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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伤天害理

    在湘西沱江边有一个闭塞的小山村,村里住着一个苦命的女子叫凰女,十五岁那年父母先后离世,她靠着给别人刺绣养活自己。

    说起凰女的绣功,那是无人能比,绣的鸟看起来在飞,绣的花看起来在动,所以找她刺绣的人很多,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

    这天,凰女去镇上给王员外家送绣品,王夫人非常满意,除了工钱还额外给她赏了几个铜板。

    凰女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走去,这时她听到了一个老婆婆的哭喊声:“秋生,你怎么了?都是婆婆拖累了你。”

    凰女循声望去,只见路边倒着一对祖孙俩,年轻男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倒在路边不省人事,而旁边的老婆婆正在使劲摇晃着他。

    凰女走过去说:“阿婆,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帮忙吗?”

    老婆婆听到声音,用手朝空中抓了抓,说道:“姑娘,我眼睛看不见,麻烦你看看我孙子怎么了?”

    凰女这才发现老婆婆双眼空洞无神,就抓住她挥舞在空中的手安慰道:“您别着急,我看看。”

    凰女看到少年脸颊通红,她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一阵灼热传来。凰女对阿婆说:“他有高热,应该是生病了,我们现在要送他去医馆。”

    阿婆不停地拍打着自己,哭诉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眼睛看不见遭他爹娘嫌弃,他也不至于跟我出来流落,这些天风餐露宿,他肯定把要来的食物都给我吃了,才会生病。”

    凰女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可以帮忙,她只好说:“阿婆,你别难过,我先去打些山泉水给他降温,如果他能醒来,我们再一起去医馆,好吗?”

    阿婆点头答应。

    凰女快速地跑到泉水边,可她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盛水,她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浸在水里,然后提着水淋淋的衣服回到秋生身边。

    她把衣服上的水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脸上,有了凉水的刺激,秋生悠悠转醒,他看到一张俊俏地脸出现在面前,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地看着他。

    凰女看到他醒来,高兴地说:“你终于醒了,我叫凰女,你病得很严重,如果你现在可以走,我送你去医馆可好?”

    秋生慢慢地坐起来,红着脸说:“我休息一下就好,医馆就不去了,我们没有钱。”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不快速好起来,谁来照顾阿婆?”凰女指着旁边的阿婆说道。

    阿婆听到他们说话,知道秋生不愿去医馆,也劝道:“秋生,都是阿婆连累了你,这个姑娘是好人,你就听她的话先去医馆看病,到时候我们再回报她就好。”

    凰女嘱咐阿婆在原地等他们,她扶着秋生去了医馆,好在秋生只是风寒,郎中开了几副药就让他们走了。

    秋生有病,阿婆眼睛看不见,凰女不能不管他们,就把他们领到了自己家。

    凰女家本来不富裕,给秋生抓药花了不少钱,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凰女只好没日没夜地刺绣,换取更多的钱让三个人填饱肚子。

    过了十来天,秋生的身体好了很多,阿婆把秋生和凰女叫到跟前说:“你俩都是好孩子,但也都无依无靠,我现在大寿将近,我想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情。”

    秋生听阿婆这样说,内心有些难过,低声说道:“什么事情?”

    “我想让你俩成亲,我要作为你们唯一的长辈给你们见证婚礼。凰女,你愿意吗?”阿婆问道。

    凰女看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秋生,点了点头说:“阿婆,我愿意!”

    阿婆见凰女同意,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又小又丑的小鸡递给凰女说:“你俩成亲后,用金黄色的小米喂养这只小鸡,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能少。”

    凰女有点不知所以然,很无助地看向秋生,秋生也觉得很奇怪,在这个年月人都吃不饱,哪来的上等小米喂小鸡?

    他有点不满地说:“阿婆,我们的日子穷得叮当响,哪有多余的小米喂鸡?”

