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息的交易
麻辣烫这种东西呀，以前余冰等人读书的时候，都是作为夜宵来吃的。
那个时候只是学生嘛，口袋里也没啥钱。那时物价也低，一餐饭也就是三四块钱。而吃麻辣烫可不了得呀，放开肚子吃下来，就连当夜宵吃，也要吃掉三十块钱左右一个人。这对于当时生活费只有六百块钱左右的学生们，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30块钱放在食堂，都能吃快十顿饭了。
所以呀，一想到以前在学校吃麻辣烫的时光，就有很十足的下馆子的仪式感觉。一行人洗白洗干净，然后穿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衣服，然后浩浩荡荡地往摊主所在的地方而去。走了十多二十分钟，才终于来到摊位这里。
这种店有些是有店面的，有些是没店面的。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只在意那些正在准备被他们消灭的食材，到底好不好吃，顶不顶饱。这就够了。
所以呀，当年最抢手的食材，可不是牛肉、鸡腿这些贵而不顶饱的东西。大家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油条、油豆腐、茄子之类的有点油水，又便宜、顶饱的类别。余冰记得，每次一行人去吃麻辣烫，其它方面不敢说，但油条是一定会把老板所有的存货都吃完。
两人在熟悉的后街的店面再次坐下来以后，余冰跟阿杜聊到了以前的这段时光。讲到最后，两人都好像有些心酸，余冰说道：“以前真是TMD穷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穷得可怜了。”
阿杜倒是笑笑，说道：“但以前也是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候呢。”
余冰想了想，这一点倒是无可辩驳。
再次来到这路边的小店，也不知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口袋变深了。只感觉这店也只是一间挺小的店面而已。虽然能摆进七八张桌子，但每个桌子都是小圆桌，而且桌与桌之间的距离还是挺近的。总之，一切都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
再次期待地去取了油豆腐、茄子、牛肉等食材，虔诚地放进小锅里煮，然后忍着口水等着食材煮熟。第一时间，就拿出来，就着热气，往嘴里一送。
这一咬，咦？口味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以前一直的记忆里，这间麻辣烫那可是很美味的呀。
现在一吃，虽然也算得上好吃，但却跟全国各地多些人吃点的麻辣烫店铺，好像也没太大的区别。虽然做法上是比较本地的做法，口味也有它自己的特色，但是怎么说呢，却让余冰的心中产生了失望的情绪。
他再试着吃了一块炸鸡排，又吃了一块莲藕片，却都仍是这种感觉。
“怎么样，口道可还行？”看着同伙脸色不太好，阿杜却笑嘻嘻地，明知故问。
“唉。”余冰叹了一口气，直接把那粉放到锅里煮了。他甚至都吃得有些生气了，索性直接把主食吃上，吃饱再说好了。反正食材也没那么好吃，也就没必要花那么多时间了。
可阿杜却笑着说道：“其实呀，作为留守学校工作的一员，我是常常接待你们这种在外面回来的同学的。也有不少人像你一样，回来就想来吃麻辣烫。但绝大多数都是跟你一样情绪的。以前我们觉得非常好吃，无非就是以前大家见识不广，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多，所以就觉得很好吃而已。而且呀，以前大家没钱，多久才能吃一次这种东西呀，所有的情绪都堆叠起来，就成为了记忆中无法超越的超级美食了。”
但实际中呢，等你有能力了，见过了更好的风景了，再回来一看，却也只不过发现，这只是当年不懂事时以为的最好的东西罢了。
自己亲手戳破这样的幻景，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有些难受。
但阿杜那小子却好像很喜欢亲眼看到一次又一次的这种戏码，所以他仍是像个智者一样，无情地把这事实给讲出来。
并且一直乐此不疲。
余冰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低级。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吃饱了，也喝足了。他们喝的是可乐，两人都喝得肚子涨得要命，便说先不回异能学院在教师宿舍那边准备的接待房休息，两人想在校道里走一走。
晚上的时候，夜风吹过来，还是挺舒服的。校道两旁，虽然闻不到了夏天时盛开的那种花香，但只要是走在校园里，就让人觉得到好像能闻得到自然的香味一样，同样让人心旷神怡。也许，是高校校园里那种象牙塔一般的氛围，让人感觉到舒服和自然吧。
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地方去，两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旧教学楼旁的英语角这里。
这个英语角虽然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但地点一直没变，参加的人数也没多大变化。一般每晚上也就十多个人，少的时候甚至几个人都有。因为英语角这种东西，就是让一帮母语为中文的人，强行在那里屏蔽自己的母语，然后以蹩脚的语言来交流。有些脸皮厚的人，本着学习英语的目的而去，也不管自己的英文有多烂，劈头盖脸就这么讲下来，甚是让人难堪。而有些抱着泡妞为目的去的同学，则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就想留下微信号，第二次就想牵手要抱抱，第三次就直奔宾馆而去了。这种奇葩，倒也是相当吓人，没少被有正义感的男同学给喝斥。
