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赏金七大寇
既然镖师公会余下的事务与金刀镖局再无瓜葛，金兰与陆难行又身负重伤需要将养，也就没有再去校场凑那热闹，只是在家休养。
武艺这东西是需要勤练不辍的，只两天时间，金兰便已经可以在院子里打打拳了。倒是陆难行，一直到了四天后也不算好利索了。
“今日你我同去拜会伏娇娘伏老板。一来要感谢她赠药，二来还是感谢，谢她给金刀镖局一口饭吃，你我才有以后的名声。记住了，要待人和善，不得无礼，你可记下了？”
陆难行有些无力吐槽，心说咱们二人谁脾气暴躁还不是一目了然，亏你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不过，陆难行还是点头应是了。
金兰满意地点点头，“那手头余钱咱们便拿去买些礼品吧，总不好空着手去”。
陆难行看着她，总觉得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呢，她居然懂些礼数！
“嗯？你怎么一直这样看我？”
“我......”
“啪！”金兰一巴掌拍在陆难行后脑勺上，“别想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吧！”
陆难行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她居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怎么还不动身？你以前不是有许多相好的吗？既然你懂女人，那就赶紧去办！”
陆难行终于憋不住了，“你不就是女人吗？这事你去不更好？”
“这话说得.....”，“啪！”金兰又在陆难行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其实我可能更懂男人.....”
陆难行竟觉得无力反驳，转身就朝着小院门外走去......
......
伏氏商行在京城长安有大大小小七八间铺子，生意规模很是可观。只不过既然是找人，金兰二人就只能带上名帖前往伏氏商行总店所在的长兴坊。二人虽有名帖，却也在店中坐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伏娇娘，可见其生意兴隆，事业繁忙。
“伏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见过伏老板！”
“怠慢了，两位里面请！”
这打过招呼，陆难行才觉得伏娇娘方才与几天前晚上的模样可大不相同，若说几天前晚上所见到的伏娇娘像是个浪荡女子，此刻的她则显得端庄稳重。不过，身上的那份自信与野心却是丝毫未变。
三人落座后，伏娇娘打发走了一干仆从，又仔细端详起金兰来。
金兰拱了拱手，“伏老板‘一人千面’啊！”
“呵！装出来的。说正事吧！伏氏商行当下的生意做到头了，长安就这么大，圣人治下的王公贵族们口袋空空。买卖不好做啊！若要说遍地黄金的地方，西域蒙昧之地，四夷属国之外，那才是真正的财富所在！”说话间，伏娇娘目光中神采奕奕，“只是如今商路断绝，自汉代张骞出使西域之后，这条道上就再也没有过太平。而今西行路上大盗纵横，妖魔肆虐，我是去不了的。哪怕是金镖头你，也未必单枪匹马闯到敦煌，更不用说更远的于阗。至于过阿拉山口，没有九品境便是送死。我想我说得应该很清楚了。”
“那伏老板打算托我二人办什么事？”陆难行问道。
“其实，若是可能，自然是寻镖师公会七品以上的镖师来办。只不过如今的镖师公会你们也看见了，各家都盯得紧，倒是不太方便了”，说到此处，伏娇娘正色道，“我想拜托二位送一封信到敦煌，若途中出了意外，二位务必将此信销毁！”
“交给谁？”金兰问道。
伏娇娘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她的话，“到了敦煌自然有人来接。此行凶险，我为你二人备好了上等丝绸五十匹，蒙古悍马七匹，到敦煌后你二人可以将这些东西卖给商行。所得钱财便是你二人此行的报酬。如何？”
饶是金兰也面带喜色，“伏老板豪气！”她虽然不知道敦煌所在丝绸价值几何，但长安城的价格她却是知道的：一匹中等丝绸约摸一两黄金，五十匹上等丝绸价值绝不低于一百两黄金。在敦煌这可是稀罕货色，再翻一倍甚至数倍都不足为奇！
“先别急着高兴，你们可知此去敦煌有哪些凶险？”
“还请伏老板指点”，金兰说道。