    阿婆一反常态,很严肃地说:“你俩给我跪下,对天起誓一定要好好地善待这只小鸡,自己可以不吃,但一定要用金黄色的小米喂养它。”

    凰女从来没有见阿婆这么严肃过,觉得这只小鸡可能有什么与众不同,就拉着秋生跪下说:“阿婆,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好好地饲养这只小鸡。”

    当晚凰女和秋生在阿婆的见证下成了亲,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时,发现阿婆早已驾鹤归西,二人在屋后找了一块山地把阿婆简单地埋了,又找了一些藤条树枝给小鸡搭了一个窝,开始过平静的日子。

    秋生把凰女父母留下的地种上了小米,而凰女依旧各处接刺绣的活补贴家用。可是天不遂人愿,因为凰女家的地已经荒了好几年,根本种不出上好的小米,用这种小米喂小鸡,它根本就不吃。

    秋生看着食盒中的小米一动不动,就非常生气地说:“你到底是不是鸡?我们都没吃,省下来给你吃,你还这么挑?”

    凰女在房中听到他对小鸡发牢骚,就走过去说:“也许它真的不是普通的小鸡,咱们家没有上好的小米,明天我去镇上买一些吧。”

    秋生看着凰女因为刺绣被熬红的眼睛,心疼地说:“你这样没日没夜地绣,挣点钱来得多不容易,还要去买小米喂它,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们答应过阿婆,就一定要说到做到,现在我们虽然很辛苦,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得到回报。”凰女解释道。

    给穷人最好的安慰就是画饼充饥,秋生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就同意凰女用自己的血汗钱去买上好的小米喂小鸡,而他们自己一天三顿都吃糙小米炖野菜。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小鸡长大了,除了长得比一般的鸡大一些,并无什么异常,而且还不下蛋。

    鸡越来越能吃,原来吃一个月的小米,现在只能吃十天,凰女只好接更多的活,可不管怎样,刺绣必须一针一针地绣,她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养鸡,最好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秋生看她这么辛苦,对这只鸡也越来越不满意,这天中午他看着鸡又吃了一盆小米,他气鼓鼓地对凰女说:“我们干脆把它杀了吃肉算了,既不下蛋还这么能吃,真不知道阿婆当时怎么想的,给我们留下这样一只鸡。”

    凰女笑着说:“这种气话说一次就得了,你看这只鸡长得多漂亮,跟普通的鸡肯定不一样,哪怕它不生蛋,我也愿意养着它。”

    秋生见凰女真喜欢这只鸡,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自己更勤快一些,希望自己能挣出金黄色的小米,让凰女不要那么辛苦。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他们养的鸡比普通鸡大了好几倍,而且毛色鲜亮,特别漂亮。

    这天早上,凰女第一件事依旧是去鸡窝旁看鸡,她突然在地上看见了一个比鸡蛋大好几倍的蛋,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她大声喊道:“秋生,秋生,你快点来看。”

    还没有起床的秋生听到她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到了后院,他也看到了那个金光闪闪的蛋,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用手敲了敲说:“居然是金蛋!”

    凰女抚摸着金蛋,激动地说:“我的辛苦没有白费,我就说肯定会有回报的,你还不信,这不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秋生拿着金蛋去城里换了很多银子,他们购置了田地,宅子,过上了富人的生活。凰女不再接刺绣的活,买了上好的丝线和绢布,专门绣自己家的金鸡,因为不赶活,她绣得很慢很细心,每一针都非常的到位。

    而秋生雇了几个长工,帮着他种金黄色的小米,因为田地肥沃,阳光充足,他自己终于种出了上好的小米,金鸡吃的问题也解决了,金鸡吃好了每个月都会下一个金蛋。

    然而纸包不住火,凰女家有一只会生金蛋的鸡很快在村里人尽皆知,不少人都开始眼红,也有人动起了歪心思。

    村里的地痞刘三霸本来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听说凰女家的鸡能下金蛋,就想去偷,可自从鸡开始下金蛋,凰女夫妇就把它当宝贝,同吃同睡,刘三霸根本无从下手。

    偷不到刘三霸就想到了抢,可他一个人还不一定是秋生的对手,于是他想到了在县城里当知县的舅舅。

    刘三霸的舅舅许知县靠买官上位,这些年并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实事,而对金钱和美女情有独钟。

    这天刘三霸来到许知县的府邸,开门见山地说:“舅舅,我找到了一条不会吹灰之力的发财之路,你有没有兴趣?”

    许知县听到发财二字,立马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你小子少给我卖关子,你知道舅舅最喜欢钱,快说怎么回事?”

