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相由心生
扬州的唐项是个屠夫，杀猪技术高，在此地有名，前来找他杀猪宰羊的人很多。
有一天，外村的一个大户人家要娶亲，请他过去杀猪宰羊。
唐项到了那里，手脚麻利的把猪杀了。
该轮到杀羊了，当他看到捆在树上的羊时，心里一紧，脸色难看。
不知为何，这么多年，他杀的猪和羊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与众不同的羊。
只见这只羊，目光犹如人的目光一样，非常淡定的望着他。
他头一次这样惶恐不安，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拿刀的手微微颤栗着。
他的杀猪技术是祖传的，他牢记屠夫的规矩，五爪猪，流泪牛，下跪羊给多少钱也不能杀。
除了这些规矩，他的父亲还让他牢牢记住一条，那就是碰到那种让他看到古怪的动物也不能杀。
屠夫虽是一个行业，一般的屠夫都是身强力壮，样子粗野，但都是一刀毙命，这样，猪死的快，也少遭罪了。
他的父亲给他讲了一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村子里曾经有个屠夫不讲规矩，什么样的猪羊都杀。
有一次，看到一个五爪猪，按照规矩，不能杀。而且，那个猪，很是诡异，拼命的挣扎着，哀号着……声音吓人，几个大汉摁都摁不住，竟然挣脱出来往外跑……
把屠夫顶倒了，这个屠夫长得人高马大的，杀猪技术也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觉得在这这么多人面前很是没面子，大怒，起身追出去……
拿起一个大棒狠狠打过去……竟然一棒子就把那猪打晕了，骂骂咧咧的拿出刀子把猪杀了。
可是几天后，那个身子健壮的屠夫忽然暴病而亡了。
父亲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提醒他，一定要按规矩办事，不能因为赚钱，而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如今，他看着那只山羊淡定的望着拿刀的自己，想了想，决定不杀这只山羊。
可主家不干了，明天就是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惊奇的询问他为何不杀羊？
唐项无奈，只好告诉他，这只山羊很是怪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自己是不会杀这只山羊的。
还把他拉到一边，劝他不要杀这只山羊，自己不仅不杀它，还要把它买下来。
主家看他怪怪的样子，无奈，只好又让人买了一只山羊，让他杀。
可唐项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好，让他请别的屠夫来杀。
言罢，牵着那只山羊来到附近的寺庙里，跟庙里的老方丈道出经过，留在庙里做了长生羊，一直养着它，直到它死。
唐项把它交给小和尚后，转身欲要离开，刚转过身去，后面的山羊咩咩咩冲他叫着……
他回头一看，不由惊呆了，那只山羊冲他笑着，没错，山羊在是笑。
他打个冷颤，更加肯定，这只山羊已经成了气候了。
此后，有空就去那庙里看望那只山羊。
那只山羊，在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不胖也不瘦。
让和尚们奇怪的是，每次和尚们诵经，它都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哪里听他们诵经，时间长了，和尚们也习惯了。
多年后，庙里的老方丈圆寂了。
而唐项也老了，把自己的杀猪技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为他娶妻成家了。
有一天，他去上山闲逛，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去庙里了，忽然想起那只山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那只山羊还在不在。
他来到庙里，发现庙里都是新面孔，所有的和尚，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有个和尚告诉他，庙里闹鬼，已经一年多了。
有好几个和尚都看到过那个鬼，只有三尺多高，样子诡异，总是在深夜出现，倒也不伤人，只是喜欢恶作剧，经常捉弄和尚。
和尚们害怕，每每看到它一晃而过，总是吓得身子颤抖，不停的念经……
唐项听罢，很是好奇。
他被一个小沙弥带着去看那山羊，发现它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过了会，忽然下雨了，下雨天路滑，看样子，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了，唐项只好在庙里住下了。
晚上，那个住持好心提醒他，晚上不要随意出去，以免撞到鬼。
唐项告诉他，自己是个屠夫，鬼不敢近身的，让他不要担心。
住持走后，过了会，唐项困意袭来，慢慢的睡过去了。
几个时辰后，他欲要出恭，遂起身走出去……
回来的路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忽然看到前面走着一个“人”，只有三尺多高，样子诡异。
难道这就是那个鬼？
唐项胆子大，也不害怕，想看看它想干啥，遂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跟在后面……
那个“人”慢慢走着……走出庙门，又走了会，来到一个悬崖下。
悬崖下面有个山洞，里面黑乎乎的，那个“人”走就去了……
唐项年纪大了，耳聋眼花，身子骨不灵便，只好打开火石，小心翼翼地跟进去……
里面腥臭味扑鼻，他掩鼻进去，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白骨。
凭着经验，他觉得这都是一些小动物的尸骨，难道都是这鬼吃的，他心里一紧。
里面越来越宽敞，阴森森的，他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那个鬼，甚是失落，只好继续前行……
刚走几步，那鬼忽然出现了，他徐徐转过身来，胆子大，连鬼都不怕的唐项目睹此景，大骇。
哪是什么鬼，竟然是那个山羊，在直立行走，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人在行走。
那山羊看着他，向他诡异一笑。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送到庙里的那只长生羊嘛！今天自己还去看它了，它真的成气候了？
唐项惊骇的张大嘴，瞬间冷汗淋漓，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回到庙里，告诉住持，住持大惊。
所谓的闹鬼，原来是这只山羊在作怪，羊只吃草，既然它都吃小动物了，留不得了。
询问他怎么办？
觉得它已经成精了，留不住了，恳求他把山羊带走。
唐项明白，住持是拜托他除掉它，毕竟这是佛门净地。
可命中注定，既然自己多年前阴差阳错的没有杀它，这只羊，注定不会命丧他手，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下了决心除掉它。
第二天早上。他独自一人，凭着记忆来到那个悬崖下，果然看到那个山洞。
如昨晚所见，洞里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鸡毛和小动物的尸骨。
他拿着刀进去，可是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劲头才发现，前面到头了，出现一个洞口，而那山羊不见了。
只好回去了。
此后，庙里再不闹鬼了，恢复平静。
而此事后，唐项还是病了一次，病愈后，胆子也变小了。
“多谢老师！”
不等道祖鸿钧介绍，通天便兴奋地行礼致谢。
诛仙四剑，那可是在整个洪荒世界都威名赫赫的灵宝，曾经在魔祖罗睺的手中，更是差点让道祖鸿钧都饮恨。
在今天之前，通天虽然一直都渴望亲眼看看诛仙四剑，却从来没有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会成为诛仙四剑的主人！
“通天，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结合，固然能够摆下诛仙剑阵，非四圣而不可破，但其毕竟在魔祖罗睺的手中屠戮众生，沾染了无边的煞气，仍是需要慎用。”
道祖鸿钧轻声提醒，他虽然在得到诛仙四剑之后便重新祭炼过，但魔祖罗睺毕竟是混沌神魔的元神所化，其手段高超莫名，根本不是他可以完全化解的。
偏偏他合道在即，如果不赐下合适的宝物，只怕三清和女娲都会因为鸿蒙紫气的事情被其他洪荒生灵盯上。
“老师放心，通天明白了！”
通天连连点头，只是他究竟有没有记住道祖鸿钧的嘱托，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女娲，这山河社稷图和红绣球便赐给你！”
道祖鸿钧再次赏赐，但在赏赐过女娲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叶辰早有预料，心中固然觉得有些可惜，却没有多少不平衡的想法，毕竟他只能算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变数，道祖鸿钧没有抹除他，已经是他的幸运了，哪里还能奢想道祖鸿钧对他百般呵护？
