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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付出代价

    延安有个姓江的老汉,他中年时妻子因病身亡,留下一个女儿叫李怀柔,江老汉独自把李怀柔抚养成人,到了她适婚的年岁,招了一名上门女婿。

    婚后夫妻感情和睦,相敬如宾,李怀柔的肚子也争气,顺利地怀上身孕,生下了个女孩叫若瑶,李怀柔对若瑶没有半点疼爱,动辄打骂,夜谨一与其刚好一反,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夫妻二人因此产生了分歧,吵得水火不容。

    夜谨一作为一名男子,平日会尽量让着些李怀柔,李怀柔却变本加厉,对他愈发的不尊敬,芝麻大点事情,能宣扬的街坊四邻全都知道,夜谨一倒是豁达,从没有和李怀柔计较过这些。

    这日傍晚,夜谨一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通知江老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李怀柔遇上了老相好,是一名瓦匠,与瓦匠相谈甚欢,偷偷带走家里的所有钱财,和他一起私奔,夜谨一找了整整一日也没找到,估计李怀柔此后都不会再回来。

    江老汉失望地摇摇头,他对夜谨一和李怀柔的事情看在眼里,知道李怀柔是个相貌不错的姑娘,身后有追求者也正常,就对这一切信以为真。

    夜谨一是名木匠,平日就在外面做工,傍晚才回家休息,江老汉为了能照顾好年仅七岁的孙女,把若瑶安排在隔壁住。

    五年后的一日半夜二更,江老汉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声尖叫吵醒。

    尖叫的声音从若瑶房内传来,江老汉不敢有片刻耽搁,慌忙来到若瑶身边,发现她正惊恐地盯着床边的一片空气,脸上是惊恐的表情,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见到江老汉,直接扑倒江老汉怀里说道:“那里有个怪叔叔,他总是冲着我笑,总是半夜突然跑到我床边!”

    江老汉闻言,朝着若瑶所指的地方看一眼,没有发现半点端倪,片刻后若瑶安静下来,被江老汉安抚着回房睡觉,此事才就此作罢。

    但若瑶身上,多了另一件怪事,每当江老汉躺在床上休息时,总被隔壁房间的说话声,笑声惊醒,江老汉疑惑地走到若瑶房门口,发现若瑶正对着一片空气说话,脸上洋溢的是笑容。

    这事让江老汉感到特别奇怪,他特意找来若瑶问她在跟谁说话,若瑶却总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大水缸说:“有一个叔叔和大姐姐都在那里,他们每天晚上都会从里面爬出来找我玩,玩完之后又会重新回到水缸。”

    若瑶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江老汉耳边说道:“你可不要说出去,大姐姐不让我往外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江老汉一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所在的村庄,常年不下雨,下雨需要用水缸囤水,几年前村民联合挖了口井,解决了饮水问题,水缸就没有再用过,封着口搁置在墙角。

    江老汉为了解决若瑶的事情,把两个大水缸打开,顿时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水缸里的是两具尸身。

    这两具尸身都被切掉四肢,长期浸泡在水中,已经分不清相貌,江老汉仅能通过他们的装束,猜测到一个是李怀柔,一个是村里的瓦匠。

    他们两人的确是老相好,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做过半点越界的事情,夜谨一比较疼爱若瑶,舍不得她吃苦,更不能够容忍李怀柔和瓦匠多说几句话,不然就会醋意大发。

    那日瓦匠外出做工半年才回来,李怀柔和他一起叙旧,两人在酒楼小聚了片刻,刚好夜谨一从一旁路过,误以为李怀柔和瓦匠有一腿,遂将两人全都杀害,尸身就藏在水缸。

    两人死后没有安葬,这样的亡魂连鬼差都不收,他们就一直游荡在家中,李怀柔虽对若瑶下手重,心中也是非常疼爱她,每次责骂完都要心疼半天,她特意和瓦匠趁着若瑶睡着时,到她房间里探望她,谁知若瑶突然惊醒。

    十岁前的孩子,有一双阴阳眼,李怀柔和瓦匠的模样,把若瑶给吓到了,此后李怀柔和瓦匠也不再躲闪,直接出来见若瑶,哄若瑶开心,才导致若瑶房内每日传出笑声。

    因着他们都是鬼魂,所以每次只能在夜晚出现,又担心江老汉承受不住打击,才不敢让若瑶往外透露。

    江老汉把这件事上报到官府,经过一番彻查后,坐实了夜谨一的罪证,他被押进牢房凌迟处死,而江老汉安葬了李怀柔和瓦匠的尸身,就继续抚养若瑶到长大成人,为江老汉养老送终。

    公子买下我,花了十两银子。

    我站在公子身后,看着我爹娘眉开眼笑拉着弟弟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他们边走边说:“这下好了,儿啊,有钱给你娶媳妇儿了。”

    公子抚摸着手上碧绿的扳指,问我:“你爹娘如此,你可难过?”

