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请王
第二日朝会，孔智朝见武朝皇帝姬承宗。
孔智行三拜九叩大礼，姬承宗见惯了诸侯使臣的桀骜无礼，孔智的行为让他很受用。
姬长生面带微笑旁观着眼前的一切，却好似一个局外人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行礼毕，孔智献上了礼物，三尺高的火红珊瑚一座，南海紫珠十颗，美女二十四名，更有九百年前铸剑名家欧冶子铸造的宝剑一柄。
礼物之重，可以算是历年来诸侯进贡最丰盛的一次。
姬承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陈侯有心了。”
“此乃人臣之本分，我国战败妄自称王的淮国，特遣我报与皇帝陛下。”孔智说道。
姬承宗早就听说了此事，心中好奇那不可一世的淮国如何会败于陈国之手，其国主更是被擒，问道：“孔卿为朕说说陈侯是如何擒获赵宇的。”
孔智口才了得，一番叙述让人身临其境，其中蜿蜒曲折让人心向往之。
姬长生听的暗暗点头，大战的经过和自己推演的差不多。
“国主为陛下征讨不臣，成此不世之功，望陛下不吝赏赐，不使功臣心寒。”孔智见铺垫的差不多了，说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姬承宗频频点头：“陈侯要何赏赐？”
孔智道：“请陛下封王。”
“大胆！”朝堂之上怒斥之声四起。
孔智好似没听见一般，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姬承宗，道：“如今礼乐崩坏，诸侯不服皇室久矣，正是需要陈侯这样的英雄为陛下平定天下。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若陛下以王爵赐国主，则陈国师出有名矣。”
老丞相郭谦敲了敲拐杖，让嘈杂的议论声安静下来，开口道：“陈国因淮国擅自称王而讨之，如今怎么又要自己称王了？”
孔智道：“淮国那是自己封自己为王，而我国主是请陛下封王，岂可同日而语？”
郭谦道：“孔大人不会忘了，当初不封王的规矩正是你孔家先祖向武神提出的吧。”
“时移事易，两百年前的情形岂能和现在比？”孔智道：“这就好比用前朝的法斩今朝的官。”
“大胆，这还是武朝！”
“却不是武神的武朝！”孔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姬承宗是个软弱的性子，见堂上剑拔弩张，劝道：“大家都好好说话，且莫伤了和气。”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乱！”有言官进言道：“今日段思贤要王位陛下给了，明日要皇位陛下也给吗？”
姬承宗闻言也觉得说的对，但现在武朝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清楚，武朝早已失去了对诸侯的控制，人家理他，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不理他，他就是一截无用的木头。
“既然封王不可，那就封公爵？”姬承宗小心翼翼的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姬长生与姬明月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他们这个皇帝父亲，可真是没有一丝天子的霸气。
“如此大功不封王不足以让天下心服！”孔智坚持道。
姬承宗面有难色，他只喜欢炼丹修道，以往朝中的事都让丞相决断，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局面，不由的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郭谦，却见他低垂着眼帘，心中一叹：“罢了罢了！给你们就是了！”
正要说话，却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脱了冠冕放在地上，哭泣道：“陛下，封王之事万万不可！”说完猛地撞向丹陛下的香炉上，瞬时血染大殿。
“郑老大人！”惊声四起。
姬长生离得进，快步上前，一探鼻息，手一颤，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他们姬家的忠臣啊！
突然出现的变故把姬承宗惊呆了，坐在龙椅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朝中郑大人的学生和交好的同僚皆对孔智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吃了他。
孔智连连后退三步，稳住心神，喝道：“你等要做什么？”
郭谦重重的敲着手中的拐杖，喝道：“把陛下扶回后宫，别惊了陛下！”又对群臣喝道：“散朝！”
孔智如蒙大赦，狼狈而退。
出了宫，回到住处的孔智越想越气，今日自己的模样实在掉份，更恨那郑老头坏了自己的好事。
只好等明日再继续了，若封王之事不成，自己如何面对段思贤？
皇宫之内，姬长生与姬明月一左一右扶着郭谦。