可就在叶辰以为自己必然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道祖鸿钧却伸手一点，一道流光直接没入了他的体内，赫然就是道祖鸿钧的大道传承！
“多谢老师！”
叶辰笑了，可准提和接引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原因非常简单，叶辰、女娲和三清这五个亲传弟子得到了道祖鸿钧的赏赐之后，接引和准提这两个记名弟子，简直就是成了没人爱的孩子，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
而且，道祖鸿钧竟然还直接转移话题，说出了分宝岩上有诸多宝物，让诸多的洪荒生灵各凭机缘的话语。
“多谢老师！”
叶辰、女娲和三清同时笑着行礼，他们都有亲传弟子的身份，再加上得到了道祖鸿钧的赏赐，此刻再去分宝岩寻宝，简直就是相得益彰，占尽了便宜！
反倒是准提和接引，还有其他已经离开了紫霄宫的混沌生灵，固然听到了道祖鸿钧的话语，却是没有多少可能寻到分宝岩了。
即便有些幸运儿能够寻到分宝岩，只怕也是被叶辰等人彻底瓜分了一切宝物之后，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好东西。
“多谢老师！”
接引和准提连忙跟着行礼，但他们毕竟是失去了先机，等他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叶辰、女娲和三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分宝岩由道祖鸿钧亲手布置，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寻到的，但在叶辰、女娲和三清的面前，那些难度却不算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辰、女娲和三清反而都有了竞争的心思，纷纷施展手段，都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分宝岩，得到最多的宝物。
突然，熟悉的提示音在叶辰的脑海之中响起，使得他差点被神级选择系统给出的提示给气爆了。
“选择一，放弃分宝岩的宝物，奖励盘古普通精血一滴。”
“选择二，霸占分宝岩的所有宝物，奖励弑神枪（残缺）。”
系统的提示音一旦响起，在叶辰没有做出选择之前，便是一直回荡不休，简直和几百只苍蝇一起嗡嗡差不多。
“坑爹的！谁弄的系统？这不是想要我作死吗？”
叶辰直接忽视了系统的提示，他并不傻，知道此去分宝岩，其中的许多宝物可都是有重要作用的。
让他全部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修为虽然达到了准圣后期，但还是需要一些宝物护身修炼。
不说其他，光是斩三尸之法，一旦他达到准圣巅峰，有了宝物寄托，便能够开始尝试修炼。
多出一道化身，战力可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而化身的战力和潜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会受到寄身的宝物限制的。
但同样的，让他抢走所有的宝物，也是不太现实的一件事情。
这次去分宝岩寻宝，除了叶辰之外，便是女娲、三清、准提和接引，其他的洪荒生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接引和准提，叶辰自然是不会在乎的，可他却不能，也不愿意得罪女娲和三清。
这不仅是因为女娲和三清都是未来的圣人，他得罪了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融洽，为什么要吃独食，破坏了原有的关系？
“还是先挑一挑，合适自己的，自己看着顺眼的，就先收了。”
心中打定主意，叶辰便再次加快了速度，时间不长，竟然就看到了宝光璀璨的分宝岩。
尽管已经选择了忽视系统给出的选择，但在看到分宝岩上的那么多宝物的瞬间，叶辰的心中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简直都想要立刻把所有的宝物都收走了。
“算了算了，谁让我心软呢？女娲，三位师兄，你们可要快点来啊！”
叶辰叹息，声音刚刚响起，他却已经化作流光在分宝岩上闪烁挑选了起来。
几乎在几个呼吸之后，女娲和三清先后赶到，他们在看到叶辰的恐怖挑选速度之后，也连忙开始了挑选，尤其是通天，已经不去挑选了，而是看到宝物便收取，根本不愿意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
等到接引和准提赶到分宝岩的时候，分宝岩上几乎都只剩下下品先天灵宝，并且还都是相当次的那种被叶辰等人当垃圾扔下的货色。
“这真的是分宝岩？”
“唉！”
接引和准提一个干瞪眼，一个无奈叹息，却无可奈何。
他们的心中其实都明白，记名弟子的身份，让他们得到了道祖鸿钧的庇护，已经是万分难得了，他们再想得到更多的好处，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但心中明白归明白，这种残酷而又现实的差别待遇，还是让他们无法接受。
乾坤二老知道洪大通轻功高绝，能够轻易从两人的掌影中闪避，所以一出手便将他的退路封死！但乾坤二老显然多虑了，洪大通根本没有打算闪避，以掌对掌，硬接了两人的招式！
洪大通相比乾坤二老的内力更胜一筹，但却没有强到可以以一敌二！对掌之后，双方战成平局！陆剑风看得明白，义父虽然内力不及两人相加，但翻天掌的运气法门明显更胜一筹！
陆剑风知道，一击之下如果双反战成平局，那么就等于洪大通已经胜了！果然不出所料，洪大通双掌的内力分为九层，一层强过一层，源源不断压向对手！
硬接几层之后，乾坤二老感到双臂如受巨石冲撞，向后退了数步，第一招洪大通便占据了上风！洪大通也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舍二取一，运用全身内力打向赤眉！
赤眉所用的波若掌也是少林最上层的绝学，见洪大通的双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双掌也迎了上去！洪大通再次和赤眉对掌，便觉察出自己上当了！
虽然打上了对方双掌，但内力却如进泥潭，没有发挥半点作用！洪大通明白自己的掌力被对方以巧妙的内力化解，赤眉显然忌惮自己的掌力，不敢正面对决！但天下间能够化解自己掌力的人，也不会太多！
赤眉缠住洪大通，苦目则从他的身后袭来！洪大通不得不分出一只手臂，迎战苦目！洪大通只余单掌对付赤眉，但赤眉却反而不敌，再次退了数步，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场几人都觉得诧异，只有陆剑风心中明白，洪大通所使得是翻天掌中借石补天！这一招是将对手内力，通过经脉传导，再打向对手的招式！这招是翻天掌中最为精妙的一招，但洪大通却曾告诫陆剑风不要轻易使用！
这招除了要有高绝的内力之外，还要配合对手的内力，稍有不慎，便会先伤自己的经络！乾坤二老竟能逼得洪大通铤而走险，这二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洪大通借助苦目的内力伤了赤眉，但胸口也闷得难受！刚刚内力的拿捏，若是差上半分，只怕自己要先吐血了！洪大通击退赤眉，双掌同是迎战苦目，苦目的下场也没有强过赤眉！
苦目也连退数步，虽然将一口鲜血强自咽下，但脸色已经煞白！洪大通负手而立，“两位还要再战吗？”赤眉擦了擦嘴角，“你现不要得意！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乾坤掌阵！”
赤眉和苦目围着洪大通快步疾走，但两人的位置却始终在洪大通的两个正对的方向！陆剑风见两人行走的路线成为一个正圆，但圆圈却越来越小，两人也越来越靠近洪大通。
洪大通一直没有出手，却将震天诀第九层的内力运遍全身，耳目也达到前所未有的敏锐！陆剑风见义父的表情如此严肃，也知道乾坤二老的掌阵非同小可！
乾坤二老同时出掌，成夹击之势，从洪大通的两侧袭来。洪大通掌分左右，分别击向两人，但两人的手掌都全不着力！在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吐劲！
赤眉和苦目停下脚步，依旧分列两旁，赤眉哈哈一笑，“洪大通，这下你服气了吧！”洪大通嘴角溢出鲜血，看了看两人，明白两人几十年在一起，他们的默契自然是不同一般！
在陆剑风的心中，洪大通是神一般的存在，首次见到义父受伤，不禁失声喊了出来，“义父，你怎么样？”这句话引得全场侧目，洪大通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也没认出陆剑风。
陆剑风也不顾什么乔装，将假胡子一把扯下，露出本来面貌！洪大通微微一笑，“原来是剑风，你的轻功又长进了！”陆剑风哪里有心情为得到的夸奖高兴，“义父小心！”
洪大通别过头，看向乾坤二老，“你们的掌阵的确不凡，但却容易破得很！”赤眉瞪大了双眼，“洪大通，你不要把牛皮吹破！”
洪大通哈哈一笑，“是不是吹牛皮很快就有分晓！快点攻过来吧，老叫花还要和义子叙旧！”乾坤二老不再说话，继续踏起掌阵的步法，围着洪大通快步疾走！
洪大通这一次没有等着两人来袭，原地旋转起来，始终把胸口对向苦目。看准时机，洪大通冲上前来双掌打向苦目。乾坤二老的掌阵也是经由多年钻研而成，岂会如此轻易被破！
