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城邦（19）
决斗，巴伐洛克人擅长的解决问题方式，对于海默的提出的决斗要求，既在众人意料之中，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早在老莫里昂，就是谢尔比.莫里昂发展家族初期，就将决斗这个传统融入到了家族规则内。
在裁判与见证者的注视下进行决斗，直至一方倒地。胜者掌握话语权。
对于海默的提议，科莱恩愣了一瞬，随即轻笑，同样脱去身上的外套，将桌上整齐叠好的黑手套带上。
“叔叔，虽然我从小便在国外长大，但依然是莫里昂家族的男人，没有任何一个巴伐洛克人会拒绝决斗的，是吧。”
“说的好，小子。”海默闻言大笑，同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手套来，款式同科莱恩的差不都，就是更加破旧，有点皱巴巴的。
“走吧，去外面。打败我，你就是莫里昂家族的新家主，我说的。”
说完，便转身向屋外走去。科莱恩则点头，快步跟上。前者身材魁梧，后者瘦弱几分，众人只见两人并肩走着，而在场的所有巴伐洛克人都清楚一件事，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家主之争，今天一定会有个结果。
没有人可以质疑这两位的决定，同样没没人可以否定这项古老传统的正确性。
“有意思，不管是什么布局，谋划了多少东西，最后还是要以最原始的姿态去做争夺。”赵俨跟在凯后面，语气多了几分玩味，“队长，你这几天跟海默一直在接触，弄清楚他之前为何不肯出现的原因了吗？”
在会议开始的前几天，一直不愿意和他们接触的海默突然主动接触，而要求则是需要见英菲尼特在这里的负责人。
作为特别行动小组A1的队长，凯只能自己上了。要知道，特别行动小组直接听命于艾尔蕾，除此之外，不接受任何管辖。
“我没问，但他的举动清晰又奇怪。”凯回答道，怕几人不理解，又解释道：“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很清楚他要干什么，但目的让我难以理解。”
“他想要的似乎考验，他要把家族完整交给科莱恩。”
“这就对不上了，除非你跟我说，海默压根不清楚科莱恩的目的是什么。”赵俨道，此时他们已经走出屋外。他抬头看了一眼，没有雨，也没有阳光，是个阴天。
“是个举办葬礼的好天气。”他讲了个冷笑话。
“的确，不管是我的，还是莫里昂家族的。那能否请你作为司仪，主持一下这场葬礼呢？科塞图斯。”浑厚且有些苍老的声音，是海默。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俨循着声音看过去，之间海默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看不到喜怒，只有眼神，那眼神过分的冷，像个死人。
“让我做裁判吗？也不是不可以。”赵俨答道，将腰间挎着的长刀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以方便行动，“来吧，让我看看，能让谢尔比躲了我三次强杀的莫里昂家族的拳法。”
“呵呵，那就谢谢了。”海默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临走道：“科塞图斯，卢兹是你杀的吧。”
“没错，那算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会选择……”
“没关系，就像你说的，那是他的选择。他很重要，但在家族面前，就算是我还是科莱恩，都无足轻重。”海默打断赵俨的解释，拍拍后者的肩膀。
“比起我们，你真的很不错，至少当年的你做到了。”说完，海默离开，而赵俨则听到了他口中的最后一句话。
“改变，就是好事。”
科莱恩与海默的决斗既正式又简单，当两人分别站好，赵俨站在二人中间的时候，决斗就意味着开始。
“你们准备好了？当我喊开始的时候，决斗正式开始。”赵俨目光扫过左右二人，科莱恩神色紧张，而海默则一脸轻松，不对，这种轻松更像是解脱。
“预备，开始！”赵俨话音落，整个人立马闪身到场外，而此刻场内二人像是约好了一般，拧身弯腰，蹬步上前。
后手直拳！
两人的拳头悍然相撞，海默的体型像头棕熊，而科莱恩则有些纤细，二者的体型差让场面显得颇为诡异，而更令人惊奇的是，面对比自己更为庞大的海默，科莱恩一步未退。
“好小子，看来你父亲把你送去国外，你也没给莫里昂丢脸。”海默收拳，晃了晃有些发麻的右臂，闷声道。
