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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你要学好

    县令刘磊,性格刚强正直,行事雷厉风行。因惩治祝由科邪教过于严厉,有揣奸把猾之人一纸诉状告到巡抚。

    其字里行间不仅替一干人等喊冤申辩,并一一列举刘磊处罚此事的种种不妥之处。

    巡抚知刘磊性格刚烈,恐处事太过严苛,引百姓愤然,便对其出言告诫。

    刘磊见巡抚轻易就被奸人挑拨,很是不悦,便公然高声抵触:“巡抚大人,下官处事一向公正严明,所有罪责皆按律法处置,又何来严苛之说?大人切莫被奸人的巧言偏辞所蒙骗。”

    巡抚见刘磊不仅不听劝诫,还意有所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便说:“本官亦知刘县令才能过人,眼下沔阳有一案,不知刘县令能否审理?”

    刘磊性子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地说:“下官身为县令,理应为黎民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案则审,有冤即申,有罪必罚……”

    巡抚见刘磊臭性子又来了,一脸无奈,遂命人把沔阳案的卷宗交到其手中。

    原来,沔阳案是一悬案,所以巡抚以此案为难刘磊。

    先前沔阳有个金桂姐,长得秀眉凤眼,玉颊樱唇,也算个貌美佳人,已接受当地黄家二公子的聘礼。

    按理说才子佳人乃锦上添花的大好喜事,谁知成亲之日出了一档子怪事,二人至今都未喜结连理。

    当天,黄家八抬大轿迎娶金桂姐,场面很是风光,不料落轿时,从里面走出两个新娘子。

    二女无论声音体态,发饰、耳饰及服饰皆是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分辨谁是真的金桂姐,因此未敢成礼。

    随即把二女送回金家,让金父母辨认,哪料金父母也未辨出自己亲生女儿。于是金黄两家就以“人妖说”告到官府。由州到抚,已拖延了半年,至今未作裁决。

    刘磊看完卷宗,便奏请提案到巡抚衙门等候审理,并要求在他审案时能借巡抚官印一用。巡抚爽快答应。

    到了审理当日,刘磊命人唤来二女子,分别在不同的房间里审讯,询问其父母的年龄、家中有何产业、家宅房间有何摆设等等。

    一一盘问,十分详细,待核对二人供词时,发现几乎同出一口,毫无破绽。

    刘磊眉头紧锁,看来此方法根本行不通,需要打破这一成不变的审理方式。

    遂把二女唤到公堂上说:“本官认为你二人为双胞胎姐妹,若一并将你二人判嫁到黄家,恐怕你们的父母不会同意。

    本官在此铺设一座鹊桥,你二人谁能从桥上走过,本官就判她嫁到黄家,反之,本官就判她回家。”

    于是命人凌空铺设白布,以布为桥,从仪门(官署、邸宅大门内的第二重正门)一直铺到刘磊的座前。叫二女从白布上走过。

    一女见悬空的白布,自知不懂如何行走,便伤心地哭了起来。刘磊见状,怒斥此女,遂命人把她赶出衙门。

    另一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登上布桥行走起来,只见她犹如走在平地上一般,轻松自如,径直走到刘磊座前。

    这时,刘磊不动声色地拿出巡抚的官印,猛然向此女的头部拍下,只听此女一声惨叫。

    两旁衙役迅速用网将其罩住,定睛一看,女子已变成一只狐,头流鲜血,气断身亡。

    此案已水落石出,妖狐被扔到江里,因哭泣被赶出衙门的女子判嫁到黄家。

    悬案了结,巡抚大喜,奏请朝廷升刘磊为汉阳知府。刘磊更是一案成名,被百姓传为佳话,称扬刘磊为包龙图包公再世。

    又一年,汉阳有个靠贩卖茶叶为生的商人,携带重金回家,途中被强盗盯上,一路追至汉川。

    茶商逃到一家客栈求救,店家沉思片刻,为难说道:“若如你所说,客官也不宜住在小店,可速去投奔杨武举人家,应该能保你万全。”

    受店家指点,茶商又跑到杨举人家,请求庇护。

    杨举人兄弟二人见茶商奔逃已久,也没吃上一顿饱饭,立即叫下人准备酒菜招待茶商,又为他打扫出一间客房让其休息,并叮嘱道:“倘若晚上有什么动静,只管安心睡觉,不要轻易走出房门察看。”

