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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一丝一毫

    叙州的苏禹家财万贯,他喜欢交朋好友,结交了很多朋友,皆都是有钱人。

    只有一个名叫魏雄的朋友家境贫寒。

    每次聚会,那些朋友们皆都瞧不起那个魏雄。

    魏山也有自知之明,平日里没有事情,很少登门。

    他住在山下,家里的新鲜菜果下来,或者猎到小动物,每次都会让自己的儿子给苏禹送去。

    可苏禹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他的父亲苏公喜欢乡村幽静的日子,总是想着去山里隐居修道,可一直都碰不到有缘之人。

    他看到儿子每天除了忙于生意,就是和朋友们聚会喝酒作乐。家里总是高朋满座,还经常去赌博,去那些声色之地,很是担心。

    劝他,看人不要只看表面,觉得他交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有什么事指望不上。倒是那魏雄,要是真的有事,他定会帮忙。

    苏禹听罢,很是不高兴,可他很是孝顺,不敢反驳父亲,只是默默听着。

    心里很是不服气,为了让父亲安心,想了想,决定装病试探一下那些朋友。

    有一天,他放风出去自己病了。

    他的那些朋友们知道后,不约而同,争先恐后的纷纷带着礼物登门探望他。围在床前,对他嘘寒问暖的,关心的话语不绝于耳。

    这些朋友中,只有那魏雄没有过来探望他。

    苏禹躺在床上,装出一副病态的样子,可心里很是得意。

    他的父亲却摇头叹息。

    几天后,魏雄方急匆匆的前来,手里拿着一只山鸡给他补养身子。

    苏禹看看那些朋友们送来的贵重礼物堆积如山,再看看他手里的那只山鸡,不屑一顾的让下人接过去,吩咐下人备下饭菜招待他。

    可魏雄看他康复了,谢了,急匆匆的离开了。

    苏禹拿着那只山鸡让父亲看,道自己有病了,他竟然只是拿了一只山鸡探望自己。

    父亲苏公听罢,叹息说:“礼轻情意重,那些朋友礼物虽贵重,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魏雄家境贫寒,还要赡养母亲,抚养小儿,这只山鸡,已经是全家倾尽所有。凡事不可只看表面上,要用心的。

    言罢,叹息不止。

    可此后,苏禹慢慢疏远了魏雄。

    一年后,父亲苏公遇到一个有缘人,不顾儿子苏禹苦苦相劝,执意要去山里修行,离开家里,去了山上。

    此后,与家里失去联系。

    苏禹很是难过,到处寻找无果,变得郁郁寡欢。

    有一天,他忙完生意,刚回到家里,家丁跑着进来告诉他,门口有个小乞丐,跪在地上磕头不走,求咱们收留他做个下人,要不然,他只能饿死街头了,很是可怜。

    苏禹出去一看,门口果然跪着一个名叫幺儿的小乞丐,虽穿戴破旧,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乞丐。

    命人带他进去,洗完脸一看,只见他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的,面色红润,很是喜欢他。

    便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下人,下人们都很喜欢他,善待他。

    幺儿聪明伶俐,让府里人奇怪的是,幺儿每年都会失踪一次,几天后,自己回来。

    问他去了哪里?幺儿道自己有梦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敷衍过去了。

    大家都觉得他很是神秘。

    几年后,有一天,苏禹和几个朋友出外游玩。

    那天,幺儿又失踪了。

    他们几个人来到一座山里,此地怪石嶙峋,美景如画,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几个人心情大好,一边走,一边欣赏美景。

    过了会,几个人又累又饿,遂坐在树下休息,掏出囊中干粮吃起来……

    过了会,起身继续前行……

    刚走几步,忽然听到一声虎啸声……山林里现一老虎,威风凛凛的,直奔他们而来……

    几个人吓得大惊失色,四散逃离……

    可苏禹身子肥胖,没跑几步,就被老虎拦住去路。

    苏禹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大声呼喊,向朋友们求救。

    可此时的几个朋友已经没影了,他们一边跑,一边告诉他别着急,他们去找猎户前来救他。

    老虎目光犀利的看着那几个人跑了,也不去追,而是默默看着苏禹。

    苏禹吓得面如土色,很是绝望。

    那几个朋友,有两个善于骑射,射箭百发百中,经常去山上打猎。

    自己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点,可如今,他们就这样把自己扔下,不管了。

    欲哭无泪,又气又急又怕,吓得晕死过去。

    待他醒来,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活着,他的父亲苏公竟然坐在旁边看着他。

    只不过,和以前判若两人,如今的父亲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又惊又喜,拥住父亲喜极而泣。