    “我们村凰女家有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他们就靠这个发家致富了。”刘三霸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们先礼后兵,你先从我这里拿三百两银子,去给我把这个鸡买回来。”许知县吩咐道。

    刘三霸见了银子,先在县城好好吃了一顿,又去花楼逛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到村里,他直接去了凰女家,对他们夫妇说:“许知县看上了你们家这只鸡,他给了我一百两,让你把鸡卖给他。”

    凰女知道刘三霸是个无赖,就没好气地说道:“到底是你眼红我家的鸡还是许知县要买?”

    刘三霸“嘿嘿”一笑,说道:“这有区别吗?反正你想卖也得卖,不想卖也得卖,就这一百两银子。”

    秋生见他如此蛮横不讲理,就拿起扁担指着他说:“这是我们的鸡,给多少钱我们也不卖,你要是还敢在这里待着,我就把你直接打出去。”

    说完拿着扁担在刘三霸面前挥了几下,刘三霸见他们夫妇不好糊弄,就一边往外走,一边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迟早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刘三霸气急败坏地回到了县城里,在许知县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他们不仅不卖,还骂你,这事情必须得你亲自出马才行。”

    许知县一听还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村民,就气呼呼地说:“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带路,我要去会会这个不懂事的人。”

    刘三霸见激将法起了作用,就兴高采烈地在前面带路,到了凰女家,许知县见到了那只五彩斑斓会下金蛋的鸡,他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鸡,马上摆出知县的威风,很严肃地说:“这只鸡不是普通人该养的,你们应该即刻交公,我就不追究责任了。”

    自己家的宝贝要被别人抢走,秋生和凰女自然不愿意,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知县,秋生立刻把鸡抱到了怀里,对他们说:“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交公?交给谁?交给你吗?”

    许知县见没有吓住他,立马板着脸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已经是在给你面子,你就说交不交吧?”

    “不交!”秋生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许知县朝刘三霸使了一个眼色,刘三霸立马就明白了,有舅舅撑腰,他什么都不怕,一把上去把秋生摔倒了,秋生抱着鸡,没有准备,被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鸡也跑了。

    刘三霸和秋生扭打在一起,许知县去抓鸡,很快鸡就被他抓住了。秋生见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抢走了,他就想快速地甩开刘三霸,于是用力推了他一下。

    刘三霸失去重心,一个踉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砍柴刀砍向了秋生,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秋生倒在血泊中,他才住手。

    可一切都太迟了,秋生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体征,凰女抱着秋生哭得死去活来,而许知县带着刘三霸抱着他们的金鸡大摇大摆地走了。

    凰女忍着悲痛安葬了秋生,可是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眼看着又到了金鸡要下蛋的日子,她花重金买通了许知县府上的一个丫鬟,混进了许府的内院。

    经过她的观察,金鸡应该被他们关在许知县的小妾胡氏的房中,凰女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金鸡偷出来,于是她算好许知县去大夫人房里时,准备动手。

    那天夜黑风高,凰女按照事先探好的路摸到胡氏房中,谁知她从门缝中偷窥时,才发现许知县并没有去大夫人房里,而是正在和胡氏办事,凰女燥得脸红耳热,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办?

    这时听到胡氏说:“老爷,这鸡真的下金蛋吗?来府里这么多天了,怎么没有动静?”

    “你别说还就应该是这几天,我现在就去看看。”许知县说完就披衣起床去看金鸡,没想到他一靠近鸡,金鸡就变成了斗鸡,把他连续啄了好几下,胳膊上都流血了。

    许知县没想到一只鸡还能伤人,一把抓住鸡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伤我,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鸡,下什么蛋,我这就捏死你。”

    许知县正要用力,凰女一下撞开门冲了过去,嘴里大喊着:“不要!”

