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谈
说罢，小女孩吴萌萌就被带走了，我问负责的衙役，衙役告诉我带到客栈住下，杜子建安排了要好吃好喝照顾。
我听闻后，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我看到周三和另外一名衙役朝我走来，我心想这下可有帮手了，没曾想周三一脸歉容，说道：“公子，赞公让我跟何富贵带您回家。”
“回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被禁足在家半个月，这期间不准出来，公子，得罪了！”周三说罢，跟那何富贵两人将我架了起来，直接就抬走了。
我懵了，这算不算软禁啊？
“放开我！周三，我给你钱！赶紧把我放开。”我在两人的手里挣扎，奈何他们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挣脱不开。
十多分钟后就到了我家，然后周三二人就将我放下，把大门关上，然后像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大门口，监视着我不准出去。
这时候方清荷从她的厢房里出来，看到我，问道：“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朝大门口努了努嘴，说道：“诺，爹让他们守在门口，不让我出去了。要软禁我。”
方清荷一听就不干了，谁敢软禁我儿子？
当下去问周三，周三二人又将衙堂上的情形讲给了方清荷听，方清荷乐了，跑过来问我：“儿子，你真大闹衙堂啦？那张大中是不是成天板着个臭脸，从来不笑一下？我见过他，我也很不喜欢他。”
我没有心情跟她闲聊，兀自走到正堂里坐下来一口喝干茶杯里的茶水，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方清荷说道：“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我看那些凶杀案什么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衙门又不给你出薪水。你何必呢？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衙门里的事情条条道道的多得很，你爹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你好。”
她的口气多少有点苦口婆心。
我说：“娘，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这帮家伙要草菅人命了。今天堂上的那个吴东根本就不是凶手，但杜子建和赵蒙一口咬定就是他杀的，证据链都不充分，为了断案随便拉个垫背的，会造成多少冤案？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而且，更让我生气的是，爹居然也跟她们同流合污！”
此时正好遇到大夫人从门口走进来，听到了我的话，阴阳怪气地说：“哎，有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大字都不识几个字，还学着人家断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丢人现眼的！居然还有脸说自己的爹，目无尊卑！”
方清荷一听就冒火了：“你说谁丢人现眼呐？谁目无尊卑啦？”
“谁丢人现眼我就说谁呗，你管得着吗？”大夫人眉毛一扬，破有扳回一城的架势。
“嘿，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想吵架啊！”方清荷撩起衣袖就准备开干。
我赶紧拉住母亲，说道：“别别，娘，今天好累，咱消停会。”
大夫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方清荷也坐了下来，我们娘俩也没搭理她，就听她像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地吠，弄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不一会，苏武年和苏易国同时回来了，进得大门后，大夫人迎上前去，给自己老公脱掉披风，挂起来，极尽贤惠之能事。
苏易国给大夫人行礼后，又给我娘行了一礼，“二娘。”
方清荷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易国又看向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说话，但他潜台词全写在脸上，“都是你这个搅屎棍！今天本可以了结最近所有案子的！”他当然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肯定清楚还有问题所在。
苏武年看到方清荷一脸不高兴，凑过来，安慰了两句，方清荷也没过分，作了回应。
苏易辉这是拿着一本《诗经》摇头晃脑地就进来了，看到我们都在，愣了一下，先是给苏武年行了一礼，然后就凑到一边坐着的苏易国的身边，问道：“怎么样哥？凶手抓到了吗？”
苏易国嗯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问问苏易龙就知道了，他不是那么有本事吗？”
苏武年喝完佣人泡来的茶水，喝止道：“好了，衙堂上的事情就不要讨论了。今天正好全家人都在，命厨房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咱们全家今晚一起用餐，真是太难得了，有大半年全家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我要一条清蒸鱼，一定要府河的黄石斑，肉质肥美鲜嫩，两位夫人也喜欢。”
大夫人回应“是”后，就去安排后厨准备晚饭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衙堂上事情的影响。