    我低下头,掩饰住欢喜的神色,哽咽道:“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可我··可我也是他们的孩子啊···”

    弟弟大了,爹娘为着给他娶媳妇的事情很久都没打骂过我。

    我知道,他们是盘算着,养好了我的身子就把我卖到城里的青楼去。

    面汤有了油水,我开心坏了。三两口吃完碗里飘着油沫子的面汤,我意犹未尽的把碗舔的干干净净。

    夜里躺在铺了干草的床上,回味着吃的面汤,我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要是每天都能有一碗这么好吃的面汤就好了!”起身下地,我跪在窗户边,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无比虔诚的许愿。

    隔壁的王大姐说过,月亮里住着仙女,对着月亮许愿,仙女娘娘听到了就会来实现最虔诚的愿望。

    话音刚落,我的肚子响了起来。忍着疼,我颤颤巍巍的去了茅房。

    再出来,肚子已经是空空荡荡的,没剩下一点存货。

    “真是天生贱命,好不容易吃了一次好的,偏偏就闹肚子。”我站在院子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站了许久,摸索着回房。经过爹娘的屋子时,我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臭婆娘,我都跟你说了,让你最近给那个赔钱货吃点好的,养的好我们拿到手的钱才多,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当家的,我不是想先紧着你和儿子吗。”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夹杂着女人低声的哭泣,我爹的声音高了几分:“臭娘儿们,我说话都不好使了是不?误了老子的事,老子打死你!”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明天我就给那个赔钱货吃点好的,争取卖到窑子里的时候,把她养好,卖个好价钱。”

    “这还差不多,儿子的婚事差不多有着落了。臭婆娘,你抓紧再给老子生个儿子······”

    接着,静谧的院子里响起不堪的声音。我捂着嘴,悄悄回了屋子。

    第二天天还不亮我就起床了。

    劈好柴,去灶房烧饭,烧到一半的时候,娘来了,她扶着腰,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三两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想扇我巴掌。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巴掌最终没有落在我脸上,掌风到我面颊的时候堪堪停住。

    娘叉着腰骂道:“你个赔钱货,是不是贱啊?都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好好待在屋里养着,所有活都不用你做,听懂了吗

    不等我回答,她推搡着我回了屋。

    四下打量了我的屋子,娘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抱了一床被子,还有一瓶手油。

    “娘,我不想被卖到窑子里去,以后我会努力干活,你告诉爹,不要卖了我好不好?”

    我拉着娘的手,苦苦哀求。

    可是我娘恶狠狠打掉我的手,冷声道:“赔钱货,卖你到窑子里,是送你去享福的,你别不知好歹!”

    我闭上眼睛,听着娘骂骂咧咧的走出我的屋子,缓缓勾起唇角。

    我没有名字,打从出生那日起,家里人都叫我“赔钱货”。

    就连弟弟,我也从来没听他叫过我姐姐。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出落的越发水灵,村子里的丫头,没有一个比我漂亮。

    为了给弟弟凑钱娶媳妇,我爹娘打算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公子来了。

    我哭着跑出家门,正好撞进公子的怀里。爹娘紧随其后,恶狠狠的咒骂我。

    所用言语之恶毒,令儒雅的公子忍不住频频蹙眉。

    我抬起巴掌大的脸,眼泪汪汪的哀求公子救我一命。

    公子发了一会呆,最终花了十两银子买下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拉着我上了马车,轻声询问。

    我怯懦开口:“阿爹阿娘叫我赔钱货。”

    “荒唐!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公子为我打抱不平。

    我在心里嗤笑,神色却愈发凄苦。

    “我为你取个名字吧,以后,你就叫扶柳。”

    我的眼睛亮了亮,开心的感谢道:“扶柳谢谢公子赐名。”公子带我回了他的宅子。

    宅子很大,他分了一处阁楼予我。

    “扶柳,你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义妹,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哥哥。”