    茶商听杨家这么一说,安全感爆棚,也不再提心吊胆,连声道谢后安心上床休息。

    晚上,杨家兄弟二人点亮蜡烛坐在厅内,防范着盗匪来袭。临近三更,果真等来了七名强盗。

    于是双方打斗起来,经过一番厮杀,杨家兄弟一举杀死四名强盗,另外三名落荒而逃。

    天一亮,杨家就叫醒茶商让其去衙门报官,茶商出门不久,知府的衙役就来到杨府。

    兄弟二人一见衙役很是疑惑,茶商刚出门不久,不可能这么快时间就把衙役请来。

    只见衙役向杨举人叉手作揖说:“杨举人,得罪了,有人报官趁你谋财害命,请跟随小人到府衙一趟。”

    原来狡猾的强盗假扮成茶商,连夜到衙门击鼓求救,谎称杨举人谋财害命。因此刘磊派衙役将杨家兄弟二人拘捕到府衙审问。

    杨家兄弟察觉事情并非表面这么简单,恐防有诈,把事情的始末陈述完毕后,遂请求刘磊先放一人回去保家。

    因又有茶商前来报官,刘磊认为此案扑所迷离,未准允杨家兄弟请求,将兄弟俩暂且打入大牢。

    不料强盗返回杨家,把杨家老老少少全部杀死,未留一个活口,还盗走不少财物。

    等到刘磊觉察事有蹊跷之时,赶忙释放杨家兄弟,可惜已为时过晚。

    刘磊十分内疚,深深感到愧对王家众人,遂加强兵马追查盗匪,经二个月的时间终于将盗匪及其余同伙捉拿归案,处以极刑。

    此案了解以后,刘磊便辞官回乡。当地百姓感叹道:“刘大人能断狐妖悬案,却被奸滑的盗匪蒙骗,治人真是比治妖还难……”

    和州货郎计无实,时运不济,做生意总是亏本。但某天,他不知走了什么运道,竟得了一大笔银子。众人眼红不已,纷纷问他得了什么财路,但计无实只是神秘一笑,并不多言。

    这天,计无实贩货归家,忽见一衣着富贵,貌美如花的女子蹲坐在路边哭泣,他好奇心起,上前询问,得知女子名叫以乐,乃富家女,这日,她到城郊的月老庙上香,不料和家人走散,她急着寻人,却又扭伤了脚。

    计无实听说以乐出身富贵,又见她楚楚可怜,心中打起了算盘。他温声安慰以乐,随后又将她护送回家。以乐含羞带怯地邀请计无实到家中小坐,计无实欣然应允。

    到了以乐家中后,计无实才知道,以乐父母早逝,她一人坐拥庞大家产。得知此事,他双眼放光,看向以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垂涎。

    此后,计无实常常到以乐家探望,每次登门,他都会下血本买上不少礼品,以此哄以乐开心。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计无实当初得到的银子花用殆尽,他和以乐的感情则逐渐升温。计无实试探着向以乐提亲,以乐一口答应下来,还主动说婚礼事宜由她来操办。

    婚礼在以乐家的大宅子中举行。晚上,计无实醉醺醺地进到洞房,想到以乐和她的家产都将归他所有,计无实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相公,何事让你如此开心?”以乐坐在新床上,笑吟吟地看着计无实。

    “没什么,我一想到和你成婚,就特别高兴。”计无实笑着向以乐靠近,伸出手意图抚摸以乐的脸颊。

    以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笑道:“别心急,我还有个东西想让你看。”

    说着,以乐拿出一张黑色狐皮,放在计无实面前,“相公靠这个挣了不少钱,定然能看出这是什么。”

    计无实醉眼朦胧地望过来,见到黑狐皮后,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头上冷汗直冒。他指着以乐,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这黑狐皮为何会在你手中?”

