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僧·侣
陈双打量着阿电笑道：“两位果然是人中龙凤，能将这位绝世高手请出山。”
大千扭头翻了个白眼，微笑道：“陈大哥，还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推荐？还有两个名额呢”
陈双叹道：“想不到好人选了，哎，不是哥哥我不出力，实在是老弟眼光太高。”
大千道：“陈大哥您神通广大，再行行好，再找一个都行。”
陈双道：“是真没了，那些黑道大佬又看不上咱们，白道我们更不敢请呐。”
“请我！”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桌子底下竟拱出一个人来。
陈双盯着那人怒道：“小二！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大千望了眼那厢正端茶送水的伙计，说道：“陈大哥，小二在那边呢。”
陈双道：“我说的是这个，我的二弟，陈小二！”
陈小二未及弱冠，身材矮小短胖，青衣毡帽倒有些像白石。他一边掸去身上灰尘，一边微笑道：“哥，我都知道啦。”转头对大千白石拱手说道：“二位要去参加摘星大会，请务必带上我。”
陈双道：“你去干嘛？那里危险着呢，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小二道：“我对江湖典故、各门各派、八卦传闻了然于胸呐！”他抬手比划道：“比赛规定一组最多六人，根据各自在团队的作用，分为攻、守、辅、谋。攻你们有阿电，守你们有金刚，辅嘛，就算你们二位，就差一个谋了。那自然就是在下了。”
陈双摆手道：“少胡说八道。”
大千却听得眼睛一亮，扯住陈小二袖子道：“兄台对摘星大会很熟悉？”
陈小二道：“那当然，我在江南西道负责江湖情报好几年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我可以说了如指掌”
大千大喜道：“好！就你了！”
陈小二对着他深深一揖道：“多谢大君赏识，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大千喜滋滋道：“不用客气，我不姓大，你直接叫我大千就好啦。”
陈小二再次拜谢，侧头冲陈双眨眨眼道：“怎么样，大老板指定的人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异议？”
陈双气鼓鼓盯着陈小二半晌说道：“随你了，几位磨合半月，就可以准备上路参赛了。路上的盘缠和下榻的客栈都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如有吩咐，小二会联系我”说罢拂袖而去。
虽然和陈双最后闹得不太愉快，不过好歹凑齐了人，五人修整一阵，就准备上路。可临行又生出变故。根源是一次喝酒，金刚听说白石给阿电画了一副小芸，便嚷着要看。阿电不愿，他就死缠烂打，阿电烦了，说道：“再吵杀了你。”金刚一听，拍案而起，敞开胸膛道：“来来来，往这儿砍。佛爷在麓山寺习得绝世神功，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
寒光一闪，金刚倒地气绝。
众人吓了一跳，连夜偷偷把金刚埋了。队伍本就差着一人，现在更人手不足，出行在即，仓促又找不到顶替，纠结数日，最后还是大千一咬牙道：“行了，我有人选。不过得在八月初赶到嵩山。”
嵩山脚下的一间文墨店，众人见到了大千的人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和尚。
大千招呼他“圆圆，来。”
小和尚法号圆圆，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跟着藏经阁的老僧管理经书，只每隔几个月月初下山购买纸墨。
大千说：“现在我要去办一件好玩又危险的事，去不去？”
圆圆兴奋道：“你去我就去。”
大千满意地点点头。
一旁陈小二皱眉道：“虽说是少林寺的，但这么小的年龄，靠谱吗？”
大千说：“圆圆在少林寺长大，耳濡目染，总归比我们强。再说了，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陈小二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大千你以前也在少林待过吗，怎么不会武功？”
圆圆在旁边说道：“大千很厉害，他可是证得了‘他心通’呢”
陈小二挑眉道：“传说中佛门有神镜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合称‘六通’，据说他心通十分神奇，能知道世间所有人的心中所想，是真的吗？”