    我懂公子的意思。

    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还叫他公子。

    “公子,扶柳记下了。”

    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公子待我真好。

    钗环首饰,华美衣裙,妥帖奴仆,山珍海味,无一不精,样样俱全。

    甚至,还为我请了夫子。琴棋书画,样样都要我学。

    我在被当奴仆使唤的十一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公子的恩赐。

    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情愿的。

    所以他送我去青楼,让我跟妈妈学本事,我也毫无怨言,甚至学的很好。

    妈妈扭着腰,娇声向公子汇报我的情况。

    “公子,奴家今日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做媚骨天成,小姐这身子骨要是送到青楼,不出三日,我就让她做花魁……”

    察觉到公子阴沉的目光,妈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停道歉。

    许久,公子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差人扶起妈妈,安抚了一番,这才让妈妈走了。

    我知道,这个妈妈,包括这家青楼都没有以后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一场大火烧死了青楼的妈妈,烧毁了整座青楼。

    我被公子娇养了五年。

    五年前,我是粗鄙不堪唯有容貌尚可的农门村姑。

    五年后,我是肤如凝脂貌美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贵门娇客。

    近来,公子总会看着我出神。我被他看的有些害羞,敛了眸只盯着面前的茶盏。

    公子,你是在看我,还是在通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心里如此想着,说出口的话却是:“公子,扶柳的妆容没有上好吗?”

    公子回了神,闭上眼睛,缓了片刻,再睁眼又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

    “没有,扶柳很美。”

    他笑的温柔,望向我的眼仿佛有光,熠熠生辉。

    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

    今年的中秋,公子不打算回京。他说想陪我,陪我过一个团圆夜。

    我不敢问:你京城的家人和朋友会同意吗?

    只能眼中含泪,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幅样子,是公子喜欢的,胜过千万句肺腑之言。

    以往的中秋,我会拎一壶酒和一盘精致的糕点,爬上阁楼的最高处,喝酒赏月。

    今年有公子在,怕是不成了。

    他不喜欢我喝酒。

    遣退伺候的婢女,公子要我为他舞一曲。

    公子救了我,别说跳舞,要我的命我也是情愿的。

    我跳的卖力,不过片刻,已是香汗淋漓。

    公子突然走到我面前,拦腰抱起我,摇摇晃晃往床榻走。

    公子不喜欢我喝酒,自己却喝上了。

    他将我丢在柔软的床榻,欺身向我压来,恶狠狠的吻住我的唇瓣。酒的味道在彼此唇齿间蔓延,我感觉我整个人软成了一摊泥,任由公子揉捏。

    记不清过了多久,我快窒息的时候,公子终于离开了我的唇。

    他的手在我腰间摸索,我知道,他是在解我束腰的丝绦。

    我抬起头,盯着床帐上一颗颗米粒大莹莹发光的夜明珠,轻声问:“公子,若柳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叫你哥哥了?”

    腰间摸索的手顿住了,许久之后,公子起身离开了。

    房门“砰”一声被打开,又“砰”一声被合上。

    我缓缓坐起身,掏出锦帕,仔仔细细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

    救命恩人,恶心。

    连着好几日,我都再没见过公子。

    或许是躲着我,或许是回了京城。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甚至在心里暗暗祈祷,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一个月后,京城来人,说公子要接我去京城。

    他没来,派了一个极为严厉的嬷嬷来。

    嬷嬷说我规矩学的不好,一身勾栏做派,不像正经人家的小姐。我掩唇轻笑。

    这身勾栏做派,可是公子耗费了一番心血才让我学会的。

    嬷嬷教了我两个月规矩。

    我说过的,只要是公子让我做的,我都是情愿的。

    我依旧学的认真。

    严苛的嬷嬷也对我的礼仪挑不出错来,可是那无辜枉死火海的妈妈也说了,有些人媚骨天成,无论怎么正经,看上去都像是假正经。

    嬷嬷也没了法子,只好给公子送信去。何必多此一举,我如今这副摸样,你家公子定然欢喜不已。

    果不其然,公子催嬷嬷带我进京。

    前来迎接的马车华丽又精致,我稳稳坐于其中,像极了主人精心豢养的金丝雀。

    可是,我真的是金丝雀吗?

    公子,你也当我是金丝雀吗?

