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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迷途钓鱼谷,征战幻境中

    正日暮时候,那老人领着如流,沿着泉溪逆流而上。

    夹道的,尽是高树丛花,相啼着,都是飞鸟走兽,越往上走,越见洞天。

    如流沉醉在这般美景里,已不知走了不知多远,忽见幽谷中有一小院,倚在青山脚,落在溪水畔。篱笆围着三间草庐,里面也种些小菜。

    推了柴门入内,老人解了鱼篓,往一个石盆里一倒,回身招呼如流,“客人在这里坐吧。”

    原来院里有一张石桌,两边摆着凳子,如流连声道谢,在那里先坐。

    老人抱了木柴,在地上生火,陈如流忙过去帮忙烤鱼。

    天已经全黑了,山兽都活动起来,叫声此起彼伏。

    如流烤鱼烤的甚是煎熬,闻着那香味几乎要坐不住,半炷香时候,好歹是烤完了。

    先将一条鱼给老人递过去,自己顾不得烫嘴,也低头大快朵颐,不到半柱香,已将那条三斤重的烤鱼吃完了。

    一吐鱼骨,整个人心满意足的躺倒在地上回味着,正望见明月当空,璨星相伴。

    “多谢前辈的鱼,我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老者也在吃着烤鱼,“少年人年纪不大,如何轻言一辈子。”

    如流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前辈,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老人道,“此地是钓鱼谷,你进谷之前来的地方,应当算是……上垣国的地界吧。”

    “上垣国……怎么到了上垣国了。”如流想起夜青和赵无畏不知道去了哪里,心中不安,面露忧色。

    老人抬头望天上星星“说起来,已经有几百年没人到过这谷里来了”。

    如流颇感惊讶,“几百年……那老前辈一定是位活神仙无疑了。”

    老人摇摇头,“只不过上尘世外一个钓叟罢了,倒不如你,能进到这钓鱼谷里来,着实让我惊讶。”

    如流疑惑不已,“我只是见这钓鱼谷就在这里,看到入口,便进来了,却不知其中有何玄妙。”

    老人点点头,“许是缘分吧,不过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如流又不解,“出去又有何难……莫非是老前辈不愿让我出去?”

    “并非是我不愿,只是这钓鱼谷只有一个出口,却不在你来的地方,要想出去,可是难得很。”

    到了第二日,如流才知道老神仙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如流沿着泉溪往下游走,却找不见来时的路了。

    明明是来时路,却找不见一个出口,纵身往天上飞,却见被高山围着,山外又有山,云上还有云,如何也飞不出去,倒像是陷在幻梦邪兽的梦境里了。

    这可奇了,如流想起夜青,心急如焚,连忙又折返去找老神仙。

    老神仙却一指屋后,山泉流过来的地方,“那里便是出口。”

    如流走进了看,才知道原来屋后的高山石壁上,是山泉从高山上倾泻而下汇成瀑布,在瀑布后面银光闪闪,显然是别有洞天。

    老人一指那瀑布后面,“出路就在此处了。”

    如流心急,向老人行一个大礼,便道,“我与朋友被大风吹散,不知道下落,无论如何我要快去找她,日后我一定再来,报答老前辈赠鱼之恩。”

    老人笑着点点头,“去吧……去吧……”

    如流飞跃而起,便往那瀑布飞去,飞到了半空中,忽然听见后面老人大喊,“哎呀,忘了忘了……年轻人快回来。”

    如流在山听见他喊,想要回身,却被那瀑布后面的光牢牢吸住,回身不得。

    “啊……我……回不去啊前辈,要被吸进去了。”如流焦急大喊。

    “拿着这两本书去,否则怕是要死在阵中了。”老人一扬手,两部竹简在手里现形,扔到如流哪里去。

    如流已经被吸到了瀑布边,只见瀑布裂开,一道圆形玄光结界大门显形,将如流半身都吸进去。

    如流只剩一只手在外面,连忙去接那两卷竹简,老人扔的倒准,如流却被吸进结界看不见了,在外面的那只手乱抓一通,只接着一卷竹简,另一卷被瀑布弹开,掉下水里,在水花里半隐半现,随水飘走了。

