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迷雾
阿尔克斯感到十分惊愕，站起身指着莫里斯的脸。
“那您怎么能忍心任凭她……就这么在这座地牢中腐烂？！”
莫里斯坐在地上，埋下了脑袋，没一会儿功夫，开始抽泣起来，泪水就和边上的泉水一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对不起，伯顿……，对不起，莫里斯。”
阿尔克斯发自内心感到愧疚，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去指责这样一位善良的人，让他坚强的内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阿尔克斯坐到莫里斯身旁，没有继续问下去，也不再尝试安慰他。
他突然明白，在这个时候，或许一场畅快淋漓的痛哭才是莫里斯最需要的。
也或许，是自己最需要的。
此时此刻，坐在莫里斯身边的不再只是阿尔克斯，更是叶天明。
他生活在一个和平安定的国度里，从小到大过着不算富裕却平静的生活。看剧、玩游戏、看小说、和朋友聚聚会。生活是简单的，重复的，空虚的，也是美好的。
可是他自己从没在这样的生活中感受到过幸福，反而是对境遇和家人充满了抱怨。
而此时此刻，遍地的残砖断瓦和白骨尸骸，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腐臭味，还有那时刻萦绕心头的恐惧、不安和战栗……
生命脆弱和渺小得如同风中枯萎的草芥……
他好想回到那样的生活中去。
叶天明也埋下了脑袋，泪水夺眶而出。
……
天亮了，可是并没有日出，阴霾笼罩着天空，芬克罗城到处是蒸腾的迷雾，建筑废墟若隐若现，空气如同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丝扰动，只有乌鸦还在这样的诡异之中穿梭。
在这样的大雾中，凭着阿尔克斯不完整的记忆，他是没有办法找到回去那座大厅的路的。
或许只是离开现在身处的加德良神庙废墟，他也很难一个人摸回来。
今天最好是哪儿都别去，就安静呆着是最好的。
他们回到地牢里，玛丽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她借用阿尔克斯的“灼热之刃”割了一块勉强算是烤熟的马肉先递给了他。
“并不算很熟，虽然神庙的废墟里有的是木料，但是我不敢生太大的火，我怕又招来什么危险，而且这地牢密不透风的，实在呛得厉害。”
虽然经历了昨晚可怕的遭遇，又亲眼目睹了自己女儿腐烂的尸身，坚强的玛丽，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这让阿尔克斯感慨万分。
这是多么痛苦而顽强的人生啊。
“谢谢您。”阿尔克斯接过玛丽手中的烤肉。
玛丽温柔地抚摸着阿尔克斯的一头红发和脸颊，她手心的温度让阿尔克斯瞬间就从紧张和不安中释放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是自己的母亲的手，虽然他早就忘了母亲的手是怎样的感觉。阿尔克斯的记忆中找不到一丝关于母亲的画面，叶天明更是在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牵过母亲的手。
或许，对于玛丽而言，阿尔克斯的出现，是神对她失去孩子的一种弥补。
她似乎也是在用自己的手感受着阿尔克斯脸颊上的温度，思绪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关于蒂亚娜的回忆之中，眼中噙满了泪水。
“妈妈，我的呢？”
爱娜打断了玛丽的思绪。
玛丽慌忙用袖套擦了擦泪水，也割了一块递给了爱娜。
阿尔克斯也从晃神中走了出来，看着玛丽手中的“灼热之刃”，它就像一把普通的刀，没有出现之前刃口变得通红的情况。
那个骑士说得对，看来自己确实是个图林教分子，身上藏着一些奇怪的秘密。
我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阿尔克斯这么想着，但是当玛丽将“灼热之刃”还给他的时候，那把刀在他手中也没有再出现灼烧的现象。
这么快就被打脸，难道它会感知危险和需要战斗的状态？
“阿尔克斯，吃完我们出去转一转，我们还得想办法补充食物，这点马肉支撑不了多久。”
虽然阿尔克斯十分不情愿，但是他当然只能答应，确实，如果吃完这点东西，又要继续忍受那种濒临死亡般的饥饿，那将又是一场恶梦。
“我们也需要一些武器用以防身。”莫里斯说。
“好的。”
阿尔克斯三两口就吞掉了那块马肉，起身跟着莫里斯离开了地牢。
临走的时候，莫里斯反复叮嘱母女不要离开地牢。
来到神庙大殿“洗台”前，阿尔克斯从泉眼边灌了几口凉水。