“叔叔，我不会输的，家族的那一套东西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科莱恩回应，伴随而出的是早已经蓄势待发前手摆拳。
科莱恩的攻击很猛烈，他的步伐没有海默灵活，但每一下都让后者很难招架，比起后者，他更像是一只猛兽。
“这个架势，步伐，他的风格很像乌尔罗萨的拳卫。”更远处，王黎带着行动小队三人观战，看着科莱恩的动作，他点评道。
“乌尔罗萨？拳卫不都是以灵活，攻击迅猛著称吗？科莱恩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拳卫。”听到王黎的点评，本就不擅长战斗的朵瑞思更加迷惑了，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听到有人发问，王黎扫了一眼，见是朵瑞思，于是解释道：“你是外联部的，作战方式更多的也是辅助一类，所以不了解这些很正常，每个职业都有它的特点，近卫是一个大分支，像是你们队长拉格和科塞图斯，都属于近卫中的剑士，拉格则是剑士中典型的决战者，比较擅长小型战场或者独立近身作战。科塞图斯，呃，更像是领主，比较全面，而且可以释放法术进行远程攻击，属于不同子职业。”
“啊？科塞图斯前辈是领主？不是说领主不擅长独立作战吗？为什么前辈他独立攻坚能力看上去比拉格还要强？”另一边，祖卡卡瞪大眼睛，插嘴道。
“咳咳，可能是科塞图斯比较全面吧，毕竟职业只是大概，具体还是要看人的。”王黎瞥了一眼后面面前凝重的拉格，没有把心里的另一句说出来。
很多时候，科塞图斯的下限就是一般近卫的上限了。
忍住内心真实想法，他想了想继续解释：“剑士如此，拳卫也是如此，海默的架势紧凑，拳路短而迅速，步伐则灵活多变。属于标准的拳卫，擅长缠斗和闪避。往往十招里只有一招是实招，其他都是虚招，以后你们要是遇上了一定要注意。”
“那科莱恩呢，我看他一直压着海默打，招式也是大开大合。”听到前辈的讲解，祖卡卡兴奋的蹦跳着，急切道。
“这就是我要讲的了，乌尔罗萨式拳击。”王黎将这个像兔子般的绿藻头按下去，望着场上招式越发狠戾的两人，“乌尔罗萨帝国主要种族是雪原巫族，所以体格壮硕不擅长步伐身法，所以他们的拳卫有个特点，舍去闪避，用更松散的架势换更长的拳路，力道更强，攻击范围更大，威力也更强。”
“但这样就会有一个明显的弱点。”清楚几人想问什么，王黎先一步解释，“你们看科莱恩的攻击，大部分被海默躲开了，没躲开的也被他用胳膊或者躯干挡住了，并没有一拳是结实打中要害的，反观科莱恩，海默的攻击有几下是确实打到他的要害了。”
末了，王黎还是补了一句，“不过海默但凡被科莱恩打中，这场决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远没这么简单。”不远处一直在偷听的符突然道，示意场内，“他们的手套不简单，看着吧。”
说完，就像是为了应和符所说的，在又是一击不相上下后，科莱恩和海默的双手同时爆发出光芒，后者的双手被红色的气体包裹，像是火焰一般散发炽热高温。前者则有些诡异，黑色的流炎透露着刺骨冰寒。
武器，两人的手套都是可以释放柄承载法术的启石武器。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人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而作为裁判，一直紧紧盯着二人的赵俨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淡青色的光芒闪过刀身，沉默凝视着对峙的二人。两者的法术都不是什么稳定性很好的能量，必要时他会出手，避免他们伤及无辜。
“认真起来吧，小子，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海默低吼，双拳交替挥出，流炎在他拳锋上疯狂舞动，每一击都夹杂着高温与爆裂。
赵俨看出来了，海默的法术和那日的红狼卢兹非常相像，准确讲，后者的法术就是出自前者。
轰，一声巨响伴随滚滚烟尘，一道身影自烟尘中倒飞出去，众人看清，那是科莱恩。
他的的全身布满灼烧的痕迹，原本完美的发型也毫无形象可言。昔日里的优雅荡然无存，只是带血狞笑的嘴角和愈发凶厉的眼神让人觉得他还没输。
事实也是如此，明显受了重伤的他站起来，那带有明显乌尔罗萨风格的拳头再次挥了上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拳头，海默本能想要躲避，却突然感觉自己双腿僵硬，余光一扫裤腿上竟是结了朵朵冰霜，他被冻僵了，无法及时闪躲，只能双臂护住要害，打算硬吃下科莱恩的攻击。
