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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爬墙

    黎苏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心中不由感慨,这次出门还好带了他们,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比武招亲上,看来萧羽舟是藏着实力,并没有完全发挥,而且他似乎颇有经验,面对这些妖魔怪类一点也不害怕,全靠他,他们三人能活着从那群鸟妖包围中逃了出来。

    三人逃入林中,白莫瘫倒在地,很是疲惫地喊着:“我们休息一下,我实在没力气了……”

    与鸟妖交战中,白莫就显得很吃力,没过一会就被打趴在地上了,幸而萧羽舟设了一道屏障,将两人包在其中,自己杀开一条血路,再寻机拉着两人逃了出来。

    “我有点想不明白……”黎苏坐下,缓了缓道:“为何唐珺要舍命救我啊?”

    白莫喘着粗气侧头看了看黎苏,再看了看萧羽舟,没有说话。萧羽舟则是一直目视前方,也没有回答。

    黎苏不是很了解这三人的关系,虽然有派顾容去暗查他们的底细,但还未有回应。

    只知他们不是黎国人,刚入城内没几天,参加比武招亲或有另外的目的,她看萧羽舟总是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感觉他似乎是被迫赢下比赛的。

    “…………”

    一阵沉默后,黎苏忍不住低声又说了一句:“他……不会是死了吧。”

    说实在,亲眼所见鸟妖是怎么啃食人类的,怎么想都觉得他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有看着抓他的鸟妖是往哪边飞的,”白莫翻身坐起,“我们要去找找吗?”

    此话好像有回转的余地,以询问的语气问着另一人,那语气很不确定,脸上的神色也不是担心同伴的安全,是有些犹豫,似乎另一人若回答了不去,他好像就会放松许多的感觉。

    黎苏理解白莫的心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再回去面对那些怪物,实在需要勇气。但他们对自己同伴的安危好似也过于冷漠了些。

    想着怎么也是为了自己才被鸟妖抓走的,黎苏心里愧疚,嚅声道:“去吧,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他。”

    萧羽舟起身,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先往前走,后面两人连忙一起跟上,白莫发现萧羽舟走的那个方向并没有错,并不需要他来领路了。

    黎苏心里还在琢磨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做了什么,竟引得一个少年对自己倾心,甘愿牺牲自己来保全她。她对这个叫做唐珺的男人没什么印象,只觉得他白白净净,长得有些可爱而已,话也没与他说过几句。

    这边萧羽舟心里也有许多想法,对唐珺,他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几人不过各有目的才聚集在一起,他们互相不了解,更不知对方的底细,来自哪里,是敌是友,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最近有些奇怪,时常会做梦梦到他,而梦中的那个人看起来长得像他,可又不可能是他。

    梦中的那个唐珺是个女人,而且十分疯狂......

    最开始,是一个夜里,他记得走过走廊,来到尽头,见到一个女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女人的脚边一片血泊,再往前看,地上躺着另一个女人,那是黎苏。她圆睁着双目,被一剑刺中心脏,一动不动,脸上苍白如木偶,已然死了。他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地喊出那个名字:“唐珺?”

    然后那个被他唤作唐珺的女人缓缓回身,脸上溅着血迹,胸前更是一片血污,她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睛变得极亮,兴奋地往前靠近,而萧羽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不自觉地就后退了。

    双方几乎在同时停住脚步,前进的人发现他往前伸着手阻隔两人的距离好似不太想让她靠近,她便停了下来,后退的人发现她已停住,便没接着往后退,他低头看着那个在她脚后边隐隐若现的眼睛,死不瞑目,“你.....在干什么?”

    唐珺微微侧头顺着萧羽舟的视线,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淡淡道:“是公主大人叫我杀的,她说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病痛又十分难以忍受,生不如死,希望我帮她一把,所以我才满足她的心愿,亲手送她一程。”

    萧羽舟听她言语,一脸不可置信。半夜三更,在公主府内暗僻处杀了公主,竟是受了公主本人的嘱托,这搁谁听了,谁也不会相信,“你胡说八道什么?公主什么时候生病了?”

    “她没和你说吗?”唐珺拿剑指着地上的黎苏。

    “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那么要好,老是呆在一块,她应该会什么都会告诉你的,”唐珺声音很冷,“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缘分,本以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以为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她低声笑着,表情十分奇怪,不像惋惜,倒很像是在幸灾乐祸。

    他感觉内心十分动荡,见到这样的唐珺,他很震惊,“你为什么杀黎苏?”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相信我?”

    她还在推脱,说着荒缪的借口,萧羽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欲转身走开,唐珺叫住他,说道:“你现在从我身边走开,会害死很多人.....”

    “既然她命不久矣,对于我们而言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也是在帮她,你又何必生气?”

    “这是你能决定的?”萧羽舟瞪着她,厉声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人都当成什么了?”

    那个梦里的自己一直在和唐珺争执,萧羽舟记得自己一直在喊着些什么,而对面的那个女人就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没有什么反应。

    转眼,唐珺与自己走在漫天花丛中,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头依靠在自己的肩上,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而自己抚着她的手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分明就是一对恩爱夫妻,而自己怎么会和那个唐珺.......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频繁做出这样的梦来,梦境极其真实,细节清晰,感受浓烈,仿佛这些都是是曾经发生过的一样,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脑中回放。

    现实中的唐珺分明是个少年,梦境中的唐珺是个女人,这两个绝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人重合在一起为什么感觉也并不违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月叨叨着什么星象转移,郑思言听不懂,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地翻书,画画过程中,偷偷地溜走了。

    “思言,你说这萧氏一族也真够倒霉的,你看这里......”郎月抬头要找人,发现厅内就只剩他一人,他愣了一下,低声道:“什么时候走的.....”