两人的步法也跟着变化，一退一追，始终将洪大通留在中间位置。洪大通的轻功强过两人，但也只是微小优势，想要追上苦目，也知得走出多远！洪大通停下脚步，向后一跃，背对着赤眉而来，只是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而且快如闪电！
赤眉吃了一惊，没等变换步法，洪大通已经来到面前。洪大通猛地转身，双掌打向赤眉。赤眉将牙一咬，心想对掌你也不见得能够轻易获胜！双掌也迎了上去！
洪大通再次变招，双掌变为二指，瞬间封住了赤眉双臂穴道！赤眉觉得双臂无法运用内力，暗叫不好，胸口已经被洪大通打中！赤眉整个人倒飞出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洪大通听见脑后风向，知道苦目的双掌已经来到！洪大通和苦目交手，则是实实在在地翻天掌！洪大通运用震天诀九层内力，双掌又同是用上了掌翻九天这一招！
苦目双臂发出清脆的骨折声，也败下阵来！洪大通见两人也无力再战，用手按了一下胸口，感到隐隐作痛！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看来这次要花上个把月养伤了！
洪大通笑了笑，“赤眉、苦目，你们服气了吗？”赤眉已经晕了过去，苦目哼了一声，“技不如人，无话好说！我二人承认的确及不上你的翻天掌，但只是承认我二人所学掌法不及你的掌法精妙而已！”
洪大通摇摇头，“少林掌法博大精深，只是你二人所学还未到家！世上武学本无高低之分，只有练武者的强弱之别！”苦目一咬牙，“你都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挖苦我二人！”
洪大通叹口气，“若是你们如此自满，眼中没有这世上高手，那你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最一流的高手！世上高手辈出，老叫花我就曾败给过比我年少三十载的人！”
苦目不再说话，转身去扶赤眉，但他双臂都已骨折。陆剑风心中不忍，上前将赤眉扶到他的背上。苦目背着赤眉向山下走去，洪大通待两人走后，来到陆剑风身边，“剑风，几个月不见，别来无恙吧！”陆剑风见到洪大通也十分开心，“义父一向可好？今日见义父掌法更加精妙！”
洪大通哈哈一笑，转身看向围观几人，“几位都是高手，可否报上名号？”中年道士微微颔首，“听闻赤脚仙丐不但武功卓越，而且目光如炬，想必已经猜出在下身份！”
洪大通哈哈一笑，“你施展的是武当轻功，从年纪和修为上不难猜出，你就是武当七剑中的大师兄宋仁！”宋仁深施一礼，“洪大侠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家师对洪大侠也是赞不绝口！”
洪大通摇摇头，“久闻武当冲虚道长剑法冠绝武林！只是无缘一见，惜哉！惜哉！”洪大通又看向大汉和少女，“老叫花眼拙，两位的身份，老叫花可就猜不出来了！”
大汉哈哈一笑，“洪大侠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这次上山也只是为了身边这位姑娘！虽然在下并不认识他，但却对她一见倾心！”少女微微一笑，“这位大哥倒是很有男子气概！小女子最仰慕阁下这般真男子！”
两人一个说的豪爽，另一个也丝毫不扭捏，但宋惠雪听在耳里，却说不出的不舒服！洪大通走上前来，“这位也是乔装打扮的了！看来是在下的义儿熄了！”
宋惠雪脸上绯红，“晚辈宋惠雪拜见洪大侠！晚辈只是剑风的朋友，请洪大侠不要误会！”洪大通哈哈一笑，“自船上一别，你们两人终于可以结伴而行，你都叫他‘剑风’了，还有什么可误会的！”
宋惠雪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陆剑风在旁解围，“义父，一见面您老人家就开我的玩笑！”洪大通摇摇头，“算了，老叫花受了点伤，我们还是下山去吧！”
说完三人离开这里，宋惠雪转身望向大汉的少女，只见大汉憨憨傻笑，少女却在眉目传情，“大哥，此处风大，不如我们也下山，找个客栈休息！小女子精通很多小玩意，一定让大哥浑身舒泰无比！”
宋仁侧目看了两人一眼，少女不时有媚眼向自己抛来，宋仁却不予理会，径自走下山去。宋惠雪对陆剑风说：“看不出这个少女虽然长得如此漂亮，竟如此不知羞耻！竟然看上一个好色的憨人！”
陆剑风也觉得奇怪，“这个人虽是好色之徒，但他眼中却无半点邪念，这可是伪装不出来的！”洪大通哈哈一笑，“此人不仅不是憨人，而且聪明绝顶！”
陆剑风忙问：“义父，您认得此人？”洪大通点点头，“他名叫司徒风，是京城六扇门‘风、花、雪、月’中的一人！身为神捕，头脑自然灵光的很！这个少女应是在案要犯，惹上司徒风，她可要麻烦了！我刚刚说不认识他，就是不想耽误捕快办案！”
季思雯赤裸的站在镜子面前，因为刚洗完澡，卫生间里蒸汽还很大，她用手抹了一下，可是刚抹完，镜面上就又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岁月轻琢，虽然有些松弛，就依旧滑嫩，平整的双肩拖着微卷的长发，一直顺滑延伸，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季思雯插着腰，左旋右摆，从镜子里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她真的已经很认真在保养自己了，虽说腰部一如从前的纤细，可是腹部那重重的妊娠纹，依旧在提醒着她，她是已经生过小孩的人了。
无论擦了多少芦荟，无论买了多少药膏，那些妊娠纹就如此固执的躺在那里，季思雯百度过，网上说这是命，有的人天生就是褪不下去。
季思雯有些厌恶的拿手使劲搓着那些狰狞的疤痕，她使劲搓着，搓得都红了，搓得都痛了，可是任凭她怎么搓，她就是搓不掉。
后来，她赤身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肘之间，发出“呜呜”的声音，等到她再起身，镜子里的人早已湿润了脸。
林斌今晚单位聚餐，等到他到家，思雯早已经穿好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怎么喝这么多？”思雯急忙扶着林斌坐下，“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没事，有新同事入职，高兴。”
林斌接过思雯递来的水，只喝了一口，然后望着思雯傻傻的乐着：“我媳妇真美！”
说完，林斌伸手一揽，用鼻子在思雯的身上使劲的嗅着，仿佛要把思雯整个人都吸入肺里。
久违的身体接触让思雯的身体明显一僵，她巧妙的一个转身，从林斌的怀里挣脱开来，望着林斌酒后痴痴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嘴角却微微上扬：“傻样吧。”
等到思雯去趟厕所回来的功夫，林斌早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思雯取了一个毯子给他盖上，而她就静静的坐在一旁。
林斌的手机在茶几上不断作响，一连数十条微信，屏光闪烁，思雯微微侧头，死死的看着，她努力用双手抓住自己的睡裤，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满目犹豫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刚起身，林斌就醒了，他慌乱的把手机揣回到了自己的兜里，望着思雯，佯装着睡意，问道：“怎么了？”
思雯低下了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抬头依旧笑靥如花：
“没事，回屋睡吧，客厅冷。”
女儿林婧十七了，正上高三，思雯早做好思想准备，工作都辞了，准备陪她攻下高考这座大山，结果这兔崽子闹死闹活的非要住校。
今天是周六，思雯跟女儿早就约好了，还是那家烤肉店，食肉动物，和她爸一样，离了肉就活不了。
思雯来得早，没过多久，烤盘温度刚上来，林婧就也到了。
“妈，你怎么今天想起你的宝贝了？”
林婧放下了书包，烤盘上的肉不断翻卷着，逐渐缩成了一团，炙热的高温烤出油汪汪的“滋滋”声，思雯拿起筷子一翻面，肉色发深，早已飘香。
“高三本来就辛苦，都说不让你住校了，你非住，这不想我的宝贝女儿，看看我的好闺蜜，妈特意来犒劳一下，顺便查查岗，看看你交没交小男朋友什么的。”
“切，我这不是为了你和我爸着想，给你两留个二人空间，方便给我造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林婧白眼一翻，筷子一夹，还没来得及品肉的滋美，就被烫得直吐舌头。
“该，遭报应了吧，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知道随谁。”
思雯啐了一口。
“随你呗。”
林婧下巴一托，貌美如花。
“话说，妈，你真不打算跟我爸要个老二什么的？”
“要个屁，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都烦人，给你爸气得早就做结扎了，你想要，等大学毕业自己生去，先说好，你妈退休了可是要红尘作伴的，我可不给你看孩子。”
林婧瞪大个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她使劲戳了戳思雯：“我小时候牛啊，居然能给我爸气结扎了。”
思雯睫毛一眨，美目流连，随后一个爆栗：“滚蛋。”
林婧只有半天假，吃完了饭，稍作休息，思雯就不得不赶紧叫了一个滴滴把她送回去。
下午思雯也有约会，地址选得特别偏，是在快要到绕城高速收费站的一家咖啡厅里，打个车思雯都花了一百多，也难怪苏丽丽入座的时候骂骂咧咧，说导航定位都定不到。
