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明降世
“这是哪里？”
林祇的意识在一片虚无中缓缓苏醒。
这里一片灰色，什么都没有，周围一览无余，只有林祇的大海般浩瀚的意识在这片虚无中沉浮，他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消化起了接连发生的事情。
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滞了。林祇在这里思考了很久，但直到他整理完全部思绪，这里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变化。
深入骨髓的孤独像一根根无形的触手，逐渐缠住了林祇，他感到有些伤心，但也只能跟自己对话：
“难道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林祇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此时的他像一只待宰的羊羔，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他有些崩溃，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这种宁静更适合死物，而不是一个生者。
为了打破这种死寂的感觉，林祇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向外延伸。
这里空荡荡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能阻碍林祇意识的探寻，而这样探寻的行为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不过控制意识的简单动作也不是毫无意义，这多少能稍稍消解一下他内心的空虚。
但很快，永恒的寂静又包裹住了他。
“我就是一个囚徒，被囚禁在这个空荡荡的牢笼里。”
“或许是一千年，一千万年，”
“直到......”
“永恒。”
这个念头让林祇越发惶恐不安，他准备继续进行探索。
忽然，一阵微弱的悸动传到了林祇的意识中，他马上紧张的停滞不动。
可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概是这里太过安静了，以至于我产生了幻觉”，林祇自我安慰起来，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失望。
“噗通...”
又一阵悸动从林祇的意识海里传了出来，像是心脏搏动的声音。
林祇瞬间沸腾了起来，庞大的意识流突然向外扩大，然后猛地收缩，向着意识海的深处而去。
这片意识海从外面看来十分平静，但海的深处却是暗流汹涌，林祇每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都能给这里带来一阵混乱。
虽然意识海洋本身一片灰败，但其中却充满了五彩斑斓的记忆碎片。它们四处漫无目的游荡着，透过那些碎片，林祇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梦境：
“一架纸飞机掠过白云，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她开心的哼唱着童谣”，
“滴答”，露珠落在了打盹的树蛙头上，它猛地惊醒，然后呆呆的四处张望，没过多久又沉沉睡着了。
良心不安的人在重复着辗转难眠的夜晚，贪婪的人在纸醉金迷中狂笑。
这些记忆碎片就是一个个缩小版的世界。从没有灵智的草木，到人类这样的智慧种，所有的生灵都留在了这片意识的海洋里，日复一日重复着他们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经历。
林祇有些目不暇接，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控制着意识直直的向意识海深处而去，
“咕嘟咕嘟......”
一个个微小的气泡在他身旁浮动，里面有什么好奇的视线在观察着他，但林祇好像没有发觉一样。
那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林祇感到很亲切，他不顾一切也要找到那个声音的源头。
某一刻，他听到了海浪和潮汐的声音，
“哗啦啦...”
紧接着，一道光撕破了灰色的世界，
就在前面!
林祇的意识奋力向那道光游去。
......
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一个充满色彩的世界在林祇的眼中清晰了起来。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水花。宽阔的沙滩上满是金黄、绵密的细沙，林祇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灿烂的阳光映照着他热泪盈眶的脸庞。
泪水轻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嗯？”
“我这是.....”
“流泪了吗？”
他顾不得擦干眼泪，稳住心神后站起身朝岸上走去，泛着白色泡沫的浪花时不时没过他的脚踝。
林祇仔细打量起这个世界：
阳光下的海平面一眼望不到头，天空清澈如洗，而地面上只有几棵零零散散不知名的蔓生植物，一派荒芜的景象。这里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地球。
相比于海岸，眼前的浅水区就要有生机得多。
脚边一只长着尖角的小动物缓缓游过，它背着形状奇异的黑色甲壳，用身侧几对附肢划水，活像地球上那些小龙虾的老祖宗赫德虾。
五颜六色的海绵伸展着他们的触须，躯干细长的海蝎把自己埋进细沙里，等待猎物的靠近。
三叶虫、奇虾、奇形怪状的蠕虫，大片的藻类植物随着海浪轻轻摇曳。
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这片海域活动着。
林祇挥手擦了擦眼角，又一滴眼角残余的泪水落进了海里。
这滴泪水还没来得及随海水晕染开，就被藏在岩隙里的白枝海绵用细密的触须捕获，然后一口吞下。
奇迹发生了。
这团海绵瞬间发生了某种变异。
它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事物，海水、砂砾、蠕虫，转眼间就膨胀化为了几十米的巨怪。
一根根骨刺从它的体壁穿出，透明的巨型触须肆意挥舞，捕捉着周围的一切，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被它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骨刺间的血肉猛地裂开，里面挤出了密密麻麻的猩红色眼珠，看向四面八方。
有着如此恐怖的体型，这头巨怪在整个世界上堪称绝对的霸主，但林祇一道目光扫来，它就温顺地低头匍匐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紧接着，三只越变越大的赫德虾从海浪中爬了出来，它们一边爬，一边变化着，
复眼和口器迅速退化，长出了人一样的头颅，还有人的四肢，人的躯干。黑色的软甲构成一道流畅的曲线，包裹住躯干和四肢。
他们缓缓站起身，彻底化作了人形的生物，三块灰白的头壳铰合在一起，覆盖在他们的头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领头的生物婴儿学步一样蹒跚着一点点走上海岸，满脸憧憬的走到林祇面前，然后俯下身体，将头颅埋进沙子里。
林祇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他们的灰色的头甲时，一段晦涩的信息传递了过来。
跨越了无尽的时光，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生命，以一种最早的语言，喊出了世界上第一个音节：
“神！”
林祇的意识在一片虚无中缓缓苏醒。
这里一片灰色，什么都没有，周围一览无余，只有林祇的大海般浩瀚的意识在这片虚无中沉浮，他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消化起了接连发生的事情。
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滞了。林祇在这里思考了很久，但直到他整理完全部思绪，这里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变化。
深入骨髓的孤独像一根根无形的触手，逐渐缠住了林祇，他感到有些伤心，但也只能跟自己对话：
“难道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林祇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此时的他像一只待宰的羊羔，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他有些崩溃，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这种宁静更适合死物，而不是一个生者。
为了打破这种死寂的感觉，林祇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向外延伸。
这里空荡荡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能阻碍林祇意识的探寻，而这样探寻的行为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不过控制意识的简单动作也不是毫无意义，这多少能稍稍消解一下他内心的空虚。
但很快，永恒的寂静又包裹住了他。
“我就是一个囚徒，被囚禁在这个空荡荡的牢笼里。”
“或许是一千年，一千万年，”
“直到......”