    在嬷嬷的注视下,我挺直了腰身,脸上露出大家闺秀理应具备的笑容。

    嬷嬷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丰腴的胸前时,又摇了摇头。

    我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娇声问道:“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公子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嬷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望着我嘱咐道:“小姐,京城人多眼杂,不似此处清净自在,往后,请多多保重。”

    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人要我保重自己。

    真是稀奇。

    我又笑了笑,挽着嬷嬷的手嗔道:“等到了京城,我就跟公子说,嬷嬷待我很好,我一刻都离不得嬷嬷,让公子忍痛割爱把嬷嬷你调到我身边来。”

    嬷嬷似是感动,她的眼中隐隐含泪,拍了拍我的手,并未答话。

    等到了京城,就不会再有嬷嬷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的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马车行了一路,我的腹中唱起了空城计。

    “马车的暗格里准备了吃食,小姐打开看看,这些都是公子挑的,是小姐最爱吃的。”

    我最爱吃的?

    精致的糕点和甜腻的蜜饯,是公子最爱吃的。

    公子最爱吃的,自然也是我最爱吃的

    最终,嬷嬷也没有同我一道进京。

    途中我们遇到了一群山贼,死伤无数。

    我从别院带的人连同这些日子伺候我的人,包括嬷嬷一起,通通都死在了山贼手中。

    我只是碰巧运气好,毫发无伤。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停了,我估摸好时间,捂住嘴开始默默流泪。

    车帘被掀开,竟是许久未见的公子。

    我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甚至忘了继续流泪。

    “傻丫头,别怕,我来了。”

    他冲我伸出手。

    我缓缓起身,向他走去,却是一个踉跄,扑进了他怀里。

    “你……你去哪里了?”

    我想我此刻一定很狼狈,否则怎么能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怜悯。

    “乖,不怕了不怕了,没事了,我来了。”

    他不停的安抚我。

    就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才怕呢。

    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我们很快就到了京城。

    原来公子竟是侯爷的儿子,庶次子。

    这些年,他在世人眼中是淡泊名利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一有空闲就外出游历,看遍大好河山。

    他的世界,随性,洒脱,自在,逍遥。

    这都是在外人看来。

    事实上,不在京城的日子,他都在别院,听我抚琴,看我起舞,陪我去青楼。

    进京前夕,公子又喝醉了。

    他醉眼朦胧的闯进我房中,搂着我的腰痛哭流涕。

    “小柳儿,我好苦啊。”

    “京城的人,侯府的人,都瞧不起我!”

    “柳儿,你帮帮我,我就只有你了……”

    不合时宜的,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去青楼学完功课,经过了一个姐姐的房间。

    她叉着腰站在一众女子中间,红唇微启,冷笑道:“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公子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做戏子可惜了。

    连我都开始有点心疼他了。

    “公子,你要柳儿做什么?你知道的,别说做事,就是要柳儿去死,柳儿也是情愿的……”

    “不许你这样说,不吉利!”

    公子望向我的眼神温柔又缱绻。

    许是气氛到了,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缓缓的,缓缓的,吻上了我的唇瓣。

    不似上一次粗鲁,怜惜又珍重。

    我压下心中的恶心不适,意乱情迷的去回应他,用他让我学的本事。

    我在赌,他不会真的碰我,因为我还有大用处。

    让我猜一猜,是要我去引诱他那个奋进优秀的嫡长兄?

    熙州有个名叫云帆浪的船夫,这日,他在岸边等着接生意,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呼救声,他定睛一瞧,发现一个妇人掉进了水里。

    云帆浪连忙跳进水中,将那妇人救上了岸,听说她家就在不远处,他还将妇人送回了家。在路上,云帆浪通过交谈得知,妇人姓刘,是个寡妇,她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名叫晓洁。

    刘氏到家后,拉着云帆浪进屋喝茶,晓洁得知是云帆浪救了母亲后,对着云帆浪连连道谢。晓洁生得雪肤花貌,身姿窈窕,又是正当嫁的年纪,云帆浪看着她便红了脸,眼神游移不定。

    看云帆浪这番表现,刘氏得知他心中定对晓洁有意,她觉得云帆浪人品忠厚,值得托付,便提出将晓洁许配给他。晓洁闻言羞红了脸,云帆浪大喜过望。翌日,云帆浪请媒婆到晓洁家提亲,两个月后,两人举行婚礼,成了一对夫妻。