    许知县和胡氏都被吓了一跳,这深更半夜的自己的房内怎么还会有别人,许知县的手一松,金鸡跑向了凰女。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阵金光闪过,金鸡和凰女融为了一体,凰女的身体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她成一个普通的村姑变成了一个美丽的仙女。

    许知县看傻眼了,他围着凰女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道:“太美了!没有了下金蛋的鸡,有美女也不错,我们这就圆房让你成为我的五夫人。”

    许知县说完把胡氏赶出了屋子,迫不及待地去拉凰女。

    凰女看着饿狼一样的许知县朝自己扑来,心中的厌恶之情油然升起,她躲到一边说:“大人,你想不想金鸡和美女都要?我可以让金鸡复活。”

    许知县听这话,眼中又放起了亮光,他此生的最爱就是美女和金子,如果两样都能占全,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那只会下金蛋的鸡?”许知县问道。

    “是的,只要你给我准备好东西,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让它复活给你下金蛋。”凰女只想拖住许知县为自己争取时间,就信口胡说道。

    “你要什么?快说!”许知县听到这里有些急不可耐。

    “给我准备一匹白绢,很多五彩线,大小不一的绣花针,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把它复活。”凰女说道。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做不到,到时候我会狠狠地惩罚你。”许知县说完,吩咐下人去安排凰女要的东西。

    在这三个月内,许知县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凰女,看着绢布上的金鸡越来越栩栩如生,许知县也越来越相信凰女说的是真的。

    三个月很快过去,绢布上的金鸡只剩下最后一只眼睛了,凰女还没有考虑好接下来怎么办?她想到了秋生的枉死,想到了阿婆的叮咛,可自己还是没有保护好金鸡,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到了绢布上。

    这时,她看到绢布上的金鸡动了,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用手去摸,谁知手指头碰到了眼睛附近的针,一阵刺痛传来,凰女看到手出血了。

    一滴血滴了下去,正好落到了金鸡的眼睛上,凰女赶紧用手去擦拭,没想到她真的触到了金鸡的羽毛有毛茸茸的真实感。

    凰女定睛一看,金鸡真的复活了,而且还从绢布上飞了下来,在房间里不停地盘旋。

    凰女太激动了,不停地喊:“活了!真的活了!”

    听到动静的许知县赶紧过来看,看到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在房间里飞翔,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抓它。

    这次的鸟没有那么温和,而是直接啄向了他的眼睛,许知县双手捂着眼睛,发出了嗷嗷地叫声。

    许府的人都被惊动,赶紧跑过来查看,却看到凰女被一只会飞的大鸟驮上了天,越飞越高,像远处的山顶飞去。

    而更让人神奇地是凰女家中绣的那些金鸡,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起飞上了天,朝着凰女回去。

    村中的人被这一幕景象惊住了,有几个老人大声喊道:“凤凰!这是凤凰呀!凤凰是神鸟,见者有福!”

    村民们听他们这么说,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朝凤凰朝拜。

    村里出现大量凤凰的事情惊动了知府,他亲自去村中查看,村民看到凰女被凤凰驮走,就知道她是凤凰之灵,于是把凰女家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知府。

    知府清正廉明,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还有许知县这样的人,他把刘三霸判了斩立决,废除许知县官职,没收了他的全部家产,把他发配千里。

    知府为了记念凰女,把她所在的县更名为凤凰县,她最后落脚的山顶改成了凤凰山。

    后人一直认为这是个传说,因为不管到山里哪里去找,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凤凰。

    在洛阳城百里之外有一个严家村,村中有一个叫严武的小伙子。

    严武父亲早逝,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十七岁这年母亲积劳成疾,又因为家中贫穷无钱诊治,没多长时间就撇下严武,去见他父亲了。

    家中没有值钱的东西,严武买不起棺材,只好用草席裹住母亲的身体,把她葬在了父亲的旁边。

    严武回家,看着两间破草屋泪流满面,现在举目无亲,他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但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准备出去闯荡一番,寻找机会。

    这天,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子,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没过两年,他居然衣着光鲜地回来了,而且还找了村中的大财主包了一大片地开始种果树。

    村中的人见严武出去一趟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很是羡慕,跟严武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川拉着他问道:“小武,你出去的这两年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出去挣点钱。”

    严武看了张川一眼说:“挣钱的事情是秘密,以后再不要打听了,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小气鬼,亏得咱俩还是一块长大的兄弟,连真话都不跟我说。”张川见严武不说,只好怼了他一句。

    严武看张川不高兴,就说道:“你也别出去了,就到我的果园里来帮忙吧,如果我俩齐心协力,也是能挣下钱的。”

    张川觉得这主意不错,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说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定之后,张川和严武就在果园里搭了一个草棚,专心伺弄这些果树苗。