“省点骂人的功夫吧，咖啡给你要好了，还是你喜欢的，猫刚拉的，还热乎，快喝吧。”
思雯拿手一推，咖啡摇曳，苏丽丽举杯一喝，满脸惊愕：
“我天，速溶的，我的妈，这还要八十六，抢钱吧？”
思雯摇头撇嘴，自己就喝不明白这咖啡有什么不同，偏巧苏丽丽倒是能喝得明白，自己跟她认识快四十年了，自幼便是发小，按照苏丽丽的话说，但凡她要是男的，哪还有林斌什么事，近水楼台先得月，思雯这朵花儿，早就被她采了。
秋雨淅淅沥沥敲击着伞盖，发出沙沙的声音，看看漫天笼罩的阴云，林阿姨叹了口气。大大的遮阳伞挡不住风吹雨丝飘来，摊上的水果已经挂着晶莹的水珠了，她想，下雨天不会有几个人来买水果的，再等一会吧，还有半个小时就六点了，丈夫就会下班帮着她把水果收拾回租的小小屋子。
“奶奶，奶奶。”林阿姨听到一个小姑娘在急切地喊她。
林阿姨忙收回看向丈夫工厂的目光，看着刚刚高过水果摊位一个头的小姑娘，和蔼地问：“小姑娘，你想买什么水果呀？有香蕉，橘子，葡萄，芒果……”
小姑娘使劲踮起脚尖，指着又红又大的苹果说：“奶奶，我要买苹果。”说着摊开小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皱巴巴的一元钱。
林阿姨为难了，她在批发市场进的苹果就四元五角一斤，一只最小的苹果也有六两重，即使不挣小姑娘的钱，一元钱连半只苹果也买不出来啊！林阿姨为难地摇摇头：“小姑娘，你的钱买不出一个苹果啊，想吃，回家让爸爸妈妈来买吧。”
小女孩失望地缩回了手，打着一把小花伞转身走了。林阿姨看着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忍，拿起一个苹果想追过去给她，又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丈夫和她双双下岗，丈夫有焊工证，在一家私企找到了工作，而自己已经快五十岁了，没有厂子愿意要，只好借了点本钱办了个营业证租了这个十平米的小屋子，在屋门口摆了个水果摊。租金一年就要三万，自己还要挣着攒点钱给儿子买房子。儿子二十六岁了，要是在农村，自己早该抱孙子了，可是没有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谈了几个，都没成，有一个姑娘甚至说，即使给买个四十平米的二手房也行，但是寸土寸金的城市，这样的小房子也值六十多万，也买不起，两个月后，姑娘嫁给了别人。咳，自己的老寒腿一下雨就疼，也舍不得去医院治疗一下，能省一分是一分，多攒点钱距离买房就近一点，儿子娶媳妇最重要啊。
林阿姨叹了口气，心里说：“小姑娘，不是我小气啊，买一个苹果最少也得三四元钱，明天你再来买吧。”
小姑娘远去的小小身影瑟瑟在寒凉的秋雨中，不时有风吹起，似乎要掀翻她的小花伞，她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吃力地拽着伞的一只角，避免被风卷翻，她的裤子比脚腕短了足足有一拃长，已经被风送的雨丝打湿，林阿姨目送着她，看着她惹人怜爱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送给孩子一只苹果。
第二天，雨过天晴，林阿姨继续摆摊，心想，今天要是再看见那个女孩，一定送给孩子一只苹果，权当自己少做了几笔生意吧。
傍晚时分，下班的人群三三两两经过林阿姨的水果摊，大约因着昨天下雨的缘故吧，今天生意出奇的好，林阿姨拖着依然疼痛的腿，忙得有些微汗，她心里却很高兴。围着的人买到自己选中的水果陆续离去，林阿姨收拾着被大家翻拣得有些凌乱的水果摊，直起腰喘了一口气，忙碌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六点多了，天渐渐开始擦灰，林阿姨的丈夫下班归来，开始帮着林阿姨往屋子收拾一箱箱的水果
码好水果，把门外摊子上的支架也全搬进屋子，林阿姨开始锁门。
“奶奶，等一等——”一个童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林阿姨掉转身，看见昨天来过的那个小姑娘气喘吁吁地从东面的小区大门口跑过来。
“奶奶，我要买苹果。”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啊？”
“妈妈住院了，爸爸在照顾妈妈。”孩子低垂着头，粉色的连衣裙大约已经穿了好几年，有些短小不说，颜色也黯淡了。
“奶奶，这些钱买苹果够不？“
林阿姨看到女孩的手里有几张一元，还有几张五角、贰角和一角的。
她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买苹果不买别的啊？”
“妈妈住院要做手术，买苹果送给她，好保妈妈平安。”
林阿姨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下：好懂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边把钱往林阿姨手里递，一边说：“奶奶，你看，这些钱够吗？今天爸爸给我的让买早点的两块钱我没有买，从幼儿园回来我又在我家楼下的垃圾箱捡了些易拉罐和塑料瓶送给了收破烂的老爷爷，爷爷给了我好几张钱。”
林阿姨接过钱，说，够了够了。其实一共三元九角钱，也就是够买一只不是太大的苹果吧。面对这样懂事的孩子，她决定送她几只。她拿过塑料兜，捡了六只大苹果，说：“拿去吧，乖孩子，奶奶再送你几个苹果，六六大顺，祝你妈妈早日康复。你这么爱你的妈妈，她一定也很疼你。”
“谢谢奶奶！”小姑娘接过苹果，给林阿姨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嗫嚅道：“妈妈才不疼我啊，她只疼我的小弟弟。”
正在锁门的林阿姨愣住了：“小弟弟小，妈妈当然要疼他啊。”
“不是的，因为小弟弟是妈妈的孩子，我妈妈让车轧死了。爸爸又和新妈妈结了婚生了小弟弟。”说完，小姑娘抽噎起来。“以前我妈妈会给我买好多新衣服，领我去公园玩。给我做好吃的……现在的妈妈只对小弟弟好。小弟弟偷偷把妈妈给他买的玩具给我玩，买的好吃的偷偷藏着等妈妈看不见时给我吃……”
林阿姨听了，有些心酸。她说：“妈妈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不吃饭攒钱给她买苹果啊？”
小姑娘接过林阿姨递的纸巾，擤擤鼻子，认真地说：“她是小弟弟的妈妈啊。要是她死了，爸爸就会再娶一个新妈妈，那个新妈妈就会不疼小弟弟了。”
原来如此！林阿姨的眼睛湿润了。
“盈盈，盈盈，不是说好今晚爸爸来家接你去医院，明早好直接送你去幼儿园？怎么家里只有奶奶和东东？你跑出来干什么？”
“看，爸爸，这个奶奶给了我好多苹果，捎给妈妈，我奶奶说，吃苹果可以保平安，妈妈就不会死了！”
“怎么要人家的东西？你这个孩子！”一个胡子拉碴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大步走过来了。他夺过盈盈手中的苹果递给林阿姨，说：“谢谢你，不能让孩子养成坏习惯乱要东西。”
林阿姨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推出去盈盈爸爸递过来的苹果兜，对他说：“这是你孩子自己买的，省下早餐钱不说还去捡破烂换钱买的啊。”
接着，林阿姨一一诉说了这两天女孩来买苹果的情形，女孩的爸爸哭了，抱起盈盈使劲亲着：“好闺女，对不起，让你吃苦了。妈妈会好的。”他掏出钱给林阿姨：“阿姨，这些苹果值多少钱你一定收下，你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
林阿姨坚决不收，说：“这是我的心意，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心里喜欢，送给她的是一份心意。六六大顺，愿你的老婆早点好起来。”
男子抹了把眼泪，感激地提着苹果抱着盈盈坐车去了。
半年后的一天傍晚，林阿姨依旧坐在水果摊前卖水果，又是下班时刻，尽管是初春时节，还有些春寒料峭，林阿姨却忙出了一身汗。当高峰过去，她进屋拿了个手巾擦汗，回来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一手领着一个小男孩，一手拉着一个稍大些的女孩过来了。来到摊前，小女孩欢快地说：“妈妈，就是这个奶奶给我苹果的。”
女人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谢谢你，阿姨。”转过身问，“盈盈，今天你想吃什么水果？妈妈给你买。”
“弟弟，你要吃什么？”
“我要橙子。”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脆生生地答道。
盈盈对年轻女人说：“妈妈，就买橙子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也选一种你喜欢的。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
“我和弟弟喜欢吃一样的，妈妈，你就买橙子吧。”
买好了橙子，女人又称了几只苹果，递过钱，再次对林阿姨说：“谢谢阿姨。谢谢那次你给盈盈的苹果。”
林阿姨听出话中的真诚，微笑地点点头。
“妈妈，妈妈，快，不是还要去给姐姐买生日蛋糕吗？”小男孩焦急地拽着妈妈的手摇晃着。
年轻女人连声答应着：“好好，去买去买。”
小男孩甩开妈妈和姐姐，踉踉跄跄向前跑去，“买蛋糕喽，买蛋糕喽！”
“东东，慢些跑，等等我和妈妈！”盈盈拉着女人的手追去。
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林阿姨欣慰地笑了。