“大皇子，你的计策太过冒险了。”
“老师，不破不立啊。”姬长生的话众透着无奈，若朝中还有足够的实力，他又何必选怎么一条冒险的路。
“你怎么就料定那孔智会按照我们的计划走？”
姬长生道：“那里能算尽，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停了一会又道：“那孔智虽然相貌堂堂却是个奸猾之人，一如他先祖，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退，断不会真正的为谁卖命。”
“但愿你没有错吧。”郭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当为你们铺路了。哎……我去看看老郑。”
姬明月问道：“哥哥，可有什么要我做的？”
姬长生很是宠爱这个弟弟，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咳一声道：“以后你做的事还很多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多看少说。”
“哥哥，你该吃药了。”姬明月关切道。
第二日，孔智再次上朝请封段思贤为王，却没料道姬承宗竟然托病不上朝了，让孔智心中更是看不起他，堂堂天下至尊，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来。
大殿外，孔智追上了姬长生。
“大皇子仪表堂堂，果然人中龙凤。”孔智赞道。
姬长生连道不敢，说孔智才是真正的人中豪杰。
两人奉承了几句，孔智道：“不知道大皇子对封王之事怎么看？”
姬长生面露难色道：“父皇也觉得陈侯大功，可以封王，奈何朝中反对之声太大，才有今天这事，还请孔大人莫怪。”
孔智心中暗喜，连连点头，深有同感道：“这些腐儒，尽是些搬弄是非耍嘴皮子的无用之辈，他们抱着祖宗的规矩不知变通，才使天下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可不是嘛。”姬长生附和道。
“大皇子是支持国主封王了？”孔智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啊……啊……”姬长生支吾道：“我只是在朝中观政，父皇并不许我议政。”
孔智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国，笑道：“却是我唐突了。”
孔智只觉武朝到了今天的地步，而今姬家还两代尽是软弱的性子，若武神地下有知，会不会砍了这些不肖子孙的脑袋。
第三日早朝，孔智看道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右手最前面，却是四大名将之一与郭谦并称帝国双壁的大将军卫含光。
卫含光身高八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须发虽白，却一根根如同钢针一般，浓眉入鬓，双目杀气逼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正是这卫含光当年领着诸侯联军与李守一鏖战于天门关，各用计谋，杀的天昏地暗，若非李守一有天门关地利，淮国今日在与不在还要再论。
卫含光虽然退走，依然使得那时如日中天的淮国不敢出关，淮国一代雄主最终没能横扫天下，老死西南。
也许是卫含光的存在给了姬承宗说话的底气，话语不觉大了几分。
孔智再次提起封王之事，反对之声四起，更胜前日。
孔智冷哼一声：“我陈国如今兵甲百万，良将上千，请封王是尊重皇室，陛下岂可蔑视之？”
不等姬承宗说话，卫含光道：“陛下，若陈侯敢称王，我愿领兵讨之！”
孔智问道：“不知大将军能领多少兵马？”
卫含光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皆是武朝之兵。”
孔智哈哈大笑：“陈国五州之地，有民亿万，皇室举中州之地，民不过百万，杀得尽陈国之民吗？”
卫含光突然拔剑，架在孔智的脖子上：“不如你先试试？”
孔智瞳孔微缩，看着卫含光，见他面色平静，自己在他眼中，与猪羊一般无二，恐怕自己只要乱说一句便会立即命丧当场。
孔智故作镇定，道：“老将军虎威，天下闻名，却与我一介书生置气，岂不让天下笑话，却不知大将军敢不敢与我国谢至仁将军一教高下？”
卫含光冷哼一声，还剑入鞘：“那等不仁不义之徒，我早晚必杀之！”
一个舞刀弄枪的卫含光加上一个不置可否的郭谦，封王之事再次不了了之。
孔智回去之后苦思对策，这姬承宗真是一个窝囊的皇帝，虽然有心同意，却不敢答应，而武朝大政尽在郭谦与卫含光手中，而今这两人都不同意，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只觉头疼的紧。
突然他看见了放在他面前的东坡肉，渐渐痴了起来，仿佛那东坡肉已经不是肉了。
孔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算自己没能请王成功，但带回的消息必然会让段思贤满意。
因着这红烧肉，孔智想道了先祖曾经说过的一个传闻，而这传闻便与当初武神那支天下无敌的军队有关。