    怎么回事……如流错愕的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

    “我不是应该出去了吗?怎么却像是……进了洞窟了。”

    如流所处之地是个昏暗洞窟,修的四四方方,沿墙都点着明灯,看着倒是宽敞。

    也许是通往外面的山洞。

    洞室宽约五丈,封闭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具石头门,也关着好似好久许久未曾打开过。

    洞室中央是一张石案,上面放着一具竹简,如流这才惊觉,自己手中拿着一具竹简,便是由那老者扔过来的。

    “老神仙,你听得见吗,我这是在哪里啊?”如流仰头大喊。

    无人应答,声音在石室倒响的十分诡异。

    如流坐在那里,将手上竹简打开看,只见那上面以古体字写着《太公秘录地卷》。

    “太公秘录……地卷,这是什么,老人家说我没有这竹简,就出不了阵。”

    如流疑惑间,已经走到了那石头桌案前,把那上面的竹简也铺开看,赫然写着《太公秘录人卷》。

    现在可没心情看什么太公秘录,不过先拿着总没错。

    如流将两具竹简卷了,塞到胸前,便去往那具石门走去。

    越离有石门的那面墙壁越近,却看见墙壁上好似画着什么东西。

    如流走近了,仰头去看,墙壁上是画着人像,虽然昏暗,却能看见是一个老者,眉目和善,仪态端庄,长须飘飘,衣衫飞舞,颇像是谷中的老人,但却又不全然想象。

    如流俯身跪在那里叩首,“不知是哪里的神仙,请保佑夜青平安,让我早日见到她。”

    如流磕三个头,正要起身时,却看见青黄的石壁上有一排黑色的图画,十分突兀。

    如流凑近了看,分明是一排小字,却是反着写的。

    如流只得倒立在那石壁上看,念道,“赏金……猎人……蓝幽……到……到此一游。”

    “赏金猎人……蓝幽?没听说过。

    原以为是什么醒世箴言,却是一个叫蓝幽的家伙来消遣我。”

    如流不再逗留,大力推开了石门,却见门后是一道银光,不由分说,便猛然将如流吸了进去。

    和石洞里一片昏暗寂静无声的境地不同,到这里陈如流却惊呆了。

    太阳高照,马鸣萧萧,是在一处旷野里,三百步外,数万骑兵排开了阵势,一片肃杀。

    如流倒吸一口凉气,我这是到了哪儿了,这些人莫不是来捉我的。

    “当然是来捉您的。”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谁。”陈如流回头去望,不禁脑袋一震,在他身后有一个士兵骑在马上,再往后又是一字排开的数万骑兵。

    “我是小兵甲啊,您的传令兵啊。”那小兵恭敬的说道。

    “小兵甲?久仰久仰,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做。”

    传令兵笑道,“这不是在打仗吗?你看已经两军对垒,一触即发了。”

    陈如流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许多人马不是来捉自己的,却是在这里打仗。

    “原来如此,那你们先打,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陈如流抱拳告退,便要先走。

    “哎哎……您可不能走啊。”传令兵急色道。

    “我……我为什么不能走啊?”

    “因为……因为您是我们的将军啊。”

    “啊?”陈如流讶然,“我,我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将军了,你肯定是认错了。”

    “绝对没错。”传令兵伸手一指,“你穿的就是将军的盔甲。”

    啊……陈如流伸手从头上一摸,摘下自己的黑色头盔来,“这……这不是我的头盔啊,就算我,穿着将军的盔甲,你也不一定是你的将军吧,你再仔细看看。”

    传令兵摇摇头,“绝不会错,我就是认错了您,也认不错您骑的这匹马啊,世间哪能有比您这匹马更神骏的宝马。”

    陈如流低头一看,自己正骑在一匹红鬃高头大马上,那马体格健壮,毛色发亮,好不神气。

    “这……这……这哪来的马。”陈如流越发讶异。

    传令兵眼神无比坚定,“就算马错了,剑也错不了,将军手中的剑可是统领三军的宝剑啊,还有这虎符,绝错不了。”

