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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失吻得胜

    陆难行也艰难奔跑起来,目标则是不远处那先前死掉的林尚平所在之处。陆难行自问这里在场的男男女女没一个是自己能够正面硬刚的,早先他还打算欺负一番这名叫哑妹儿的女人的,但见到他把那精壮汉子给结果以后,陆难行终于意识到能上这校场的除了武道高手以外,这些没有武艺的也都个个狠人。

    “咿呀!你慢点追!”陆难行有些后悔挑衅这女人了,跑这么快,属狗的吗?

    “我哟我去!好险!”陆难行一手搂起身前的袍子,放在险些踩到前裳绊倒自己。一边跑一边解开外衣(注:古人上身为衣,下身为裳)。褪去一身后倒像是武人的短打装扮一般。

    “我说再追下去,我可就不能手下留情了!”陆难行在死去的林尚平身旁停了下来,看着脚边惨死的林尚平,有些胃口不适。而后随意踢了几脚,一阵尘土便掩盖住了部分血迹。

    那哑妹儿见他停下脚步,虽然也放缓了脚步,却依旧一步不停地逼近。

    “好吧!看来不能善了啦!”陆难行陡然在自己面前一阵扑腾,激起阵阵尘土来。

    那哑妹儿却是瞅准了陆难行的身影,一个猛扑,手中的短匕刺向陆难行胸口。

    “我!”“嘶!”这一刺倒没有真的将陆难行击杀,本来他身形闪躲已经躲过了这一刺,可是回身时手臂却不小心碰了上去。

    看台上的人们也有些兴趣怏怏,这样毫无章法的打斗实在是难看得紧。只有西面看台上那名叫伏娇娘的女子看得全情投入,口中嘻嘻笑着,“嘻嘻嘻!这男人真够鸡贼的!我喜欢!”

    一旁的商会会长韦富仁看看她,想要问究竟哪里鸡贼了。但是这女人......能不跟她说话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想问就问呗!韦会长憋着不难受吗?还是说韦会长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禁欲?啊!啊啊啊!我......我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一定要让全长安的人一起帮我保密!”

    韦富仁眉头一皱,“闭嘴!你想说就说!”

    “啧啧啧......会长大人真是为难小女子了,又要人家闭嘴又要人家说......好难为情的,人家只有一张嘴嘛!”

    “你!”

    “好了好了!不逗会长大人你了。我说这男人鸡贼,因为他选择了在那个姓林的尸身旁边,我估计他是打着李代桃僵的主意。”

    “李代桃僵?怎么说?”

    “看着吧!马上就见分晓了!”

    ......

    陆难行与哑妹儿的战斗在一片烟尘中进行着。

    哑妹儿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捅了多少刀出去,但是那人竟然从头到尾只“嘶”了一声,而后不断和她周旋其中。她的每一刀都有入肉的声音,也总能带出不少血花,但那人却依旧一声不吭,难道他有不死之身吗?

    “噗嗤!”又是猛地一刀扎下去,哑妹儿此刻却已经极为疲惫,连那匕首都没能拔出来。不过好在男人终于倒下了。

    尘埃落定,哑妹儿气喘吁吁,脸上却终于露出一丝胜利地喜悦,她要近前去检查一番,看看这男人死透了没有。嗯?怎么会有两具尸体?!

    刚刚半蹲的哑妹儿忽然被一个从地上暴起的男人双手抱住。顿时,两人抱成了一团。然而筋疲力尽的两人都没有推开对方的力气了。且不说方才哑妹儿一阵挥着匕首猛刺,在林尚平的尸身上留下了几十个窟窿;哪怕是扶起林尚平尸身不断腾挪的陆难行也体力难支。

    那哑妹儿猛地一口咬住了陆难行的肩头,那肩头先前本就被刺过一剑,顿时鲜血飙射。可那哑妹儿另一只手也没停下,稍一摸索,便探到了陆难行下身。

    “喔嚯嚯!”陆难行吃痛,一阵蛋疼,眼泪汪汪,“先说好,这可不是爱情的滋味啊!”猛一挣扎,肩头挣脱,自己的嘴巴贴到了哑妹儿的嘴上,翻身压上哑妹儿,另一只手则死死捏住了哑妹儿的鼻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扑腾之后,哑妹儿终于翻着白眼昏死过去。陆难行艰难起身,却发现下方物事仍旧被哑妹儿死死捏着,“不是你的就别想偷走!”终于,陆难行艰难掰开哑妹儿的蜷曲的手指......

    西面看台忽而响起一阵爽朗的女人笑声,“哈哈哈哈!果然!长安书生属你最贱了!”

    陆难行自然不认识伏娇娘,只觉得这女人真是聒噪。可怜自己的初吻给了敌人啊......“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南面高台上的李云天这才记起,方才那一阵下流的打斗险些让他忘记了这是镖师公会的比斗,这才出声道。“呃呃......哦,对......嗯,我宣布,本场比斗,金刀镖局获胜!”