有一天，外村的一个大户人家要娶亲，请他过去杀猪宰羊。
唐项到了那里，手脚麻利的把猪杀了。
该轮到杀羊了，当他看到捆在树上的羊时，心里一紧，脸色难看。
不知为何，这么多年，他杀的猪和羊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与众不同的羊。
只见这只羊，目光犹如人的目光一样，非常淡定的望着他。
他头一次这样惶恐不安，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拿刀的手微微颤栗着。
他的杀猪技术是祖传的，他牢记屠夫的规矩，五爪猪，流泪牛，下跪羊给多少钱也不能杀。
除了这些规矩，他的父亲还让他牢牢记住一条，那就是碰到那种让他看到古怪的动物也不能杀。
屠夫虽是一个行业，一般的屠夫都是身强力壮，样子粗野，但都是一刀毙命，这样，猪死的快，也少遭罪了。
他的父亲给他讲了一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村子里曾经有个屠夫不讲规矩，什么样的猪羊都杀。
有一次，看到一个五爪猪，按照规矩，不能杀。而且，那个猪，很是诡异，拼命的挣扎着，哀号着……声音吓人，几个大汉摁都摁不住，竟然挣脱出来往外跑……
把屠夫顶倒了，这个屠夫长得人高马大的，杀猪技术也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觉得在这这么多人面前很是没面子，大怒，起身追出去……
拿起一个大棒狠狠打过去……竟然一棒子就把那猪打晕了，骂骂咧咧的拿出刀子把猪杀了。
可是几天后，那个身子健壮的屠夫忽然暴病而亡了。
父亲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提醒他，一定要按规矩办事，不能因为赚钱，而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如今，他看着那只山羊淡定的望着拿刀的自己，想了想，决定不杀这只山羊。
可主家不干了，明天就是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惊奇的询问他为何不杀羊？
唐项无奈，只好告诉他，这只山羊很是怪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自己是不会杀这只山羊的。
还把他拉到一边，劝他不要杀这只山羊，自己不仅不杀它，还要把它买下来。
主家看他怪怪的样子，无奈，只好又让人买了一只山羊，让他杀。
可唐项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好，让他请别的屠夫来杀。
言罢，牵着那只山羊来到附近的寺庙里，跟庙里的老方丈道出经过，留在庙里做了长生羊，一直养着它，直到它死。
唐项把它交给小和尚后，转身欲要离开，刚转过身去，后面的山羊咩咩咩冲他叫着……
他回头一看，不由惊呆了，那只山羊冲他笑着，没错，山羊在是笑。
他打个冷颤，更加肯定，这只山羊已经成了气候了。
此后，有空就去那庙里看望那只山羊。
那只山羊，在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不胖也不瘦。
让和尚们奇怪的是，每次和尚们诵经，它都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哪里听他们诵经，时间长了，和尚们也习惯了。
多年后，庙里的老方丈圆寂了。
而唐项也老了，把自己的杀猪技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为他娶妻成家了。
有一天，他去上山闲逛，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去庙里了，忽然想起那只山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那只山羊还在不在。
他来到庙里，发现庙里都是新面孔，所有的和尚，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有个和尚告诉他，庙里闹鬼，已经一年多了。
有好几个和尚都看到过那个鬼，只有三尺多高，样子诡异，总是在深夜出现，倒也不伤人，只是喜欢恶作剧，经常捉弄和尚。
和尚们害怕，每每看到它一晃而过，总是吓得身子颤抖，不停的念经……
唐项听罢，很是好奇。
他被一个小沙弥带着去看那山羊，发现它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过了会，忽然下雨了，下雨天路滑，看样子，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了，唐项只好在庙里住下了。
晚上，那个住持好心提醒他，晚上不要随意出去，以免撞到鬼。
唐项告诉他，自己是个屠夫，鬼不敢近身的，让他不要担心。
住持走后，过了会，唐项困意袭来，慢慢的睡过去了。
几个时辰后，他欲要出恭，遂起身走出去……
回来的路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忽然看到前面走着一个“人”，只有三尺多高，样子诡异。
难道这就是那个鬼？
唐项胆子大，也不害怕，想看看它想干啥，遂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跟在后面……
那个“人”慢慢走着……走出庙门，又走了会，来到一个悬崖下。
悬崖下面有个山洞，里面黑乎乎的，那个“人”走就去了……
唐项年纪大了，耳聋眼花，身子骨不灵便，只好打开火石，小心翼翼地跟进去……
里面腥臭味扑鼻，他掩鼻进去，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白骨。
凭着经验，他觉得这都是一些小动物的尸骨，难道都是这鬼吃的，他心里一紧。
里面越来越宽敞，阴森森的，他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那个鬼，甚是失落，只好继续前行……
刚走几步，那鬼忽然出现了，他徐徐转过身来，胆子大，连鬼都不怕的唐项目睹此景，大骇。
哪是什么鬼，竟然是那个山羊，在直立行走，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人在行走。
那山羊看着他，向他诡异一笑。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送到庙里的那只长生羊嘛！今天自己还去看它了，它真的成气候了？
唐项惊骇的张大嘴，瞬间冷汗淋漓，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回到庙里，告诉住持，住持大惊。
所谓的闹鬼，原来是这只山羊在作怪，羊只吃草，既然它都吃小动物了，留不得了。
询问他怎么办？
觉得它已经成精了，留不住了，恳求他把山羊带走。
唐项明白，住持是拜托他除掉它，毕竟这是佛门净地。
可命中注定，既然自己多年前阴差阳错的没有杀它，这只羊，注定不会命丧他手，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下了决心除掉它。
第二天早上。他独自一人，凭着记忆来到那个悬崖下，果然看到那个山洞。
如昨晚所见，洞里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鸡毛和小动物的尸骨。
他拿着刀进去，可是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劲头才发现，前面到头了，出现一个洞口，而那山羊不见了。
只好回去了。
此后，庙里再不闹鬼了，恢复平静。
而此事后，唐项还是病了一次，病愈后，胆子也变小了。
“多谢老师！”
不等道祖鸿钧介绍，通天便兴奋地行礼致谢。
诛仙四剑，那可是在整个洪荒世界都威名赫赫的灵宝，曾经在魔祖罗睺的手中，更是差点让道祖鸿钧都饮恨。
在今天之前，通天虽然一直都渴望亲眼看看诛仙四剑，却从来没有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会成为诛仙四剑的主人！
“通天，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结合，固然能够摆下诛仙剑阵，非四圣而不可破，但其毕竟在魔祖罗睺的手中屠戮众生，沾染了无边的煞气，仍是需要慎用。”
道祖鸿钧轻声提醒，他虽然在得到诛仙四剑之后便重新祭炼过，但魔祖罗睺毕竟是混沌神魔的元神所化，其手段高超莫名，根本不是他可以完全化解的。
偏偏他合道在即，如果不赐下合适的宝物，只怕三清和女娲都会因为鸿蒙紫气的事情被其他洪荒生灵盯上。
“老师放心，通天明白了！”
通天连连点头，只是他究竟有没有记住道祖鸿钧的嘱托，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女娲，这山河社稷图和红绣球便赐给你！”
道祖鸿钧再次赏赐，但在赏赐过女娲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叶辰早有预料，心中固然觉得有些可惜，却没有多少不平衡的想法，毕竟他只能算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变数，道祖鸿钧没有抹除他，已经是他的幸运了，哪里还能奢想道祖鸿钧对他百般呵护？
可就在叶辰以为自己必然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道祖鸿钧却伸手一点，一道流光直接没入了他的体内，赫然就是道祖鸿钧的大道传承！