今晚并不是周末，所以在校的学生应该也是比较多的，远远看去，那小喷泉旁边的空地里，一群人就在那里站着，互相尬聊着，多少有些让人尴尬的氛围。
“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你这种老男人呀，如果不是参加这种活动，估计也没什么学弟学妹要跟你认识呢。”阿杜开玩笑似地开余冰的玩笑，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
“得了吧，我这样的老家伙，就不跟那些小弟弟小妹妹玩了。省得人家说我一个大叔去揩人家豆腐，难听。”余冰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两人本就准备就此罢过，可这时候，阿杜却惊呼道：“乐天，他怎么会在那里？”
言语之中，他已快步走了过去。余冰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也只有跟着过去了。
在这一群人之中，阿杜的目标很明确。他直接走到了在场围着一圈聊天的学生中的一人，在那个男生肩头，伸手，轻轻一拍。
这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生，回过了头来。余冰看清了他的脸。他的头发很卷，脸色有点白，看起来也不太健康的样子。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有几分宅男的感觉。
“乐天，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呢。”
阿杜有点得意地说道。
但这位男生却像见到了恶鬼一样，脸色难看。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Doyouwanttodrinksomething？”阿杜换了一种语言，他的英语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发音倒还算标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余冰听到，阿杜用英语讲了一句脏话，然后他就像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白兔一样，跟着阿杜走出来了。
学校有一条商品街，这是在校内的，也有两三间卖奶茶等饮料的地方。
十分钟后，余冰、阿杜还有这名叫乐天的学生，就在这奶茶店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阿杜和乐天都点了奶茶，余冰倒只要一杯很普通的冰红茶，看起来是个无趣的选择。
在奶茶店低柔的音乐声中，阿杜趾高气昂的样子格外显眼。而乐天仍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哈哈哈哈哈，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阿杜说道，“这位，就是当时住在我们学院里的那位实习生，上次说碰到那三名异能者的人，就是他啦。上次的事件之后，他自己开溜了。”
“开溜了？”
余冰对这状况有些陌生，而这位男生拿起桌上的奶茶来，喝了几口。也不知他是真的想喝这奶茶，还是只是想用来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阿杜继续说道：“对。他把事情交待之后，就不辞而别了。连放在房间里的东西也没带走。对此，我们学院可是有点耿耿于怀呀，好逮也是我们的实习生，什么手续都没办就走人了，多丢人呀。但是，学院里也没什么其它办法，就只有按照当初他的说辞，就此记录下来。那也成为了你所看到的报告的一部分。”
余冰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
乐天倒是说道：“我就是不辞而别而已嘛，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最多也只是违反了学院关于实习生的管理规定嘛，大不了把我给开除了就行呀。干嘛把我当成一个犯人一样的抓起来。”
“我们可没把你抓起来。我只是刚好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倒也没什么。但是，可能有些以前我替你保守的秘密，以后就要泄漏出去了。”阿杜向乐天眨眨眼睛。
旁边隔得不远处，一桌同学看向了这边，他们也许是觉得阿杜的眨眼动作有些奇怪，投来了关注的眼神。
阿杜只有装得正经一些。
余冰也不想留时间听这两个人在这里说双簧相声，倒说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出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来听这些。如果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早睡早起，一向都是余冰为人处世的准则。
阿杜只有说道：“这小子在我们学院实习的时候，以前也在我手下做过一段时间。他在校外借有一点高利贷，外面的人来找他的时候，是我借钱给他摆平的。所以，他欠了我一大笔钱呢。如果他不听话的话，我就去法院起诉他。”
余冰有些不解地问道：“他都敢从你们学院偷溜了，还会怕你去起诉他吗？”
乐天有些心虚地说道：“对呀，我才不怕你起诉呢。”
阿杜又道：“我起诉之后，如果胜诉了，就会在执行阶段让法院帮忙找他的父母，让他们帮忙还钱。我要让他父母知道他在外面的这些恶行……”
果然，乐天叹了一口气，道：“杜老师，您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我就是欠了点校园贷，一时还不上而已。您帮我还了，我很感激您，但应该不用以这个来威胁我吧？”
阿杜说道：“不威胁也行，你就老实跟我们说吧，你为什么要逃？”
“我看到了那三个入侵者了，我害怕。所以我就逃了。”
“我们学院会替你保密的，所以你根本不必在意，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是你讲出来的。”