“叔叔，就像我说过的，抱着所谓古老传统只会让我们快速走向灭亡。”科莱恩从齿缝间咬出这句话。
“你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古老传统！”海默不甘示弱，透过双臂缝隙处，他看到了一双极度愤怒的眼睛。
孩子，你的怒火到底源自哪里？
他没问出这句话，而回应他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就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打碎！”
头，小腹，躯干。正面，底面，侧面。直拳，勾拳，摆拳。科莱恩的拳势不讲任何章法，没有任何节奏，他就像一直癫狂的野兽，狠狠撕咬任何对手脆弱的部位。
海默沉默着，密集且凶狠的拳头不停砸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他，嘴角和鼻孔里也缓缓溢出鲜血。
而他没注意到的，原本只蔓延到自己裤腿上的冰霜，已经渐渐攀附到他的胸口，顷刻间就要到他的脖颈。
“在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王黎凝视着场上的战斗，科莱恩的黑色流炎明显是种带有冰寒属性的法术能量，以他的经验推断，冰霜凝结至海默脖颈的时候，就是后者的死期。
也就是说，海默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
“不许上去。”凯一步拦住了他，“这是决斗，除了一方倒下或者认输，不然任何人都不能阻拦，这是规定。”
“干他娘，狗屁的规定！”一向保持儒雅的王黎难得骂了句粗口，但终究没有继续上前。
“其实还有一种让海默活下来的可能。”在拦住王黎后，凯望向拔刀冲向交战二人的赵俨。
“别忘了，这场决斗是有裁判的。”
“刀道，慈心斩！”赵俨冲向状若疯魔的科莱恩身后，用刀背猛抽其后脖颈，一记沉闷声响后，科莱恩直挺挺倒了下去，随后将其护在了身后，见海默也没有冲上来的意思，于是收刀，伫立在哪里。
“胜负已分，我宣布决斗结束，你可有异议？”
早在老莫里昂，就是谢尔比.莫里昂发展家族初期，就将决斗这个传统融入到了家族规则内。
在裁判与见证者的注视下进行决斗，直至一方倒地。胜者掌握话语权。
对于海默的提议，科莱恩愣了一瞬，随即轻笑，同样脱去身上的外套，将桌上整齐叠好的黑手套带上。
“叔叔，虽然我从小便在国外长大，但依然是莫里昂家族的男人，没有任何一个巴伐洛克人会拒绝决斗的，是吧。”
“说的好，小子。”海默闻言大笑，同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手套来，款式同科莱恩的差不都，就是更加破旧，有点皱巴巴的。
“走吧，去外面。打败我，你就是莫里昂家族的新家主，我说的。”
说完，便转身向屋外走去。科莱恩则点头，快步跟上。前者身材魁梧，后者瘦弱几分，众人只见两人并肩走着，而在场的所有巴伐洛克人都清楚一件事，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家主之争，今天一定会有个结果。
没有人可以质疑这两位的决定，同样没没人可以否定这项古老传统的正确性。
“有意思，不管是什么布局，谋划了多少东西，最后还是要以最原始的姿态去做争夺。”赵俨跟在凯后面，语气多了几分玩味，“队长，你这几天跟海默一直在接触，弄清楚他之前为何不肯出现的原因了吗？”
在会议开始的前几天，一直不愿意和他们接触的海默突然主动接触，而要求则是需要见英菲尼特在这里的负责人。
作为特别行动小组A1的队长，凯只能自己上了。要知道，特别行动小组直接听命于艾尔蕾，除此之外，不接受任何管辖。
“我没问，但他的举动清晰又奇怪。”凯回答道，怕几人不理解，又解释道：“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很清楚他要干什么，但目的让我难以理解。”
“他想要的似乎考验，他要把家族完整交给科莱恩。”
“这就对不上了，除非你跟我说，海默压根不清楚科莱恩的目的是什么。”赵俨道，此时他们已经走出屋外。他抬头看了一眼，没有雨，也没有阳光，是个阴天。
“是个举办葬礼的好天气。”他讲了个冷笑话。