“你怎么还带着它？”阿尔克斯看着莫里斯手中的“黎明火炬”说，“它的枪膛里已经空了。”
“至少它是个铁家伙。”莫里斯说，“哪怕当个棍子用呢？而且这里是战场，说不定我们就能从哪具尸体中找到一些弹药。”
“好吧。”
虽然是白天，但是阴霾和迷雾让周围变得更加诡异和凶险，阿尔克斯和莫里斯只敢在废墟中小心穿行，不敢在街道上行走。
迷雾中时不时传来一些声响，除了乌鸦之外，还有一些带翅膀的东西在扑扇，可又没见到飞行的身影。同时又有像蛇类爬行一样的声音从断壁残垣上游过，可当他们定睛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样的胆战心惊中连走带爬走了许久，他们推开一扇废墟的房门，来到一处废弃的营地前。
阿尔克斯认识这个地方，从前这里是一个市场，一些热闹喧嚣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
耳边也似乎响起叫卖声、吵闹声、讨价还价声、小饭的手推车声、菜刀在板上的砍剁声……
但只是一闪而过。
阿尔克斯从前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这里来捡一些吃的，比如烂掉的土豆、丢弃的鱼头、吃剩下的面包块，运气好的时候，也会捡到一整块掉落的熟肉。
这在阿尔克斯的记忆中，算是比较美好的部分。
但是此刻，这个营地除了烧焦的死尸和帐篷，似乎什么都没有。
翻找了半天，他们找到了一些浸湿的弹药，和一把生锈的短剑。
阿尔克斯很失望，但是莫里斯却显得非常满足。
“这座死城里，有用的东西可不多啊。”莫里斯对阿尔克斯耸耸肩。
唯独，他们没有找到任何食物，在确信营地里翻不出来任何其他东西之后，他们离开了这里，继续进入房屋的废墟中。
阿尔克斯突然想起来，这个市场离自己的那个大厅并不是很远，他拍了拍莫里斯的背。
“莫里斯，要不然……”
阿尔克斯欲言又止，心里那个警告很快又占据了主导。
“什么？”
“要不然，我们去那边看看。”阿尔克斯随便找了一句废话。
莫里斯并没有反对，于是他们就去阿尔克斯随便一指的“那边”去看了看，结果他们竟然有所发现。
马蹄声。
莫里斯压着阿尔克斯的头在一面墙壁前趴下。
几个骑兵簇拥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骑在马上的巫师。
说他是巫师，不仅因为他身上的长袍和斗篷有着明显的特征，更因为他此刻正通过自己手中高举的魔杖施展法术，驱散周围的雾气。
“上尉，我们还有占领这里的必要吗？”一个骑兵问道。
“别忘了，这里是芬克罗，它是共和国的荣耀，它永远属于我们。”军官手执马鞭，身穿深蓝色制服，胡须看得出被精心打理过，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那两个蠢货又去争夺拉瓦尼山地了，我们得加紧控制这里，立刻搜索整座城市废墟，把所有活着的都找出来，我不希望德雷茨·赫林将军进驻这里的时候，还有危险埋伏在其中。”
“是！”
骑兵开始四散开来，他们身后，一队队肩扛火枪的步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小跑着行进。
莫里斯慌忙把“灼热之刃”从阿尔克斯腰间解下来，连同自己将手中的“黎明火炬”一并埋在了墙角的瓦砾堆中，然后举起双手站起来。
“大人！请别开枪！”
阿尔克斯非常诧异他的行为，正想起身，却被莫里斯用脚踩住脊背。阿尔克斯瞬间明白，他这是想用自己的出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莫里斯的计划很快就失败了，军官身边的巫师朝他转过头来，黑漆漆的斗篷下，亮起一双发光的眼眸，他一举魔杖，把他连同俯身在墙后的阿尔克斯都凌空提了起来，然后仍在了军官面前。
“呵，又是这种假意投降，实则偷袭的伎俩。”军官不屑地笑了。
“不，大人，他只是害怕，不敢站起身，您可以搜我们，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偷袭的武器。”莫里斯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辩解道。
军官轻轻一挥马鞭，身后两个步兵跑上前来，对阿尔克斯和莫里斯进行搜身，结果却从阿尔克斯的大靴子里搜出一把匕首。
“你可真是有想法，凭这种东西，也能杀得了我？哈哈。”军官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把玩。
“不，那只是我们用来防身的，请您一定相信我们，这里盗贼横行，我们一直盼望着您和您的军队来到这里！”莫里斯没想到阿尔克斯竟然藏着一把匕首。
“如果我能这么轻易相信你们这些王廷暴民的话，我早就死好几回了。”
说着军官抬手举起匕首，用力向下一甩。
匕首脱手飞出，扎入了莫里斯的肩膀。