大千摆手笑道：“都是些骗人的鬼把戏，哪这么神。”
嵩山出来，众人匆匆南下赶往谷城，初赛场就设在那。谷城属襄州，距离郑州嵩山有八百里路程，众人行得十余日方到。
说是初赛，不如说是预选赛，只要有渠道都可以报名，没有资格要求。报名费一人二钱，不包吃住，自行解决。当然这些都由唐联社安排好了。报名后每人有一枚铁牌，是选手身份的证明，各自保管好。
住所是城东一处破烂客栈，环境奇差，简陋不说，灰尘密布。众人放好行李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思，就约着去城里逛逛。
迎面走上来个妙龄少女，头发束起，紫色劲装，英姿飒爽。
白石看得呆了，陈小二拍拍他，压低声音道：“别色眯眯的盯着，看她右胸倒立的宝剑标志了吗，南宫世家的弟子。”
旁侧两个劲装剑客骑马经过，嗤道：“南宫世家的女弟子，可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们这般见不得光的蚯蚓，也配瞧吗？”
大千不悦道：“就算我们是蚯蚓，她又凭什么是天鹅，癞蛤蟆还差不多。”
少女笃地驻足，盯着大千道：“说谁癞蛤蟆呢！”
大千嘿嘿一笑，指着白石说：“说他，说他呢，说他癞蛤蟆想吃你的天鹅肉。”
少女目光落在白石身上，白石尴尬一笑道：“好巧啊，高凡，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凡说道：“有个武林会议在襄阳召开，我来长长见识。”
大千说：“襄阳离这儿百里，你跑这边来做什么？”
高凡不耐道：“要你管，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大千挑眉道：“要你管。”
高凡轻哼一声，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白石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大千叫他才肯离去。路上陈小二忍不住问：“那女侠是谁啊？”
大千道：“白石的未婚妻，出自一个书画世家，可惜一心崇尚武学，早早就离家去拜师学艺了，和白石的婚约也毁了。”
陈小二拍拍白石“节哀顺变。”
白石叹气道：“她确实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看她的样子，我远远配不上。”
大千说：“别灰心呐，我们这次翻身机会来了！要是我们能夺得摘星大会的前几强，那……”
陈小二插嘴道：“那也是旁门左道，人家正派弟子看不上眼”
在泉州城闲逛了几天，比赛前一天晚上众人凑在一起商议第二日的比赛规程。
陈小二说：“初赛一共三日三场，和正赛不一样，这是针对个人能力的，往往是去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了。”
大千道：“靠！我武功差劲得很，白石连武功都没有，完成个屁啊”
陈小二说：“别急，虽说是各自有任务，但也没说不能由别人帮忙。”
大千松口气说：“那就好，到时候还得仰仗……”他耳朵忽地一动，抬头喝道：“谁！”
阿电抬手一道剑光，屋顶坍塌。
客房瞬间成了一片乌烟瘴气的废墟，幸好圆圆护住大千和白石，陈小二则被屋梁砸昏过去。一个紫色的背影从废墟跃出。大千喝道：“阿电，干掉他！”
白石连忙说：“别动手！我去追我去追。”说完拔足飞奔。一口气追出两里地，白石实在跑不动了，弯下腰接连喘气，肺部隐隐作痛。
“你来杀我灭口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高凡站在白石身前。
白石摇头说：“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白石脸一红，说不出话。
高凡皱眉说：“你还是那么蠢。你这个笨蛋，知道自己要参加的是什么吗？”
白石老实回答：“摘星大会。”
高凡颔首道：“果然！你去简直是找死！”她打量着白石，叹口气说：“不过你的同伴似乎还挺厉害的，你自求多福吧。放心，我今晚听到的一个字都不会说。”说罢衣袂声响动，人已消失在了夜空。
“她怎么可能不说！”大千拍案“她可是南武林正道领袖南宫家族的人，没准已经报告给了高层，准备把我们一锅端呢！”
白石说：“高凡不是那样的人。”
大千叹气：“你真是被迷了心窍”
陈小二问：“那咱们这次还参加吗？”
大千来回踱步一阵，眼中的犹豫不绝化为了坚定，拳头一握咬牙道：“干！”
屋内一沉默，过了半晌圆圆才怯怯问：“大千，你不是在爆粗口吧？”
大千怒道：“靠！我像经常爆粗口的人吗？”
