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自孔家的恶意
张玉给别人画肖像画已经完成任务了，庄子里的事情按原来的轨道按部就班地进行，不用他操心。
他和许柔两人，没让小荷姑娘跟着当电灯泡，他们信步走到学堂外面的池塘边，在柳树下的大石头上坐下，不远处有到池塘边洗衣服闲扯的长舌村妇，池塘里有白毛浮绿水的几只悠闲大鹅。如果衣食无忧，佳人相伴，这生活巴适得来不要不要的。
在外面许柔不敢和张玉坐的太近，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毕竟还没有明确的说法，何况又是光天化日之下。
张玉说道：“换个话题。”
许柔说道：“你说了那么多理想，钱呢？”
张玉又扶额，无语，还不如刚才那个话题呢，最起码那个话题带着些旖旎暧昧。
张玉从来没有如此地期待一个男人的到来，孔方兄。孔方兄来了，孔方兄就来了。
就是这么邪性，期待的心情达到最顶点的时候，他就来了。小荷姑娘过来找他们，说方胤宣过来了有事相商，她已经送上香茗，安排他在客厅喝茶。
张玉、许柔二人相视一笑，随小荷回去，且看看方胤宣带来什么好消息。
回到家里，还没进客厅的门，张玉就夸张地叫道：“哎呀呀，原来是孔方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道今天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方胤宣起身迎接他们，又分宾主落座，方才说道：“贤弟，让你久等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玉说道：“还是先听好的吧，我等了这半个月，可不想一上来就郁闷的要死。”
方胤宣说道：“其实做肥皂很成功，从第二三天开始，皂液就慢慢凝固成形，我铺子里的工人也都加班加点，在你方子的基础上不断试验，也找到了最佳的配方，还添加不同香料，制成不同香型，有茉莉花、月季、海棠、桂花香型，成本增加不多，效果却是很好，就是......”
张玉插话道：“高端大气上档次。”
方胤宣连忙说：“对对对，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从第十天的时候，我派了人到济宁州运河码头那里去免费分发，就如你所料，商人的嗅觉非常灵敏，认识到了里面的无限商机，不用去找他们，闻着味就找过来了，按你的要求，主要是北京，北直隶，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河南这些地方，每个府不超过两家。一共一百家，这里面我发现了一件事，南京的一个生意很大的商人，其实南京附近的十二个买配方的都是他的人。”
张玉说道：“哦，他一个人买了十二个配方，花1200两银子，相当于局部地区垄断了，挺厉害嘛。你发现之后，是怎么办的？”
方胤宣说道：“当做不知道。”
张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方胤宣又说道：“还有，山东济南、东昌、兖州、青州、莱州、登州六府，也有人要问我们买配方，我并没有卖。留下一块地盘，我们自己来做。”
张玉并没有交待过这些，无可无不可，方胤宣愿意这样做，就这样做吧。
张玉说道：“这应该就是好消息了，那么现在来说一说坏的吧。”
方胤宣叹口气，一脸郁闷地说道：“孔家要对我赶尽杀绝。”
原来，方胤宣被孔家除名以后，自己做些小生意，惨淡经营，倒也相安无事。孔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也不知是谁关注到了方胤宣最近的事情，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动用家族的力量来限制他。家族力量如此厚重的孔家，想捏死他，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吗。
他们先是威胁方胤宣的供应商不再售货给他，让颜回巷上店铺的房东要收回房子，另外派人找方胤宣，说他这个配方是从孔家流传出来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生产肥皂，所以出售配方所得要分一半给孔家。
方胤宣说道：“这个事情和他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唉，那么大一个家族，净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贤弟，这个事情恐怕还会连累到你身上......”