“得了吧，那些表面上的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拿来敷衍我了。”乐天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阿杜还要跟乐天争执下去，这时，旁边的余冰却打了一个哈欠。
他还伸了一个懒腰，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喂，我们在说重要的事情呢。”阿杜对自己的这位同学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余冰苦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情况好像有点搞笑呢。”
“有什么搞笑的。”就连乐天也有些不满地说道。
“其实你们聊的这些问题呀，应该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你们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实习生，都不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
“那谁是专家？”阿杜和乐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余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我是异能佣兵，处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当然我是专家。”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是那些看书学习的事情，是那些写论文的事情，我当然比不过你们。我听说你们论文圈也有很多人是瞎乱写的，抄袭的，据说他们也是有一定经验和技巧的，在这些你们的‘专业领域’，我当然比不过你们。不过如果说到抓人呀，逼供啊，打架啊，这些，就是我的专业领域了。”
余冰得意地说道。
阿杜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
倒是那乐天，脸色就更苦闷了一些。他可不想成为那些“逼供”“打架”之类的行为的对象。
阿杜这时才再次介绍说道：“这位，是我们学院请来专门调查内贼问题的异能佣兵，也是业内很有实力的一流佣兵，他叫余冰，我想你应该叫他余哥或余叔。既然余叔提出了这样的请求，那我觉得还是把你交给他，由他来处理好了。”
余冰点了点头，道：“请你们学院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得很漂亮的。我一向很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特别是用一点强制的手段之后，这种小白脸的小年轻人，就会都很老实了。”
余冰很礼貌地让阿杜先回去休息。毕竟他的老婆和小孩都应该很期待见到他回家。
然后，他带着乐天，两人在学校里继续晃荡着。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了。十点半学校的寝室就要关灯了，所以很多同学都在往宿舍那边赶。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很稀少了。
“你住在哪里呢？”余冰走在前面，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乐天这家伙要逃走的样子。
的确，身为一个异能者，他根本没有担心乐天能逃掉的理由。
如果乐天敢跑的话，他大概有一万种办法把他抓回来。又还有一千种办法，能让他吃到足够的苦头，并且从此不敢再走了。
“我就在学校旁边租房子住呗，没钱，还能去哪里。”乐天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想不想赚点钱？比如，赚个5000元，你觉得怎么样？”余冰仍在前面走着，并且若无其事地说道。
“5000元？”
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呢。如果是实习的话，乐天要3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钱。虽说学院里包吃包住，但1500块钱一个月，也的确剩不下什么钱来。
余冰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说道：“你告诉我吧，那天晚上，还有你在学院实习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消息对我足够有用的话，我就会付你5000块钱。这笔钱就当成是向你买这消息的费用。你只要拿到这笔钱，就可以滚了。去哪里我也不管你，反正不会再有人找你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你跟我那位老同学之间的金钱纠纷的话，那就只有留给你们后面慢慢自行处理了。这可不关我的事。”他耸了耸肩膀。
乐天说道：“你觉得我知道的消息，值这5000元吗？你为何有这样确定的把握？”
余冰忽然笑了起来。
他说道：“我没有把握。做异能佣兵嘛，我们买消息，有时候会赚，有时会亏本，这本就是这个行业的行当。而且呀，我们是凭一种感觉去做事的，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上。但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有什么话没说。而且，我觉得这些话应该有点用。”
乐天怔住了。
他算是发现了，眼前这个只大了自己几岁的人，却好像比自己多活了十多年一样，简直成熟得有点让人可怕呢。
乐天想了一下，又说道：“算了，我没什么可以卖给你的。”