    “这剑又是哪来的”,陈如流右手中握着一把宝剑,镶金的镂空剑鞘,隐约可见光彩照人,左手里还拿着两个半只虎符,正是统兵的号令。

    “我知道了,一定是梦,我在双梦镇见过,难不倒我,一定有办法可以醒过来,传令兵,告诉本将军,怎么才可以从这梦里醒过来。”

    传令兵抱拳道,“将军,您要醒醒啊,现在在打仗啊,打了败仗,我们都要死在这儿啊。”

    “死……死在这儿?”陈如流心道不好,这梦如此真实,自己不会真死在这儿吧。

    如流不敢冒险,看来得先要打赢这仗,再想怎么出去了。我还是第一次做当将军的梦,打仗也没有经验啊,要是赵无畏在这里就好了。

    “对了”,如流忽然想起一事,“传令兵,告诉对面,先不要开打。”

    陈如流从胸前掏出那本《太公秘录人卷》,这本兵书或许有用。

    传令兵面露难色,“下官可以传,可敌军也不听我的啊……”

    陈如流在人卷上好好找寻一番,“有了……山地战,须成什么阵,渐什么东西。对,就这么打,速速传令。”

    传令兵举起令旗在头顶,要挥时却又放下,“将军……您说的这个什么什么,下官不懂啊……请您说的通俗些。”

    陈如流心道,这书是古文写的,我就看了一眼,哪能知道什么意思。却不能明说,便道,“传令兵,你跟了本将军这么久,难道连本将军的意思都不明白吗。”

    传令兵挠了挠头,“我自然是最了解将军了,可以说是将军肚子里的蛔虫,如果连我这个蛔虫都不懂的话,那只能说明将军自己不懂在先。”

    陈如流眼睛一瞪,“胡说,本将军怎么会不懂,现在给我传令,鸣金收兵。”

    小兵甲这回懂了,连忙挥舞令旗。

    当夜,夜半军营,四门都点着灯火,一队队士兵沿军营巡逻,每三个时辰换岗。

    中军大帐前,传令兵把营长门掀开一个小口看,里面桌案上还点着烛火,陈如流正在案前对着那卷《太公秘录人卷》挠头。

    传令兵回过头来,面露钦佩之色,对着另一个守门的小兵说道,“将军不愧是将军,这么晚了还在研读兵书,这一仗又有希望了。”

    守门小兵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说‘又’呢?”

    传令兵也疑惑不已,“对啊,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传令兵摇摇头,不想那么多了,我得先睡一会儿,养足了精神,才好给将军传令啊。

    他倚在营门上倒头便睡,还没合上眼,却听见营帐里里陈如流大喊道,“传令兵。”

    传令兵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进了营帐拜倒,“将军有何吩咐。”

    陈如流面露苦楚,“我的属将呢,我的谋士呢,快叫他们来,给我出谋划策。”

    “什么属将,什么谋士……”传令兵挠挠头,“有吗?”

    陈如流苦笑,果然,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好了好了,下去吧。”陈如流一摆手,让传令兵下去。

    传令兵走到了营门,却忽然转身回来,凑到了陈如流身边,低声道,“我有一计,可助将军破敌,解将军之忧。”

    陈如流大喜,原来这传令兵竟是个高人,急忙道,“有何妙计,快快与我讲来。”

    “请看地图。”传令兵在悬挂的战场地图上一指,“我军与敌军驻扎之地,皆是平原,而在西面二十里,有一山,若占据此山,则有地利,在此等敌军来,若是敌军来攻时,我军居高临下,可势如破竹。”

    陈如流面色凝重的看着传令兵,“这话有些耳熟啊。”

    传令兵献完了计,面上洋洋得意,正等着陈如流夸奖,却不想陈如流怒喝道,“我虽然没研究过兵书,可是在海春城听过说书,你这妙计是跟一个姓马的将军学的吧。”

    传令兵竖起了大拇指,“呃,将军怎么知道?果然是见多识广,不愧是您啊。”