“若说详情，镖师公会有一部分人确实知道。我呢，只算是道听途说，两位还请自行明断。从长安出发，历经天水、金城、武威、张掖、酒泉、JYG，而后才到敦煌。此前所经这六城间，有‘七大寇’盘踞，各有一方大势力。劫掠行商，残杀百姓，无恶不作，朝廷也对他们开出了赏格”。
“‘七大寇’？”陆难行问道，他对此倒是丝毫不知。
“是！”
“敢请伏老板详说！”陆难行此刻来了兴致，他没有武艺，自然取不了这些人的人头去领赏，但却不妨碍他好奇。
伏娇娘却不自己说了，而是取出几张告示，有些破旧。
“这什么时候发出来的告示？依旧作数？”陆难行问道。
“作数！”伏娇娘肯定道。
金兰二人这才仔细看去：
【第一张：“‘麦积山盗贼团’，首领石雄，匪号‘妖奴’，赏金黄金五百两。”】
【第二张：“‘定西盗贼团’，首领苏云袖，匪号‘定西娘子’，赏金黄金五百五十两。”】
【第三张：“‘十八庄盗贼团’，首领黄严，匪号‘饿死鬼’，赏金黄金八百两。”】
【第四张：“‘古龙山盗贼团’，首领萧弑，匪号‘守财奴’，赏金黄金九百两。”】
【第五张：“‘峡口盗贼团’，首领边巴嘉措，匪号‘獒狮’，赏金黄金九百五十两。”】
【第六张：“‘五义盗贼团’，首领单信，匪号‘一杆秤’，赏金黄金一千七百两。”】
看到此处，陆难行有些咋舌，这么高的赏格，真是恨自己不会武艺，转头看向金兰。
“别看我，我现在未必能胜过这些人！”
伏娇娘笑了，“胜过？之所以给你们看这些，是让你们小心退避。这些势力当中不乏人数过千的，首领武艺多高谁也不清楚。”
陆难行点点头，“不错，能统辖一方势力，武艺与才智都不可小觑。总镖头，你可得勤加练武了啊！干掉一个咱们就发财了！”
伏娇娘轻笑一声，“二位还是小心些吧！这些山匪盗贼对镖师可也是开得出价格的。比如说金镖头就被开出了二两黄金的价码”。
“咳咳咳”，陆难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低估金镖头了！”
伏娇娘笑问道，“喔？那你说金镖头值什么价码？”
“无价之宝！”
“呵！行了，你就别当着我一个外人面拍你相好的马屁了！”
陆难行转而问道，“伏老板，为何这‘五义盗贼团’没有画像？”
“因为谁也没见过他们首领的真面目！”
“赏金高出一大截，还没人知道其真面目，难怪......那......还有一大寇是谁？这里只有六张告示”。
徐娇娘这才又取出一张告示，不过这告示上的人像却像是被修改过。
【‘黑山湖盗贼团’，首领慕容盛，匪号‘玉面鳏夫’，赏金黄金九百两。】
陆难行狐疑地看了看伏娇娘，这张告示倒是有些与众不同，那男子面容俊秀而不失阳刚，神色忧郁却又不失气概，倒不像是通缉匪人的告示，而像是征婚招婿的画作。
“别问，不知道！”
伏娇娘一句话堵死了陆难行的好奇，却让陆难行愈发觉得定有奸情，说不定是“面首的缘分”呢！
“好了！我已经多年不曾踏上那条道了，所知不多，两位遇事随机应变吧！金镖头，你的大刀我已经给你打造好了，不去看看吗？”
金兰立刻站起身来，“多谢伏老板！请！”
“请随我来！”伏娇娘边走边说道，像是在为陆难行这位书生镖师解释一般，“对于镖师而言，趁手的武器和精良的防具都是难能可贵的。难在工艺难求，贵在材料不菲。若是你们有朝一日能够走到敦煌之后的路上去，或许有些机缘能够得到。这口凤嘴刀赠给金镖头了！”
金兰急忙上前取下那刀架上的大刀，稍微一提便赞道，“比我原先所用重了五斤，所有机括没有变化，正好合适！在下谢过伏老板了！”
“呵！倒还真是个武痴......你可怎么嫁的出去哦......”后半句却是对着陆难行说的。
陆难行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你若不是金镖头的相好，我可就把你买过来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金兰将手中的大刀放回刀架。
“算我说错了......真是的，金镖头，你该多想想怎么做个女人，嗯，至少做个有趣的人......”伏娇娘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随意的性子。“行了，东西也给了，两位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来取镖可好？”
“伏老板有没有什么送给我的防身利器？”
伏娇娘看了看陆难行，“你可真是皮厚，能保护你的不就在你身边吗？”
......
