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画师
水面判官
五月初二，梧桐岭很热闹。今日将决出剑南道第一剑。
比斗双方是杨速和唐陌。
“素衣银虹”杨速剑法如电，荡雁快剑施展开来化作千百银光，将对手裹住；唐陌大落下风，踉跄后退，数息已经退到崖边，落败便在顷刻——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张绢帛，在杨速眼前飞速一晃。这一晃极快，旁观者几未察觉，杨速却看得真切，只见绢帛上画了位美貌少妇，慵懒侧卧，肤白胜雪，柔情似水。
众人见杨速本胜券在握，却动作一滞，继而面色胀红犹如猪肝，一口鲜血朝天喷出。
唐陌获得“剑南第一剑”之名！
白石二十岁，身形佝偻，眼袋硕大，胡子拉渣，披了件青色大氅，穿着破洞的布鞋，只有头上的毡帽还算干净。他耷拉着头，畏畏缩缩滑进一间小巷。
小巷偏僻破败，周围民房都废置了，此刻却等着一人。
白石小心翼翼走过去，这里古槐庇荫，没有天光，是见得那是个高大黑影。对着黑影，白石颤抖声音说：“大人，江湖传言……说唐大侠比试赢了。”
黑影摆手道：“屁话，不然洒家干嘛来这里。”
“是！是！”白石低声回应。
一件沉甸甸的物什落地，黑影冷冷说道：“这是你的报酬。小子，那事和你没半点关系，别乱说。”
白石连声喏道：“懂的，懂的。”
黑影一纵身，不见了踪迹。
白石连忙趴到地上摸索，捡起一个钱袋，里面尽是铜钱，约莫上千枚。他将钱袋装好，走出小巷，阳光照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嘟囔说：“大千这家伙，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以后这种事我可不做了。”
话音刚落，肩膀便被人重重一拍，只见一个少年正嬉皮笑脸的望着自己。这少年破衣旧帽，眉目却很俊，只是笑起时眼鼻皱到一簇，嘴巴又咧到耳根，显得十分猥琐。
少年就是大千。
大千道：“白石，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白石将钱袋塞给大千说：“说好了我只负责画画，你负责谈买卖，下次收钱的事我是坚决不干了。”
大千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去谈一笔大生意了吗。”说着打开钱袋一数，勃然变色道：“他奶奶的，说好二两五钱银子，这才二两！”
白石道：“二两也很好了，够两个月房租了。”
大千哼声道：“这帮孙子，真他奶奶的抠门！算了，本大爷不和他们计较”他突然咧嘴笑道：“白石，接了笔大单子！”
白石道：“你谈就好了。”
大千摇头说：“这笔单子的雇主要先见见你。”
黄鹤楼。
再上到三楼，越过层层屏风，两人见到了这次的雇主。
一个肥硕的胖子。最上等绸缎掩盖不住他颤巍巍、呼之欲出的肥肉。
“请坐”胖子很客气，声音温和，富有磁性，就像砂纸摩挲肌肤。
白石坐到椅子上，大千却一股脑滚到胖子脚下，抱着他的靴子嚎道：“马~马~马财神！”声泪俱下。
白石连忙去拉大千，大千却死死抱着胖子的流云靴不肯松手。好不容易拉到座位，大千还擤着鼻涕含泪道：“马财神，您不知道我是多么倾慕您，您的传记《我和传媒业》，我读了九九八十一遍！我还记得第十二章的第四句话‘当你成功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这句话一直激励我至今！”
白石附耳问道：“这人是谁啊？很厉害吗？”
大千瞪大眼道：“马鸿啊！传媒界的大佬，唐联社大当家，旗下有二十八家传媒组织，遍布全国一十二道，掌控整个大唐舆论，是江湖的地下皇帝，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说着他对着马鸿作揖道：“马财神有什么吩咐，我哥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鸿从紫檀靠椅上撑起身，笑眯眯道：“大千小兄弟言重了，其实是我一直很仰慕白石老弟的才华才对。”