    话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跪在地上朝着以乐连连磕头,“你饶了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以乐冷笑一声,化作一只巨大黑狐,口吐人言道:“你既能拿着我姐姐的皮毛卖钱,便证明你绝不是误杀。”

    说着,黑狐一脚踩在计无实的后背上,计无实惨叫连连,心中满是后悔。在计无实的哀嚎声中,黑狐缓缓道出他的恶行。

    当初,计无实外出送货,中途路过一座大山,他在山中迷失了方向,一连三天在原地打转,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困死山中时,一名貌美女子突然出现,将他救下。

    女子名叫初清,自言是山中猎户家的女儿,她将计无实带回家,给他吃食和换洗衣物,看计无实精疲力尽,还提出让计无实在她家留宿。

    那天晚上,计无实起身去茅房,意外看到初清背对着他,蹲坐在屋顶,他正要开口询问,却看到初清化作一只黑狐,对着月亮不停朝拜,身上的皮毛散发出淡淡光辉。

    见状,计无实赶忙遮掩身形藏在一边,他的心怦怦直跳,看向黑狐的眼神中充满贪婪。

    山下流传着黑狐的传说,有人说黑狐是山林的守护者,但更多人说,只要披上黑狐的皮毛,便能延长寿命。计无实身强体壮,他对延寿并不感兴趣,但他知道,会有无数垂垂老矣的富商出天价购买黑狐皮。此时,黑狐的背影在他看来,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计无实回到屋中,从货箱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把用桃木制成,又用朱砂、黑狗血等物保养的小刀,此物能够克制精怪,计无实常年走南闯北,携带此物原本是为了防身。

    第二日一早,初清带计无实下山,她和计无实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计无实趁她不备,取出桃木刀刺进她后心,初清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计无实一眼,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化为一只黑狐。

    临终前,她死死盯着计无实,说道:“你不会落得好结果,我的族人定会找到我的皮毛,为我报仇。”

    计无实听了初清的话,心中颇为惊慌,但他又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强行按捺下恐惧,将黑狐皮剥下,随后将黑狐的尸身焚烧。

    计无实将黑狐皮卖出了一个好价钱,得了不少钱财。他原本隐隐担忧会有黑狐前来报复他,后来,看黑狐一直不出现,便将此事抛在脑后。

    “我得知姐姐的死讯后,顺着她的气息找到皮毛,又从皮毛残留的神魂那里得知了她被你害死的经过,我本想直接将你杀死,可又觉得那样太过便宜你。”黑狐冷声说道,“所以我化作富家女,骗你上钩,让你将你最重视的钱财花尽,再让你得知,你所期望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空。”

    听完这番经过,计无实后悔不迭,可为时已晚。黑狐长啸一声,用术法吊着计无实的一条命,而后伸出利爪剥下他身上的皮,计无实饱受折磨,在悔恨中永远闭上眼睛。

    第二日,人们在荒郊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因面部有损,无法辨认身份,便将其扔到了乱葬岗。

    此刻。

    夏天双拳紧握,感应了一下身体的状况......虽然瘦,但却有肌肉,是一具经过打磨的练武之体。

    不仅如此,这具身体还天生神力!

    现在,兵王之魂配上天生神力之躯,未来可期。

    力量,能带给人安全感。

    这是一个处于冷兵器时代的乱世。

    这片大地上,矗立着无数国度,强国为尊,弱国被奴役,战争不断,将丛林法则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

    秦贵妃紧紧拉着夏天的手,生怕夏天的死而复生是幻觉。

    但,儿子的手越来越温暖。

    她含泪而笑:“天儿,吓死母妃了!”

    夏天反手紧握,掌心温暖着母子两人:“母亲别怕,我没那么容易死。”

    “在宫中,你要叫母妃。”

    夏天有些不习惯:“是,母妃。”

    这时。

    “呼呼呼......”

    北风刮得更大,天上的雪如鹅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走出御书房,神态恭敬,声音尖锐:“皇上有旨,请秦贵妃、太子、九皇子入御书房觐见。”

    “遵旨!”

    ......

    御书房。

    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龙椅上,国字脸上满是威严,浓眉下面,一双虎眼神色复杂的盯着夏天。

    此人正是大夏国皇帝——夏周。

    “儿臣参见父皇!”

    夏周皇帝沉吟了片刻问:“天儿,你是否怨恨父皇?”

    夏天摇头:“孩儿不恨!”

    “为何?”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愿死!”

    夏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在所有的皇子中,就天儿整天在藏书阁学习,读书最多,也明事理,说话雅致,父皇心甚慰。”

    “不过......天儿,若父皇让你马上自绝于此,你可敢死?”