那个时候只是学生嘛，口袋里也没啥钱。那时物价也低，一餐饭也就是三四块钱。而吃麻辣烫可不了得呀，放开肚子吃下来，就连当夜宵吃，也要吃掉三十块钱左右一个人。这对于当时生活费只有六百块钱左右的学生们，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30块钱放在食堂，都能吃快十顿饭了。
所以呀，一想到以前在学校吃麻辣烫的时光，就有很十足的下馆子的仪式感觉。一行人洗白洗干净，然后穿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衣服，然后浩浩荡荡地往摊主所在的地方而去。走了十多二十分钟，才终于来到摊位这里。
这种店有些是有店面的，有些是没店面的。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只在意那些正在准备被他们消灭的食材，到底好不好吃，顶不顶饱。这就够了。
所以呀，当年最抢手的食材，可不是牛肉、鸡腿这些贵而不顶饱的东西。大家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油条、油豆腐、茄子之类的有点油水，又便宜、顶饱的类别。余冰记得，每次一行人去吃麻辣烫，其它方面不敢说，但油条是一定会把老板所有的存货都吃完。
两人在熟悉的后街的店面再次坐下来以后，余冰跟阿杜聊到了以前的这段时光。讲到最后，两人都好像有些心酸，余冰说道：“以前真是TMD穷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穷得可怜了。”
阿杜倒是笑笑，说道：“但以前也是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候呢。”
余冰想了想，这一点倒是无可辩驳。
再次来到这路边的小店，也不知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口袋变深了。只感觉这店也只是一间挺小的店面而已。虽然能摆进七八张桌子，但每个桌子都是小圆桌，而且桌与桌之间的距离还是挺近的。总之，一切都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
再次期待地去取了油豆腐、茄子、牛肉等食材，虔诚地放进小锅里煮，然后忍着口水等着食材煮熟。第一时间，就拿出来，就着热气，往嘴里一送。
这一咬，咦？口味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以前一直的记忆里，这间麻辣烫那可是很美味的呀。
现在一吃，虽然也算得上好吃，但却跟全国各地多些人吃点的麻辣烫店铺，好像也没太大的区别。虽然做法上是比较本地的做法，口味也有它自己的特色，但是怎么说呢，却让余冰的心中产生了失望的情绪。
他再试着吃了一块炸鸡排，又吃了一块莲藕片，却都仍是这种感觉。
“怎么样，口道可还行？”看着同伙脸色不太好，阿杜却笑嘻嘻地，明知故问。
“唉。”余冰叹了一口气，直接把那粉放到锅里煮了。他甚至都吃得有些生气了，索性直接把主食吃上，吃饱再说好了。反正食材也没那么好吃，也就没必要花那么多时间了。
可阿杜却笑着说道：“其实呀，作为留守学校工作的一员，我是常常接待你们这种在外面回来的同学的。也有不少人像你一样，回来就想来吃麻辣烫。但绝大多数都是跟你一样情绪的。以前我们觉得非常好吃，无非就是以前大家见识不广，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多，所以就觉得很好吃而已。而且呀，以前大家没钱，多久才能吃一次这种东西呀，所有的情绪都堆叠起来，就成为了记忆中无法超越的超级美食了。”
但实际中呢，等你有能力了，见过了更好的风景了，再回来一看，却也只不过发现，这只是当年不懂事时以为的最好的东西罢了。
自己亲手戳破这样的幻景，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有些难受。
但阿杜那小子却好像很喜欢亲眼看到一次又一次的这种戏码，所以他仍是像个智者一样，无情地把这事实给讲出来。
并且一直乐此不疲。
余冰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低级。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吃饱了，也喝足了。他们喝的是可乐，两人都喝得肚子涨得要命，便说先不回异能学院在教师宿舍那边准备的接待房休息，两人想在校道里走一走。
晚上的时候，夜风吹过来，还是挺舒服的。校道两旁，虽然闻不到了夏天时盛开的那种花香，但只要是走在校园里，就让人觉得到好像能闻得到自然的香味一样，同样让人心旷神怡。也许，是高校校园里那种象牙塔一般的氛围，让人感觉到舒服和自然吧。
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地方去，两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旧教学楼旁的英语角这里。
这个英语角虽然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但地点一直没变，参加的人数也没多大变化。一般每晚上也就十多个人，少的时候甚至几个人都有。因为英语角这种东西，就是让一帮母语为中文的人，强行在那里屏蔽自己的母语，然后以蹩脚的语言来交流。有些脸皮厚的人，本着学习英语的目的而去，也不管自己的英文有多烂，劈头盖脸就这么讲下来，甚是让人难堪。而有些抱着泡妞为目的去的同学，则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就想留下微信号，第二次就想牵手要抱抱，第三次就直奔宾馆而去了。这种奇葩，倒也是相当吓人，没少被有正义感的男同学给喝斥。
今晚并不是周末，所以在校的学生应该也是比较多的，远远看去，那小喷泉旁边的空地里，一群人就在那里站着，互相尬聊着，多少有些让人尴尬的氛围。