    云帆浪父母早逝,因此他与晓洁成婚后,便将刘氏接到家中奉养。

    转眼,一年过去了,这日,云帆浪外出撑船迟迟未归,晓洁在家中心神不宁,总觉得丈夫出了事。夜半时分,云帆浪带着满身的水汽和鱼腥味回到了家,他说他渡河时遇到了风浪,船被掀翻后他晕了过去,还好他紧紧抱住了一块浮木,昏迷时也没撒手,这才保住一条命。

    晓洁听罢这番经过,心惊不已,看丈夫满脸疲累,她赶忙让丈夫去洗澡休息。奇怪的是,云帆浪洗完澡后,身上仍带着一股鱼腥味,晓洁只以为这是他在河水中泡得太久,没有多想。

    翌日,云帆浪告诉晓洁,撑船风险太大,他以后不想再做船夫,打算靠打渔为生。经历过昨天的事后,晓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丈夫的话。

    云帆浪或许是有些打鱼的天赋,他每天带着一张网出去,回来时身上便多了一吊钱,他说他每天都能打到不少鱼,这些钱是将鱼卖给前来收鱼的商贩后换来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云帆浪一家的生活逐渐宽裕了起来,可晓洁发现,丈夫云帆浪很不对劲。

    自打上次在船上出事以后,云帆浪就再也没有碰过晓洁,平日里,他虽像往常一样关心晓洁,但他态度却总让晓洁觉得敷衍。更诡异的是,晓洁常常发现丈夫在半夜里到水井旁冲洗,他的皮肤上经常附着一层黏液,像是从他体内分泌出来的。

    这一桩桩的事情让晓洁心惊,她正想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母亲刘氏偷偷找到了她。

    这天,云帆浪从外面回来时,手中拎了一条黄鳝,他将黄鳝交给刘氏,让她杀了炖汤。刘氏将黄鳝提进厨房,就在她准备剁掉鱼头时,黄鳝突然口吐人言说道:“你女婿不是人,他是泥鳅精变的,要害了你们。”

    刘氏闻言,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耳朵,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可下一刻,黄鳝又开口道:“你若不信,女婿洗澡时,你在水里放把盐。”

    刘氏思来想去,暂时将黄鳝放进水缸,她在水缸上压了块石头,防止黄鳝逃跑,随后找到了女儿,将黄鳝所说的话告诉了她。

    听完母亲的话后,晓洁想到丈夫身上的异样,决定试一试黄鳝的法子。这晚,云帆浪回来后,晓洁为他准备了一桶洗澡水,并在里面撒了不少盐。

    云帆浪进到浴桶中后,痛呼出声,他连忙跳出浴桶,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化作了一个长着泥鳅头的怪物。

    “你是哪里来的妖怪?为什么要害死我的丈夫?”晓洁听到痛呼声,拎着菜刀冲进屋里,冲着怪物质问道。

    “唉,我是河神手下的泥鳅精,你丈夫并没有死,现今正在河神大人的府邸疗伤。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泥鳅精说道。

    看着晓洁脸上不信任的表情,泥鳅精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当初,云帆浪确实是因为风浪在河里翻了船,但风浪是因泥鳅精和黄鳝精在河底打斗而起。

    “黄鳝精作恶多端,河神大人派我将它捉住。我和它在河底打斗,将它打成重伤,可就在我准备捉它时,我发现云帆浪被卷入我们的争端,昏迷着掉进了河水里。无奈之下,我只能放走黄鳝精,将云帆浪救了下来。”泥鳅精长长叹了一口气。

    “云帆浪受了重伤,我将他带到了河神大人那儿疗伤,河神大人交待我,让我化作云帆浪的模样回到他家,帮他照料家中事务,同时也要仔细打探黄鳝精的下落。”泥鳅精说道,“今日我捉到了黄鳝精,便想着将它炖成鱼汤,你们喝下一些,我再给云帆浪送去一些,好给你们补补身体。”

    听到这段经过,晓洁相信了泥鳅精,她将黄鳝精告诉刘氏的话同泥鳅精说了一遍。泥鳅精听完冷笑道:“那条黄鳝贼心不死,还想害我。我在河神大人麾下修炼多年,岂会被盐水杀死?你们等着,我去将它宰了,亲自炖汤给你们喝。”

    黄鳝精本想趁着刘氏去撒盐的时机逃跑,它没想到,刘氏疑心重,竟在水缸上压了石头,让它无法逃脱。它心中默默祈祷刘氏能将泥鳅精杀死,可下一刻,水缸上的石头被挪开,泥鳅精的鱼头出现在了它的眼前。