    辛辛苦苦地打理了三年,他们终于见到了果实,秋天果子成熟的时候,桃子,苹果,梨子他俩摘了整整一板车拉到集市上去卖。

    张川数着卖完果子的碎银,高兴地说道:“我终于凭自己的本事挣到钱了。”

    严武见他看到几两碎银就高兴成这样,就说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做果园这才是开始,以后的果子会越来越多,我们卖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过几年我就有钱娶媳妇了。”张川没有太大的理想,毕竟这些年穷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最大的追求。

    “就你这点小目标,两年就能实现。”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板车往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时,他俩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在路边哭泣,旁边还躺着一个妇人。

    张川停下脚步问道:“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睁着泪眼看着张川说:“我娘病了,可是我没有钱给她医治。”

    张川看着地上的妇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脸上呈现出很痛苦的表情,他走过去把妇人扶起来,对女孩说:“走,我带你们去看病。”

    这时严武拉着他说:“你确定你要管这闲事?她们可是没钱,你不仅要出力还要出钱。”

    “我知道,但现在救人要紧,再耽误下去她恐怕就性命难保。”张川把人放到马车上,说道。

    严武见他不听劝,只好冷漠地说道:“那你去吧,果园里还有事,我就不管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走去。

    张川摇了摇头,费力地拉起板车朝镇上医馆走去。由于张川送来得及时,妇人得救了,可张川卖果子的钱也用完了。

    分别前女孩跪在张川面前说:“多谢恩人帮我救母亲,我叫巧玉,还请恩人留下姓名和住址,来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张川本来也没准备让她报答,但架不住巧玉的软磨硬缠,只好把姓名和住址告诉了她,然后匆匆返回果园继续干活。

    第二年的收成比第一年翻了一倍,两个人都很高兴,更加期盼第三年的收益。

    第三年初夏,严武发现有一棵梨树,刚好结了二十五个梨子,虽然说不是太多,但还是比去年要好一些,所以他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些果树。

    可是有一天早上他们起来,发现这棵梨树上的二十五个果子还未熟就全部落在了地上。

    严武很是心疼,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一棵树上所有的果子会全部掉下来?

    张川看着地上的这些果子,说道:“这恐怕是凶兆,梨和离同音,未熟脱落有分离的预兆,而且二十五个梨子全部掉了,肯定不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川本来只是就事论事,随口一说,但严武似乎听进去了,他神色凝重,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张川见他一直发愣,就推了他一把说:“这么出神想什么呢?这个梨怎么办?”他指着地上的梨问道。

    “你先不要动,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说。”严武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张川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跟中了邪一样。”

    没过多长时间,严武带回来一个算命先生,先生仔细地看了一下现场的梨树和梨子,神情越来越凝重。

    严武见他不说话,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你看出什么了吗?”

    先生说道:“来时二十五,去时二十五,问君来去时,五五二十五。”说完也没有要他的钱而是快速地走了。

    张川听不懂他的话,就问严武:“他说的这些什么意思?”

    严武颓废地坐在地上,对张川说:“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是二十五两银子,我现在手里也是二十五两银子,而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

    “这些都有什么关系呀?你说话怎么让我听起来也糊里糊涂的。”张川不知道严武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问我在城里是怎么发财的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严武长舒了一口气,好像这件事情能说出来,他的心里会轻松很多。

    原来严武出去之后并没有找到什么发财之道,一直以乞讨为生,有一天晚上,在他落脚的破庙里来了一个匆匆忙忙赶路的人。

    漫漫长夜,两个人就坐在破庙里聊天,严武知道对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伙计,因前几天接到家中书信,说是父亲病重,让他筹钱回家给父亲治病,伙计预支了一年的工钱,匆匆往家里赶。

    后来伙计因为赶路太累,抱着沉甸甸的包袱睡着了,而严武望着他的包袱怎么也没办法入睡。

    理智告诉他,那里面装的是救命的钱,不能动邪念,而意识告诉他,要是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回家租地,他的后半生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最终还是贪念战胜了理智,他偷偷地站了起来,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伙计的口鼻,直到他不再挣扎,严武才松开手,拿着他的包袱冲进了茫茫的黑夜。

    张川没想到严武的钱是这样来的,他痛心疾首地指着严武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你会为了钱而谋财害命。”