告别伏娇娘，二人走在长安街上，金兰却有些沉默寡言。
“怎么？总镖头在想怎么做个有趣的女人？”
“啪！”金兰的巴掌落在了陆难行的后脑勺上。
“行，算我没说！你也不适合想太复杂的问题......”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陆难行的后脑勺上。
“别拍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时候，前方一壮汉迎面走来，“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上飘香阁喝一杯！”
“‘喝一杯’？咱们两个人，用一个杯子？”陆难行笑问道。
那壮汉愣了一愣，却见楼上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倚靠在栏杆上向下看来，笑问道，“二位上来喝两杯？”
陆难行抬头望去，“阁下是谁？”
楼上那人笑答，“‘阁下’是你们，‘阁上’才是在下！”
陆难行见这人倒是有趣，又问，“阁下在上，阁上在下？那‘在下’是谁？”
楼上那中年男人笑答道，“哈哈！我叫陆难行，你眼前这位壮士叫金兰！”
金兰这才回过味来，冲那楼上问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姓李，家中排行老二”。
陆难行啧啧说道，“还是位国姓爷呢！”
“怎么样？来不来喝两杯？”
陆难行转头看看金兰。
“上去看看！”
待到金兰与陆难行二人落座，那壮汉给三人倒了酒，对面坐着的那位中年男人便主动开了口，“前几日我也去看了你二人的校场比斗，很是精彩。可后来几天却没见到你们的影子。老实说，真没想到三甲被黜的陆难行居然入了镖师行当。你可有后悔？”
陆难行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眼前这李二爷是谁，但总觉得此人并无恶意，也借此对金兰袒露一下心迹，于是便看了看金兰，这才对那李二爷说道，“这本是私事，但阁下既然问起，我便告知于你。”
金兰看向陆难行，“你若不想说，这里没人敢逼你！”
陆难行按按了按她摸向刀匣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当日被黜落榜，我确实心如死灰。但后来有个小姑娘跟我说‘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我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走走”。
“哦？哪个小姑娘？”李二爷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荆州都督的千金，武则天”。
“却是个女儿身，倒是可惜了！”
对面的金兰却不以为然，“女子又如何？立志只问雄心，成事不看须眉”。
“说得好！若我大唐儿郎都有金镖头这等气概，何愁天下不靖四海不宁！”
陆难行对这人的猜测倒是有了些眉目，便换了话题问道，“李二爷找我们二人究竟有什么事？”
“想请二位帮忙送一封信！”
金兰与陆难行面面相觑......又是送信！
武艺这东西是需要勤练不辍的，只两天时间，金兰便已经可以在院子里打打拳了。倒是陆难行，一直到了四天后也不算好利索了。
“今日你我同去拜会伏娇娘伏老板。一来要感谢她赠药，二来还是感谢，谢她给金刀镖局一口饭吃，你我才有以后的名声。记住了，要待人和善，不得无礼，你可记下了？”
陆难行有些无力吐槽，心说咱们二人谁脾气暴躁还不是一目了然，亏你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不过，陆难行还是点头应是了。
金兰满意地点点头，“那手头余钱咱们便拿去买些礼品吧，总不好空着手去”。
陆难行看着她，总觉得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呢，她居然懂些礼数！
“嗯？你怎么一直这样看我？”
“我......”
“啪！”金兰一巴掌拍在陆难行后脑勺上，“别想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吧！”
陆难行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她居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怎么还不动身？你以前不是有许多相好的吗？既然你懂女人，那就赶紧去办！”
陆难行终于憋不住了，“你不就是女人吗？这事你去不更好？”
“这话说得.....”，“啪！”金兰又在陆难行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其实我可能更懂男人.....”
陆难行竟觉得无力反驳，转身就朝着小院门外走去......
......