    秦贵妃大惊!

    太子大喜......这个孽子死了才干净!

    夏天没有犹豫,双脚一蹬,急速冲向旁边的金龙柱,低头如同蛮牛。

    “砰......”

    他并没有撞上金龙柱。

    而是撞在那个老太监的手掌中,冲击的步伐受阻,倒退了三步。

    老太监看了一眼旁边准备奋笔疾书的史官,连忙道:“九皇子休要莽撞,皇上不是这个意思。”

    夏天赌赢了!

    若他被逼血溅御书房,夏皇的“仁义”之名立崩,逼杀儿子的臭名会上史书。

    “胡闹!”

    夏皇一脸遗憾的出声:“天儿,朕就是随口一问,你怎么如此莽撞?”

    “这老东西说得对,朕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

    夏天返回夏皇身前,一脸后怕的主动提起封王圣旨:“父皇,孩儿只想在皇宫陪伴父皇和母妃左右,不想做什么荒州王,请父皇收回成命!”

    夏皇脸色一僵,看了看旁边的提笔史官,眼中隐藏着极深的无奈。

    史官也提着笔,目光炯炯的看着夏帝,仿佛在问:“皇帝何时才会杀我这个史官,让我留名史册之上?”

    夏帝感觉脑门一疼:“胡闹!”

    “君无戏言!”

    “民间说十六成丁,你已经十六岁,算是长大成人。”

    “按照皇家规矩,十六岁该入封地,替父皇镇守这大夏的河山了。”

    “今封你为荒州王,不是让你去享福,而是让你去镇守荒州,守住我大夏国的西面门户。”

    “明日就启程吧!”

    史官下笔:大夏开元二十年三月三日,夏皇封第九子夏天为大荒王,命其在大夏二十年三月四日启程前往封地“就国”。

    秦贵妃和夏天均松口气。

    现在,明枪已经躲过,防住暗箭就能活着去荒州。

    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皇帝和太子要杀他......就不如在皇城这般容易了!

    太子脸色铁青,不甘心的道:“不......”

    他话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夏皇打断:“太子,你先下去换装,堂堂太子,穿着打湿的衣衫进御书房,不成体统。”

    太子心中一凛,知道夏皇不喜他身上的尿骚味。

    更是不喜他的胆小。

    顿时。

    太子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躬身行礼后退:“儿臣告退!”

    这时。

    秦贵妃一幅楚楚可怜姿态,进言道:“皇上,按列,天儿应先在帝都开牙建府,选取天下英才为助力。”

    “选拔人才的时间一般是半年,若明日就走......是否太过匆忙?”

    在大夏朝,只要是封号亲王,都有开府建牙的权利,仪同三司。

    何为开府?

    就是在亲王封地上建立亲王官署,如同一个小朝廷,可以自行招募官员,任命官员,上报中央朝廷备案即可。

    亲王封地就由这个小朝廷管理,赋税也由其征收。

    何为建牙?

    就是建立直属于亲王的军队,数量不超过三千人,由亲王直接指挥,名册上报中央朝廷备案即可。

    所以,亲王就是封地上的土皇帝。

    有钱!有权!

    有势!

    “哈哈哈......”

    夏皇一脸强笑:“贵妃所言有理!”

    “但是,刚刚荒州送来军报,天狼帝国边军在边境集结,随时可能会攻打荒州城。”

    “军情紧急,天儿到封地再开府建牙吧!”

    这是夏皇的阳谋,夏天不得不接招。

    若是他的封地被天狼国攻占,他就成了没有封地的亲王,一个光杆司令,必死无疑!

    不过,这也正中夏天下怀。

    “儿臣领命!”

    夏天心中欣喜,脸上却满是不情愿之色:“儿臣明早就启程前往荒州。”

    夏皇一脸欣慰之色:“很好!”

    “天儿既然封王,当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一百匹,布一千匹。”

    “我会命太子拨一千雄军护卫你,让你能够顺利的击溃天狼大军,护佑你的封地。”

    夏皇嘴里说得好听!

    但是,一个亲王“就国”,不按制给资源,只给点黄金白银和布匹......夏皇算是古今第一人。

    史官奇怪的看了夏皇一眼,挥笔写下:夏周皇帝不喜九皇子夏天,将其提前赶往封地,未按照皇族规矩进行封赏,只是奖赏少许财物,荒州王注定成为八大亲王中,最穷的亲王。

    “谢父皇赏赐!”

