样，估计现在已经气得骂人了吧。”想到在星能堂里那些白服学员的表现，和刚才他们吃瘪的样子，尹祥忍不住偷笑。
“先别着急得瑟，我们这么做算是把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了，以后的麻烦事会有更多的。”矢雨表现的比较冷静，“先去找找启明吧，这么点事就羞成这样，真没见识。”
“说得好像你又很熟悉似的。”
“天天看你和白槿闹来闹去早就习惯了。”矢雨的话有点酸。
正如矢雨所料，启明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倚着床头看书，见两人推门回屋只一招手便继续埋头看书，尹祥好奇什么书能让他这么用心，凑过去一瞥，“这，这啥东西啊，你从哪弄来的？”泛黄的书页上全是和刚才归还的古籍一样的鬼画符文字。
“刚刚乌鹏从窗户那送过来的。”启明指着敞开的窗户说道，“它把书放在桌子上，点名让我看，就飞走了。”
“他又想干什么？不管了，启明你刚才怎么回事？人家漂亮女生只是碰你一下而已，你咋就跟避邪似的跑了呢，这弄得祁仪很没面子的。”尹祥的问题弄得启明再次神经短路，矢雨和尹祥看他那副呆住的样子就知道他还在害羞。“我说，其实启明不是高冷，而是不擅长与人交流吧。”“我看是。”两人悄悄耳语。
“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儿这么近距离……”启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尹祥不禁露出坏笑，“你这是看她太好看了才害羞吧，话说祁仪长得挺水灵的，和启明一比就…库哇！”“去你的，我可没害羞！”还不等尹祥嘴贱完，启明一拳捣在他的侧腹上。
“你来真的啊，跟你说，你这么做可是把自己在祁仪心中的第一印象搞得很差，说不定以后人家看着你都不想多看你一眼。”“随便，我又没求着她。”“哎哎，跟人打交道可不能这么绝情，我教你啊，下次见面你可要……”矢雨在一边放任尹祥坑害启明，稍微思考一下之后发现自己被耍的启明暴揍尹祥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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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不长眼吗？”突然传来的叫骂声让正在舒缓思维的矢雨皱眉，谁有这么嘴臭？听呻吟好像是今天晚上最开始找事的那个家伙。启明和尹祥一听到动静也过来凑热闹，三人在窗边搜索黑暗中争执的源头，只是光线微弱实在是看不清是谁在吵架。
“这声音好耳熟啊。”尹祥扭头问矢雨。
“是一上课找事儿的人，忘了打听他叫什么了。”
“怎么就他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另一个人声音太小了，仔细听。”启明的视听能力很灵敏，他看到那个男生在推搡今天见到的斗篷人，“他怎么撞着人了，大晚上非要披斗篷吗？”
“谁知道呢，万一他是嫌自己长的丑呢。”矢雨没有在意斗篷人的打份，却对男生对其的“杂种”称呼产生兴趣，“能让他这个中部贵族称作杂种的....”他没有继续说，因为他能想到只有一种情况，私生子，偏偏尹祥就是一个私生子。
正如他所想，尹样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辱骂就是“杂种”，“我下去教训他一下。”或许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又或者是单纯的不爽，尹祥撸起袖子就往外冲，“冷静，又不是骂你。”他被启明拉住，“那人我们又不认识，今天惹的麻烦够多了，就别再当出头鸟了。”
“可是你听外面，他好像打人了。”
“行了行了，你要想帮忙以后再替他算账吧”声音把窗户合上，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到九，“睡觉吧，今天可真是闹腾啊。”
简单洗漱后，三人便熄灯躺在床上，或许是今天伤筋动骨太过劳累，两人很快便沉入梦乡。文启明虽有睡意，脑中仍在重复晚上与蚩刑的对话，他的确不记得自己看过的命运线结局，也不知道自己的答复是否能让蚩刑满意，只有蚩刑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萦绕:“你最后找到的答案可能就是此刻的答案，前路很长，你要做的就是让它更丰富一点。”“真是的，大人说话都喜欢故弄玄虚。”他嘀咕一句，侧过身也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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