    忽然看到父亲身后有个虎皮,惊奇询问。

    父亲笑着告诉他,方才的老虎,就是自己。为了试探一下他的朋友,自己穿上一张虎皮装扮成老虎。没想到,他们果真舍他而去。

    可此时的苏禹听罢一惊,觉得父亲做的不对,可不敢再反驳一句。

    父亲留他吃了一顿素食,便撵他离开这里,苦口婆心的劝他远离那些酒肉朋友,方才一幕,就足以证明他们不可靠。

    可此时的苏禹,觉得朋友们是被父亲吓跑的。

    不但不怪他们没有救自己,而且还心生愧疚。

    他询问父亲,怎么知道他们要来这里?

    父亲把家中最近几年的事情一一道出。

    苏禹听罢,很是吃惊。

    父亲笑着告诉他,自己的徒弟幺儿,每年都会从家里来这里向他禀报。

    原来如此,苏禹方明白过来,苦苦哀求父亲回家。

    可父亲决绝的拒绝了他,他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他的朋友们知道后,除了魏雄,皆都过来探望他。

    那几个朋友满脸愧色,向他道歉,道他们几个实在是害怕,去山下寻找猎户,没有找到,刚要回去救他,没想到,他自己回来了,真是万幸啊!

    他们的话,苏禹深信不疑,和以前一样,和他们聚会喝酒作乐,并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几年后,生意一直都顺风顺水,财源广进的苏禹,忽然生意不好,慢慢的赔本了,豪宅都卖掉了。

    一夜之间,家财万贯的他,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

    一家人无处安身,只好借住在亲戚家一个四面透风,破旧不堪的荒宅里安身。

    落魄后,苏禹期盼着朋友像以前一样,争先恐后的过来帮助,安慰自己。

    而此时的朋友们,一个个都不再登门,犹如躲避瘟神一样,纷纷躲避他。

    苏禹只好厚颜至他们家中借钱。

    可朋友们不是大门紧闭,就是冷脸相对,婉言拒绝了他,甚至有一家放狗撵他走。

    此时的苏禹,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想起父亲的话,感叹人性薄凉,五味俱全,欲哭无泪,很是绝望。

    真想跟着父亲隐居山林,可家中老老小小的十几口人怎么办?

    有一天,一家人正在吃饭,因为吃惯了山珍海味,他的小儿不喜吃这些粗菜淡饭,哭闹不止。

    如此这般,苏禹更加难过,气的对小儿又又骂的。

    他的妻子急急护住孩子,难过的大哭起来……

    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些菜果和一只野兔,竟然是魏雄。

    小儿目睹,破涕为笑,挣脱母亲的怀抱,欣喜若狂的至前,拿起果子吃起来……

    苏禹的眼睛湿润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雄红着眼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着急,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

    苏禹目睹,一惊,他家境贫寒,哪来的钱?

    魏雄也不言语,眼睛红红的,走出去帮忙修缮房子。

    几天后,把房子修好,虽然破旧,可不漏风了,屋里不冷了。

    做完这一切,魏雄离开这里。

    此后,每隔一段日子,魏雄就过来。

    有时候,给他送来一只山鸡,有时候,是一只羚羊。

    有时候,是新鲜的菜果。

    有时候,是一些干粮,有时候,是一担柴,有时候……

    在他的帮助下,一家人度过冬天。

    此事后,苏禹感慨万分,想了很多很多,很是感谢魏雄。

    对于以前自己做的事情,很是愧疚不安。

    冬天过去后,有一天,幺儿又离开这里了。

    自从他家中败落后,下人们都陆续离去,只有幺儿始终跟随。

    这次幺儿离开,苏禹很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被父亲知道,让他担忧,可又无可奈何。