    夏天没有再多说什么:“儿臣连夜准备行李,明早直接在西城门外点兵,率军赶往荒州城。”

    这时。

    秦贵妃开口道:“皇上,那天你在秦风殿答应过臣妾......会为天儿赐婚司马兰!”

    “天儿既然封王,按照皇家规矩,司马兰就是未来的荒州王妃呢!”

    夏皇脸色一沉,半响才不情愿的开口:“天儿,那父皇就成人之美,马上下旨,将这大夏第一美女赐婚与你!”

    “不仅如此......由于荒州远离帝都,我会令司马兰与你同行,解你相思之苦,到达荒州城,你们就立即成亲!”

    “啊?”

    夏天很惊讶!

    这个黑心皇帝明显不愿意让司马兰嫁给自己!

    为何忽然如此好心替自己操心婚事?

    究竟有什么阴谋?

    难道,他想用美人计,将自己弄死在大夏第一美人的肚子上?

    难道,那个绝世红颜真是祸水?

    庆元府有个名叫胡福的木匠,胡家祖上三代都是干这行的,据说他家还有一本失传已久的《鲁班术》。传闻只要习得了此术,就能通鬼神,晓天理,成为名震天下的木匠。

    胡福之前一直不相信,直到父亲去世后,交给他一本没有封皮,且已经泛黄得很厉害的古书,正是传闻中的鲁班术。可不知为何,父亲却不允许胡福学习此术,最好是保存下来,一代代传下去。

    当时胡福不理解,且比较叛逆,因此在父亲死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日夜研究。他悟性不错,很快就习得了一些皮毛,比如通过在房间放置不同的东西,可以改变居住者的气运,而这东西的方位、形状也很有讲究。

    光是靠着这一手段,胡福就帮了不少人,也挣到了很多钱。甚至有些“闹鬼”的人家,他去看一眼,就能立马发现问题所在。慢慢的,他成了当地最有名的木匠,这让他很是满意。可没多久他才发现,这鲁班术又叫缺一门,只要学了,注定五弊三缺得其一,而胡福得了“鳏”。他有三段婚姻,都不长久,不是媳妇跟别人跑了,就是死了。好在第二个媳妇为其生下了一个儿子,也算让其老胡家有后,他的一身本领也有了继承人。

    只是自那以后,胡福就十分后悔没听父亲的话,也决定不再翻看鲁班术,通过鲁班术做工了。之后一段时间,天灾人祸不断,死了很多人,胡福就带着儿子开了一家棺材铺,专门做起了棺材。由于他名声尚在,来找其做棺材的人不少,他也挣到了些钱。

    直到这天,镇上一户姓彭的人家来找其帮忙,要打造一口白棺材。关于棺材的颜色,也是有说法的,比如金色的棺材,只有皇亲国戚能用,黑色则是一些家境不错,人口比较兴旺的人家使用,红棺则是给那些高寿喜丧的老人用的。其次是黄棺,这种棺材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使用,由于没钱,便随便弄些黄木板,大致钉成棺材。至于白棺,则一般用在横死之人身上。

    彭家在当地颇有势力,跟当地知府也有裙带关系,无人敢惹。前不久,彭家的独子彭万里刚刚成亲,据说娶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婚礼那天去了不少人,只可惜都没见到新娘的真容。

    来找胡福帮忙的,正是彭万里,他身穿白色孝服,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悲伤之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过门的媳妇。

    奇怪的是,彭万里叮嘱胡福,让他做白棺不要上漆,而是将糯米泡碎,混合白芷、甘松等香料,将其涂抹在棺材表面,以此成白棺。另外,彭万里还交给胡福一根三寸多长的,由桃木打造的镇魂钉,让其将棺材做好后,钉在棺材的上方。之后,彭万里丢下了一袋碎银子,足足有五十多两。

    彭万里走后,胡福则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儿子见状,一边收钱一边开口询问道:“爹,你怎么了,这么赚钱的活你咋不高兴啊!”

    胡福一脸凝重,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儿子,这事不对劲啊,这么做是要镇住死者,让其永世不得超生,不是刚过门的媳妇,怎会如此大仇,这事不对劲啊!”