“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你这种老男人呀，如果不是参加这种活动，估计也没什么学弟学妹要跟你认识呢。”阿杜开玩笑似地开余冰的玩笑，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
“得了吧，我这样的老家伙，就不跟那些小弟弟小妹妹玩了。省得人家说我一个大叔去揩人家豆腐，难听。”余冰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两人本就准备就此罢过，可这时候，阿杜却惊呼道：“乐天，他怎么会在那里？”
言语之中，他已快步走了过去。余冰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也只有跟着过去了。
在这一群人之中，阿杜的目标很明确。他直接走到了在场围着一圈聊天的学生中的一人，在那个男生肩头，伸手，轻轻一拍。
这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生，回过了头来。余冰看清了他的脸。他的头发很卷，脸色有点白，看起来也不太健康的样子。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有几分宅男的感觉。
“乐天，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呢。”
阿杜有点得意地说道。
但这位男生却像见到了恶鬼一样，脸色难看。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Doyouwanttodrinksomething？”阿杜换了一种语言，他的英语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发音倒还算标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余冰听到，阿杜用英语讲了一句脏话，然后他就像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白兔一样，跟着阿杜走出来了。
学校有一条商品街，这是在校内的，也有两三间卖奶茶等饮料的地方。
十分钟后，余冰、阿杜还有这名叫乐天的学生，就在这奶茶店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阿杜和乐天都点了奶茶，余冰倒只要一杯很普通的冰红茶，看起来是个无趣的选择。
在奶茶店低柔的音乐声中，阿杜趾高气昂的样子格外显眼。而乐天仍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哈哈哈哈哈，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阿杜说道，“这位，就是当时住在我们学院里的那位实习生，上次说碰到那三名异能者的人，就是他啦。上次的事件之后，他自己开溜了。”
“开溜了？”
余冰对这状况有些陌生，而这位男生拿起桌上的奶茶来，喝了几口。也不知他是真的想喝这奶茶，还是只是想用来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阿杜继续说道：“对。他把事情交待之后，就不辞而别了。连放在房间里的东西也没带走。对此，我们学院可是有点耿耿于怀呀，好逮也是我们的实习生，什么手续都没办就走人了，多丢人呀。但是，学院里也没什么其它办法，就只有按照当初他的说辞，就此记录下来。那也成为了你所看到的报告的一部分。”
余冰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
乐天倒是说道：“我就是不辞而别而已嘛，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最多也只是违反了学院关于实习生的管理规定嘛，大不了把我给开除了就行呀。干嘛把我当成一个犯人一样的抓起来。”
“我们可没把你抓起来。我只是刚好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倒也没什么。但是，可能有些以前我替你保守的秘密，以后就要泄漏出去了。”阿杜向乐天眨眨眼睛。
旁边隔得不远处，一桌同学看向了这边，他们也许是觉得阿杜的眨眼动作有些奇怪，投来了关注的眼神。
阿杜只有装得正经一些。
余冰也不想留时间听这两个人在这里说双簧相声，倒说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出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来听这些。如果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早睡早起，一向都是余冰为人处世的准则。
阿杜只有说道：“这小子在我们学院实习的时候，以前也在我手下做过一段时间。他在校外借有一点高利贷，外面的人来找他的时候，是我借钱给他摆平的。所以，他欠了我一大笔钱呢。如果他不听话的话，我就去法院起诉他。”
余冰有些不解地问道：“他都敢从你们学院偷溜了，还会怕你去起诉他吗？”
乐天有些心虚地说道：“对呀，我才不怕你起诉呢。”
阿杜又道：“我起诉之后，如果胜诉了，就会在执行阶段让法院帮忙找他的父母，让他们帮忙还钱。我要让他父母知道他在外面的这些恶行……”
果然，乐天叹了一口气，道：“杜老师，您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我就是欠了点校园贷，一时还不上而已。您帮我还了，我很感激您，但应该不用以这个来威胁我吧？”
阿杜说道：“不威胁也行，你就老实跟我们说吧，你为什么要逃？”
“我看到了那三个入侵者了，我害怕。所以我就逃了。”
“我们学院会替你保密的，所以你根本不必在意，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是你讲出来的。”