    几天后,幺儿回来,拉着他来到野外一棵树下,拿起镐头挖掘……

    不大会,便挖掘出来一个坛子,拂去尘土,打开一看,满满一坛子白花花的银子。

    苏禹又惊又喜。

    幺儿告诉他,这是他父亲多年前留下来的,就是怕他和他那些酒肉朋友鬼混,家中败落了,日子难过。

    苏禹听罢,泪水夺眶而出,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

    不久,他用这些银子东山再起,没想到,生意红火,财源广进。

    几年后,积攒一些钱,买了房子,生意越做越大,又变成有钱人。

    他的那些朋友们知道后,皆都争先恐后的登门拜访,皆都被他黑着脸,言辞凿凿的撵走了。

    他拿出一些银子,帮魏雄做个小生意,帮他把日子过起来。

    此后,两个人互相帮助,交谈甚欢,以兄弟相称,两家人的日子越来越好,相处和睦,日子惬意。

    几年后,幺儿又离开这里,再没有回来。

    青年阿旺曲杰,他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他的阿妈,他只有一个伙伴,那就是他的白雪马。

    赛马场上,人们象江河里奔流的浪花,沸腾了!阿旺曲杰的白雪马跑了第一名,姑娘们捧着洁白的哈达和绚雨的鲜花,奔向阿旺曲杰。

    班丹国王的脸发红了,变白了,最后成了青色。他把阿旺曲杰叫到跟前,说:“我有三百匹好马,你挑选一匹带回家!我赏你一百驮青稞,留下你的白雪马!”

    阿旺曲杰紧握缰绳,挨靠着白雪马,说:“白雪马是我阿妈养大,让老人家再看看它!白雪马献不献给你,三天之内我给你回话!”

    班丹国王冷笑道:“鹿子角角再长,再长也项不着蓝天;雁鹅脚杆再长,再长也踩不着河底;阿旺曲杰想逃,谅你也逃不出天边!”

    已经是第三天了,阿旺曲杰还没有把白雪马给国王送去。

    阿妈又急又伤心,说:“山上的石头滚下山了,滚下山了再不会滚上去;河里的水流过来了,流过来了再不会流转去;国王的话说出口了,说出口了再不会收回去!”

    阿旺曲杰说:“东方的太阳再火热,西边的雪山不会融化;贪婪的国王再凶恶,勇敢的阿旺不会惧怕!我永远不离开白雪马,我宁愿离开温暖的家!”

    阿妈哭了,悲声唱道:“泉水要喷,用土巴压不住;树苗要长,用石头按不住,儿子要走,用眼泪留不住!蓝天那样宽,总会有鸟飞的地方,大地这样宽,总会有人走的地方!阿旺曲杰你走吧,阿妈祝你平安吉祥!”

    阿旺曲杰给阿妈磕了头,跨上白雪马,翻山越岭离开了家乡。家乡的山峰望不见了,阿旺曲杰不再回头眺望啦。

    走啊走啊,伙伴白雪马,开口说了话:“阿旺曲杰我的朋友,不要难过不要忧愁,大路虽长会从脚下退去,大河虽宽会从桥下流走!前面不远有座宫殿,宫殿的主人把我们收留,年老的国王爱你如亲人,美丽的公主伴你到白头!”

    走啊走啊,果然看见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灿烂的阳光照射着宫中的金塔,温暖的香风吹拂着宫外的花丛,阿旺曲杰好像走进美妙的梦中。

    守宫门的武士不让他进去,说:“我们的神马将西帕拉,不会让你们进去的呀!”

    白雪马扬起海螺样的前蹄,甩动白云般的鬃毛,快乐地说:“我是神马达拉穷莫,将西帕拉会欢迎我!”