白石闻言眼睛一亮，戳着大千说：“看！人家说我有才华，你还总说我只会画春宫图。”
马鸿摆手道：“白石老弟太过谦了。五年时间，二十一桩生意，遍布六道十八州，涉及八大门派，十位掌门，一百二十四个门派高层，彻底改变了江湖格局，可以说你用一根笔杆子撬动了整个天下！”
白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开口道：“是我吗？”
马鸿微微一笑，举起两只面团般的手拍了拍，终究由于肉太多，没能发出什么声响。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屏风后面鱼贯转进数十个美女，均是长发如瀑，体态婀娜，轻纱遮面。美女各手握一只卷轴，站成一排，继而刷刷刷一叠声，卷轴依次打开。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位女子，或立或卧，或艳或淡，模样参差，形态各异。
环顾一圈，马鸿摇头晃脑：“这些图运笔细腻，神态维肖，画技是炉火纯青。但更难得的是姿势和韵味，有些创意简直是闻所未闻呐。”
他指着就近一幅，画内女子杏眼柳眉，绿衫白靴，撑一把油纸伞，神色不胜娇羞。
“佛牙窟洞主徐尺，此人爱好清纯的女子。”
他又指着另一幅画，里面是位三旬妇人，妆容整洁，唯有鬓发微乱，两颊绯红。
“韩城雨贤派门主儒尊学，偏爱他人之妇”
旁侧一幅画中女子，一袭黑衣，黑纱遮蔽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眉眼和眉心一颗朱砂痣。
“池阳白鹿派长老舒严，专喜女子眉心那一点美人痣。”
“这个爱骨感美人，这个喜欢肥硕女子，这个是幼女癖，这个酷爱上年纪妇人”
马鸿一一指过去，继而回过头摸着光滑的下巴打量白石，啧啧道：“这些人要么是门派大佬，要么是著名侠客，也有江洋大盗，黑道巨头，都在近五年与人交手中丧命，而且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临死热血冲头，导致真气混乱，经脉错位而亡。”
白石与大千面面相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不由噤若寒蝉，楼内一时寂静。
“咳咳”马鸿一声轻咳打破沉寂，对白石拱手道：“还有几处要请教白兄弟。”
他缓缓移步到一幅画前，画中女子跪坐席上，以手撑地，双目含情。
“这幅画是用来对付独孤家族的族长独孤朗月，此人喜好大脚女子。但这画中女子偏偏没有将双脚露出来。这是为何？”
白石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席边的一双绣花鞋。这双绣花鞋奇大，较寻常鞋履大出一倍不止。见马鸿还不解其意，他耸耸肩：“那人看到这双鞋就会知道这个女人脚很大，但画中又藏起来了，他就十分想看到底是怎么样，越想看，越心动。”
马鸿抚掌叹道：“好一个留白！就像女子洗澡，听水声潺潺，娇娃呓语，比得见本人心中更痒百倍！”
说着又走到一幅画前，画中是个村妇，立在一处狭小山石上，相貌仪态平平无奇，粗布斜钗，上半身布衣挽袖，下半身却不合时宜地穿了条粗布裙子，裙摆及地。
“这幅针对的是华山派的岳循规，这人与独孤朗月相反，喜欢小脚。但这画中女子的脚被裙子遮住”他对着画略一沉吟，目光停留在村妇脚下的山石上，恍然道：“能站在这么小的一块石头上，足以证明女子脚很小！”
白石微笑道：“而且她是村妇，村妇没有裹脚习惯，小脚就更是难能可贵，百中无一。”
马鸿赞叹道：“白小哥奇思妙想，佩服佩服。”他忽地莞尔：“但我还是不明白，少林达摩院首座觉凡大师，是怎么栽的？”
他的目光落到前方的卷轴，这幅卷轴上画的是一个尼姑正在诵读经文，尼姑背对，见不到容貌。
马鸿打量着画喃喃道：“觉凡大师佛法深厚，定力高深，怎么会为区区一个尼姑动心？莫非是她脖颈修长？还是背影动人？还是素手极美？”