“那您怎么能忍心任凭她……就这么在这座地牢中腐烂？！”
莫里斯坐在地上，埋下了脑袋，没一会儿功夫，开始抽泣起来，泪水就和边上的泉水一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对不起，伯顿……，对不起，莫里斯。”
阿尔克斯发自内心感到愧疚，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去指责这样一位善良的人，让他坚强的内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阿尔克斯坐到莫里斯身旁，没有继续问下去，也不再尝试安慰他。
他突然明白，在这个时候，或许一场畅快淋漓的痛哭才是莫里斯最需要的。
也或许，是自己最需要的。
此时此刻，坐在莫里斯身边的不再只是阿尔克斯，更是叶天明。
他生活在一个和平安定的国度里，从小到大过着不算富裕却平静的生活。看剧、玩游戏、看小说、和朋友聚聚会。生活是简单的，重复的，空虚的，也是美好的。
可是他自己从没在这样的生活中感受到过幸福，反而是对境遇和家人充满了抱怨。
而此时此刻，遍地的残砖断瓦和白骨尸骸，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腐臭味，还有那时刻萦绕心头的恐惧、不安和战栗……
生命脆弱和渺小得如同风中枯萎的草芥……
他好想回到那样的生活中去。
叶天明也埋下了脑袋，泪水夺眶而出。
……
天亮了，可是并没有日出，阴霾笼罩着天空，芬克罗城到处是蒸腾的迷雾，建筑废墟若隐若现，空气如同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丝扰动，只有乌鸦还在这样的诡异之中穿梭。
在这样的大雾中，凭着阿尔克斯不完整的记忆，他是没有办法找到回去那座大厅的路的。
或许只是离开现在身处的加德良神庙废墟，他也很难一个人摸回来。
今天最好是哪儿都别去，就安静呆着是最好的。
他们回到地牢里，玛丽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她借用阿尔克斯的“灼热之刃”割了一块勉强算是烤熟的马肉先递给了他。
“并不算很熟，虽然神庙的废墟里有的是木料，但是我不敢生太大的火，我怕又招来什么危险，而且这地牢密不透风的，实在呛得厉害。”
虽然经历了昨晚可怕的遭遇，又亲眼目睹了自己女儿腐烂的尸身，坚强的玛丽，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这让阿尔克斯感慨万分。
这是多么痛苦而顽强的人生啊。
“谢谢您。”阿尔克斯接过玛丽手中的烤肉。
玛丽温柔地抚摸着阿尔克斯的一头红发和脸颊，她手心的温度让阿尔克斯瞬间就从紧张和不安中释放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是自己的母亲的手，虽然他早就忘了母亲的手是怎样的感觉。阿尔克斯的记忆中找不到一丝关于母亲的画面，叶天明更是在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牵过母亲的手。
或许，对于玛丽而言，阿尔克斯的出现，是神对她失去孩子的一种弥补。
她似乎也是在用自己的手感受着阿尔克斯脸颊上的温度，思绪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关于蒂亚娜的回忆之中，眼中噙满了泪水。
“妈妈，我的呢？”
爱娜打断了玛丽的思绪。
玛丽慌忙用袖套擦了擦泪水，也割了一块递给了爱娜。
阿尔克斯也从晃神中走了出来，看着玛丽手中的“灼热之刃”，它就像一把普通的刀，没有出现之前刃口变得通红的情况。
那个骑士说得对，看来自己确实是个图林教分子，身上藏着一些奇怪的秘密。
我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阿尔克斯这么想着，但是当玛丽将“灼热之刃”还给他的时候，那把刀在他手中也没有再出现灼烧的现象。
这么快就被打脸，难道它会感知危险和需要战斗的状态？
“阿尔克斯，吃完我们出去转一转，我们还得想办法补充食物，这点马肉支撑不了多久。”
虽然阿尔克斯十分不情愿，但是他当然只能答应，确实，如果吃完这点东西，又要继续忍受那种濒临死亡般的饥饿，那将又是一场恶梦。
“我们也需要一些武器用以防身。”莫里斯说。
“好的。”
阿尔克斯三两口就吞掉了那块马肉，起身跟着莫里斯离开了地牢。
临走的时候，莫里斯反复叮嘱母女不要离开地牢。
来到神庙大殿“洗台”前，阿尔克斯从泉眼边灌了几口凉水。
“你怎么还带着它？”阿尔克斯看着莫里斯手中的“黎明火炬”说，“它的枪膛里已经空了。”
“至少它是个铁家伙。”莫里斯说，“哪怕当个棍子用呢？而且这里是战场，说不定我们就能从哪具尸体中找到一些弹药。”
“好吧。”