    陈如流手按宝剑,“滚出去。”

    传令兵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传令兵刚出了营门,守门小兵却又推开营帐门进了来。

    看门小兵还领了一个美艳女子,端着些点心上前来。

    陈如流有些不好的预感,问,“你又有什么事。”

    看门小兵一脸谄媚道,“夜深了,我叫人做了些点心送来,顺便,让她今夜伺候将军……安歇。”

    如流摇头,“行军打仗之际,再留姑娘不合适,你们退下吧。”

    “哎~”看门小兵低声道,“放心吧将军,特意为您安排的,没有人知道,姑娘和点心请将军一并收下。”

    陈如流猛然拔剑大喝,“再不退下,军法从事。”

    看门小兵这才悻悻的退下了,那女子也满脸幽怨不乐的离去。

    “这一个个都是来坑我的吧。”陈如流颓然坐在案前。

    我军五万,敌军十万,这要怎么打啊。钓鱼那老头,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陈如流盘算着,在洞窟里推开一扇门,就到了此处,想必是幻境。也许自己还在那山洞里没有出去,只有打赢了这场仗,才能离开。

    不过这幻境和双梦镇的梦境不同,陈如流清晰的感觉到,这并不是梦境,自己的身体清晰的感觉着这个幻境里的一切,一刀一枪,都会给自己真实的伤害。

    也就是说,如果战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那时在山间,老人扔给陈如流两卷竹简,说没有这秘录自己出不去。

    那两卷加上山洞里找到的一卷,本来一共三卷竹简。可惜一卷失手掉在水里冲走了,只剩下两卷,其中这一部讲兵法的秘录,应该便是答案。

    如流在那里苦苦研讨兵书,灯火渐微,天色却亮。

    整整一夜未睡,到天光初白时,如流才伏在案上睡去了。

    过不多久,外面鼓声大震,陈如流猛然惊醒,忙披上甲胄出了营门。

    传令兵在营门外等候,见了如流,连忙禀告,敌军在外邀战。

    大营里早已经忙作一团,数十名千夫长各自统领本部人马,到营门外排好战阵,只等陈如流号令。

    两军战阵前对垒,陈如流没有睡足,还在恍惚,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我。

    大战一触即发,陈如流问身后传令兵,大营里的辎重器具,都整装完备否。

    传令兵道,“都按将军吩咐,后部兵马做好拔营准备,且故意丢弃了一千石粮草,与许多兵器。”

    陈如流点头,“好。再传令,照我吩咐,以五千骑兵去冲击敌军前军,冲杀一阵,便佯装不敌,前军失利,敌军必然倾力来攻,那时大军歪倒将旗,装作败退。”

    传令兵立刻传令,片刻后,五千骑兵冲锋而去,直奔敌军前阵。

    敌军人数士气都高于陈如流军,那五千骑兵在阵前受阻,顷刻间便折损数百人,陈如流急令鸣金,骑兵调转马头,往后面逃去。

    大军撤退,敌军两翼冲出数千轻骑,却被陈如流安排的弓兵射住。

    敌军紧逼而来,大军一连后撤二十里,敌军方才收势。

    傍晚扎好营寨,陈如流命人清点损伤,竟折损了两千余人,好在早有准备,未曾丢了大部粮草。

    陈如流仰天长叹,若是按照这《太公秘录人卷》里的“骄兵必败”兵法,恐怕胜败难料。

    不过陈如流只看懂了这一篇,便只得依此计行事,别无他法。

    “早知道多读些书了。”陈如流今日才知道,读书多有用。

    原来陈如流从竹简上学了一计,便叫做骄兵必败。

    往后一连十日,陈如流都叫大军每日且战且退,直到第十天,退到了群山之前,已经无路可退。

    到这一天,一万骑兵已经只剩三千,步兵也损伤八千余,已经是元气大伤。

    这一早四更时分,陈如流便叫士兵埋锅做饭,吃饱喝足,便吩咐众人,“诱了敌军十多日,今日便可一战而定。”