    “不,不!我没有害命,我走的时候确认过,他还是有呼吸的,我只是拿走了他的钱而已。”严武解释道。

    “就算他活下来了,你肯定也害死了他爹,那是他爹的救命钱,却被你偷拿出来了,你让他有什么脸回家见他的父母?”张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严武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我回来之后就后悔了,这些年这件事情一直折磨着我,早上看到这二十五个梨子掉在地上,加上你说的话,我就想到了这二十五两银子,于是我请来算命先生占卜,可听他话里的意思,我的命数到了。”严武眼神很茫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川是一个正义感满满的人,他走过去拉起严武的手说:“走,我陪你去县衙把这件事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不,我不去!”严武挣脱张川的手,退出好远才说道:“我不要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更不要挨打,我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怎么样了,万一都死了,我还得偿命,我不去。”

    严武不再听张川说话,他在果园里开始狂奔,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树干上,由于用力过猛,头上的鲜血直冒,人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张川跑过来扶起他,大声喊道:“小武,小武……”

    可任他喊破喉咙,严武也再没有醒过来。算命先生的预测灵验了,严武为了二十五两银子死在了自己的二十五岁。

    后来,张川四处打听,找到了那个大户人家,找到了那个伙计,才知道伙计醒后,发现自己的包袱丢了,想到自己轻易相信别人,丢了自己的血汗钱,也丢了父亲的救命钱,无颜面见父母,就想跳江了却自己的一生。

    结果被一个好心人救了起来,耐心开导,还给了他路费让他回去,尽管父亲没有治好,但好歹回去见了最后一面,后来伙计也慢慢打开了心结,继续回大户人家当伙计。

    张川把二十五两银子物归原主,并替严武道歉。

    这时,一个女子从府里出来,见了张川高兴地打招呼说:“张川哥哥,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川定睛一看,面前的漂亮女子正是几年前救得巧玉,惊喜地说:“巧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娘还好吗?”

    “我娘很好,上次多亏你帮我们,后来我找了一个婢女的活干,也可以养我娘了。”巧玉笑嘻嘻地说道。

    巧玉说完从兜里拿出一些银子递过来说:“这些钱还给你。”

    张川没有接钱,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这点钱就算了,但是我想请你俩帮个忙,能不能给我在府里找个活干?”

    二人都被张川的人品打动,说服管家把张川留到了府里。

    后来张川和巧玉成了亲,把父母也接到了身边,真正地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郭太医一身好本事,本该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积德积福;可惜功利心太重,为了名利违背医德,双手沾满罪恶。

    清朝顺治年间,有个郭太医因医术精湛,故而名声赫赫。请他看病的人排队排成长龙,这太医每看一病就要收取一千钱(约一两银子)的诊金。

    只要请他出诊,便先支付一千钱,不管能否医治,因此积攒了不少财富。这郭太医经常穿着轻暖皮衣,骑着肥壮的马匹,穿梭于京城的皇亲贵胄,世族大家之间,很是得意。

    人有了名气地位,架子也大了起来,凡请他看病的人家是望眼欲穿地等着他来为病人诊断,但是郭太医往往磨蹭到日落西山时才会出现,一点也不顾忌病人是死是活。

    如果有人责怪他姗姗来迟,他就不悦地说刚从某王爷、某公主、某某某的府上出来,反正说的都是平常人惹不起的人物,以此堵住别人的嘴。

    无奈他医术高明,人人都得求着他看病,就算心里有意见,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听之任之。

    一晚,他出诊归来,便独自歇下。熟睡后就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一人,似乎是老相识,但是又记不起是谁,那人递给他一张纸说:“如今你家财丰厚,也该还债了吧。”

    太医接过那人手中的纸,空无一字,又翻过来看了看另一面,也是一个字没有。太医正想询问,那人突然就不见了。

    太医一下惊醒,只听一慢两快的击柝声,正是三更(子时)。接着又闻敲门声:“老爷~老爷~恭喜老爷,夫人刚刚诞下一个大胖小子。”