我当即想要发飙争执，但方清荷把我制止住了，我的心情很压抑，很快屋外下起了大雨来，天气变得十分闷热，随着天色变黑，屋内点燃了蜡灯，昏暗的灯光摇曳着，我们的影子在地上飘忽不定。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时要拿我出来说事，讥笑嘲讽一番，一会又讨论其他的时期。苏易国和苏易辉毕竟同母同父，感情自然要好一些，我总是有点像局外人一般。
而方清荷则是与大夫人要么要互相怼几句，尖酸刻薄的语气语调能把人气死，每每情绪激动的时候，苏武年都要下场救火。
吃过晚饭后，苏武年将我叫去了他的书房。
这还是第一次父子面对面。
苏武年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今天要那样做？”
我昂着头，说道：“你怕丢掉官位嘛。我知道。”
“臭小子，你不用跟为父冷嘲热讽！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火气上来了，“是，我什么都不明白，但我知道人命关天！你作为父母官，不为百姓撑腰也就算了，还跟他们同流合污，我瞧不起你！”
“啪！”苏武年出手了，打到我的脸上，我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生疼起来。
我没有哭，只是心里憋屈，我捂着脸，瞪着他，说道：“你打小孩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对付张大中杜子建之流啊！”
他闷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怒火，续道：“我知道妙香兰一案对你打击很大，你想要抓出凶手，为你自己证明。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你现在并无官职，就连乡试都没有通过。张明府的话是代表了朝廷，也是《霸唐律》规定的。你无权在公堂上为他人做刑辩，你连这个都不懂。”
我没有说话，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不断地思索着破局之道。
他见我情绪没那么大了，转而温和地说：“你应该明白，这是官场。这里面有自成体系的规则！如果你再意气用事，不要怪爹不近人情。”
“你又不是没这样干过。半个月前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他一愣，换了一副愧疚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那件事是为父不对……”
话没说完，转而又说：“但你进青楼本身就是大错！若不是你母亲护着你，我早将你赶出家门了！你也不用找那么多理由。从现在开始，李四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不是跟易辉打赌要读书吗？明天就去书院报到，你若是对刑律有兴趣，未来想为人断案，伸张你心中的正义，就得读书，科考及第，你才能堂堂正正为人辩护，维护法纪！”
他的话我听进去一半，理智告诉我现在硬刚没有半点好处，不但解决不了吴东冤案，还会使得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我此时心中已有计划。
我听闻后，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我看到周三和另外一名衙役朝我走来，我心想这下可有帮手了，没曾想周三一脸歉容，说道：“公子，赞公让我跟何富贵带您回家。”
“回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被禁足在家半个月，这期间不准出来，公子，得罪了！”周三说罢，跟那何富贵两人将我架了起来，直接就抬走了。
我懵了，这算不算软禁啊？
“放开我！周三，我给你钱！赶紧把我放开。”我在两人的手里挣扎，奈何他们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挣脱不开。
十多分钟后就到了我家，然后周三二人就将我放下，把大门关上，然后像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大门口，监视着我不准出去。
这时候方清荷从她的厢房里出来，看到我，问道：“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朝大门口努了努嘴，说道：“诺，爹让他们守在门口，不让我出去了。要软禁我。”
方清荷一听就不干了，谁敢软禁我儿子？
当下去问周三，周三二人又将衙堂上的情形讲给了方清荷听，方清荷乐了，跑过来问我：“儿子，你真大闹衙堂啦？那张大中是不是成天板着个臭脸，从来不笑一下？我见过他，我也很不喜欢他。”
我没有心情跟她闲聊，兀自走到正堂里坐下来一口喝干茶杯里的茶水，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方清荷说道：“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我看那些凶杀案什么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衙门又不给你出薪水。你何必呢？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衙门里的事情条条道道的多得很，你爹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你好。”
她的口气多少有点苦口婆心。
我说：“娘，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这帮家伙要草菅人命了。今天堂上的那个吴东根本就不是凶手，但杜子建和赵蒙一口咬定就是他杀的，证据链都不充分，为了断案随便拉个垫背的，会造成多少冤案？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而且，更让我生气的是，爹居然也跟她们同流合污！”
此时正好遇到大夫人从门口走进来，听到了我的话，阴阳怪气地说：“哎，有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大字都不识几个字，还学着人家断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丢人现眼的！居然还有脸说自己的爹，目无尊卑！”