    直到陈如流料敌于先,众军士气大振。

    天还未亮,三千骑兵尽出,直奔敌营而去,敌军连日大胜,果然人人懈怠,守备松懈,被这三千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三千骑兵在敌营一阵

    冲杀,待到敌军快要结阵时便扬长而去,那时天色刚亮。

    敌军大将震怒,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直往陈如流大军驻扎地而来。

    陈如流早结好阵型,专等敌军前来,见敌军果然倾巢而出,心中大喜。

    陈如流军以五千弓兵打头,步兵在后,敌军大将见了,仰天大笑,“如此用兵之道,闻所未闻。”便令大军一齐杀出,直取陈如流。

    陈如流吩咐传令兵,“变阵。”便打马回头,慢慢悠悠进了阵中。

    三万人摆成大阵,又成十八个小阵,各队往来变换,叫人难以辩清。

    等到敌军骑兵到了阵前时,已有盾兵等候。

    那些骑兵趾高气扬的冲向盾阵,却不料那些盾兵一齐闪向两旁,径直留出一条路来,路的尽头赫然是骑着红鬃马的陈如流。

    那将军见了大喊道,“取敌将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便领着大军,一股脑钻进了阵中去。

    陈如流一扬手,身后数千枪兵抖擞精神,数千杆长枪一齐抛出,将骑兵攻势硬生生扼住。

    敌军大将这才发现被陈如流围了,心中还不以为意,以三万围十万。便是围的住,也休想赢我。

    知道陈如流的中军肯定有所埋伏,前路又被冲锋的骑兵尸体阻住,那将军一拨马头,往左翼冲去。

    见敌军转而向左,陈如流吩咐传令兵,“再变阵。”

    令旗一挥,阵型变换,喊声震天,那几万骑兵生生迷了方向。

    敌军大将终于意识到,无论往哪里冲,拦路的盾兵都是让开一条路,只是身后跟随着的士兵却一路走一路被长枪刺落马下。

    陈如流早登上了旁边的山丘,看着阵中敌军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被分割的首尾难顾,

    眼见成了待宰的羔羊。

    陈如流把那卷《太公秘录人卷》举过头顶赞叹着,“仅这一阵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学通了整卷,得是多大的能耐,可惜啊可惜,这卷秘录跟错了主人,我就不是做将军的料。”

    厮杀声逐渐弱了,天光也暗了,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陈如流又被淹没在了黑暗中。

    昏暗的石室里,微弱的灯火。陈如流一拍脑袋,“果然,是幻境。”

    不知是哪一位兵法家,创造了如此幻境来难为后人。

    如流环顾四周,石室里前后两扇门,显然已经不是刚才的石室。

    身后那扇门上刻着许多排字,陈如流凑近了看,只见最大的两个字是“人阵。”

    虽然是古体字,却并不晦涩,那上面写的是“第三阵,人阵,考量后人统军才能兵法造诣,若战胜折可出阵,不善统兵者,请原路退回。”

    “第三阵……不善统兵者……原路退回?”

    那么便是说,一共有三阵……那我为何只过了一阵。难道……

    陈如流回头望向另一扇门,那门仿佛一个阴狠的魔兽,轻声叫唤着,“来吧,来吧。”

    推开了门。

    “啊……我这是出来了吗?”如流惊呼着。

    眼前是群山环集,树木繁茂,但见山中流出一条溪流来,沿岸是繁花丛生。

    “这好像不是我进去钓鱼谷的地方。”

    如流正嘀咕着,山路上有一个了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正眯眼哼着歌儿过来。

    “这位大叔,请问离海国要怎么走?”如流问那个农夫。

    农夫驻足挠着头,“离海国……不知道,兴许过了山就是吧。”

    农夫一指身后的群山,如流不禁头疼,“那么请问大叔,此处是何地?”

    “此处啊……是太公的别院,鲜少有人来拜访。”

    那个农夫说完,扛着锄头走了。剩下如流独自叹气,“太公别院……那不是,还在幻境里,这回又不知道是什么难题。”

    走吧……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