    武士又说:“我们的神犬乡干如渣,不会放你们过去的呀!”阿旺曲杰从羊皮口袋里摸出一大坨酥油糌粑,快乐地说:

    “我有美味的酥油糌粑,多干如渣会喜欢我呀!”正说着呢,只见一匹鬃毛象缎子一样漂亮的枣红马,嘶鸣着奔出宫来,又见一条象狮子一样肥壮的大黄狗,狂叫着跑了过来。

    啊啦啦,枣红马和白雪马相见,好快活呀,它们扬蹄甩鬃,挨脸擦肩,说不出的亲热哩!大黄狗见了阿旺曲杰,摇尾欢叫,吞吃糌粑,也欢喜得很哩!

    宫殿的高楼上传来响亮的笑声,老国王和女儿尼玛梅朵公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哩。

    国王喜滋滋地对公主说:“各在一边的云彩,风儿使它们连成一片:各在一方的青年,命运使他们幸福爱恋!他年轻英俊又勇敢,降服了凶恶的神犬,还带来俊美的神马,感谢上苍让我如愿。”

    公主又喜又羞,她对国王说,愿意和这远方来的青年到白头哩。

    王宫里当天举行隆重的婚礼,阿旺曲杰和尼玛梅朵结成了幸福的伴侣。不久,老国王去世了,阿旺曲杰做了国王。他派人接来了老阿妈,一家人度着快乐的时光。神马将西帕拉、达拉穷莫,还有神犬多干如渣,忠实地跟随着他们。

    有一天,阿压曲杰和大臣们一道清点御库,突然一阵大风吹走了账本子。账本子飘啊、飘啊,后来落在班丹国王脚边。

    他捡起来一看呀,就哇啦哇啦地惊叫起来:“是谁这样富足?他有七座金库,他有九座银库,珍珠玛瑙数不清,数不清宝玉和珊湖,和他一比我是乞丐!”

    他派心腹大臣去打听,谁是账本的主人。三天后这个大臣回来了,大惊小怪地报告说:“黑毛乌鸦当了鸟王,阿旺曲杰当了国王,账本的主人就是他哩,他如今威风凛凛天神样!”

    班丹国王听了,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他发疯一样地跺双脚,捶胸膛,大喊大叫:“狮子败给了野兔,国王败给了贱奴,不杀死这个臭娃子,我死也不能闭双目!”

    他的心腹大臣是个又奸诈又狠毒的老头儿,这个坏老头一辈子干的坏事,比他下巴上的白胡子还多哩!

    现在,他见立功的机会来了,高兴得眼睛眯成细缝,他说:“要打老熊和豹子,需用铁铸的弓箭,小小的长耳免子,一脚就把它惕翻,要砍神柏古树,需用锋利宝刀,挡路的刺芭叶子,一脚就把它踢走!不怕白石岩坚固,自有铁锤把它击开;不怕阿旺曲杰强悍,自有白须老臣把他打败!”

    班丹国王欢喜了,连连夸奖心腹大臣。白胡子大臣高兴得使劲儿捋胡子。他为啥一得意就要捋胡子呢?

    因为百姓们骂他,说他做的坏事比他下巴上的胡子还多。可惜他的胡子不争气,不管怎样捋,还是象个毛蓬蓬乱糟糟的枯草窝。

    他告诉班丹国王,先用计谋除去阿旺曲杰的神马和神犬,才能把这个一步登天的贱奴隶打败。

    白胡子大臣化装成个老喇嘛,来到阿旺曲杰面前。他眼晴看着典子,手里数着佛珠,嘴里念着六字真言:“唵嘛呢叭谜吽,唵嘛呢叭迷吽…”阿证曲杰恭敬地说:

    “大喇嘛辛苦,您来自何处?要去向何方?请为我们祝福!”

    老喇嘛说,他在经堂打坐,一阵香风吹来,他就进入梦中。佛薄伽梵释迦牟尼的别称高坐宝库上,交给他一个账本子,并叮咛:“一定要把账本交还给阿旺曲杰,他是赞神地上的神转世,他的财产本应有账本上的百倍之多,现在数量不够,是因为妖魔作祟之故!”

    阿旺曲杰不禁久久对天遥拜,并问是啥妖怪在祸害他,用什么办法能除害?