白石指了指道：“看她手上的书”
书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上方还用了朱砂笔批注。
“这是……梵文？”
白石解释道：“这个尼姑头发青黑，就已经能读懂梵文了；听说觉凡大师研习了一生，也未能将易筋经翻译完。那这种博学的女子一定能引起他的仰慕。”
马鸿瞪大眼，像见了鬼一样打量着白石，好一阵才收回目光抱歉道：“在下失态了。唔~白小哥，最后一个问题。”
他挑挑眉，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号称江湖第一高手东方白白之死有阁下参与么？”
白石刚想说话，大千突然冲过来，死死捂住白石的嘴，扭头对马鸿大叫道：“和我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从没听说过什么东方白白，西方嘿嘿”
马鸿伸手往下按了按，道：“不用紧张，此人之死早已是江湖之谜。不论是大理寺还是各大派都没有半点头绪，就算是我们探子也没能彻底查清。”
大千忙道：“对对对，是悬案，我们也不清楚。”
马鸿颔首道：“是啊，要知道，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毕竟……”
他短促一笑“东方白白是宦官。”
大千嘿嘿赔笑道：“是啊是啊，他是宦官，又没有那个，怎么会和我们有关呢。”
马鸿微笑道：“所以两位不妨直言，在下保证不说。”
白石道：“他死前我确实受委托画过一幅画。”大千闻言大惊，伸手又想去捂白石嘴，却已经晚了。
白石看他一眼，略一沉默，说道：“我画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
“镜中的自己。”大千无奈解释说：“当时我去查探东方白白的消息，但他是江湖最神秘的人，查来查去都只得到一条：酷爱脂粉打扮”
五月初二，梧桐岭很热闹。今日将决出剑南道第一剑。
比斗双方是杨速和唐陌。
“素衣银虹”杨速剑法如电，荡雁快剑施展开来化作千百银光，将对手裹住；唐陌大落下风，踉跄后退，数息已经退到崖边，落败便在顷刻——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张绢帛，在杨速眼前飞速一晃。这一晃极快，旁观者几未察觉，杨速却看得真切，只见绢帛上画了位美貌少妇，慵懒侧卧，肤白胜雪，柔情似水。
众人见杨速本胜券在握，却动作一滞，继而面色胀红犹如猪肝，一口鲜血朝天喷出。
唐陌获得“剑南第一剑”之名！
白石二十岁，身形佝偻，眼袋硕大，胡子拉渣，披了件青色大氅，穿着破洞的布鞋，只有头上的毡帽还算干净。他耷拉着头，畏畏缩缩滑进一间小巷。
小巷偏僻破败，周围民房都废置了，此刻却等着一人。
白石小心翼翼走过去，这里古槐庇荫，没有天光，是见得那是个高大黑影。对着黑影，白石颤抖声音说：“大人，江湖传言……说唐大侠比试赢了。”
黑影摆手道：“屁话，不然洒家干嘛来这里。”
“是！是！”白石低声回应。
一件沉甸甸的物什落地，黑影冷冷说道：“这是你的报酬。小子，那事和你没半点关系，别乱说。”
白石连声喏道：“懂的，懂的。”
黑影一纵身，不见了踪迹。
白石连忙趴到地上摸索，捡起一个钱袋，里面尽是铜钱，约莫上千枚。他将钱袋装好，走出小巷，阳光照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嘟囔说：“大千这家伙，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以后这种事我可不做了。”
话音刚落，肩膀便被人重重一拍，只见一个少年正嬉皮笑脸的望着自己。这少年破衣旧帽，眉目却很俊，只是笑起时眼鼻皱到一簇，嘴巴又咧到耳根，显得十分猥琐。
少年就是大千。
大千道：“白石，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白石将钱袋塞给大千说：“说好了我只负责画画，你负责谈买卖，下次收钱的事我是坚决不干了。”