“多谢老师！”
叶辰笑了，可准提和接引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原因非常简单，叶辰、女娲和三清这五个亲传弟子得到了道祖鸿钧的赏赐之后，接引和准提这两个记名弟子，简直就是成了没人爱的孩子，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
而且，道祖鸿钧竟然还直接转移话题，说出了分宝岩上有诸多宝物，让诸多的洪荒生灵各凭机缘的话语。
“多谢老师！”
叶辰、女娲和三清同时笑着行礼，他们都有亲传弟子的身份，再加上得到了道祖鸿钧的赏赐，此刻再去分宝岩寻宝，简直就是相得益彰，占尽了便宜！
反倒是准提和接引，还有其他已经离开了紫霄宫的混沌生灵，固然听到了道祖鸿钧的话语，却是没有多少可能寻到分宝岩了。
即便有些幸运儿能够寻到分宝岩，只怕也是被叶辰等人彻底瓜分了一切宝物之后，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好东西。
“多谢老师！”
接引和准提连忙跟着行礼，但他们毕竟是失去了先机，等他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叶辰、女娲和三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分宝岩由道祖鸿钧亲手布置，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寻到的，但在叶辰、女娲和三清的面前，那些难度却不算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辰、女娲和三清反而都有了竞争的心思，纷纷施展手段，都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分宝岩，得到最多的宝物。
突然，熟悉的提示音在叶辰的脑海之中响起，使得他差点被神级选择系统给出的提示给气爆了。
“选择一，放弃分宝岩的宝物，奖励盘古普通精血一滴。”
“选择二，霸占分宝岩的所有宝物，奖励弑神枪（残缺）。”
系统的提示音一旦响起，在叶辰没有做出选择之前，便是一直回荡不休，简直和几百只苍蝇一起嗡嗡差不多。
“坑爹的！谁弄的系统？这不是想要我作死吗？”
叶辰直接忽视了系统的提示，他并不傻，知道此去分宝岩，其中的许多宝物可都是有重要作用的。
让他全部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修为虽然达到了准圣后期，但还是需要一些宝物护身修炼。
不说其他，光是斩三尸之法，一旦他达到准圣巅峰，有了宝物寄托，便能够开始尝试修炼。
多出一道化身，战力可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而化身的战力和潜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会受到寄身的宝物限制的。
但同样的，让他抢走所有的宝物，也是不太现实的一件事情。
这次去分宝岩寻宝，除了叶辰之外，便是女娲、三清、准提和接引，其他的洪荒生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接引和准提，叶辰自然是不会在乎的，可他却不能，也不愿意得罪女娲和三清。
这不仅是因为女娲和三清都是未来的圣人，他得罪了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融洽，为什么要吃独食，破坏了原有的关系？
“还是先挑一挑，合适自己的，自己看着顺眼的，就先收了。”
心中打定主意，叶辰便再次加快了速度，时间不长，竟然就看到了宝光璀璨的分宝岩。
尽管已经选择了忽视系统给出的选择，但在看到分宝岩上的那么多宝物的瞬间，叶辰的心中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简直都想要立刻把所有的宝物都收走了。
“算了算了，谁让我心软呢？女娲，三位师兄，你们可要快点来啊！”
叶辰叹息，声音刚刚响起，他却已经化作流光在分宝岩上闪烁挑选了起来。
几乎在几个呼吸之后，女娲和三清先后赶到，他们在看到叶辰的恐怖挑选速度之后，也连忙开始了挑选，尤其是通天，已经不去挑选了，而是看到宝物便收取，根本不愿意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
等到接引和准提赶到分宝岩的时候，分宝岩上几乎都只剩下下品先天灵宝，并且还都是相当次的那种被叶辰等人当垃圾扔下的货色。
“这真的是分宝岩？”
“唉！”
接引和准提一个干瞪眼，一个无奈叹息，却无可奈何。
他们的心中其实都明白，记名弟子的身份，让他们得到了道祖鸿钧的庇护，已经是万分难得了，他们再想得到更多的好处，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但心中明白归明白，这种残酷而又现实的差别待遇，还是让他们无法接受。
乾坤二老知道洪大通轻功高绝，能够轻易从两人的掌影中闪避，所以一出手便将他的退路封死！但乾坤二老显然多虑了，洪大通根本没有打算闪避，以掌对掌，硬接了两人的招式！
洪大通相比乾坤二老的内力更胜一筹，但却没有强到可以以一敌二！对掌之后，双方战成平局！陆剑风看得明白，义父虽然内力不及两人相加，但翻天掌的运气法门明显更胜一筹！
陆剑风知道，一击之下如果双反战成平局，那么就等于洪大通已经胜了！果然不出所料，洪大通双掌的内力分为九层，一层强过一层，源源不断压向对手！
硬接几层之后，乾坤二老感到双臂如受巨石冲撞，向后退了数步，第一招洪大通便占据了上风！洪大通也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舍二取一，运用全身内力打向赤眉！
赤眉所用的波若掌也是少林最上层的绝学，见洪大通的双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双掌也迎了上去！洪大通再次和赤眉对掌，便觉察出自己上当了！
虽然打上了对方双掌，但内力却如进泥潭，没有发挥半点作用！洪大通明白自己的掌力被对方以巧妙的内力化解，赤眉显然忌惮自己的掌力，不敢正面对决！但天下间能够化解自己掌力的人，也不会太多！
赤眉缠住洪大通，苦目则从他的身后袭来！洪大通不得不分出一只手臂，迎战苦目！洪大通只余单掌对付赤眉，但赤眉却反而不敌，再次退了数步，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场几人都觉得诧异，只有陆剑风心中明白，洪大通所使得是翻天掌中借石补天！这一招是将对手内力，通过经脉传导，再打向对手的招式！这招是翻天掌中最为精妙的一招，但洪大通却曾告诫陆剑风不要轻易使用！
这招除了要有高绝的内力之外，还要配合对手的内力，稍有不慎，便会先伤自己的经络！乾坤二老竟能逼得洪大通铤而走险，这二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洪大通借助苦目的内力伤了赤眉，但胸口也闷得难受！刚刚内力的拿捏，若是差上半分，只怕自己要先吐血了！洪大通击退赤眉，双掌同是迎战苦目，苦目的下场也没有强过赤眉！
苦目也连退数步，虽然将一口鲜血强自咽下，但脸色已经煞白！洪大通负手而立，“两位还要再战吗？”赤眉擦了擦嘴角，“你现不要得意！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乾坤掌阵！”
赤眉和苦目围着洪大通快步疾走，但两人的位置却始终在洪大通的两个正对的方向！陆剑风见两人行走的路线成为一个正圆，但圆圈却越来越小，两人也越来越靠近洪大通。
洪大通一直没有出手，却将震天诀第九层的内力运遍全身，耳目也达到前所未有的敏锐！陆剑风见义父的表情如此严肃，也知道乾坤二老的掌阵非同小可！
乾坤二老同时出掌，成夹击之势，从洪大通的两侧袭来。洪大通掌分左右，分别击向两人，但两人的手掌都全不着力！在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吐劲！
赤眉和苦目停下脚步，依旧分列两旁，赤眉哈哈一笑，“洪大通，这下你服气了吧！”洪大通嘴角溢出鲜血，看了看两人，明白两人几十年在一起，他们的默契自然是不同一般！
在陆剑风的心中，洪大通是神一般的存在，首次见到义父受伤，不禁失声喊了出来，“义父，你怎么样？”这句话引得全场侧目，洪大通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也没认出陆剑风。
陆剑风也不顾什么乔装，将假胡子一把扯下，露出本来面貌！洪大通微微一笑，“原来是剑风，你的轻功又长进了！”陆剑风哪里有心情为得到的夸奖高兴，“义父小心！”
洪大通别过头，看向乾坤二老，“你们的掌阵的确不凡，但却容易破得很！”赤眉瞪大了双眼，“洪大通，你不要把牛皮吹破！”
洪大通哈哈一笑，“是不是吹牛皮很快就有分晓！快点攻过来吧，老叫花还要和义子叙旧！”乾坤二老不再说话，继续踏起掌阵的步法，围着洪大通快步疾走！
洪大通这一次没有等着两人来袭，原地旋转起来，始终把胸口对向苦目。看准时机，洪大通冲上前来双掌打向苦目。乾坤二老的掌阵也是经由多年钻研而成，岂会如此轻易被破！
两人的步法也跟着变化，一退一追，始终将洪大通留在中间位置。洪大通的轻功强过两人，但也只是微小优势，想要追上苦目，也知得走出多远！洪大通停下脚步，向后一跃，背对着赤眉而来，只是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而且快如闪电！