“得了吧，那些表面上的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拿来敷衍我了。”乐天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阿杜还要跟乐天争执下去，这时，旁边的余冰却打了一个哈欠。
他还伸了一个懒腰，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喂，我们在说重要的事情呢。”阿杜对自己的这位同学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余冰苦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情况好像有点搞笑呢。”
“有什么搞笑的。”就连乐天也有些不满地说道。
“其实你们聊的这些问题呀，应该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你们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实习生，都不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
“那谁是专家？”阿杜和乐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余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我是异能佣兵，处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当然我是专家。”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是那些看书学习的事情，是那些写论文的事情，我当然比不过你们。我听说你们论文圈也有很多人是瞎乱写的，抄袭的，据说他们也是有一定经验和技巧的，在这些你们的‘专业领域’，我当然比不过你们。不过如果说到抓人呀，逼供啊，打架啊，这些，就是我的专业领域了。”
余冰得意地说道。
阿杜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
倒是那乐天，脸色就更苦闷了一些。他可不想成为那些“逼供”“打架”之类的行为的对象。
阿杜这时才再次介绍说道：“这位，是我们学院请来专门调查内贼问题的异能佣兵，也是业内很有实力的一流佣兵，他叫余冰，我想你应该叫他余哥或余叔。既然余叔提出了这样的请求，那我觉得还是把你交给他，由他来处理好了。”
余冰点了点头，道：“请你们学院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得很漂亮的。我一向很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特别是用一点强制的手段之后，这种小白脸的小年轻人，就会都很老实了。”
余冰很礼貌地让阿杜先回去休息。毕竟他的老婆和小孩都应该很期待见到他回家。
然后，他带着乐天，两人在学校里继续晃荡着。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了。十点半学校的寝室就要关灯了，所以很多同学都在往宿舍那边赶。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很稀少了。
“你住在哪里呢？”余冰走在前面，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乐天这家伙要逃走的样子。
的确，身为一个异能者，他根本没有担心乐天能逃掉的理由。
如果乐天敢跑的话，他大概有一万种办法把他抓回来。又还有一千种办法，能让他吃到足够的苦头，并且从此不敢再走了。
“我就在学校旁边租房子住呗，没钱，还能去哪里。”乐天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想不想赚点钱？比如，赚个5000元，你觉得怎么样？”余冰仍在前面走着，并且若无其事地说道。
“5000元？”
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呢。如果是实习的话，乐天要3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钱。虽说学院里包吃包住，但1500块钱一个月，也的确剩不下什么钱来。
余冰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说道：“你告诉我吧，那天晚上，还有你在学院实习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消息对我足够有用的话，我就会付你5000块钱。这笔钱就当成是向你买这消息的费用。你只要拿到这笔钱，就可以滚了。去哪里我也不管你，反正不会再有人找你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你跟我那位老同学之间的金钱纠纷的话，那就只有留给你们后面慢慢自行处理了。这可不关我的事。”他耸了耸肩膀。
乐天说道：“你觉得我知道的消息，值这5000元吗？你为何有这样确定的把握？”
余冰忽然笑了起来。
他说道：“我没有把握。做异能佣兵嘛，我们买消息，有时候会赚，有时会亏本，这本就是这个行业的行当。而且呀，我们是凭一种感觉去做事的，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上。但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有什么话没说。而且，我觉得这些话应该有点用。”
乐天怔住了。
他算是发现了，眼前这个只大了自己几岁的人，却好像比自己多活了十多年一样，简直成熟得有点让人可怕呢。
乐天想了一下，又说道：“算了，我没什么可以卖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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