    “知道了。”太医不禁心里犯嘀咕,莫非这孩子就是梦里的讨债人投胎转世?随后披上长衫,走出房门去探望那刚出生的孩子,为其取名为孝德,寓意孝顺父母,品德端正。

    多年以后,孝德已长大成人,只是性子跟名字截然不同,不仅时时忤逆父母之意,更是挥金如土,花钱如流水。

    每天要向家里要一百文钱,父母若稍有迟疑,便破口大骂,恶语相加,气得两老只差没昏死过去,只好给他钱求个安宁。

    孝德拿到钱后一会功夫就挥霍得干干净净,此后,就变本加厉地给家里讨钱。郭太医见儿子如此不争气,只得多接诊,多挣钱,甚至一些阴暗的事也答应做,只要酬金到位就行。

    十多年后,郭太医已年迈,身子欠佳,故而很少出诊。眼看家业就快败光,真是急火攻心,但又心力不足。

    孝德仍然只会向家里要钱,一开始父母对其还劝导几句,后来完全不敢多说什么,惹怒了孝德,免不了受一顿拳打脚踢。

    郭太医妻子赵氏,眼看家里这光景支撑不了多久,便与其谈论此事:“老头子,如今这日子过得已不像从前,孝德这般模样,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你看如何是好?”

    郭太医一听到孝德的名字就头痛欲裂,烦不胜烦,闭着眼恳求妻子不要再提。

    赵氏两手摇晃着郭太医手臂,焦急地说:“老头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拿什么主意?这孩子就是来讨债的。”太医冷漠地说。

    赵氏不解:“什么讨债不讨债,那是我们的儿子啊……”随后,郭太医便把那日做的梦告诉了赵氏。

    赵氏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五官挤成一团絮叨起来:“白纸黑字,尚可知道数额,这无字债书,是要还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罢,赵氏就眼泪吧啦地哭了起来,片刻又指着太医说:“都怪你,学医乃悬壶济世,你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报应啊……”

    说着说着,越发的伤心:“你这老不死的尽干缺德事,生个儿子都是来讨债的,我以为嫁给你能有点好日子过,谁知道把我一辈子都搭上了……呜呜……”

    小妾听见赵氏哭天抢地,便进屋安慰:“大姐,虽说孝德忤逆,不还有昌盛吗?等昌盛长大出人头地,也能光耀门楣,何苦为了个不孝子与老爷争吵?”

    小妾这番话明面上是安慰,实际上是想郭太医把厚望寄托在自己儿子身上,以便抬高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

    不料赵氏一脸嫌弃且怒骂道:“呸~你还真是痴人说梦,贪心妄想,有个缺德老子,你还梦想后辈子孙能飞黄腾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不知好赖的东西,这家业都快败完了,还不忘使你那花花肠子……”

    小妾撅着个嘴说:“我这不是觉着和气生财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今日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这老不死的心狠手辣,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你就算有一百个儿子,恐怕也不够遭冤魂索命,天打雷劈……”赵氏恶狠狠地看着小妾说。

    “你……好你个赵氏,平日里叫你一声大姐是尊敬你,你竟然诅咒我儿,活该你生了个大冤家,你啊就慢慢受着吧……”小妾说完转身离去。

    郭太医自知理亏,无力辩解,只能到花园透透气。

    又过了十多年,一天夜里,郭太医又梦见那人对自己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你我已两清,但是你还欠一条人命,我要带你去见阎王。”

    郭太医又一次惊醒,头冒冷汗,两眼发直,琢磨了片刻,怀疑自己大限将至,既而忐忑不安,忧心忡忡,没两天就大病不起。

    这一病使他更相信会被冤魂索命,便叫来妻子,把梦境对其如实相告,赵氏听后眼泛泪光,也不知道说什么。

    郭太医又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死后,葬礼简单置办就行,别把太多钱花在我这死人身上,银子留着给你们生活。”

    过了两天,孝德突然猝死,郭太医眼角流出眼泪,声音颤抖地说:“是时候了……”当晚便骨化形销。

    郭家一下死了两人,妻妾跟家仆都伤心不已,唯有小儿子昌盛一滴眼泪没掉,甚至连守丧都觉得是多此一举。

    昌盛长大后,与大哥孝德的性子不相上下,忤逆不孝,戾气很重,逼得自己的亲娘把珠钗首饰都卖掉供他好吃好喝。

    郭太医的妻子赵氏,终日在佛堂念佛,不问世事,小妾就整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郭家彻底败落,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昌盛受不了穷,就去打家劫舍,被人发现就杀人灭口,最后被官府捕获,判以极刑。

    人在做,天在看,天道轮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