大千扭头翻了个白眼，微笑道：“陈大哥，还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推荐？还有两个名额呢”
陈双叹道：“想不到好人选了，哎，不是哥哥我不出力，实在是老弟眼光太高。”
大千道：“陈大哥您神通广大，再行行好，再找一个都行。”
陈双道：“是真没了，那些黑道大佬又看不上咱们，白道我们更不敢请呐。”
“请我！”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桌子底下竟拱出一个人来。
陈双盯着那人怒道：“小二！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大千望了眼那厢正端茶送水的伙计，说道：“陈大哥，小二在那边呢。”
陈双道：“我说的是这个，我的二弟，陈小二！”
陈小二未及弱冠，身材矮小短胖，青衣毡帽倒有些像白石。他一边掸去身上灰尘，一边微笑道：“哥，我都知道啦。”转头对大千白石拱手说道：“二位要去参加摘星大会，请务必带上我。”
陈双道：“你去干嘛？那里危险着呢，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小二道：“我对江湖典故、各门各派、八卦传闻了然于胸呐！”他抬手比划道：“比赛规定一组最多六人，根据各自在团队的作用，分为攻、守、辅、谋。攻你们有阿电，守你们有金刚，辅嘛，就算你们二位，就差一个谋了。那自然就是在下了。”
陈双摆手道：“少胡说八道。”
大千却听得眼睛一亮，扯住陈小二袖子道：“兄台对摘星大会很熟悉？”
陈小二道：“那当然，我在江南西道负责江湖情报好几年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我可以说了如指掌”
大千大喜道：“好！就你了！”
陈小二对着他深深一揖道：“多谢大君赏识，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大千喜滋滋道：“不用客气，我不姓大，你直接叫我大千就好啦。”
陈小二再次拜谢，侧头冲陈双眨眨眼道：“怎么样，大老板指定的人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异议？”
陈双气鼓鼓盯着陈小二半晌说道：“随你了，几位磨合半月，就可以准备上路参赛了。路上的盘缠和下榻的客栈都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如有吩咐，小二会联系我”说罢拂袖而去。
虽然和陈双最后闹得不太愉快，不过好歹凑齐了人，五人修整一阵，就准备上路。可临行又生出变故。根源是一次喝酒，金刚听说白石给阿电画了一副小芸，便嚷着要看。阿电不愿，他就死缠烂打，阿电烦了，说道：“再吵杀了你。”金刚一听，拍案而起，敞开胸膛道：“来来来，往这儿砍。佛爷在麓山寺习得绝世神功，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
寒光一闪，金刚倒地气绝。
众人吓了一跳，连夜偷偷把金刚埋了。队伍本就差着一人，现在更人手不足，出行在即，仓促又找不到顶替，纠结数日，最后还是大千一咬牙道：“行了，我有人选。不过得在八月初赶到嵩山。”
嵩山脚下的一间文墨店，众人见到了大千的人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和尚。
大千招呼他“圆圆，来。”
小和尚法号圆圆，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跟着藏经阁的老僧管理经书，只每隔几个月月初下山购买纸墨。
大千说：“现在我要去办一件好玩又危险的事，去不去？”
圆圆兴奋道：“你去我就去。”
大千满意地点点头。
一旁陈小二皱眉道：“虽说是少林寺的，但这么小的年龄，靠谱吗？”
大千说：“圆圆在少林寺长大，耳濡目染，总归比我们强。再说了，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陈小二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大千你以前也在少林待过吗，怎么不会武功？”
圆圆在旁边说道：“大千很厉害，他可是证得了‘他心通’呢”
陈小二挑眉道：“传说中佛门有神镜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合称‘六通’，据说他心通十分神奇，能知道世间所有人的心中所想，是真的吗？”
大千摆手笑道：“都是些骗人的鬼把戏，哪这么神。”