    胡福的儿子听后,也顿时反应过来,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之后,胡福让儿子先按照彭万里的说法打造棺材,他则悄悄出门打听情况,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数天的走访,他的确打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彭万里那个媳妇,并不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而是其父亲欠了彭万里一大笔钱,彭万里去讨债,看上了他闺女,才促成了这桩婚事,至于其他情况,就没人清楚了。

    胡福很是纠结,虽说拿钱办事,可这种有损逝者的棺材,他不敢随便打,毕竟彭万里在当地风评不是很好,若是自己无意间助纣为虐,可如何是好。就在他纠结之际,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他好像躺在一个棺材当中,四周漆黑一片,无比狭小。就在这时,其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嘶吼声,他转头看去,发现自己旁边,竟然躺着一个身穿蓝黑色寿衣,披头散发的女孩。女孩面色苍白,身形瘦削,脖颈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黑色掐痕。而胡福在听到女孩的叫喊声后,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彭万里,你这个畜生,说好嫁给你我家的债一笔勾销的,你竟然杀了我爹,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听到这,胡福震惊不已,他仿佛想明白了一些事,正要开口询问,却猛地从梦中惊醒。之后几日,胡福没再出门,而是默默在棺材铺与儿子将棺材打好了。

    到了验收那日,胡福亲自带着棺材将其送到了彭万里家里。彭家此刻门上挂着白幡和白灯笼,十分肃穆,彭万里本不想让其进去,可胡福却表示,这棺材比较特殊,必须他亲自将尸体放进去。

    彭万里听后,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而当胡福看到尸体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因为死去的女孩,跟他在梦里见到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在搬尸体的时候,他悄悄掀开了女尸的衣领,看到了其勃颈上黑色的掐痕。随即他故作轻松,询问一旁的彭万里其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彭万里的神色显然有些紧张,连忙表示她只是忽然患上了顽疾,才去世的。胡福听后点了点头,随即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将棺材前的镇魂钉拔了出来。在做棺材的时候,他就留了个心眼,将镇魂钉所放的位置,做的宽了一些。镇魂钉拔掉后,他将随身携带的一个普通钉子,放了进去,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三天后,胡福收到消息,说是彭家的独子彭万里死了,且死状十分凄惨,四肢都被扭成了麻花,五脏六腑也被倒了个稀巴烂。更重要的是,在其死后,官兵又在其家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竟然是彭万里岳父的。

    原来,当初彭万里的妻子并非被父亲所卖抵债,而是被彭万里强行掳走的。他欺骗女孩,说只要嫁给他,两家的账就一笔勾销,女孩同意了。可其父亲不忍女孩跳进火坑,多次到彭家闹事,结果彭万里一狠心,直接将其杀死了。而女孩在得知真相,看到父亲的尸体后,怒火中烧,想要复仇,结果被彭万里活活掐死了。

    真相大白后,众人都唏嘘不已。胡福的儿子在得知此事后,疑惑的看向父亲:“爹,你不是说那棺材能镇住魂魄,那彭万里是怎么死的?”

    胡福听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镇魂钉,将其丢入了眼前的火炉里,笑道:“是啊,谁知道呢?”

    搂中一带有个名叫丁正则的老光棍,他年近六十,孑然一身。这天,丁正则从河边经过,突然听到河中传出孩童的呼救声。他连忙下河救人,最后,孩子被他托上了岸,而他自己则淹死在了河水里。

    丁正则生前是个热心肠,村里谁家若是遇上难事,他都愿意搭把手,现今,他因救人去世,村中众人更是敬佩他的高义。于是,村民们收敛了他的尸身,凑钱为他买来上好的棺材,想到他无妻无子,到地府后难免孤独,还为他买来了纸人为伴。

    丁正则下葬这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为他送行。众人将他的棺材抬到坟地,就在人们准备向坟坑中填土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惊声叫道:“纸人流泪了!”