赤眉吃了一惊，没等变换步法，洪大通已经来到面前。洪大通猛地转身，双掌打向赤眉。赤眉将牙一咬，心想对掌你也不见得能够轻易获胜！双掌也迎了上去！
洪大通再次变招，双掌变为二指，瞬间封住了赤眉双臂穴道！赤眉觉得双臂无法运用内力，暗叫不好，胸口已经被洪大通打中！赤眉整个人倒飞出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洪大通听见脑后风向，知道苦目的双掌已经来到！洪大通和苦目交手，则是实实在在地翻天掌！洪大通运用震天诀九层内力，双掌又同是用上了掌翻九天这一招！
苦目双臂发出清脆的骨折声，也败下阵来！洪大通见两人也无力再战，用手按了一下胸口，感到隐隐作痛！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看来这次要花上个把月养伤了！
洪大通笑了笑，“赤眉、苦目，你们服气了吗？”赤眉已经晕了过去，苦目哼了一声，“技不如人，无话好说！我二人承认的确及不上你的翻天掌，但只是承认我二人所学掌法不及你的掌法精妙而已！”
洪大通摇摇头，“少林掌法博大精深，只是你二人所学还未到家！世上武学本无高低之分，只有练武者的强弱之别！”苦目一咬牙，“你都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挖苦我二人！”
洪大通叹口气，“若是你们如此自满，眼中没有这世上高手，那你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最一流的高手！世上高手辈出，老叫花我就曾败给过比我年少三十载的人！”
苦目不再说话，转身去扶赤眉，但他双臂都已骨折。陆剑风心中不忍，上前将赤眉扶到他的背上。苦目背着赤眉向山下走去，洪大通待两人走后，来到陆剑风身边，“剑风，几个月不见，别来无恙吧！”陆剑风见到洪大通也十分开心，“义父一向可好？今日见义父掌法更加精妙！”
洪大通哈哈一笑，转身看向围观几人，“几位都是高手，可否报上名号？”中年道士微微颔首，“听闻赤脚仙丐不但武功卓越，而且目光如炬，想必已经猜出在下身份！”
洪大通哈哈一笑，“你施展的是武当轻功，从年纪和修为上不难猜出，你就是武当七剑中的大师兄宋仁！”宋仁深施一礼，“洪大侠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家师对洪大侠也是赞不绝口！”
洪大通摇摇头，“久闻武当冲虚道长剑法冠绝武林！只是无缘一见，惜哉！惜哉！”洪大通又看向大汉和少女，“老叫花眼拙，两位的身份，老叫花可就猜不出来了！”
大汉哈哈一笑，“洪大侠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这次上山也只是为了身边这位姑娘！虽然在下并不认识他，但却对她一见倾心！”少女微微一笑，“这位大哥倒是很有男子气概！小女子最仰慕阁下这般真男子！”
两人一个说的豪爽，另一个也丝毫不扭捏，但宋惠雪听在耳里，却说不出的不舒服！洪大通走上前来，“这位也是乔装打扮的了！看来是在下的义儿熄了！”
宋惠雪脸上绯红，“晚辈宋惠雪拜见洪大侠！晚辈只是剑风的朋友，请洪大侠不要误会！”洪大通哈哈一笑，“自船上一别，你们两人终于可以结伴而行，你都叫他‘剑风’了，还有什么可误会的！”
宋惠雪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陆剑风在旁解围，“义父，一见面您老人家就开我的玩笑！”洪大通摇摇头，“算了，老叫花受了点伤，我们还是下山去吧！”
说完三人离开这里，宋惠雪转身望向大汉的少女，只见大汉憨憨傻笑，少女却在眉目传情，“大哥，此处风大，不如我们也下山，找个客栈休息！小女子精通很多小玩意，一定让大哥浑身舒泰无比！”
宋仁侧目看了两人一眼，少女不时有媚眼向自己抛来，宋仁却不予理会，径自走下山去。宋惠雪对陆剑风说：“看不出这个少女虽然长得如此漂亮，竟如此不知羞耻！竟然看上一个好色的憨人！”
陆剑风也觉得奇怪，“这个人虽是好色之徒，但他眼中却无半点邪念，这可是伪装不出来的！”洪大通哈哈一笑，“此人不仅不是憨人，而且聪明绝顶！”
陆剑风忙问：“义父，您认得此人？”洪大通点点头，“他名叫司徒风，是京城六扇门‘风、花、雪、月’中的一人！身为神捕，头脑自然灵光的很！这个少女应是在案要犯，惹上司徒风，她可要麻烦了！我刚刚说不认识他，就是不想耽误捕快办案！”
季思雯赤裸的站在镜子面前，因为刚洗完澡，卫生间里蒸汽还很大，她用手抹了一下，可是刚抹完，镜面上就又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岁月轻琢，虽然有些松弛，就依旧滑嫩，平整的双肩拖着微卷的长发，一直顺滑延伸，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季思雯插着腰，左旋右摆，从镜子里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她真的已经很认真在保养自己了，虽说腰部一如从前的纤细，可是腹部那重重的妊娠纹，依旧在提醒着她，她是已经生过小孩的人了。
无论擦了多少芦荟，无论买了多少药膏，那些妊娠纹就如此固执的躺在那里，季思雯百度过，网上说这是命，有的人天生就是褪不下去。
季思雯有些厌恶的拿手使劲搓着那些狰狞的疤痕，她使劲搓着，搓得都红了，搓得都痛了，可是任凭她怎么搓，她就是搓不掉。
后来，她赤身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肘之间，发出“呜呜”的声音，等到她再起身，镜子里的人早已湿润了脸。
林斌今晚单位聚餐，等到他到家，思雯早已经穿好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怎么喝这么多？”思雯急忙扶着林斌坐下，“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没事，有新同事入职，高兴。”
林斌接过思雯递来的水，只喝了一口，然后望着思雯傻傻的乐着：“我媳妇真美！”
说完，林斌伸手一揽，用鼻子在思雯的身上使劲的嗅着，仿佛要把思雯整个人都吸入肺里。
久违的身体接触让思雯的身体明显一僵，她巧妙的一个转身，从林斌的怀里挣脱开来，望着林斌酒后痴痴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嘴角却微微上扬：“傻样吧。”
等到思雯去趟厕所回来的功夫，林斌早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思雯取了一个毯子给他盖上，而她就静静的坐在一旁。
林斌的手机在茶几上不断作响，一连数十条微信，屏光闪烁，思雯微微侧头，死死的看着，她努力用双手抓住自己的睡裤，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满目犹豫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刚起身，林斌就醒了，他慌乱的把手机揣回到了自己的兜里，望着思雯，佯装着睡意，问道：“怎么了？”
思雯低下了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抬头依旧笑靥如花：
“没事，回屋睡吧，客厅冷。”
女儿林婧十七了，正上高三，思雯早做好思想准备，工作都辞了，准备陪她攻下高考这座大山，结果这兔崽子闹死闹活的非要住校。
今天是周六，思雯跟女儿早就约好了，还是那家烤肉店，食肉动物，和她爸一样，离了肉就活不了。
思雯来得早，没过多久，烤盘温度刚上来，林婧就也到了。
“妈，你怎么今天想起你的宝贝了？”
林婧放下了书包，烤盘上的肉不断翻卷着，逐渐缩成了一团，炙热的高温烤出油汪汪的“滋滋”声，思雯拿起筷子一翻面，肉色发深，早已飘香。
“高三本来就辛苦，都说不让你住校了，你非住，这不想我的宝贝女儿，看看我的好闺蜜，妈特意来犒劳一下，顺便查查岗，看看你交没交小男朋友什么的。”
“切，我这不是为了你和我爸着想，给你两留个二人空间，方便给我造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林婧白眼一翻，筷子一夹，还没来得及品肉的滋美，就被烫得直吐舌头。
“该，遭报应了吧，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知道随谁。”
思雯啐了一口。
“随你呗。”
林婧下巴一托，貌美如花。
“话说，妈，你真不打算跟我爸要个老二什么的？”
“要个屁，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都烦人，给你爸气得早就做结扎了，你想要，等大学毕业自己生去，先说好，你妈退休了可是要红尘作伴的，我可不给你看孩子。”
林婧瞪大个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她使劲戳了戳思雯：“我小时候牛啊，居然能给我爸气结扎了。”
思雯睫毛一眨，美目流连，随后一个爆栗：“滚蛋。”
林婧只有半天假，吃完了饭，稍作休息，思雯就不得不赶紧叫了一个滴滴把她送回去。
下午思雯也有约会，地址选得特别偏，是在快要到绕城高速收费站的一家咖啡厅里，打个车思雯都花了一百多，也难怪苏丽丽入座的时候骂骂咧咧，说导航定位都定不到。
“省点骂人的功夫吧，咖啡给你要好了，还是你喜欢的，猫刚拉的，还热乎，快喝吧。”
思雯拿手一推，咖啡摇曳，苏丽丽举杯一喝，满脸惊愕：
“我天，速溶的，我的妈，这还要八十六，抢钱吧？”