嵩山出来，众人匆匆南下赶往谷城，初赛场就设在那。谷城属襄州，距离郑州嵩山有八百里路程，众人行得十余日方到。
说是初赛，不如说是预选赛，只要有渠道都可以报名，没有资格要求。报名费一人二钱，不包吃住，自行解决。当然这些都由唐联社安排好了。报名后每人有一枚铁牌，是选手身份的证明，各自保管好。
住所是城东一处破烂客栈，环境奇差，简陋不说，灰尘密布。众人放好行李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思，就约着去城里逛逛。
迎面走上来个妙龄少女，头发束起，紫色劲装，英姿飒爽。
白石看得呆了，陈小二拍拍他，压低声音道：“别色眯眯的盯着，看她右胸倒立的宝剑标志了吗，南宫世家的弟子。”
旁侧两个劲装剑客骑马经过，嗤道：“南宫世家的女弟子，可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们这般见不得光的蚯蚓，也配瞧吗？”
大千不悦道：“就算我们是蚯蚓，她又凭什么是天鹅，癞蛤蟆还差不多。”
少女笃地驻足，盯着大千道：“说谁癞蛤蟆呢！”
大千嘿嘿一笑，指着白石说：“说他，说他呢，说他癞蛤蟆想吃你的天鹅肉。”
少女目光落在白石身上，白石尴尬一笑道：“好巧啊，高凡，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凡说道：“有个武林会议在襄阳召开，我来长长见识。”
大千说：“襄阳离这儿百里，你跑这边来做什么？”
高凡不耐道：“要你管，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大千挑眉道：“要你管。”
高凡轻哼一声，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白石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大千叫他才肯离去。路上陈小二忍不住问：“那女侠是谁啊？”
大千道：“白石的未婚妻，出自一个书画世家，可惜一心崇尚武学，早早就离家去拜师学艺了，和白石的婚约也毁了。”
陈小二拍拍白石“节哀顺变。”
白石叹气道：“她确实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看她的样子，我远远配不上。”
大千说：“别灰心呐，我们这次翻身机会来了！要是我们能夺得摘星大会的前几强，那……”
陈小二插嘴道：“那也是旁门左道，人家正派弟子看不上眼”
在泉州城闲逛了几天，比赛前一天晚上众人凑在一起商议第二日的比赛规程。
陈小二说：“初赛一共三日三场，和正赛不一样，这是针对个人能力的，往往是去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了。”
大千道：“靠！我武功差劲得很，白石连武功都没有，完成个屁啊”
陈小二说：“别急，虽说是各自有任务，但也没说不能由别人帮忙。”
大千松口气说：“那就好，到时候还得仰仗……”他耳朵忽地一动，抬头喝道：“谁！”
阿电抬手一道剑光，屋顶坍塌。
客房瞬间成了一片乌烟瘴气的废墟，幸好圆圆护住大千和白石，陈小二则被屋梁砸昏过去。一个紫色的背影从废墟跃出。大千喝道：“阿电，干掉他！”
白石连忙说：“别动手！我去追我去追。”说完拔足飞奔。一口气追出两里地，白石实在跑不动了，弯下腰接连喘气，肺部隐隐作痛。
“你来杀我灭口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高凡站在白石身前。
白石摇头说：“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白石脸一红，说不出话。
高凡皱眉说：“你还是那么蠢。你这个笨蛋，知道自己要参加的是什么吗？”
白石老实回答：“摘星大会。”
高凡颔首道：“果然！你去简直是找死！”她打量着白石，叹口气说：“不过你的同伴似乎还挺厉害的，你自求多福吧。放心，我今晚听到的一个字都不会说。”说罢衣袂声响动，人已消失在了夜空。
“她怎么可能不说！”大千拍案“她可是南武林正道领袖南宫家族的人，没准已经报告给了高层，准备把我们一锅端呢！”
白石说：“高凡不是那样的人。”
大千叹气：“你真是被迷了心窍”
陈小二问：“那咱们这次还参加吗？”
大千来回踱步一阵，眼中的犹豫不绝化为了坚定，拳头一握咬牙道：“干！”
屋内一沉默，过了半晌圆圆才怯怯问：“大千，你不是在爆粗口吧？”
大千怒道：“靠！我像经常爆粗口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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