    ......

    陆难行背着金兰,五步一停地朝着金家小院儿走去,他实在没那力气从金兰手中抠出那截刀柄,平白要多背负几十斤。这是他一个书生有生以来难以承受之重.......

    ......

    夜来人静,金兰的小院里一盏孤灯飘摇不定,两个伤势严重的人:总镖头躺在床上,少镖头躺在地上。

    “明天还有一场吗?”

    “是”

    陆难行叹一口气,“你伤势严重,能撑得住吗?”

    “撑不过去金刀镖局就没了”

    “你我还在,金刀镖局就还在,不是么?我......我不想看着你死......”

    “哎哟喂!好酸啊!嗯嗯,好甜啊!‘我不想看着你死’!”一个突兀的声音陡然响起在门外。

    “谁!”金兰一声暴喝,立时从床上惊坐而起,那根现在如同达摩棍一般的刀柄瞬间被她握在手中。

    “咳咳咳!别误会,我是来跟你们做生意的,不是专门来听墙角的”。

    房门应声而开,“这位小哥,喔喔,这凑近一看真是斯文俊俏,完全不像你今日场上的那般粗鲁野蛮啊......嗯嗯,我喜欢!”

    金兰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再不说你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嘶嘶,啧啧啧......我说妹子,你好大的杀性啊!呃,虽然我也喜欢躺着,但是还是免了吧!跟你做一笔,哦不,两笔生意!”

    “名字!”

    来人见金兰目光凛冽,顿时止住了话头,“哦,我叫伏娇娘,京城里做丝绸生意的”。

    金兰缓缓收起刀柄,“是你?”金兰自然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商人,京城大半丝绸生意都和她有关联,却从未谋面。

    “是我,咱们虽然没见过,那是因为以前的金刀镖局不够格。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做生意?”

    “没有!你可以走了!”金兰冷冷道。

    “小哥,你看你相好的身受重伤,没钱医治吧?她的大刀坏了,也没钱重新打造吧!”

    陆难行“一不留神”从怀中滑落出一枚金叶子,又有些“讪讪”地捡起来。

    伏娇娘呵呵一笑,“行了!别死撑着了,你俩地全部财产也就是那一片金叶子吧?早打听清楚了!”

    “让她滚!”金兰有些气闷道。

    陆难行看了看伤势严重的金兰,“总镖头,你先躺着吧!给少镖头我一个机会打发她”。见金兰默不作声地躺下,陆难行转头看向这个叫伏娇娘的女子,“说说吧!什么生意?”

    “说实话,第一个生意就是想买下你。你不知道,今天看了你在校场的表现,我觉得很对我的胃口!就冲这份不要脸,我觉得咱们至少应该有面首的缘分!”

    “打住!直接说第二个!”陆难行不想跟这无赖女人扯皮。

    伏娇娘这次倒是正色道,“我觉得你有句话说的在理,‘你俩在,金刀镖局就在’。所以,希望你们放弃明天的比斗,好生养伤。以后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呢?”陆难行问道。

    “你二人养伤所需费用,打造兵器防具的一应开销,我伏氏商行全包了。以后你们必须优先接我伏氏商行的镖。”

    陆难行沉思起来。

    伏娇娘继续道,“镖师公会经过这次校场比斗,其实已被各家瓜分,里面的事情牵扯复杂,你是聪明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参与的好。此后不加入长安镖师公会,业务有我这边给你,自然不用担心收入问题。此外,免去了镖师公会的抽成,你们也可以挣得更多,何乐不为?”

    “确有几分道理,但我想问你,为何选中我们?”陆难行问道。

    “我说因为你们落魄,要价便宜,你信么?”

    陆难行不语,只是看着她。

    “好吧!一来你们底子干净,了无牵挂;而来我觉得咱们还是很投缘的。这话你信么?”

    “信!”

    这回倒轮到伏娇娘愕然了,愣了一瞬,转而笑起来,“我就说小哥你聪明过人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今晚来爬姐姐的床?姐姐的床可大了!你今天在校场被那哑巴女人捏了一把,姐姐可都看见了,疼不疼啊?让姐姐帮你揉揉?”说着,伏娇娘便要伸手探去,忽然间....躺在床上的金兰用刀柄挡了下来。

    陆难行展颜一笑,

    伏娇娘自觉没趣,有些赧然,缩回了手。便又听见床上的金兰开口,“我答应了!可你也必须守信!”

    “金镖头放心,我伏娇娘做生意:诚实是金,信用是命!”

    “你有这句话就好!少镖头,送客!”

    伏娇娘起身,再次打量了这二人,忽然从身上掉下两个纸包,“呀!金疮药掉了!呀!盘缠也掉了!”又看了看一卧一坐的两人,“算了,弯腰太累,不捡了!”说罢,便走出门去。

    陆难行摇摇头,这女人还真是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