方清荷一听就冒火了：“你说谁丢人现眼呐？谁目无尊卑啦？”
“谁丢人现眼我就说谁呗，你管得着吗？”大夫人眉毛一扬，破有扳回一城的架势。
“嘿，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想吵架啊！”方清荷撩起衣袖就准备开干。
我赶紧拉住母亲，说道：“别别，娘，今天好累，咱消停会。”
大夫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方清荷也坐了下来，我们娘俩也没搭理她，就听她像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地吠，弄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不一会，苏武年和苏易国同时回来了，进得大门后，大夫人迎上前去，给自己老公脱掉披风，挂起来，极尽贤惠之能事。
苏易国给大夫人行礼后，又给我娘行了一礼，“二娘。”
方清荷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易国又看向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说话，但他潜台词全写在脸上，“都是你这个搅屎棍！今天本可以了结最近所有案子的！”他当然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肯定清楚还有问题所在。
苏武年看到方清荷一脸不高兴，凑过来，安慰了两句，方清荷也没过分，作了回应。
苏易辉这是拿着一本《诗经》摇头晃脑地就进来了，看到我们都在，愣了一下，先是给苏武年行了一礼，然后就凑到一边坐着的苏易国的身边，问道：“怎么样哥？凶手抓到了吗？”
苏易国嗯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问问苏易龙就知道了，他不是那么有本事吗？”
苏武年喝完佣人泡来的茶水，喝止道：“好了，衙堂上的事情就不要讨论了。今天正好全家人都在，命厨房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咱们全家今晚一起用餐，真是太难得了，有大半年全家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我要一条清蒸鱼，一定要府河的黄石斑，肉质肥美鲜嫩，两位夫人也喜欢。”
大夫人回应“是”后，就去安排后厨准备晚饭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衙堂上事情的影响。
我当即想要发飙争执，但方清荷把我制止住了，我的心情很压抑，很快屋外下起了大雨来，天气变得十分闷热，随着天色变黑，屋内点燃了蜡灯，昏暗的灯光摇曳着，我们的影子在地上飘忽不定。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时要拿我出来说事，讥笑嘲讽一番，一会又讨论其他的时期。苏易国和苏易辉毕竟同母同父，感情自然要好一些，我总是有点像局外人一般。
而方清荷则是与大夫人要么要互相怼几句，尖酸刻薄的语气语调能把人气死，每每情绪激动的时候，苏武年都要下场救火。
吃过晚饭后，苏武年将我叫去了他的书房。
这还是第一次父子面对面。
苏武年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今天要那样做？”
我昂着头，说道：“你怕丢掉官位嘛。我知道。”
“臭小子，你不用跟为父冷嘲热讽！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火气上来了，“是，我什么都不明白，但我知道人命关天！你作为父母官，不为百姓撑腰也就算了，还跟他们同流合污，我瞧不起你！”
“啪！”苏武年出手了，打到我的脸上，我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生疼起来。
我没有哭，只是心里憋屈，我捂着脸，瞪着他，说道：“你打小孩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对付张大中杜子建之流啊！”
他闷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怒火，续道：“我知道妙香兰一案对你打击很大，你想要抓出凶手，为你自己证明。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你现在并无官职，就连乡试都没有通过。张明府的话是代表了朝廷，也是《霸唐律》规定的。你无权在公堂上为他人做刑辩，你连这个都不懂。”
我没有说话，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不断地思索着破局之道。
他见我情绪没那么大了，转而温和地说：“你应该明白，这是官场。这里面有自成体系的规则！如果你再意气用事，不要怪爹不近人情。”
“你又不是没这样干过。半个月前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他一愣，换了一副愧疚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那件事是为父不对……”
话没说完，转而又说：“但你进青楼本身就是大错！若不是你母亲护着你，我早将你赶出家门了！你也不用找那么多理由。从现在开始，李四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不是跟易辉打赌要读书吗？明天就去书院报到，你若是对刑律有兴趣，未来想为人断案，伸张你心中的正义，就得读书，科考及第，你才能堂堂正正为人辩护，维护法纪！”
他的话我听进去一半，理智告诉我现在硬刚没有半点好处，不但解决不了吴东冤案，还会使得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我此时心中已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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