    老喇嘛说:“你的神犬和神马,就是妖怪来变化,快把它们全杀掉,杀掉好运会来到!”

    阿旺曲杰大吃一惊,不高兴地说:“大喇嘛金口玉牙,怎么说些荒唐话,我的幸福从何来?全靠神犬和神马!甩下石头在水中,金眼鱼儿被击中,鱼儿不服气里,它要跳三次哩!无理话语出口中,阿旺曲杰心里痛,昏话不可信哩,我要叹三声哩!”

    老喇嘛摇头叹息、高声念经: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渎神的愚人啦,大祸就要临头啦,悲惨情景不忍看,我要早脱身呀!”

    老喇嘛袖子一甩要走啦,阿旺曲杰很害怕,连忙拉住他,说:

    “是妖是怪多年相跟,要杀它们实在不忍,我把它们赶进深山,赶进深山能否大平?”

    老喇嘛不言语,数着佛珠点头。阿任曲杰放了心,把老喇嘛留在宫中,敬如贵宾。阿旺曲杰的阿妈和妻子大哭起来,不让放走神马和神犬。

    阿旺曲杰不理她们,对神马和神犬这样说道,“同一个源头的水,到了时候也要分手,我和你们虽是朋友,命运相逼只好分手。高高山峰白云飘游,宽广草原青草如绸,请你们快快地去吧,愿你们快乐又自由。”

    神犬落泪,神马说话:“勤劳犏牛配成双,能耕大地开生荒,善良人们齐了心,恶人不敢提凶狂!大石头砌墙,小石头塞缝,大雨落三年,冲不垮坚固高墙:阿旺曲杰做国王,忠诚朋友来相帮,生生死死不分离,何惧虎豹和豺狼!”

    老阿妈和尼玛梅朵公主,抚摸神马和神犬,流着眼泪苦苦相劝:“花斑的猛虎,若不是紫檩林保护,和独行的狗崽有哈两样?强悍的英椎,若不是朋友们相帮,和流浪的乞丐有哈两样?”

    阿旺曲杰不耐烦啦,大声说:“我左方挂有虎皮,我右方挂有豹皮,丢掉几张老羊皮,有哈不可以?河对岸有金桩,河这边有银桩,踢掉几根桦木桩,有啥不可以?宫内有武士如林,宫外有百姓如潮,丢掉几个旧朋友,有啥不可以?”

    神犬和神马听了无情的话,不再留恋,它们张开四蹄,飞奔去啦。

    老喇嘛哈哈地笑啦,连声赞美阿旺曲杰,说他好运气就要来了哩。他们痛饮美酒,庆祝除掉了对头。

    老喇嘛在阿旺曲杰的酒碗里。放了毒药哩!阿旺曲杰一碗酒没有喝完,就倒在地上死去啦。“老喇嘛”连夜跑回自己的国家,他请班丹国王快来吞并这个受骗上当的国家哩!

    深山里,神犬和神马透过层层云雾,忧愁地遥望阿旺曲杰的宫殿。

    这一天,它们听到了尼玛梅朵悲痛的歌声:“神犬和神马,你们在哪里呀?阿旺曲杰死啦,你们快来报仇呀!”

    神犬和神马伤心得泪水滴滴流下。它们悲鸣着,嘶叫着,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烈火,象箭一样奔向王宫。

    一路上,它们还约了机灵的所天所地仙人、勇敢的抱伞仙人、力大无穷的飞磨仙人,还有吞水吐水的吸海仙人,一齐去对付害死阿旺曲杰的可恶敌人。听天听地仙人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阵,他说,敌人明天要顺着山坡来攻打。飞磨仙人说,明天他来对敌。

    第二天,班丹国主的人马来啦,飞磨仙人脚踩山顶,挥动巨臂,扔出一扇又一扇沉重的磨盘子,打得敌人喊天叫地哩。

    听天听地仙人又听,探清明天敌人要悄悄爬上山坡,再从山上攻下来。抱伞仙人说,明天他来降敌。

    天还没亮,敌人兵分两路往山上爬哩!抱伞仙人比苍松还高大,他跨腿站立两山之间,抡起两把巨大的铁伞,左伞打右边坡上的敌人,右伞打左边坡上的敌人,打得敌人连滚带爬哩。

    班丹国王连败两仗,象烧掉尾巴的老狼,一蹦三尺高。白胡子大臣献计,说明天请他们到牛胶宫殿里来谈和,然后放火烧死他们。班丹国玉连夜命人赶造牛胶宫殿。听天听地仙人又听到了,吸海仙人说,明天他来对敌。

