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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难以察觉的痕迹

    我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上官婉儿抬起红色的绸缎面料裙尾,抬脚翻越分界绳,我看到她雪白修长而紧实的大腿下,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浅口布鞋,没有穿袜子,大片脚踝和脚背露在空气中,实在是美得惊心动魄。

    我眼睛都瞪直了,我赶紧伸手说:“你不要过来了,这尸体看起来很让人害怕,你就在外围。”

    “哦。”她见我说得认真,于是到血迹外围的四周弯着腰看了起来,估计也是想学着我断案勘验现场,看她那认真的样子,我会心一笑。

    转头再看回来,仵作从断头尸体的身上搜出一个荷包、一柄折扇。

    那名中年仵作仔细勘验尸体,一边说道:“尸体皮肤没有明显的伤痕,左手手背中指和无名指关节处有轻微擦伤,应该是头颅被割掉时,尸体倒下来撞的。可以排除经过打斗之后被砍掉头颅。”

    “如此一来,凶手是有预谋的,并且是一击必杀的偷袭,直接干掉死者。”刘国梁说罢沉思了起来。

    “现在杀人手法是关键,已经排除了人在他身边杀害。”我嘀咕起来。

    仵作说道:“荷包里有钱,可以排除是谋财害命。”

    我继续在现场转了起来,脚步小心地避开血迹,踏在空地上。在石柱上仔细观察了半天,目光扫视下,其中一个柱子上的血迹引起我的注意。

    那血迹不是点状的,而是一条很短的线,大约半公分不到,而其他地方暂时也找不出这样的血迹。

    凉亭外是一圈梅花形状的石栏,石栏上没有血迹,由青瓷贴砖覆盖,而且看起来成色很新,应该是近来重新装潢过。

    石栏上发现两处细微的齿痕,肉眼难以察觉,是什么造成的呢?

    走到另外一边,又发现了两个齿痕。

    我脑海中逐渐浮出一个画面:两个人影用绳索挂钩勾住护栏,身子快速从墙面外窜了上来,将人头颅斩下。

    还是不对……两个人影上来后,如何没有在楼顶留下痕迹的?这无法做到,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人影根本就没有来到楼顶,而是悬空通过某种方式将人的头颅切下来。

    可是着力点呢?外墙着力显然不够,一定还需要什么工具才对。

    仵作很快写出验尸结论,与他口中所述无异。

    死者被切断脖子,目前勘验现场得出的结论只有表述为“排除凶手在身边刺杀”,当然,他们也无法断定从高空将头颅切掉,因为到目前位置,现场没有其他可供证明是“高空断头”的物证、痕迹。

    除了我刚才发现的那两处难以察觉的痕迹外,再无别的明显的痕迹。

    刘国梁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希匹的,我做法曹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哪怕我曾经做县尉或者参军都没有遇到过。邪了门了。”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案子必须要在一天内破掉,不然会成为无头悬案。曹公,在下建议封锁蓉和楼。另外顶楼也特别封锁,血迹和痕迹暂时不能抹掉,但愿不要下雨,不然痕迹一掉,就全部消失了。凶手很厉害。”

    刘国梁一愣,说道:“怎么,苏公子认为这真的不是闹鬼?”

    我才是一愣,“啥?曹公,你认为是闹鬼?”

    “没别的解释啊,根据那李凤的描述,就是只看到头颅飞了起来,什么都没有看到,不是闹鬼是什么?”

    我冷哼一声说:“即使闹鬼,也要把鬼找出来才行。而且,我根本就不信这些。”

    刘国梁劝我说:“苏公子,你还别不信,前些年你们安宁县就闹过鬼,死了不少人。”

    “哦?我怎么不知道?”他说起安宁县,我就把耳朵竖起来听。

    刘国梁:“封锁了消息罢了。您父亲主办的那件事。好了,我好想话多了,呵呵。”

    他摸了摸后脑勺。

    上官婉儿问我:“苏易龙,你们还没看完?看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我摇摇头。

    上官婉儿脸色总算恢复了一点,一个断头尸体在旁边,她也不见害怕,唐朝豪放女,果然名不虚传。

    我灵机一动,问她:“婉儿妹妹,你画技出色,能不能将我把现场的情况发几张画出来,我们留底,我担心到时候下雨。将顶楼的痕迹全部冲刷掉。”

    按理说今天月明星稀,我不应该有这种担心才对,但作为刑警的直觉,在没有相机这种工具的前提下,能够留有现场的画我心里能够更安心一些。

    刘国梁点点头,说道:“是个好主意,就按照苏公子说的办,不过苏公子,本曹对这起案件不太抱有希望,毕竟第一目击者证词显示鬼魂作祟,第二,现场也确实找不出第三人的足迹,也没有痕迹表明凶手在死者身边作案并且将头颅带走。除非此人真的能飞,能飞的那可不就是鬼么。这种诡异的事情时常发生,让蓉和楼老板找来佛门高僧做场法式,清理清理干净的东西就行了。”

    “曹公,我看法不同,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除非是人心里的鬼。”

    刘国梁面色不好,遇到这种案子,脑袋里一团浆糊,勘验现场发现不了明显的作案痕迹,只能将尸体抬回衙门殓房,然后让死者亲人来认尸。

    他听了我的话不置可否,不过碍于自己是法曹这个身份,也不便于与我争论,显得他案侦能力太次。

    其实也情有可原,这个时代的案侦技术与我那个时代的案侦技术完全不同,缺乏工具的情况下,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只能归于“鬼神”作怪,以确保衙门的力量集中安排容易处理的案件,疑难案件搁置起来是最理智选择。

    上官婉儿随即蹬蹬跑下楼,找来冬儿和青红送上来的画布和颜料,就着月光和灯光开始快速作画起来。

    她笔力矫健,时轻时重,现场画面画得栩栩如生,而且作画速度非常快,简直可以称作“神奇画家”。

    我让她换了两个角度再画了两张,关于我起疑的两处细节痕迹,我也让她画出来了。

    刘国梁看了看她的画,连声点头,说道:“画得好!婉儿姑娘有心了。”

    我一愣,“你们认识?”

    刘国梁说:“那当然啊,婉儿姑娘的爷爷可是益州长史,上官龙进,谁不认识?”

    我一拍脑袋,差点把这茬忘了,怪不得刘国梁也没有驱赶她,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才留下她在现场勘验呢,真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