张玉奇怪道：“和我有什么干系？”
话音刚落，铁二哥的大儿子许江波跑过来，说道：“公子，小姐，官府的人又来了，还要把庄主带走。就在大门外面，还是上次那些人。”
张玉看了一眼方胤宣，方胤宣又是叹口气，张玉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稳地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来到大门外，许季城正在那里和几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皂隶理论，想必这几名皂隶中间就有把张玉推到的那个人。周围还围着几十个许家庄的村民，他们站在许季城的背后，附和着许季城的话，无力地辩驳。
许季城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强忍着怒气，说道：“几位官爷，保释的时候允诺的，半个月之内交上，现在并未过期，请各位官爷放心，我今天就把剩余银两交足，让几位官爷好回去交差。”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腰间佩刀的皂隶说道：“许庄主，你也别怪我们几人，我们也是左近的农民，今年被征丁赋到衙门里当差的，一切息听上头的命令。你已交50两，现在再交950两就好了。”
许季城一下子就楞了，身后的村民轰然炸开，七嘴八舌地说道：“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说500两么，好不容易凑齐，怎么突然就翻了一个倍，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名皂隶呵呵笑道：“王法，老爷的命令就是王法。”
许季城问道：“总归有个说法。”
皂隶左手握住一侧的刀柄，右手指着许季城，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分别呢，好吧，也让你死了这份心。老爷说了，上次是本来就该交1000两的，因为你们庄子经营不容易，老爷慈悲，免去你500两，老爷还得费尽心思从别的地方补上这个窟窿。听说你们最近赚了不少钱，那就不用给你们减免了，还按原来的1000两计算。”
无耻，无耻之尤。
许季城听了这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500两，他们红口白牙说1000两，你却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明朝的富商乡绅之家，一旦积累了一定的家底之后，一定要挑选家中优秀子弟走科举之路，有一个人在仕途，就可以保护族人的财富。
有了权就想要钱，有了钱就想要权。而权力、财富、美色，一旦有了其中的两个，就很难抑制要得到第三个的冲动。
清朝的《红楼梦》，贾宝玉整日里只知道儿女情长，对经济文章弃之如敝履，视科举仕途为洪水猛兽，没有功名没有能力，在家道中落的过程中，不能为家族遮挡一星半点的风雨。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从低能量带到高能量带阶层跃迁的不二法门，读书就是吸收能量。
当朝太祖从安徽凤阳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己拼命，运气爆棚，不断向上跃迁，终于登上大宝。
站在张玉身边的方胤宣又叹了一口气，拉一拉张玉的衣角，对他小声道：“恐怕是孔家对滋阳县施压了。”
许柔凑过来，吹气如兰，边指着其中一名皂隶边在他耳边说道：“玉哥，就是那个人，上次把你推倒的。要不你再去和他理论，再推倒一次，看你还能有什么变化。”
张玉给了许柔一个大白眼。
该怎么办？张玉心里也憋屈的紧，可是现在这基本盘就这样，一切都是刚起步，许家庄被当做桃花源一般经营，和外部不愿意有过多牵扯，和官府没有维护过关系。要不然，只能先吃个哑巴亏，今天方胤宣带了银子来，只能按1000两交了。他小胳膊细腿的，斗不过官府啊。
就在皂隶威胁许季城再不交银子，还要把他带走的时候，顺着门口的马路往远处看，来了一辆马车，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径直到了大门口才停下。许家的马车和人家的相比，就是奇瑞和玛莎拉蒂的区别。
赶车的马夫衣着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马夫，就是不知道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马车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应该是问马夫的，说道：“老张头，可是到张公子府上了？”
老张头停稳马车，微微弯腰，说道：“回姑娘的话，恐怕张公子碰上些麻烦。”
“哦？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张公子的麻烦。”
他和许柔两人，没让小荷姑娘跟着当电灯泡，他们信步走到学堂外面的池塘边，在柳树下的大石头上坐下，不远处有到池塘边洗衣服闲扯的长舌村妇，池塘里有白毛浮绿水的几只悠闲大鹅。如果衣食无忧，佳人相伴，这生活巴适得来不要不要的。
在外面许柔不敢和张玉坐的太近，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毕竟还没有明确的说法，何况又是光天化日之下。
张玉说道：“换个话题。”
许柔说道：“你说了那么多理想，钱呢？”
张玉又扶额，无语，还不如刚才那个话题呢，最起码那个话题带着些旖旎暧昧。
张玉从来没有如此地期待一个男人的到来，孔方兄。孔方兄来了，孔方兄就来了。
就是这么邪性，期待的心情达到最顶点的时候，他就来了。小荷姑娘过来找他们，说方胤宣过来了有事相商，她已经送上香茗，安排他在客厅喝茶。
张玉、许柔二人相视一笑，随小荷回去，且看看方胤宣带来什么好消息。
回到家里，还没进客厅的门，张玉就夸张地叫道：“哎呀呀，原来是孔方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道今天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方胤宣起身迎接他们，又分宾主落座，方才说道：“贤弟，让你久等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玉说道：“还是先听好的吧，我等了这半个月，可不想一上来就郁闷的要死。”
方胤宣说道：“其实做肥皂很成功，从第二三天开始，皂液就慢慢凝固成形，我铺子里的工人也都加班加点，在你方子的基础上不断试验，也找到了最佳的配方，还添加不同香料，制成不同香型，有茉莉花、月季、海棠、桂花香型，成本增加不多，效果却是很好，就是......”