“永恒。”
这个念头让林祇越发惶恐不安，他准备继续进行探索。
忽然，一阵微弱的悸动传到了林祇的意识中，他马上紧张的停滞不动。
可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概是这里太过安静了，以至于我产生了幻觉”，林祇自我安慰起来，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失望。
“噗通...”
又一阵悸动从林祇的意识海里传了出来，像是心脏搏动的声音。
林祇瞬间沸腾了起来，庞大的意识流突然向外扩大，然后猛地收缩，向着意识海的深处而去。
这片意识海从外面看来十分平静，但海的深处却是暗流汹涌，林祇每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都能给这里带来一阵混乱。
虽然意识海洋本身一片灰败，但其中却充满了五彩斑斓的记忆碎片。它们四处漫无目的游荡着，透过那些碎片，林祇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梦境：
“一架纸飞机掠过白云，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她开心的哼唱着童谣”，
“滴答”，露珠落在了打盹的树蛙头上，它猛地惊醒，然后呆呆的四处张望，没过多久又沉沉睡着了。
良心不安的人在重复着辗转难眠的夜晚，贪婪的人在纸醉金迷中狂笑。
这些记忆碎片就是一个个缩小版的世界。从没有灵智的草木，到人类这样的智慧种，所有的生灵都留在了这片意识的海洋里，日复一日重复着他们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经历。
林祇有些目不暇接，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控制着意识直直的向意识海深处而去，
“咕嘟咕嘟......”
一个个微小的气泡在他身旁浮动，里面有什么好奇的视线在观察着他，但林祇好像没有发觉一样。
那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林祇感到很亲切，他不顾一切也要找到那个声音的源头。
某一刻，他听到了海浪和潮汐的声音，
“哗啦啦...”
紧接着，一道光撕破了灰色的世界，
就在前面!
林祇的意识奋力向那道光游去。
......
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一个充满色彩的世界在林祇的眼中清晰了起来。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水花。宽阔的沙滩上满是金黄、绵密的细沙，林祇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灿烂的阳光映照着他热泪盈眶的脸庞。
泪水轻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嗯？”
“我这是.....”
“流泪了吗？”
他顾不得擦干眼泪，稳住心神后站起身朝岸上走去，泛着白色泡沫的浪花时不时没过他的脚踝。
林祇仔细打量起这个世界：
阳光下的海平面一眼望不到头，天空清澈如洗，而地面上只有几棵零零散散不知名的蔓生植物，一派荒芜的景象。这里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地球。
相比于海岸，眼前的浅水区就要有生机得多。
脚边一只长着尖角的小动物缓缓游过，它背着形状奇异的黑色甲壳，用身侧几对附肢划水，活像地球上那些小龙虾的老祖宗赫德虾。
五颜六色的海绵伸展着他们的触须，躯干细长的海蝎把自己埋进细沙里，等待猎物的靠近。
三叶虫、奇虾、奇形怪状的蠕虫，大片的藻类植物随着海浪轻轻摇曳。
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这片海域活动着。
林祇挥手擦了擦眼角，又一滴眼角残余的泪水落进了海里。
这滴泪水还没来得及随海水晕染开，就被藏在岩隙里的白枝海绵用细密的触须捕获，然后一口吞下。
奇迹发生了。
这团海绵瞬间发生了某种变异。
它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事物，海水、砂砾、蠕虫，转眼间就膨胀化为了几十米的巨怪。
一根根骨刺从它的体壁穿出，透明的巨型触须肆意挥舞，捕捉着周围的一切，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被它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骨刺间的血肉猛地裂开，里面挤出了密密麻麻的猩红色眼珠，看向四面八方。
有着如此恐怖的体型，这头巨怪在整个世界上堪称绝对的霸主，但林祇一道目光扫来，它就温顺地低头匍匐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紧接着，三只越变越大的赫德虾从海浪中爬了出来，它们一边爬，一边变化着，
复眼和口器迅速退化，长出了人一样的头颅，还有人的四肢，人的躯干。黑色的软甲构成一道流畅的曲线，包裹住躯干和四肢。
他们缓缓站起身，彻底化作了人形的生物，三块灰白的头壳铰合在一起，覆盖在他们的头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领头的生物婴儿学步一样蹒跚着一点点走上海岸，满脸憧憬的走到林祇面前，然后俯下身体，将头颅埋进沙子里。
林祇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他们的灰色的头甲时，一段晦涩的信息传递了过来。
跨越了无尽的时光，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生命，以一种最早的语言，喊出了世界上第一个音节：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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