大千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去谈一笔大生意了吗。”说着打开钱袋一数，勃然变色道：“他奶奶的，说好二两五钱银子，这才二两！”
白石道：“二两也很好了，够两个月房租了。”
大千哼声道：“这帮孙子，真他奶奶的抠门！算了，本大爷不和他们计较”他突然咧嘴笑道：“白石，接了笔大单子！”
白石道：“你谈就好了。”
大千摇头说：“这笔单子的雇主要先见见你。”
黄鹤楼。
再上到三楼，越过层层屏风，两人见到了这次的雇主。
一个肥硕的胖子。最上等绸缎掩盖不住他颤巍巍、呼之欲出的肥肉。
“请坐”胖子很客气，声音温和，富有磁性，就像砂纸摩挲肌肤。
白石坐到椅子上，大千却一股脑滚到胖子脚下，抱着他的靴子嚎道：“马~马~马财神！”声泪俱下。
白石连忙去拉大千，大千却死死抱着胖子的流云靴不肯松手。好不容易拉到座位，大千还擤着鼻涕含泪道：“马财神，您不知道我是多么倾慕您，您的传记《我和传媒业》，我读了九九八十一遍！我还记得第十二章的第四句话‘当你成功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这句话一直激励我至今！”
白石附耳问道：“这人是谁啊？很厉害吗？”
大千瞪大眼道：“马鸿啊！传媒界的大佬，唐联社大当家，旗下有二十八家传媒组织，遍布全国一十二道，掌控整个大唐舆论，是江湖的地下皇帝，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说着他对着马鸿作揖道：“马财神有什么吩咐，我哥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鸿从紫檀靠椅上撑起身，笑眯眯道：“大千小兄弟言重了，其实是我一直很仰慕白石老弟的才华才对。”
白石闻言眼睛一亮，戳着大千说：“看！人家说我有才华，你还总说我只会画春宫图。”
马鸿摆手道：“白石老弟太过谦了。五年时间，二十一桩生意，遍布六道十八州，涉及八大门派，十位掌门，一百二十四个门派高层，彻底改变了江湖格局，可以说你用一根笔杆子撬动了整个天下！”
白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开口道：“是我吗？”
马鸿微微一笑，举起两只面团般的手拍了拍，终究由于肉太多，没能发出什么声响。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屏风后面鱼贯转进数十个美女，均是长发如瀑，体态婀娜，轻纱遮面。美女各手握一只卷轴，站成一排，继而刷刷刷一叠声，卷轴依次打开。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位女子，或立或卧，或艳或淡，模样参差，形态各异。
环顾一圈，马鸿摇头晃脑：“这些图运笔细腻，神态维肖，画技是炉火纯青。但更难得的是姿势和韵味，有些创意简直是闻所未闻呐。”
他指着就近一幅，画内女子杏眼柳眉，绿衫白靴，撑一把油纸伞，神色不胜娇羞。
“佛牙窟洞主徐尺，此人爱好清纯的女子。”
他又指着另一幅画，里面是位三旬妇人，妆容整洁，唯有鬓发微乱，两颊绯红。
“韩城雨贤派门主儒尊学，偏爱他人之妇”
旁侧一幅画中女子，一袭黑衣，黑纱遮蔽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眉眼和眉心一颗朱砂痣。
“池阳白鹿派长老舒严，专喜女子眉心那一点美人痣。”
“这个爱骨感美人，这个喜欢肥硕女子，这个是幼女癖，这个酷爱上年纪妇人”
马鸿一一指过去，继而回过头摸着光滑的下巴打量白石，啧啧道：“这些人要么是门派大佬，要么是著名侠客，也有江洋大盗，黑道巨头，都在近五年与人交手中丧命，而且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临死热血冲头，导致真气混乱，经脉错位而亡。”