思雯摇头撇嘴，自己就喝不明白这咖啡有什么不同，偏巧苏丽丽倒是能喝得明白，自己跟她认识快四十年了，自幼便是发小，按照苏丽丽的话说，但凡她要是男的，哪还有林斌什么事，近水楼台先得月，思雯这朵花儿，早就被她采了。
秋雨淅淅沥沥敲击着伞盖，发出沙沙的声音，看看漫天笼罩的阴云，林阿姨叹了口气。大大的遮阳伞挡不住风吹雨丝飘来，摊上的水果已经挂着晶莹的水珠了，她想，下雨天不会有几个人来买水果的，再等一会吧，还有半个小时就六点了，丈夫就会下班帮着她把水果收拾回租的小小屋子。
“奶奶，奶奶。”林阿姨听到一个小姑娘在急切地喊她。
林阿姨忙收回看向丈夫工厂的目光，看着刚刚高过水果摊位一个头的小姑娘，和蔼地问：“小姑娘，你想买什么水果呀？有香蕉，橘子，葡萄，芒果……”
小姑娘使劲踮起脚尖，指着又红又大的苹果说：“奶奶，我要买苹果。”说着摊开小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皱巴巴的一元钱。
林阿姨为难了，她在批发市场进的苹果就四元五角一斤，一只最小的苹果也有六两重，即使不挣小姑娘的钱，一元钱连半只苹果也买不出来啊！林阿姨为难地摇摇头：“小姑娘，你的钱买不出一个苹果啊，想吃，回家让爸爸妈妈来买吧。”
小女孩失望地缩回了手，打着一把小花伞转身走了。林阿姨看着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忍，拿起一个苹果想追过去给她，又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丈夫和她双双下岗，丈夫有焊工证，在一家私企找到了工作，而自己已经快五十岁了，没有厂子愿意要，只好借了点本钱办了个营业证租了这个十平米的小屋子，在屋门口摆了个水果摊。租金一年就要三万，自己还要挣着攒点钱给儿子买房子。儿子二十六岁了，要是在农村，自己早该抱孙子了，可是没有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谈了几个，都没成，有一个姑娘甚至说，即使给买个四十平米的二手房也行，但是寸土寸金的城市，这样的小房子也值六十多万，也买不起，两个月后，姑娘嫁给了别人。咳，自己的老寒腿一下雨就疼，也舍不得去医院治疗一下，能省一分是一分，多攒点钱距离买房就近一点，儿子娶媳妇最重要啊。
林阿姨叹了口气，心里说：“小姑娘，不是我小气啊，买一个苹果最少也得三四元钱，明天你再来买吧。”
小姑娘远去的小小身影瑟瑟在寒凉的秋雨中，不时有风吹起，似乎要掀翻她的小花伞，她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吃力地拽着伞的一只角，避免被风卷翻，她的裤子比脚腕短了足足有一拃长，已经被风送的雨丝打湿，林阿姨目送着她，看着她惹人怜爱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送给孩子一只苹果。
第二天，雨过天晴，林阿姨继续摆摊，心想，今天要是再看见那个女孩，一定送给孩子一只苹果，权当自己少做了几笔生意吧。
傍晚时分，下班的人群三三两两经过林阿姨的水果摊，大约因着昨天下雨的缘故吧，今天生意出奇的好，林阿姨拖着依然疼痛的腿，忙得有些微汗，她心里却很高兴。围着的人买到自己选中的水果陆续离去，林阿姨收拾着被大家翻拣得有些凌乱的水果摊，直起腰喘了一口气，忙碌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六点多了，天渐渐开始擦灰，林阿姨的丈夫下班归来，开始帮着林阿姨往屋子收拾一箱箱的水果
码好水果，把门外摊子上的支架也全搬进屋子，林阿姨开始锁门。
“奶奶，等一等——”一个童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林阿姨掉转身，看见昨天来过的那个小姑娘气喘吁吁地从东面的小区大门口跑过来。
“奶奶，我要买苹果。”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啊？”
“妈妈住院了，爸爸在照顾妈妈。”孩子低垂着头，粉色的连衣裙大约已经穿了好几年，有些短小不说，颜色也黯淡了。
“奶奶，这些钱买苹果够不？“
林阿姨看到女孩的手里有几张一元，还有几张五角、贰角和一角的。
她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买苹果不买别的啊？”
“妈妈住院要做手术，买苹果送给她，好保妈妈平安。”
林阿姨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下：好懂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边把钱往林阿姨手里递，一边说：“奶奶，你看，这些钱够吗？今天爸爸给我的让买早点的两块钱我没有买，从幼儿园回来我又在我家楼下的垃圾箱捡了些易拉罐和塑料瓶送给了收破烂的老爷爷，爷爷给了我好几张钱。”
林阿姨接过钱，说，够了够了。其实一共三元九角钱，也就是够买一只不是太大的苹果吧。面对这样懂事的孩子，她决定送她几只。她拿过塑料兜，捡了六只大苹果，说：“拿去吧，乖孩子，奶奶再送你几个苹果，六六大顺，祝你妈妈早日康复。你这么爱你的妈妈，她一定也很疼你。”
“谢谢奶奶！”小姑娘接过苹果，给林阿姨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嗫嚅道：“妈妈才不疼我啊，她只疼我的小弟弟。”
正在锁门的林阿姨愣住了：“小弟弟小，妈妈当然要疼他啊。”
“不是的，因为小弟弟是妈妈的孩子，我妈妈让车轧死了。爸爸又和新妈妈结了婚生了小弟弟。”说完，小姑娘抽噎起来。“以前我妈妈会给我买好多新衣服，领我去公园玩。给我做好吃的……现在的妈妈只对小弟弟好。小弟弟偷偷把妈妈给他买的玩具给我玩，买的好吃的偷偷藏着等妈妈看不见时给我吃……”
林阿姨听了，有些心酸。她说：“妈妈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不吃饭攒钱给她买苹果啊？”
小姑娘接过林阿姨递的纸巾，擤擤鼻子，认真地说：“她是小弟弟的妈妈啊。要是她死了，爸爸就会再娶一个新妈妈，那个新妈妈就会不疼小弟弟了。”
原来如此！林阿姨的眼睛湿润了。
“盈盈，盈盈，不是说好今晚爸爸来家接你去医院，明早好直接送你去幼儿园？怎么家里只有奶奶和东东？你跑出来干什么？”
“看，爸爸，这个奶奶给了我好多苹果，捎给妈妈，我奶奶说，吃苹果可以保平安，妈妈就不会死了！”
“怎么要人家的东西？你这个孩子！”一个胡子拉碴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大步走过来了。他夺过盈盈手中的苹果递给林阿姨，说：“谢谢你，不能让孩子养成坏习惯乱要东西。”
林阿姨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推出去盈盈爸爸递过来的苹果兜，对他说：“这是你孩子自己买的，省下早餐钱不说还去捡破烂换钱买的啊。”
接着，林阿姨一一诉说了这两天女孩来买苹果的情形，女孩的爸爸哭了，抱起盈盈使劲亲着：“好闺女，对不起，让你吃苦了。妈妈会好的。”他掏出钱给林阿姨：“阿姨，这些苹果值多少钱你一定收下，你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
林阿姨坚决不收，说：“这是我的心意，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心里喜欢，送给她的是一份心意。六六大顺，愿你的老婆早点好起来。”
男子抹了把眼泪，感激地提着苹果抱着盈盈坐车去了。
半年后的一天傍晚，林阿姨依旧坐在水果摊前卖水果，又是下班时刻，尽管是初春时节，还有些春寒料峭，林阿姨却忙出了一身汗。当高峰过去，她进屋拿了个手巾擦汗，回来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一手领着一个小男孩，一手拉着一个稍大些的女孩过来了。来到摊前，小女孩欢快地说：“妈妈，就是这个奶奶给我苹果的。”
女人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谢谢你，阿姨。”转过身问，“盈盈，今天你想吃什么水果？妈妈给你买。”
“弟弟，你要吃什么？”
“我要橙子。”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脆生生地答道。
盈盈对年轻女人说：“妈妈，就买橙子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也选一种你喜欢的。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
“我和弟弟喜欢吃一样的，妈妈，你就买橙子吧。”
买好了橙子，女人又称了几只苹果，递过钱，再次对林阿姨说：“谢谢阿姨。谢谢那次你给盈盈的苹果。”
林阿姨听出话中的真诚，微笑地点点头。
“妈妈，妈妈，快，不是还要去给姐姐买生日蛋糕吗？”小男孩焦急地拽着妈妈的手摇晃着。
年轻女人连声答应着：“好好，去买去买。”
小男孩甩开妈妈和姐姐，踉踉跄跄向前跑去，“买蛋糕喽，买蛋糕喽！”
“东东，慢些跑，等等我和妈妈！”盈盈拉着女人的手追去。
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林阿姨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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