    这晚,晓洁家的鱼汤香飘十里,整个村子的人都就着这香味下饭。

    又过了半个月,泥鳅精将云帆浪完好地送回了家,晓洁和刘氏对着泥鳅精连连道谢,又就之前撒盐那件事向它道歉,泥鳅精连连摆手,表示它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为了表示对泥鳅精的感激,晓洁在家中供奉了泥鳅精的牌位,日日为它上香。泥鳅精投桃报李,每次云帆浪外出打渔时,都能满载而归。

    浏阳县城有一位大财主,人称沈员外,沈员外娶妻周氏,夫妇两人结婚后恩爱和谐,养育了一个儿子,名叫沈俊成。

    本来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平平安安,其乐融融,谁料这年开春,周氏罹患重病,不久就撒手而去了,这一年沈俊成还不到十岁。

    有那好事的媒婆,看到沈员外独自拉扯孩子不容易,就上门给他说亲,三说两说,沈员外有些心动了,转过年就迎娶了邻村的一位姑娘,名叫吴美玉。

    这吴美玉过门后,又给沈员外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做沈源,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这话说得是一点没错。

    吴美玉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沈源,犹如是含在口中的宝贝一样,疼爱宠溺,深怕磕着碰到了,对沈俊成则是不闻不问,但是好在沈员外处处关照沈俊成,沈俊成倒也没有受到太多委屈。

    有那句话,麻绳专找细处断,厄运偏挑苦命人,沈俊成打小没了娘,就已经够苦的了,可是没过几年,就在他十四岁那天,父亲也不幸离世了。

    沈员外一死,吴美玉就彻底翻脸了,对沈俊成非打即骂,恶语相向,吴美玉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沈家的财产,就想把沈俊成赶走。

    在那个年月,女人抛头露面多有不便,沈家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家大业大,偌大一份家业,如果没个男人支撑,只怕难以为继,于是吴美玉就想招个上门夫婿。

    这消息一出,整个浏阳县城都轰动了,前来应聘的男子那是络绎不绝。在这么多应聘者中,有一个叫杨乐的男子,是杨家村人士,比吴美玉还小六岁。

    说起这个杨乐,家里是穷得叮当响,他老爹一共生养了七个儿子,杨乐是老幺,最小的一个,家里就靠几亩薄田过日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娶媳妇。

    但是老天爷非常眷顾杨乐,给了他一副好皮囊,杨乐长的是玉树临风,自带一股风流韵色,无论哪个女孩子见了,都要多瞅两眼。

    吴美玉一眼就相中了年轻帅气的杨乐,就这样,杨乐入赘到了吴家,当了上门女婿。

    吴美玉另结新欢,沈俊成的日子就更加难熬了,吴美玉将他赶到了柴房里面住,每天给些残羹冷炙他吃,若是干活慢了,沈俊成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杨乐就趁机怂恿吴美玉,干脆将沈俊成卖掉算了,省得他每天在眼前晃动,看得令人心烦。

    吴美玉还算有点良心,拿出三百两纹银,交给杨乐说到,劳烦你辛苦跑一趟,把沈俊成送到常德他叔叔那里,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杨乐接过银子,领着沈俊成就上路了,哪晓得杨乐这厮忒不是东西,贪财如命,转头就把三百两银子送给了自己的父亲,用作哥哥们娶亲的费用。

    杨乐没敢把沈俊成送到常德,怕万一露陷了,不好向吴美玉交代,而是把沈俊成带到了益阳,将他卖给了一位姓王的大员外,给他儿子当书童,杨乐为此还白得了五十两银子,喜滋滋回家了,谎称已经把沈俊成送到他叔叔家了,吴美玉也没有多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再说沈俊成被卖到王家,王家有一位公子名叫王华洁,年龄和沈俊成相仿,很快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王员外特地为儿子王华洁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就住在王府里面,每天为王华洁授课,过了一段时间,王员外就想考考儿子,看看他学得怎么样了,也想检验一下,这位教书先生究竟水平如何啊。

    这天在书房,王员外和教书先生端坐正中央,叫王华洁站在面前背诵《滕王阁序》。

    开始的时候,王华洁背诵得挺顺畅,可是背诵到,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就卡壳了,怎么都想不起来后面的词句,背不下去了,急的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候,站在身后的沈俊成一步上前,气定神闲的背诵到,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而后一口气将《滕王阁序》流畅的背诵完了。