    俗话说,纸人画眼不点睛,谁若不听阎王请。村民们买纸人时怕出岔子,反复确认了数遍,确信买来的纸人是没有眼睛的。可此时,纸人原本空荡荡的眼眶中竟出现了两颗血红的眼珠子,两行血泪顺着它苍白的脸庞缓缓下滑,看起来十分诡异。

    村民们惊叫出声,连连后退。这时,一个面白无须,身穿长褂的中年男子主动走到了纸人面前。此人名叫易行天,是村中的出马仙,由于他查病看事十分灵验,因此在村中颇有威望。

    易行天附耳在纸人的嘴旁,像是在听纸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后,他盘膝坐下,恍惚间,人们看到丁正则的脸浮现在了易行天的身上,但一瞬过后,又消失不见。片刻后,易行天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说道:“我和丁正则通了灵,他不想要纸人,他要一个女人。”

    众人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议论纷纷。丁正则从没娶过媳妇,也没有相好,人们实在想不明白他想要的女人是哪个。再说,若是那女人还活着,难道还要给他陪葬不成?

    易行天开口打断了村民们的议论,“他想要的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

    看着村民们诧异的目光,易行天将这其中的经过向他们讲述了一遍。

    丁正则年轻时,和一个名叫嘉怡的姑娘相爱。嘉怡容貌秀美,身姿娉婷,村中喜欢她的男子不在少数,年近五十的张员外也看上了她。

    张员外派人到嘉怡家提亲,言说要娶她做第十三房小妾,嘉怡的父母看着那十几抬聘礼,不顾嘉怡的反对,应下了这桩婚事。

    嘉怡的父母知道女儿与丁正则情投意合,所以他们刻意封锁了消息,将嘉怡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为了支开丁正则,嘉怡的父母告诉他,只要他能在两个月内赚够十两银子,他们便将嘉怡许配给他。

    丁正则闻言欣喜若狂,他到镇上的码头没日没夜地搬了一个月的货物,间或打些杂工,终于攒下了这笔银子。他捧着银子兴高采烈地到了嘉怡家,却看见了嘉怡冰凉的尸身。

    嘉怡的父母哭着将真相告诉了丁正则,他们说,丁正则走了一个月后,嘉怡被绑着送进花轿,抬到了张员外的家中。嘉怡性子烈,她不让张员外碰她,否则就把他抓个满脸花。开始时,张员外觉得嘉怡这模样新鲜,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可日子久了,他看嘉怡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感到厌烦。他叫来了他的几个狗腿子,让他们当着他的面将嘉怡玷污。

    张员外本以为嘉怡会从此就范,变得乖顺。可第二天,当他走进嘉怡的房间时,发现嘉怡悬梁自尽了。他嫌弃嘉怡晦气,不愿将她安葬,于是吩咐人用破草席将尸身卷起,丢在了嘉怡父母家的大门前。

    嘉怡的父母虽然爱财,但从没想过要害死女儿。看到嘉怡的尸身后,他们崩溃不已。嘉怡的父亲到张员外家讨说法,却被乱棍打了出来。

    嘉怡是在丁正则回到村子的前一天自尽的。若是他能提早回来一天,发现嘉怡被迫嫁给了张员外,也许嘉怡就不会死。

    想到这一点后,丁正则悲痛欲绝,他本想追随嘉怡而去,可对张员外等人的恨意支撑他活了下来。他亲手将嘉怡安葬,并决心为她报仇。

    说到这儿,易行天叹道,“这几十年来,丁正则为了报仇,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十几年前,张员外乘马车外出,途中马儿受惊掀翻马车,他被压在车架下气绝身亡,让马儿受惊的人正是丁正则。随后,他又精心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意外,悄无声息地杀死了当初欺辱嘉怡的那些人。”

    丁正则报完仇后,本就心存死志,他那天路过河边,本想跳河自尽,却忽然听到孩子的呼救声,于是他将孩子救了出来,自己则沉进了河底,这也算是遂了他的心愿。

    “丁正则说他别无所求,只希望我们能将他和嘉怡合葬,这是他唯一的心愿。”易行天说完这句话,纸人无火自燃,化为灰烬,丁正则离开了。

    得知这番经过,村民们感慨不已。易行天带着众人将丁正则的尸身抬到了嘉怡的坟墓前,人们挖开坟墓,发现这竟是个双人墓。想到易行天先前所言,众人知晓,丁正则在埋葬嘉怡时已经做好了和嘉怡合葬的准备。

    后来,人们在丁正则和嘉怡的坟墓前立了一块碑,将他们之间的这段故事刻在了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