白石与大千面面相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不由噤若寒蝉，楼内一时寂静。
“咳咳”马鸿一声轻咳打破沉寂，对白石拱手道：“还有几处要请教白兄弟。”
他缓缓移步到一幅画前，画中女子跪坐席上，以手撑地，双目含情。
“这幅画是用来对付独孤家族的族长独孤朗月，此人喜好大脚女子。但这画中女子偏偏没有将双脚露出来。这是为何？”
白石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席边的一双绣花鞋。这双绣花鞋奇大，较寻常鞋履大出一倍不止。见马鸿还不解其意，他耸耸肩：“那人看到这双鞋就会知道这个女人脚很大，但画中又藏起来了，他就十分想看到底是怎么样，越想看，越心动。”
马鸿抚掌叹道：“好一个留白！就像女子洗澡，听水声潺潺，娇娃呓语，比得见本人心中更痒百倍！”
说着又走到一幅画前，画中是个村妇，立在一处狭小山石上，相貌仪态平平无奇，粗布斜钗，上半身布衣挽袖，下半身却不合时宜地穿了条粗布裙子，裙摆及地。
“这幅针对的是华山派的岳循规，这人与独孤朗月相反，喜欢小脚。但这画中女子的脚被裙子遮住”他对着画略一沉吟，目光停留在村妇脚下的山石上，恍然道：“能站在这么小的一块石头上，足以证明女子脚很小！”
白石微笑道：“而且她是村妇，村妇没有裹脚习惯，小脚就更是难能可贵，百中无一。”
马鸿赞叹道：“白小哥奇思妙想，佩服佩服。”他忽地莞尔：“但我还是不明白，少林达摩院首座觉凡大师，是怎么栽的？”
他的目光落到前方的卷轴，这幅卷轴上画的是一个尼姑正在诵读经文，尼姑背对，见不到容貌。
马鸿打量着画喃喃道：“觉凡大师佛法深厚，定力高深，怎么会为区区一个尼姑动心？莫非是她脖颈修长？还是背影动人？还是素手极美？”
白石指了指道：“看她手上的书”
书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上方还用了朱砂笔批注。
“这是……梵文？”
白石解释道：“这个尼姑头发青黑，就已经能读懂梵文了；听说觉凡大师研习了一生，也未能将易筋经翻译完。那这种博学的女子一定能引起他的仰慕。”
马鸿瞪大眼，像见了鬼一样打量着白石，好一阵才收回目光抱歉道：“在下失态了。唔~白小哥，最后一个问题。”
他挑挑眉，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号称江湖第一高手东方白白之死有阁下参与么？”
白石刚想说话，大千突然冲过来，死死捂住白石的嘴，扭头对马鸿大叫道：“和我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从没听说过什么东方白白，西方嘿嘿”
马鸿伸手往下按了按，道：“不用紧张，此人之死早已是江湖之谜。不论是大理寺还是各大派都没有半点头绪，就算是我们探子也没能彻底查清。”
大千忙道：“对对对，是悬案，我们也不清楚。”
马鸿颔首道：“是啊，要知道，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毕竟……”
他短促一笑“东方白白是宦官。”
大千嘿嘿赔笑道：“是啊是啊，他是宦官，又没有那个，怎么会和我们有关呢。”
马鸿微笑道：“所以两位不妨直言，在下保证不说。”
白石道：“他死前我确实受委托画过一幅画。”大千闻言大惊，伸手又想去捂白石嘴，却已经晚了。
白石看他一眼，略一沉默，说道：“我画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
“镜中的自己。”大千无奈解释说：“当时我去查探东方白白的消息，但他是江湖最神秘的人，查来查去都只得到一条：酷爱脂粉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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