    哎呀,听到这,王员外和教书先生欣喜不已啊,一个小小的书童竟然如此聪明,的确是可造之材,前途无量啊。

    王员外和教书先生哪里知道,教书先生在给王华洁授课的时候,沈俊成也在一旁用心默念,没等王华洁学会,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打那以后,王员外就不叫沈俊成再做书童了,而是让他和王华洁一起读书学习,沈俊成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所以读书极其用功,学问大有长进。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十年过去了,沈俊成长大成人了,长成为一个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这一年恰逢大笔之年,沈俊成和王华洁赶赴京城,参加科考,两人不负众望,双双考中进士,王华洁回到家乡当了大官,沈俊成则来到长沙,做了长沙府的知府。

    沈俊成来到长沙履职后,大力兴修水利,着重减轻农民赋税,整顿吏治,革新除弊,为当地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深受老百姓爱戴。

    这天沈俊成正在书房翻阅卷宗,忽然外面响起击鼓声,他赶紧穿上官服,升堂审案。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带着儿子跪在堂前,沈俊成看到老妇就是一惊,这妇人怎么如此面熟,待细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老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继母吴美玉。

    沈俊成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命令衙役,来啊,抬出铁钉板!

    话音刚落,四名衙役吭哧吭哧抬出来一块铁钉板,只见这铁钉板三尺见方,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铁钉,每根铁钉都是针尖朝上,寒光闪闪,看了都瘆得慌。

    沈俊成眼睛直视吴美玉,一字一句说到,娘亲,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要能够踩上去,我就接你的状子,替你打官司,你看如何?

    沈俊成这一招真够狠的,在那个年月,民告官就是违法,不管有理无理,先打一顿再说,你吴美玉不是要告御状吗?这叫滚钉板告御状,你得先滚过铁钉板,才能够告状。

    吴美玉看着尖锐无比的铁钉板,吓得冷汗直流,别说踩上去,就是挨上去,就得被刺穿脚掌,这谁受得了哇。

    吴美玉脸上的肉直抽搐,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她心里明白,沈俊成心中记恨她,过往虐待沈俊成,他心里都记着呢。

    吴美玉心里五味杂陈,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拉着儿子沈源,一扭头走了。

    吴美玉究竟要状告谁,怎么会到长沙县城打官司呢?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原来杨乐入赘到吴家,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杨员外。

    杨乐这厮倚仗吴家的万贯家产,开始钻营走动,很快就结交了一大帮江湖豪杰,开始集结团伙,专门干些不法的勾当,大发横财。

    杨乐心里明白,游走在灰色地带,没有官府的人给他撑腰,肯定成不了大事,于是就花重金,贿赂浏阳县城的大小官员。

    在金钱美色的诱惑下,浏阳县城的官员都被杨乐拉下了水,在他背后给他撑腰。

    有了官面的人给他撑腰,杨乐仍然感到不满足,与其求人帮忙,不如自己当官,那多威风啊。

    杨乐这次下了血本,拿出一半的家产,给自己买了个都统的官职,现在有官服在身,杨乐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成为危害一方的黑恶势力。

    现在的杨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穷小子了,怎么会看得上人老珠黄的吴美玉,一脚就把她跟儿子沈源给踢出了家门。

    吴美玉无家可归,就到县衙告状,县太爷是杨乐的把兄弟,怎么会受理她的诉状,叫衙役把她赶出了县衙。

    吴美玉仍然不死心,心说,天下之大,总会有个说理的地方,于是来到长沙府衙,投递诉状,不想府衙的长官竟然是沈俊成,吴美玉伤心欲绝,都怪自己当初心胸狭隘,手段毒辣,虐待沈俊成,沈俊成怀恨在心,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吴美玉带着儿子沈源伤心的走了。

    沈俊成赶走了继母吴美玉,其实心里也不好过。这天他从外面公干回来,路过西街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端着一碗热粥兴冲冲往街边跑去。

    沈俊成看了就是一愣,侧目一看,原来街边躺着一个老乞丐,浑身脏乱不堪。

    小乞丐将热粥端到老乞丐面前,说到,娘亲,快喝粥吧。

    老乞丐却笑着说到,为娘的不饿,你喝吧。

    小乞丐眼泪都快下来了,哭着说到,娘亲骗人,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娘亲不吃,我也不吃。

    好,好,为娘的吃就是了,小乞丐见老乞丐喝下了热粥,这才破涕为笑。

    沈俊成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好似被重锤狠狠敲击了几下,浑身颤抖不止。

    一个食不果腹的乞丐尚且懂得孝道,善待自己的娘亲,我身为县城的父母官,难道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吗?