伏氏商行在京城长安有大大小小七八间铺子，生意规模很是可观。只不过既然是找人，金兰二人就只能带上名帖前往伏氏商行总店所在的长兴坊。二人虽有名帖，却也在店中坐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伏娇娘，可见其生意兴隆，事业繁忙。
“伏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见过伏老板！”
“怠慢了，两位里面请！”
这打过招呼，陆难行才觉得伏娇娘方才与几天前晚上的模样可大不相同，若说几天前晚上所见到的伏娇娘像是个浪荡女子，此刻的她则显得端庄稳重。不过，身上的那份自信与野心却是丝毫未变。
三人落座后，伏娇娘打发走了一干仆从，又仔细端详起金兰来。
金兰拱了拱手，“伏老板‘一人千面’啊！”
“呵！装出来的。说正事吧！伏氏商行当下的生意做到头了，长安就这么大，圣人治下的王公贵族们口袋空空。买卖不好做啊！若要说遍地黄金的地方，西域蒙昧之地，四夷属国之外，那才是真正的财富所在！”说话间，伏娇娘目光中神采奕奕，“只是如今商路断绝，自汉代张骞出使西域之后，这条道上就再也没有过太平。而今西行路上大盗纵横，妖魔肆虐，我是去不了的。哪怕是金镖头你，也未必单枪匹马闯到敦煌，更不用说更远的于阗。至于过阿拉山口，没有九品境便是送死。我想我说得应该很清楚了。”
“那伏老板打算托我二人办什么事？”陆难行问道。
“其实，若是可能，自然是寻镖师公会七品以上的镖师来办。只不过如今的镖师公会你们也看见了，各家都盯得紧，倒是不太方便了”，说到此处，伏娇娘正色道，“我想拜托二位送一封信到敦煌，若途中出了意外，二位务必将此信销毁！”
“交给谁？”金兰问道。
伏娇娘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她的话，“到了敦煌自然有人来接。此行凶险，我为你二人备好了上等丝绸五十匹，蒙古悍马七匹，到敦煌后你二人可以将这些东西卖给商行。所得钱财便是你二人此行的报酬。如何？”
饶是金兰也面带喜色，“伏老板豪气！”她虽然不知道敦煌所在丝绸价值几何，但长安城的价格她却是知道的：一匹中等丝绸约摸一两黄金，五十匹上等丝绸价值绝不低于一百两黄金。在敦煌这可是稀罕货色，再翻一倍甚至数倍都不足为奇！
“先别急着高兴，你们可知此去敦煌有哪些凶险？”
“还请伏老板指点”，金兰说道。
“若说详情，镖师公会有一部分人确实知道。我呢，只算是道听途说，两位还请自行明断。从长安出发，历经天水、金城、武威、张掖、酒泉、JYG，而后才到敦煌。此前所经这六城间，有‘七大寇’盘踞，各有一方大势力。劫掠行商，残杀百姓，无恶不作，朝廷也对他们开出了赏格”。
“‘七大寇’？”陆难行问道，他对此倒是丝毫不知。
“是！”
“敢请伏老板详说！”陆难行此刻来了兴致，他没有武艺，自然取不了这些人的人头去领赏，但却不妨碍他好奇。
伏娇娘却不自己说了，而是取出几张告示，有些破旧。
“这什么时候发出来的告示？依旧作数？”陆难行问道。
“作数！”伏娇娘肯定道。
金兰二人这才仔细看去：
【第一张：“‘麦积山盗贼团’，首领石雄，匪号‘妖奴’，赏金黄金五百两。”】
【第二张：“‘定西盗贼团’，首领苏云袖，匪号‘定西娘子’，赏金黄金五百五十两。”】
【第三张：“‘十八庄盗贼团’，首领黄严，匪号‘饿死鬼’，赏金黄金八百两。”】
【第四张：“‘古龙山盗贼团’，首领萧弑，匪号‘守财奴’，赏金黄金九百两。”】
【第五张：“‘峡口盗贼团’，首领边巴嘉措，匪号‘獒狮’，赏金黄金九百五十两。”】
【第六张：“‘五义盗贼团’，首领单信，匪号‘一杆秤’，赏金黄金一千七百两。”】
看到此处，陆难行有些咋舌，这么高的赏格，真是恨自己不会武艺，转头看向金兰。
“别看我，我现在未必能胜过这些人！”
伏娇娘笑了，“胜过？之所以给你们看这些，是让你们小心退避。这些势力当中不乏人数过千的，首领武艺多高谁也不清楚。”
陆难行点点头，“不错，能统辖一方势力，武艺与才智都不可小觑。总镖头，你可得勤加练武了啊！干掉一个咱们就发财了！”
伏娇娘轻笑一声，“二位还是小心些吧！这些山匪盗贼对镖师可也是开得出价格的。比如说金镖头就被开出了二两黄金的价码”。
“咳咳咳”，陆难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低估金镖头了！”
伏娇娘笑问道，“喔？那你说金镖头值什么价码？”
“无价之宝！”
“呵！行了，你就别当着我一个外人面拍你相好的马屁了！”
陆难行转而问道，“伏老板，为何这‘五义盗贼团’没有画像？”
“因为谁也没见过他们首领的真面目！”
“赏金高出一大截，还没人知道其真面目，难怪......那......还有一大寇是谁？这里只有六张告示”。
徐娇娘这才又取出一张告示，不过这告示上的人像却像是被修改过。
【‘黑山湖盗贼团’，首领慕容盛，匪号‘玉面鳏夫’，赏金黄金九百两。】
陆难行狐疑地看了看伏娇娘，这张告示倒是有些与众不同，那男子面容俊秀而不失阳刚，神色忧郁却又不失气概，倒不像是通缉匪人的告示，而像是征婚招婿的画作。
“别问，不知道！”
伏娇娘一句话堵死了陆难行的好奇，却让陆难行愈发觉得定有奸情，说不定是“面首的缘分”呢！