“的确，不管是我的，还是莫里昂家族的。那能否请你作为司仪，主持一下这场葬礼呢？科塞图斯。”浑厚且有些苍老的声音，是海默。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俨循着声音看过去，之间海默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看不到喜怒，只有眼神，那眼神过分的冷，像个死人。
“让我做裁判吗？也不是不可以。”赵俨答道，将腰间挎着的长刀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以方便行动，“来吧，让我看看，能让谢尔比躲了我三次强杀的莫里昂家族的拳法。”
“呵呵，那就谢谢了。”海默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临走道：“科塞图斯，卢兹是你杀的吧。”
“没错，那算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会选择……”
“没关系，就像你说的，那是他的选择。他很重要，但在家族面前，就算是我还是科莱恩，都无足轻重。”海默打断赵俨的解释，拍拍后者的肩膀。
“比起我们，你真的很不错，至少当年的你做到了。”说完，海默离开，而赵俨则听到了他口中的最后一句话。
“改变，就是好事。”
科莱恩与海默的决斗既正式又简单，当两人分别站好，赵俨站在二人中间的时候，决斗就意味着开始。
“你们准备好了？当我喊开始的时候，决斗正式开始。”赵俨目光扫过左右二人，科莱恩神色紧张，而海默则一脸轻松，不对，这种轻松更像是解脱。
“预备，开始！”赵俨话音落，整个人立马闪身到场外，而此刻场内二人像是约好了一般，拧身弯腰，蹬步上前。
后手直拳！
两人的拳头悍然相撞，海默的体型像头棕熊，而科莱恩则有些纤细，二者的体型差让场面显得颇为诡异，而更令人惊奇的是，面对比自己更为庞大的海默，科莱恩一步未退。
“好小子，看来你父亲把你送去国外，你也没给莫里昂丢脸。”海默收拳，晃了晃有些发麻的右臂，闷声道。
“叔叔，我不会输的，家族的那一套东西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科莱恩回应，伴随而出的是早已经蓄势待发前手摆拳。
科莱恩的攻击很猛烈，他的步伐没有海默灵活，但每一下都让后者很难招架，比起后者，他更像是一只猛兽。
“这个架势，步伐，他的风格很像乌尔罗萨的拳卫。”更远处，王黎带着行动小队三人观战，看着科莱恩的动作，他点评道。
“乌尔罗萨？拳卫不都是以灵活，攻击迅猛著称吗？科莱恩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拳卫。”听到王黎的点评，本就不擅长战斗的朵瑞思更加迷惑了，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听到有人发问，王黎扫了一眼，见是朵瑞思，于是解释道：“你是外联部的，作战方式更多的也是辅助一类，所以不了解这些很正常，每个职业都有它的特点，近卫是一个大分支，像是你们队长拉格和科塞图斯，都属于近卫中的剑士，拉格则是剑士中典型的决战者，比较擅长小型战场或者独立近身作战。科塞图斯，呃，更像是领主，比较全面，而且可以释放法术进行远程攻击，属于不同子职业。”
“啊？科塞图斯前辈是领主？不是说领主不擅长独立作战吗？为什么前辈他独立攻坚能力看上去比拉格还要强？”另一边，祖卡卡瞪大眼睛，插嘴道。
“咳咳，可能是科塞图斯比较全面吧，毕竟职业只是大概，具体还是要看人的。”王黎瞥了一眼后面面前凝重的拉格，没有把心里的另一句说出来。
很多时候，科塞图斯的下限就是一般近卫的上限了。
忍住内心真实想法，他想了想继续解释：“剑士如此，拳卫也是如此，海默的架势紧凑，拳路短而迅速，步伐则灵活多变。属于标准的拳卫，擅长缠斗和闪避。往往十招里只有一招是实招，其他都是虚招，以后你们要是遇上了一定要注意。”
“那科莱恩呢，我看他一直压着海默打，招式也是大开大合。”听到前辈的讲解，祖卡卡兴奋的蹦跳着，急切道。
“这就是我要讲的了，乌尔罗萨式拳击。”王黎将这个像兔子般的绿藻头按下去，望着场上招式越发狠戾的两人，“乌尔罗萨帝国主要种族是雪原巫族，所以体格壮硕不擅长步伐身法，所以他们的拳卫有个特点，舍去闪避，用更松散的架势换更长的拳路，力道更强，攻击范围更大，威力也更强。”
“但这样就会有一个明显的弱点。”清楚几人想问什么，王黎先一步解释，“你们看科莱恩的攻击，大部分被海默躲开了，没躲开的也被他用胳膊或者躯干挡住了，并没有一拳是结实打中要害的，反观科莱恩，海默的攻击有几下是确实打到他的要害了。”