张玉插话道：“高端大气上档次。”
方胤宣连忙说：“对对对，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从第十天的时候，我派了人到济宁州运河码头那里去免费分发，就如你所料，商人的嗅觉非常灵敏，认识到了里面的无限商机，不用去找他们，闻着味就找过来了，按你的要求，主要是北京，北直隶，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河南这些地方，每个府不超过两家。一共一百家，这里面我发现了一件事，南京的一个生意很大的商人，其实南京附近的十二个买配方的都是他的人。”
张玉说道：“哦，他一个人买了十二个配方，花1200两银子，相当于局部地区垄断了，挺厉害嘛。你发现之后，是怎么办的？”
方胤宣说道：“当做不知道。”
张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方胤宣又说道：“还有，山东济南、东昌、兖州、青州、莱州、登州六府，也有人要问我们买配方，我并没有卖。留下一块地盘，我们自己来做。”
张玉并没有交待过这些，无可无不可，方胤宣愿意这样做，就这样做吧。
张玉说道：“这应该就是好消息了，那么现在来说一说坏的吧。”
方胤宣叹口气，一脸郁闷地说道：“孔家要对我赶尽杀绝。”
原来，方胤宣被孔家除名以后，自己做些小生意，惨淡经营，倒也相安无事。孔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也不知是谁关注到了方胤宣最近的事情，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动用家族的力量来限制他。家族力量如此厚重的孔家，想捏死他，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吗。
他们先是威胁方胤宣的供应商不再售货给他，让颜回巷上店铺的房东要收回房子，另外派人找方胤宣，说他这个配方是从孔家流传出来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生产肥皂，所以出售配方所得要分一半给孔家。
方胤宣说道：“这个事情和他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唉，那么大一个家族，净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贤弟，这个事情恐怕还会连累到你身上......”
张玉奇怪道：“和我有什么干系？”
话音刚落，铁二哥的大儿子许江波跑过来，说道：“公子，小姐，官府的人又来了，还要把庄主带走。就在大门外面，还是上次那些人。”
张玉看了一眼方胤宣，方胤宣又是叹口气，张玉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稳地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来到大门外，许季城正在那里和几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皂隶理论，想必这几名皂隶中间就有把张玉推到的那个人。周围还围着几十个许家庄的村民，他们站在许季城的背后，附和着许季城的话，无力地辩驳。
许季城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强忍着怒气，说道：“几位官爷，保释的时候允诺的，半个月之内交上，现在并未过期，请各位官爷放心，我今天就把剩余银两交足，让几位官爷好回去交差。”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腰间佩刀的皂隶说道：“许庄主，你也别怪我们几人，我们也是左近的农民，今年被征丁赋到衙门里当差的，一切息听上头的命令。你已交50两，现在再交950两就好了。”
许季城一下子就楞了，身后的村民轰然炸开，七嘴八舌地说道：“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说500两么，好不容易凑齐，怎么突然就翻了一个倍，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名皂隶呵呵笑道：“王法，老爷的命令就是王法。”
许季城问道：“总归有个说法。”
皂隶左手握住一侧的刀柄，右手指着许季城，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分别呢，好吧，也让你死了这份心。老爷说了，上次是本来就该交1000两的，因为你们庄子经营不容易，老爷慈悲，免去你500两，老爷还得费尽心思从别的地方补上这个窟窿。听说你们最近赚了不少钱，那就不用给你们减免了，还按原来的1000两计算。”
无耻，无耻之尤。
许季城听了这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500两，他们红口白牙说1000两，你却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明朝的富商乡绅之家，一旦积累了一定的家底之后，一定要挑选家中优秀子弟走科举之路，有一个人在仕途，就可以保护族人的财富。
有了权就想要钱，有了钱就想要权。而权力、财富、美色，一旦有了其中的两个，就很难抑制要得到第三个的冲动。
清朝的《红楼梦》，贾宝玉整日里只知道儿女情长，对经济文章弃之如敝履，视科举仕途为洪水猛兽，没有功名没有能力，在家道中落的过程中，不能为家族遮挡一星半点的风雨。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从低能量带到高能量带阶层跃迁的不二法门，读书就是吸收能量。
当朝太祖从安徽凤阳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己拼命，运气爆棚，不断向上跃迁，终于登上大宝。
站在张玉身边的方胤宣又叹了一口气，拉一拉张玉的衣角，对他小声道：“恐怕是孔家对滋阳县施压了。”
许柔凑过来，吹气如兰，边指着其中一名皂隶边在他耳边说道：“玉哥，就是那个人，上次把你推倒的。要不你再去和他理论，再推倒一次，看你还能有什么变化。”
张玉给了许柔一个大白眼。
该怎么办？张玉心里也憋屈的紧，可是现在这基本盘就这样，一切都是刚起步，许家庄被当做桃花源一般经营，和外部不愿意有过多牵扯，和官府没有维护过关系。要不然，只能先吃个哑巴亏，今天方胤宣带了银子来，只能按1000两交了。他小胳膊细腿的，斗不过官府啊。
就在皂隶威胁许季城再不交银子，还要把他带走的时候，顺着门口的马路往远处看，来了一辆马车，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径直到了大门口才停下。许家的马车和人家的相比，就是奇瑞和玛莎拉蒂的区别。
赶车的马夫衣着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马夫，就是不知道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马车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应该是问马夫的，说道：“老张头，可是到张公子府上了？”
老张头停稳马车，微微弯腰，说道：“回姑娘的话，恐怕张公子碰上些麻烦。”
“哦？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张公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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