    郑思言漫步在东街,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抬头仰望星空,心里有些寂寥。自从回京后,连续几个月都没见过萧木映,也不知道他是躲起来不见人了,还是故意避开她。她觉得挺奇怪,以前不想碰到他的时候,却总能碰上,现在倒好,想见上一面都难。

    倒不是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然后变得特别想见他一面,郑思言认为萧木映还不到那么讨喜的时候,就是觉得他有些变了,她有些好奇而已。

    想到这里,郑思言停住脚步,见时辰还早,忽然觉得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便再多逛逛,然后顺便找个人,于是她转身进入小巷,往另外一条道走去。

    她来到晟王府墙下,仰头望着,有些心累,这么高,怎么跳?

    以往灵力充沛,真气傍身,一个跃身,身轻如燕,直接就翻过去了,现在哪还能这么轻便,完全得靠自己一手一脚爬上去了。

    她寻了个比较矮的墙角,旁边还有一棵树,吐纳了一口气,着手就攀爬了上去,在好不容易攀延至墙顶,她费力地将两手扑在墙边,垂着两脚,折腾半天才将一脚搭了上来,维持住平衡,她已喘气连连,只是趴着,先歇息半刻。

    这时,她似乎听到一些声响,眯眼看去,有两个人影走到庭院里。两人伫立,一人回转身子面对身后的另一个人,借着月光,郑思言略微看清是两个男人。两人似乎在说着话,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墙上挂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郑思言也鼻息等着他们离开,身子僵住不敢动。

    她趴在墙上趴了好一会儿,身子冷得很,可庭院中的两人依旧没走,郑思言心里苦极,觉得自己真是作死的能手,总是有那么多主意把自己置于极其难堪的处境。

    好好的道行白白舍弃,都已得道成仙了,非得自毁前程,就为了换取那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结局,搞得现在一身弱点,岌岌可危。

    这下可好,连翻个墙都搞得这么狼狈,这要是被萧木映看到,不笑掉他大牙了。郑思言越想越悲催,伸了伸僵硬的脖子,想翻回去,决定还是不进去了。谁知,刚一抬眼,庭院中的其中一人猛地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那人的腰,郑思言一惊,手一滑,整个人翻了过去,直接砸到花盆里,顿时响起一阵霹雳哗啦.....

    郑思言下意识地抱住头,蜷缩着身子,紧闭着双眼,暂时不敢睁眼,不敢乱动,她一片惊心,见到不该见的,眼下还当场撞破,哪里还有这么丢脸的时刻?

    她鼻息等着,缓缓睁眼,见眼前一片草丛花卉遮挡,心想那两人会不会以为只是猫猫狗狗经过而已,然后一时羞愧就走了。等了片刻,她的侥幸心理越来越美好,正庆幸着,突然头上罩下一片黑影,有一个声音低沉说道:“是你?”

    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后,她僵住脖子不抬头,维持着摔倒的姿势不动,妄想地想假装自己是个假人,或者其实谁都看不见她。

    “你在干什么?”那人蹲下身子,脸忽然凑近,声音有些温柔道:“起不来了吗?”

    郑思言被他吓得一后仰,翻了下身子,立马站了起来,呵呵傻笑道:“没事,起来了,起来了......”

    那人还缓缓起身,两眼盯着她,郑思言眼神飘忽,不敢与之相对,然后一瞥,望见了另外一个人的正脸,她惊讶出声:“你.....你怎么会再这里?”

    “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此人身穿男装,是京城里最重礼数之家的礼部尚书沈永之女沈海霞,她脸色极其难看,盯着郑思言,眼神十分有敌意。

    郑思言看了看眼前的萧木映,再看了看沈海霞,心中了然,原来他们是在私会。心中惊呼,这沈海霞可真是大胆,大家闺秀,平时看起来温婉乖巧,想不到一碰到情爱,也难免会冲昏头脑,竟半夜偷入男子府邸,与男子私会,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清誉可就毁了。

    “...............”

    郑思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花瓣和草絮,心中一片静默,这可不是“一生清誉要毁于一旦了吗”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半夜偷偷潜入王府,还撞破别人的私会,怎么解释?

    “郑思言,你半夜翻墙来干嘛?怎么不说话?”沈海霞菀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语气很不客气,“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沈海霞真的与以往不同,平时声细如蚊,轻声细语,不用心听,你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的音调,此时极其高亢,好像撒着一股气,郑思言看向她,支支吾吾道:“额....我....是......”

    乍然之下,郑思言实在组织不了语言,加上受到了一些冲击,一被人吼着,突然脑子一片空白,这边她“是...我.....”来回转了几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时萧木映忽然插嘴道:“海霞,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沈海霞脸色一下子煞白,愣愣地看着萧木映,嘴里哀切唤道:“木映哥哥.....”

    她眼眶含泪,一脸伤心欲绝的神情,望着萧木映的眼神含情脉脉,转向郑思言时,立刻变得愤恨,“那她呢?”

    郑思言被她一手指着,两手乖巧地放在腹前,垂眼看着地面,一副随时听候发落的准备姿态。

    “她....”萧木映轻轻地扫了郑思言一眼,“我还有事要和她说。”

    这一说不得了,郑思言没抬头,都可以听得见那声声啜泣的无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木映哥哥,我可以改的,只要你说的话,我都愿意为了你而改变,只求你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我,好吗?木映哥哥.....”

    郑思言一旁听着很是紧张,这男女吵架,场面宏大,她一个局外人在旁边算是怎么回事,但是眼下情况,走也走不了,只能静默等待这尴尬的氛围尽快过去。

    她认为,这时候萧木映还是安抚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