    果然,第二天,白胡子大臣笑脸来请。大家二话没说,一齐来到牛胶宫殿里。刚进去还没坐下呢,牛胶宫殿起了火。

    早就站在屋顶上的吸海仙人口一张,被他吞下肚的海子水哗哗哗地从他口里泻出来,淋灭了冲天大火。吸海仙人又跳到班丹国王居住的宫殿上吐水,眼看着宫殿快冲垮啦,班丹国玉磕头,乞求饶命。

    神马达拉穷莫飞起后蹄,踢死了班丹国王。白胡子大臣哀叫着逃跑,神犬多干如渣咬住了他的刺芭笼一样的胡须,神马将西帕拉踢死了他。复仇的队伍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归程。

    神马达拉穷莫回到宫里,突然一头向石柱子碰去。断气前它对老阿妈说:

    “慈祥的老阿妈呀,快把我的心熬成汤,阿旺曲杰喝了,他能复活呀!不要轻易丢掉老朋友,不要轻易相信新相识,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的话呀!”

    达拉穷莫用生命救活了阿旺曲杰,阿旺曲杰永远,永远失去了最忠诚的朋友!

    从前,有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无论对待长工、佃户,还是亲戚、朋友,他都特别的抠门吝啬。

    有一年,天气异常地干旱,一连好几个月天上没有落下一滴雨,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遇上这饥荒年,穷人们心里十分痛苦,每天都要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但财主心里却非常高兴,在财主看来,像这样的天灾之年,正是他发大财的好机会。

    因为这财主存的余粮多,穷人们为了活命,都想找财主借点粮食,好度过这饥荒年。

    有一个在财主家干活多年的长工,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就找到财主说:“东家,现在我家里没有一粒粮食了,想给您借几斗麦子。”

    财主道:“今年是大旱之年,你是知道的,我家地里的庄稼也没啥收成,家中就剩下一点去年的余粮,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长工道:“是啊,遇上这灾荒年,谁都不容易。但我家里已经断顿了,确实没有办法,才向您张嘴借粮的,您就行行好,多少借给我几斗吧!”

    财主道:“现在的粮食比黄金白银都金贵,按理说是不能外借的。但我也是慈悲为怀之人,念你在我家干活多年的份上,就借你一些。你想准备借几斗呢?”

    长工道:“我家里的人口多,五六个孩子又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也多,我想借十斗。”

    财主道:“借是可以借给你,不过咱可有言在先,你要先还利息,年利是五斗。我用小斗借给你,你要用大斗还给我。如果明年你要是还不上,可要利上加利。”

    长工似乎没有听明白。

    财主接着解释道:“你借我十斗粮食,我只能用小斗给你五斗,明年你还我时,要还我十大斗。明年要是还不上,后年再还我时,就要还我二十大斗。”

    这次长工终于听明白了,便怯怯地问道:“东家,这利息也太高了啊!能不能低点呀?”

    财主一听长工要给自己搞价还价,便气呼呼地说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老长工的份上,我一粒粮食也不外借,你愿借就借,不借拉倒。”

    长工说:“你借我十斗,你先扣五斗,让我还十斗。这不是借五斗还十斗了吗!你这是驴打滚的高利贷呀!这利息也太高了呀!算了吧,我不在你家借了,我还是到别人家去借吧!”

    财主看这长工嫌利息高,又不愿借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便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骂道:“呸!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愿到谁家借,就到谁家借去!你不愿意借,想借的人多的是!”

    过了几天,财主的弟弟来到财主家,也想找他借点粮食。

    财主见了,爱搭不理地问同胞弟弟:“瞧你那穷鬼的样子,一遇到天灾,你就来找我。你要借多少粮,说吧?”