孔智行三拜九叩大礼，姬承宗见惯了诸侯使臣的桀骜无礼，孔智的行为让他很受用。
姬长生面带微笑旁观着眼前的一切，却好似一个局外人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行礼毕，孔智献上了礼物，三尺高的火红珊瑚一座，南海紫珠十颗，美女二十四名，更有九百年前铸剑名家欧冶子铸造的宝剑一柄。
礼物之重，可以算是历年来诸侯进贡最丰盛的一次。
姬承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陈侯有心了。”
“此乃人臣之本分，我国战败妄自称王的淮国，特遣我报与皇帝陛下。”孔智说道。
姬承宗早就听说了此事，心中好奇那不可一世的淮国如何会败于陈国之手，其国主更是被擒，问道：“孔卿为朕说说陈侯是如何擒获赵宇的。”
孔智口才了得，一番叙述让人身临其境，其中蜿蜒曲折让人心向往之。
姬长生听的暗暗点头，大战的经过和自己推演的差不多。
“国主为陛下征讨不臣，成此不世之功，望陛下不吝赏赐，不使功臣心寒。”孔智见铺垫的差不多了，说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姬承宗频频点头：“陈侯要何赏赐？”
孔智道：“请陛下封王。”
“大胆！”朝堂之上怒斥之声四起。
孔智好似没听见一般，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姬承宗，道：“如今礼乐崩坏，诸侯不服皇室久矣，正是需要陈侯这样的英雄为陛下平定天下。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若陛下以王爵赐国主，则陈国师出有名矣。”
老丞相郭谦敲了敲拐杖，让嘈杂的议论声安静下来，开口道：“陈国因淮国擅自称王而讨之，如今怎么又要自己称王了？”
孔智道：“淮国那是自己封自己为王，而我国主是请陛下封王，岂可同日而语？”
郭谦道：“孔大人不会忘了，当初不封王的规矩正是你孔家先祖向武神提出的吧。”
“时移事易，两百年前的情形岂能和现在比？”孔智道：“这就好比用前朝的法斩今朝的官。”
“大胆，这还是武朝！”
“却不是武神的武朝！”孔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姬承宗是个软弱的性子，见堂上剑拔弩张，劝道：“大家都好好说话，且莫伤了和气。”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乱！”有言官进言道：“今日段思贤要王位陛下给了，明日要皇位陛下也给吗？”
姬承宗闻言也觉得说的对，但现在武朝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清楚，武朝早已失去了对诸侯的控制，人家理他，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不理他，他就是一截无用的木头。
“既然封王不可，那就封公爵？”姬承宗小心翼翼的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姬长生与姬明月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他们这个皇帝父亲，可真是没有一丝天子的霸气。
“如此大功不封王不足以让天下心服！”孔智坚持道。
姬承宗面有难色，他只喜欢炼丹修道，以往朝中的事都让丞相决断，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局面，不由的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郭谦，却见他低垂着眼帘，心中一叹：“罢了罢了！给你们就是了！”
正要说话，却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脱了冠冕放在地上，哭泣道：“陛下，封王之事万万不可！”说完猛地撞向丹陛下的香炉上，瞬时血染大殿。
“郑老大人！”惊声四起。
姬长生离得进，快步上前，一探鼻息，手一颤，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他们姬家的忠臣啊！
突然出现的变故把姬承宗惊呆了，坐在龙椅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朝中郑大人的学生和交好的同僚皆对孔智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吃了他。
孔智连连后退三步，稳住心神，喝道：“你等要做什么？”
郭谦重重的敲着手中的拐杖，喝道：“把陛下扶回后宫，别惊了陛下！”又对群臣喝道：“散朝！”
孔智如蒙大赦，狼狈而退。
出了宫，回到住处的孔智越想越气，今日自己的模样实在掉份，更恨那郑老头坏了自己的好事。
只好等明日再继续了，若封王之事不成，自己如何面对段思贤？
皇宫之内，姬长生与姬明月一左一右扶着郭谦。
“大皇子，你的计策太过冒险了。”
“老师，不破不立啊。”姬长生的话众透着无奈，若朝中还有足够的实力，他又何必选怎么一条冒险的路。
“你怎么就料定那孔智会按照我们的计划走？”
