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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发现好多“凶器”

    苏武年的话我大概听懂了,霸唐官场自有规则,吴东这件事,张大中摆明了授意杜子建尽快破案,把案子了结,过了年关,益州刺史很可能会面临调整,或升迁至京畿道,或直接进阶中央。

    那么州里的刺史位置就有几人竞争,一个是益州长史上官龙进,也就是上官婉儿的爷爷,另外一个人就是益州上县安宁县县令,长史的官品跟安宁县县令的品阶皆是从六品。

    霸唐地方行政一州治下分为上县和下县,以人口多寡来区分,上县人口多,下县人口少。一般来讲上县县令以及一干臣子皆是七品往下开始,而安宁县县令为六品,可见安宁县的地位,霸唐国土范围内,像安宁县这样的情况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益州司马虽然也为刺史副手,但因为品阶只有正七品,差着两级,没有竞争资格。那刘国梁作为法曹也只有从七品,也算不上。

    长史作为刺史的副手一般有近水楼台的优势,但吏部通常不会让局面如此发展,一来要考虑各个派系的权力分配,另外一个还要考虑当朝皇帝的权力制衡,因此刺史调离,长史通常会原地不动或者明平暗升至其他地方。

    这样一来,由官品接近的县令接任刺史就在合理范围之内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疑难凶案或者未解决的大事,都会影响到张大中晋升。

    而同样,若是张大中成功晋级,安宁县县令的位置也会空出来,到这一级就没有州一级复杂了,通常就会从县丞或者县尉里挑选一人填补空缺。

    这也正是苏武年需要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根源,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夜谈结束后,方清荷也找我谈了话,一来为苏武年说了几句好话,让我别放心上,另外一个还是劝我远离衙堂是非,安安静静读书,舒舒服服地唱曲多逍遥快活。

    可我志不在此,表面上应和了母亲的劝解,答应次日一早就去书院报到,方清荷这才打着哈欠离开我的卧房。

    次日,周三等二人接到命令离开了我家,因为我已经答应去书院,就没必要让我禁足了。

    这给了我机会。

    我当即做了如下两件事——

    第一,我给益州通标书局陶孟复写了一封信,让青红转交安宁县信局快马送到益州。

    第二,找到了沈岳涛,之所以没有找杜任知,是因为他父亲就是我的死对头,我怕走漏风声。我将计划和盘托出,并给足报酬。

    沈岳涛家里是开布坊的,常年经商,人脉广阔,他来辅助我执行接下来的计划最好不过,同时我叮嘱他这件事千万不能再让人知晓。

    如果他背叛我,那么我的后手将让他难以承受。

    上午将这些事办完,下午就被母亲拉着去了书院,书院位于安宁县城东坊市,接近于府河大堤边,是一座不小的府院,其内亭台楼榭,假山真水,构成了一副苏州园林的景观。

    在这里上学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夫子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雪白的头发和胡须,再加上一件雪白色文青长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看到我来,死鱼一般的眼睛眯起,都看不见了眼珠,神情颇为诧异。

    我都二十岁了,却还是如犯错了的问题学生,被老妈拉着来学校给老师道歉,方清荷又是尴尬又是认真,总之方清荷对我读书这件事是没什么信心,但她的变化应该是苏武年造成的,她被说服了,成为了来说服我的说客,并且,她也成功了。

    夫子名叫陈阳台,字洞水。记忆中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如今变得模糊了。

    我弯腰行礼,说道:“夫子好!”

    陈阳台被我的彬彬有礼吓了一跳,原本“我”性子顽劣,调皮捣蛋,什么时候人就变了?

    他点点头,没好气地说:“进去吧。”

    进了书院的学堂后,二十多个男男女女的学子学妹都在里面,其中我看到好几个熟面孔,基本上上一次诗会里的几人都在这里面。

    比如苏易辉、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王主簿的儿子王原书,还有唐家的唐宗保,听说家里是做印染的,相当有实力。当然还有沈岳涛和杜任知,上午已与沈岳涛私下会面过。

    沈岳涛朝我暗暗点头会意。

    当然还有年龄比我们小得多的小弟小妹,大家聚在一起学习《五经正义》的知识。

    书院的学习时间与现代的学校有很大的差别,在这里一个月只有十天是在这里集中听夫子讲课,其余时间都是回家背诵自学。

    那些所谓的寒窗苦读一般就是夫子给大家答疑解惑,大多数时间都是全凭背诵理解。

    方清荷走后,就开始上课,夫子让我翻开书本,给我们温习论语,以及相关意思,我听得实在想睡觉,但我是个认真的人,还是憋着脑袋全程认真听了下来。

    我专心的样子,让夫子和其他几位原本与“我”相熟的同学都震惊无比。

    课间休息时,弟弟妹妹和其他同学都围拢了过来。

    唐宗保朝我拱手道:“苏公子,多日不见,苏公子变化不小,宗保这厢有礼了。”

    我回礼道:“哪里,哪里,突然想通了一些事罢了。”

    那些弟弟妹妹们都十五六岁的样子,曾经的“我”一年都不会在书院出现几次,他们都十分好奇我的经历,问东又问西。

    杜任知手拿一柄折扇,噗地一声打开,给自己扇了扇,与我附和聊了一句。

    我变成了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对象,有嘲讽我的,也有说我推理能力强的,也有过来问我的,我都一一作答,与他们尽量处好关系,但我心思不在这里。

    直到傍晚下课,几名与“我”相熟的同学约我中秋节去逛东门山,吟诗作对,我见不少美女也应和着要去,便欣然答应了。

    到了晚上,我安静地等待时局的变化。

    ……

    安宁县县衙内此刻正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不断地有衙役送来各式各样的短刀,有笔直的,有弯曲的,也有刀刃宽的,刀刃窄的。

    衙役们纷纷表示是巡山的时候在城西破庙发现的。

    杜子建和赵蒙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他们问那些衙役具体的位置,他们就报告说是破庙附近的草丛里,有的位置比较明显,有的不明显。

    而他们又问之前怎么没发现,一个二个就根本答不上来。

    张大中和苏武年也被留下来加班商议,大家都面面相觑,无法作答。

    苏武年率先说道:“现在这些都会是凶器吗?哪一柄‘凶器’才是杀害李四用的呢?”

    杜子建拍案而起:“混蛋!居然跟我混淆视听!赵蒙,给我连夜追查安宁县的铁匠铺,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为之!”

    张大中说道:“行了,少府,这件事摆明了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人在告诉我们目前的案侦方向有误。吴东那边……放人吧,证据不足。吴东没有行凶的动机,如果真是他杀的,他犯不着还待在那个地方。”

    苏武年面无表情,没有在说话,杜子建知道这个案子仍然没有进展了,气不打一处来,脸上青一道红一道。

    赵蒙和苏易国也是面色难看,都闷在那里不说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证据”和可能的嫌犯,看来破案又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