    弟弟说道:“我想借二十斗,顾顾急。”

    财主道:“按理说,你借二十斗的年利是十斗,不过你是我亲弟弟,我就看在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年利你给按八斗算了,那你就拿走十二斗吧,明年你还我二十斗就行了。”

    弟弟一听,心里盘算道:“我这是给亲哥借了十二斗,明年要还二十斗,这利息确实太高了!可要是不借吧,家里孩子老婆一小窝都正饿着肚子呢!”

    想到这,弟弟就给财主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利息,你借给我十二斗吧。”

    这时,财主又发话了,只见他不急不慢地说道:“咱们是亲兄弟,可要明算账,我借出时用小斗,你还时可要用大斗还。”

    弟弟不满地说道:“你这不是小斗出大斗进吗?”

    财主道:“正是这样!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规矩,你我可不能破了啊!”

    弟弟道:“你的嘴就是规矩,你说咋算就呀算吧,随你便,你愿想咋盘剥,就咋盘剥吧!”

    一切说好,弟弟正欲去粮仓用斗盛粮食时,财主又发话了,说道:“且慢!你要先给我打一张借条,我才能把粮食借给你。”

    弟弟无奈,只得按照财主的想法写了一张借条,并这借条上签了字,画了押。

    财主看到签过字画过押的借条,满意地说道:“空口无凭,立字为证。你要到时不还,我可要拿着这张借条,到衙门里去告你!”

    又是一连好几个月,天气一直持续大旱,穷人们没法在当地生活,便纷纷都外出逃荒避难去了。

    财主家没了长工,也就没有人干活了,加之佃户们也都把租种的田地退还给了财主。

    就这样,财主家干活的人少了,田地却多了。

    面对这种情景,财主没有办法,就把自己的亲弟弟叫到了家里,共同商量对策。

    财主对弟弟说道:“我家干活的人少了,土地却多了,不行你来我家干活吧,到明年你借的粮食就不用还了。”

    弟弟听了,觉得哥哥说得很不错,就答应了。

    可是,没过多久,天降甘霖,旱情得到了缓解,庄稼又恢复了生机,并且长势喜人,到处呈现出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外出逃荒避难的穷人们,便又纷纷回来了,到财主干活的人又多了起来。

    一天,财主翻出弟弟写的借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觉得后悔了,不能那样许诺弟弟。

    于是,财主就对弟弟说:“那天你来的时候,我说你借的粮食不用还了,意思是那八斗利息不让你还了,你拿走的十二斗粮食还是要还的。”

    弟弟见财主出尔反尔,便没好气地说道:“我天天在你家里干活,你就不给我工钱吗?”

    财主一听弟弟想给他要工钱,便生气地说道:“我是你亲哥,亲弟弟帮亲哥干活,哪里有要工钱的道理呀?再说你借我的粮食,那叫亲兄弟明算帐,你懂吗?”

    弟弟说道:“我懂了,我欠你的帐,你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少还你一斗也不行。我给你干活的帐,你却跟我按亲情来对待,一文钱也不想给我!”

    财主问道:“你欠我的,应该还给我。你给我干活,是你当弟弟的应该干的!”

    弟弟气愤地说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算账的?”

    财主听弟弟这么一说,就知道他不想还借的十二斗粮食,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差一点昏死了过去。

    没过几天,财主便气得一病卧床不起,眼看就要病入膏肓了。

    财主让人把自己成群的娇妻美妾和弟弟叫到病床边,有气无力地对弟弟说道:“看来,我真的要不行了,你欠的十二斗粮食,可别忘了还给你嫂子!”

    弟弟道:“我记下了,你就放心地走吧!”

    财主听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便闭上了双眼。

    弟弟以为财主真的走了,便哭道:“哥啊,你到死都没有忘记我欠你的十二斗粮食呀!你放心吧,我一定还给你!”

    这时,财主的眼睛又微微睁开了,嘴张了又张,断断续续地说道:“记得……你可……一定……要用……大斗还呀!”