姬长生道：“那里能算尽，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停了一会又道：“那孔智虽然相貌堂堂却是个奸猾之人，一如他先祖，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退，断不会真正的为谁卖命。”
“但愿你没有错吧。”郭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当为你们铺路了。哎……我去看看老郑。”
姬明月问道：“哥哥，可有什么要我做的？”
姬长生很是宠爱这个弟弟，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咳一声道：“以后你做的事还很多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多看少说。”
“哥哥，你该吃药了。”姬明月关切道。
第二日，孔智再次上朝请封段思贤为王，却没料道姬承宗竟然托病不上朝了，让孔智心中更是看不起他，堂堂天下至尊，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来。
大殿外，孔智追上了姬长生。
“大皇子仪表堂堂，果然人中龙凤。”孔智赞道。
姬长生连道不敢，说孔智才是真正的人中豪杰。
两人奉承了几句，孔智道：“不知道大皇子对封王之事怎么看？”
姬长生面露难色道：“父皇也觉得陈侯大功，可以封王，奈何朝中反对之声太大，才有今天这事，还请孔大人莫怪。”
孔智心中暗喜，连连点头，深有同感道：“这些腐儒，尽是些搬弄是非耍嘴皮子的无用之辈，他们抱着祖宗的规矩不知变通，才使天下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可不是嘛。”姬长生附和道。
“大皇子是支持国主封王了？”孔智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啊……啊……”姬长生支吾道：“我只是在朝中观政，父皇并不许我议政。”
孔智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国，笑道：“却是我唐突了。”
孔智只觉武朝到了今天的地步，而今姬家还两代尽是软弱的性子，若武神地下有知，会不会砍了这些不肖子孙的脑袋。
第三日早朝，孔智看道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右手最前面，却是四大名将之一与郭谦并称帝国双壁的大将军卫含光。
卫含光身高八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须发虽白，却一根根如同钢针一般，浓眉入鬓，双目杀气逼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正是这卫含光当年领着诸侯联军与李守一鏖战于天门关，各用计谋，杀的天昏地暗，若非李守一有天门关地利，淮国今日在与不在还要再论。
卫含光虽然退走，依然使得那时如日中天的淮国不敢出关，淮国一代雄主最终没能横扫天下，老死西南。
也许是卫含光的存在给了姬承宗说话的底气，话语不觉大了几分。
孔智再次提起封王之事，反对之声四起，更胜前日。
孔智冷哼一声：“我陈国如今兵甲百万，良将上千，请封王是尊重皇室，陛下岂可蔑视之？”
不等姬承宗说话，卫含光道：“陛下，若陈侯敢称王，我愿领兵讨之！”
孔智问道：“不知大将军能领多少兵马？”
卫含光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皆是武朝之兵。”
孔智哈哈大笑：“陈国五州之地，有民亿万，皇室举中州之地，民不过百万，杀得尽陈国之民吗？”
卫含光突然拔剑，架在孔智的脖子上：“不如你先试试？”
孔智瞳孔微缩，看着卫含光，见他面色平静，自己在他眼中，与猪羊一般无二，恐怕自己只要乱说一句便会立即命丧当场。
孔智故作镇定，道：“老将军虎威，天下闻名，却与我一介书生置气，岂不让天下笑话，却不知大将军敢不敢与我国谢至仁将军一教高下？”
卫含光冷哼一声，还剑入鞘：“那等不仁不义之徒，我早晚必杀之！”
一个舞刀弄枪的卫含光加上一个不置可否的郭谦，封王之事再次不了了之。
孔智回去之后苦思对策，这姬承宗真是一个窝囊的皇帝，虽然有心同意，却不敢答应，而武朝大政尽在郭谦与卫含光手中，而今这两人都不同意，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只觉头疼的紧。
突然他看见了放在他面前的东坡肉，渐渐痴了起来，仿佛那东坡肉已经不是肉了。
孔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算自己没能请王成功，但带回的消息必然会让段思贤满意。
因着这红烧肉，孔智想道了先祖曾经说过的一个传闻，而这传闻便与当初武神那支天下无敌的军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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