末了，王黎还是补了一句，“不过海默但凡被科莱恩打中，这场决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远没这么简单。”不远处一直在偷听的符突然道，示意场内，“他们的手套不简单，看着吧。”
说完，就像是为了应和符所说的，在又是一击不相上下后，科莱恩和海默的双手同时爆发出光芒，后者的双手被红色的气体包裹，像是火焰一般散发炽热高温。前者则有些诡异，黑色的流炎透露着刺骨冰寒。
武器，两人的手套都是可以释放柄承载法术的启石武器。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人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而作为裁判，一直紧紧盯着二人的赵俨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淡青色的光芒闪过刀身，沉默凝视着对峙的二人。两者的法术都不是什么稳定性很好的能量，必要时他会出手，避免他们伤及无辜。
“认真起来吧，小子，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海默低吼，双拳交替挥出，流炎在他拳锋上疯狂舞动，每一击都夹杂着高温与爆裂。
赵俨看出来了，海默的法术和那日的红狼卢兹非常相像，准确讲，后者的法术就是出自前者。
轰，一声巨响伴随滚滚烟尘，一道身影自烟尘中倒飞出去，众人看清，那是科莱恩。
他的的全身布满灼烧的痕迹，原本完美的发型也毫无形象可言。昔日里的优雅荡然无存，只是带血狞笑的嘴角和愈发凶厉的眼神让人觉得他还没输。
事实也是如此，明显受了重伤的他站起来，那带有明显乌尔罗萨风格的拳头再次挥了上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拳头，海默本能想要躲避，却突然感觉自己双腿僵硬，余光一扫裤腿上竟是结了朵朵冰霜，他被冻僵了，无法及时闪躲，只能双臂护住要害，打算硬吃下科莱恩的攻击。
“叔叔，就像我说过的，抱着所谓古老传统只会让我们快速走向灭亡。”科莱恩从齿缝间咬出这句话。
“你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古老传统！”海默不甘示弱，透过双臂缝隙处，他看到了一双极度愤怒的眼睛。
孩子，你的怒火到底源自哪里？
他没问出这句话，而回应他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就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打碎！”
头，小腹，躯干。正面，底面，侧面。直拳，勾拳，摆拳。科莱恩的拳势不讲任何章法，没有任何节奏，他就像一直癫狂的野兽，狠狠撕咬任何对手脆弱的部位。
海默沉默着，密集且凶狠的拳头不停砸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他，嘴角和鼻孔里也缓缓溢出鲜血。
而他没注意到的，原本只蔓延到自己裤腿上的冰霜，已经渐渐攀附到他的胸口，顷刻间就要到他的脖颈。
“在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王黎凝视着场上的战斗，科莱恩的黑色流炎明显是种带有冰寒属性的法术能量，以他的经验推断，冰霜凝结至海默脖颈的时候，就是后者的死期。
也就是说，海默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
“不许上去。”凯一步拦住了他，“这是决斗，除了一方倒下或者认输，不然任何人都不能阻拦，这是规定。”
“干他娘，狗屁的规定！”一向保持儒雅的王黎难得骂了句粗口，但终究没有继续上前。
“其实还有一种让海默活下来的可能。”在拦住王黎后，凯望向拔刀冲向交战二人的赵俨。
“别忘了，这场决斗是有裁判的。”
“刀道，慈心斩！”赵俨冲向状若疯魔的科莱恩身后，用刀背猛抽其后脖颈，一记沉闷声响后，科莱恩直挺挺倒了下去，随后将其护在了身后，见海默也没有冲上来的意思，于是收刀，伫立在哪里。
“胜负已分，我宣布决斗结束，你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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