“好了！我已经多年不曾踏上那条道了，所知不多，两位遇事随机应变吧！金镖头，你的大刀我已经给你打造好了，不去看看吗？”
金兰立刻站起身来，“多谢伏老板！请！”
“请随我来！”伏娇娘边走边说道，像是在为陆难行这位书生镖师解释一般，“对于镖师而言，趁手的武器和精良的防具都是难能可贵的。难在工艺难求，贵在材料不菲。若是你们有朝一日能够走到敦煌之后的路上去，或许有些机缘能够得到。这口凤嘴刀赠给金镖头了！”
金兰急忙上前取下那刀架上的大刀，稍微一提便赞道，“比我原先所用重了五斤，所有机括没有变化，正好合适！在下谢过伏老板了！”
“呵！倒还真是个武痴......你可怎么嫁的出去哦......”后半句却是对着陆难行说的。
陆难行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你若不是金镖头的相好，我可就把你买过来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金兰将手中的大刀放回刀架。
“算我说错了......真是的，金镖头，你该多想想怎么做个女人，嗯，至少做个有趣的人......”伏娇娘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随意的性子。“行了，东西也给了，两位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来取镖可好？”
“伏老板有没有什么送给我的防身利器？”
伏娇娘看了看陆难行，“你可真是皮厚，能保护你的不就在你身边吗？”
......
告别伏娇娘，二人走在长安街上，金兰却有些沉默寡言。
“怎么？总镖头在想怎么做个有趣的女人？”
“啪！”金兰的巴掌落在了陆难行的后脑勺上。
“行，算我没说！你也不适合想太复杂的问题......”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陆难行的后脑勺上。
“别拍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时候，前方一壮汉迎面走来，“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上飘香阁喝一杯！”
“‘喝一杯’？咱们两个人，用一个杯子？”陆难行笑问道。
那壮汉愣了一愣，却见楼上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倚靠在栏杆上向下看来，笑问道，“二位上来喝两杯？”
陆难行抬头望去，“阁下是谁？”
楼上那人笑答，“‘阁下’是你们，‘阁上’才是在下！”
陆难行见这人倒是有趣，又问，“阁下在上，阁上在下？那‘在下’是谁？”
楼上那中年男人笑答道，“哈哈！我叫陆难行，你眼前这位壮士叫金兰！”
金兰这才回过味来，冲那楼上问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姓李，家中排行老二”。
陆难行啧啧说道，“还是位国姓爷呢！”
“怎么样？来不来喝两杯？”
陆难行转头看看金兰。
“上去看看！”
待到金兰与陆难行二人落座，那壮汉给三人倒了酒，对面坐着的那位中年男人便主动开了口，“前几日我也去看了你二人的校场比斗，很是精彩。可后来几天却没见到你们的影子。老实说，真没想到三甲被黜的陆难行居然入了镖师行当。你可有后悔？”
陆难行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眼前这李二爷是谁，但总觉得此人并无恶意，也借此对金兰袒露一下心迹，于是便看了看金兰，这才对那李二爷说道，“这本是私事，但阁下既然问起，我便告知于你。”
金兰看向陆难行，“你若不想说，这里没人敢逼你！”
陆难行按按了按她摸向刀匣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当日被黜落榜，我确实心如死灰。但后来有个小姑娘跟我说‘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我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走走”。
“哦？哪个小姑娘？”李二爷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荆州都督的千金，武则天”。
“却是个女儿身，倒是可惜了！”
对面的金兰却不以为然，“女子又如何？立志只问雄心，成事不看须眉”。
“说得好！若我大唐儿郎都有金镖头这等气概，何愁天下不靖四海不宁！”
陆难行对这人的猜测倒是有了些眉目，便换了话题问道，“李二爷找我们二人究竟有什么事？”
“想请二位帮忙送一封信！”
金兰与陆难行面面相觑......又是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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