    弟弟把耳朵附在财主嘴边听完,便使劲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记下了,一定用大斗还给你!”

    财主又强打精神,撑起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娇妻美妾,说道:“你们可要守好家业,别改嫁啊!”

    妻妾们齐声说道:“是。”

    财主听了,说道:“这……我……就……放……”

    “放心”二字还没说完,财主便又闭上了微挣的双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彻底撒手人寰了。

    半年后的一天,财主家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唢呐声声,一派喜气洋洋景象。

    原来,弟弟把财主的妻子纳为了小妾,正在隆重举行婚礼庆典。

    就这样,弟弟正式接替了财主的位置,堂而皇之地成了财主家的主人,财主处心积虑抠门积攒下的万贯家财,成了弟弟的囊中之物。

    郭处退休在家,闲了五六年了,像他这个年纪,孙子都上学了,可他儿子结婚十年了,儿媳就是不生。

    前几年,他和媳妇还不停的催儿子儿媳抓紧时间要孩子,自己退休正好看孩子,无奈,儿媳的肚子就是大不起来。其实儿子、儿媳在这方面没少花钱,偏方正方都用了,中医西医都看了,连迷信都信了,孙子就是不来。

    有一次,郭处和媳妇去旅游,遇上一个“高人”,非得给郭处算一卦,说是不要钱,郭处本不信这些,只是媳妇说:算算怕什么,又不要钱。“高人”还真灵,一算就说郭处没后,郭处一听想揍那“高人”,媳妇拉着不让,最后,还是媳妇问了“高人”有没有解决的办法,“高人”说:“你年轻的时候惹过人,那人的嘴狠毒,咒骂过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找到那个人才能解决。”

    郭处想来想去,要说得罪过的人,那就只有杨老板了,他曾经骂过自己“断子绝孙”。

    郭处当供销处处长的时候,真算的上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年入几亿的国企,在当地是首屈一指的企业,郭处大权在握,供销一条龙,手里每天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金周转,供应商和销售商都要高看郭处一眼,因为,他们的收入都掌握在郭处手里。

    令郭处头疼的是,有一家小企业一直想打入本系统,老板姓杨,三番五次来找他,郭处明里暗里拒绝他,杨老板就是听不懂人话。郭处那天正要出差,在门口就碰上了杨老板,杨老板拿着自己的样品,让郭处看,郭处知道他的产品真不合格,无奈,被堵在家门口了,郭处没办法,把杨老板请进家。

    杨老板一进客厅,看到郭处家的电视机还是几十年前的老电视,三十几平的客厅里,连个空调都没装,杨老板心里有了办法。

    郭处出差了,家里突然送来了大液晶电视,不一会儿,送空调的也来了,郭处媳妇纳闷,问谁买的,送货人说是姓郭的,媳妇就以为是郭处买的,心里还高兴,以为郭处疼媳妇,怕夏天太热,给媳妇买了空调。

    郭处出差回来,见家里多了家电,责备媳妇添家电也不和自己商量,媳妇这才知道电视和空调不是郭处买的。

    郭处忽然回想起来,那天杨老板进家来的时候,两眼到处看,这些家电肯定是杨老板找人送来的。郭处找到杨老板,说让杨老板把家电拉走,杨老板说不值钱的东西,拆封了,拉回去商场也不要了。无奈,郭处想把钱给杨老板,杨老板嘿嘿一笑:“钱我是不要了,你把我的产品收了就行,以后我们一起发财。”

    郭处拗不过杨老板,真就收了他的产品,不过就一锤子买卖,因为杨老板的产品不合格,企业受到损失,郭处受了处分。杨老板再去找郭处的时候,郭处说什么也不要他的产品了。

    那天,杨老板再次登门拜访,郭处在家待着,说什么也不给杨老板开门,杨老板就在家门口骂上了,断子绝孙类难听的话说尽,郭处就当没听见。

    “高人”的话让郭处不寒而栗,他哪有心旅游,和媳妇打道回府,专程去找杨老板解决问题。郭处四处打听杨老板的下落,最后,找到杨老板家的时候,他家正好发丧,一打听,杨老板昨天晚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