    吴美玉从前对自己再怎么不好,她终究是自己的继母,沈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砍断骨头连着筋啊,自己怎么忍心看到她们母子流落街头,忍饥挨饿。

    想到这,沈俊成只觉得脸上一阵阵滚烫,他匆匆买了几个大饼,递给小乞丐,说到,你们母子吃顿饱饭吧,然后急匆匆赶回县衙,分派捕快衙役,赶紧寻找吴美玉母子。

    捕快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座破庙里面找到了吴美玉母子,吴美玉见捕快来找,起初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捕快安慰到,大娘,莫要怕,知府大人已经接了你的状纸,要给你伸冤哩。

    吴美玉听到这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到了府衙,沈俊成见吴美玉来了,当即跪倒叩拜,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哎呀,这怎么使得啊,吴美玉赶紧将沈俊成揽到怀中,哭着说到,为娘的对不住你啊,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说罢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这一哭,算是彻底冲散了集结在两人心中多年的积怨,天底下没有什么恩怨是化解不开的,沈俊成安排吴美玉和沈源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又准备了丰盛的家宴款待她们母子。

    家宴散去,沈俊成邀请吴美玉、沈源到客房畅谈,吴美玉就问道,俊成啊,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跟为娘的说说。

    沈俊成就把杨乐怎么把他卖到王府做书童,后来王员外怎么叫他和公子一起读书,后来如何考中进士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说了一遍。

    吴美玉听罢,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当初上了杨乐的哄骗,顿时气愤不已。

    沈俊成缓缓说道,娘亲不必生气,你们的诉状我已经看过了,杨乐的罪行我也做了大致的了解,娘亲放心,我绝不会放过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

    吴美玉听到这稍稍安心了,要说沈俊成办案的确是雷厉风行,立即着手收集杨乐的罪证,同时请提督大人协助、抽掉士兵实施抓捕行动。

    提督大人听说是抓捕杨乐这个黑老大,当即拨下五百士兵,说到,沈大人,你看这些士兵够吗,如果不够,尽管开口,你要多少,我这有多少!

    沈俊成自是万分感激,回到,多谢提督大人鼎力相助,够了,完全够了。

    沈俊成布置完毕,这天夜里,趁着杨乐在贵宾楼大宴宾客的时候,一声令下,五百士兵将贵宾楼围成了铁桶,杨乐正搂着几个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忽然手持兵刃的士兵哗啦一下闯了进来,杨乐还挺嚣张,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动我!

    话音刚落,一个校尉冲上前就将杨乐扣住了,骂道,妈的,我们动的就是你,带走!

    抓捕杨乐的同时,沈俊成早已安排人手,将浏阳县城的贪官污吏一锅给端了。

    铲掉杨乐这颗巨大的毒瘤,浏阳县城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大家都纷纷涌上街头庆祝,连放了三天三夜的鞭炮,以示庆贺,整个浏阳县城里面锣鼓喧天,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比年三十都要喜庆热闹。

    吴美玉和沈源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家产,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吴美玉百感交集,从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到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又从流浪汉变回了富家阔太太,这一辈子真是起起伏伏恩怨不断啊。

    吴美玉终于认识到,自己过去争权夺利,机关算尽,没想到算来算去倒好事了一个外人,自己差点冻死在街头,这都是命啊,种下善因得善果,种下恶因结恶果,人在做,天在看,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良心摆正了,万事不可做绝了,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认识到自己过去的过错,吴美玉彻底改过自新,在儿子的协助下,开办了广善堂,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乞讨者,但凡年轻力壮有劳动能力的,就安排进府里做事,每个月按月给他们发工钱,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生活不能自理的,则送到广善堂里,分派专门的护工进行护理,保证他们一日三餐能够吃上热乎饭。

    过了两年,沈源娶了一位心底善良、贤惠勤快的女子,转过年新媳妇就给沈源生了个儿子,吴美玉升级当上了奶奶,在家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好不惬意。

    沈俊成因为政绩斐然,名声甚好,被朝廷破格提拔为吏部侍郎,王员外还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沈俊成,小两口结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沈俊成带着新夫人,欢欢喜喜到京城赴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