虽然是白天，但是阴霾和迷雾让周围变得更加诡异和凶险，阿尔克斯和莫里斯只敢在废墟中小心穿行，不敢在街道上行走。
迷雾中时不时传来一些声响，除了乌鸦之外，还有一些带翅膀的东西在扑扇，可又没见到飞行的身影。同时又有像蛇类爬行一样的声音从断壁残垣上游过，可当他们定睛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样的胆战心惊中连走带爬走了许久，他们推开一扇废墟的房门，来到一处废弃的营地前。
阿尔克斯认识这个地方，从前这里是一个市场，一些热闹喧嚣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
耳边也似乎响起叫卖声、吵闹声、讨价还价声、小饭的手推车声、菜刀在板上的砍剁声……
但只是一闪而过。
阿尔克斯从前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这里来捡一些吃的，比如烂掉的土豆、丢弃的鱼头、吃剩下的面包块，运气好的时候，也会捡到一整块掉落的熟肉。
这在阿尔克斯的记忆中，算是比较美好的部分。
但是此刻，这个营地除了烧焦的死尸和帐篷，似乎什么都没有。
翻找了半天，他们找到了一些浸湿的弹药，和一把生锈的短剑。
阿尔克斯很失望，但是莫里斯却显得非常满足。
“这座死城里，有用的东西可不多啊。”莫里斯对阿尔克斯耸耸肩。
唯独，他们没有找到任何食物，在确信营地里翻不出来任何其他东西之后，他们离开了这里，继续进入房屋的废墟中。
阿尔克斯突然想起来，这个市场离自己的那个大厅并不是很远，他拍了拍莫里斯的背。
“莫里斯，要不然……”
阿尔克斯欲言又止，心里那个警告很快又占据了主导。
“什么？”
“要不然，我们去那边看看。”阿尔克斯随便找了一句废话。
莫里斯并没有反对，于是他们就去阿尔克斯随便一指的“那边”去看了看，结果他们竟然有所发现。
马蹄声。
莫里斯压着阿尔克斯的头在一面墙壁前趴下。
几个骑兵簇拥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骑在马上的巫师。
说他是巫师，不仅因为他身上的长袍和斗篷有着明显的特征，更因为他此刻正通过自己手中高举的魔杖施展法术，驱散周围的雾气。
“上尉，我们还有占领这里的必要吗？”一个骑兵问道。
“别忘了，这里是芬克罗，它是共和国的荣耀，它永远属于我们。”军官手执马鞭，身穿深蓝色制服，胡须看得出被精心打理过，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那两个蠢货又去争夺拉瓦尼山地了，我们得加紧控制这里，立刻搜索整座城市废墟，把所有活着的都找出来，我不希望德雷茨·赫林将军进驻这里的时候，还有危险埋伏在其中。”
“是！”
骑兵开始四散开来，他们身后，一队队肩扛火枪的步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小跑着行进。
莫里斯慌忙把“灼热之刃”从阿尔克斯腰间解下来，连同自己将手中的“黎明火炬”一并埋在了墙角的瓦砾堆中，然后举起双手站起来。
“大人！请别开枪！”
阿尔克斯非常诧异他的行为，正想起身，却被莫里斯用脚踩住脊背。阿尔克斯瞬间明白，他这是想用自己的出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莫里斯的计划很快就失败了，军官身边的巫师朝他转过头来，黑漆漆的斗篷下，亮起一双发光的眼眸，他一举魔杖，把他连同俯身在墙后的阿尔克斯都凌空提了起来，然后仍在了军官面前。
“呵，又是这种假意投降，实则偷袭的伎俩。”军官不屑地笑了。
“不，大人，他只是害怕，不敢站起身，您可以搜我们，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偷袭的武器。”莫里斯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辩解道。
军官轻轻一挥马鞭，身后两个步兵跑上前来，对阿尔克斯和莫里斯进行搜身，结果却从阿尔克斯的大靴子里搜出一把匕首。
“你可真是有想法，凭这种东西，也能杀得了我？哈哈。”军官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把玩。
“不，那只是我们用来防身的，请您一定相信我们，这里盗贼横行，我们一直盼望着您和您的军队来到这里！”莫里斯没想到阿尔克斯竟然藏着一把匕首。
“如果我能这么轻易相信你们这些王廷暴民的话，我早就死好几回了。”
说着军官抬手举起匕首，用力向下一甩。
匕首脱手飞出，扎入了莫里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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