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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灵神沾鹿

    “把火再烧旺点,夜里太凉!”

    茶商掌柜坐在篝火旁,细致地嘱咐着周边的护卫们。

    见掌柜关心自己等人,护卫们立马眉开眼笑道:“谢掌柜的关心,今天晚上风大,掌柜的还是回帐篷里吧。”

    茶商掌柜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面色无奈的说道:“这段时间亏了不少,不再看两眼账本,觉都睡不好啊……”

    茶商掌柜正惆怅之时,只听见一旁树林中隐隐传出些许动静。

    护卫们皆是反应机敏之人,立时钢刀在握,脚步交错,瞬间形成一道人墙,挡在了茶商掌柜面前。

    动静渐渐靠近,一个人影浮现眼前,待人走近了,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来者,自然是刚从树林深处走出,一脸窘态的元子昂。

    “掌柜的,是那位同行的公子!”有护卫认出来了,顿时惊呼道。

    茶商掌柜探出头去,一见是元子昂,脸上顿时挂上了笑脸,亲切打招呼道:“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说罢,他拍了拍面前的护卫们,道:“散了,散了,别吓着公子!”

    护卫们闻言,也没有迟疑,向着元子昂纷纷点头致意后,便四散而去。

    “手下人无礼,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茶商掌柜拱手说道。

    元子昂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相比刚才树林里那位,这些人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

    不过,元子昂自然不会将自己方才经历之事说出口,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自己深夜出入树林之事,在茶商掌柜面前遮掩了过去。

    茶商掌柜也不在意,不过见元子昂也睡不着,便邀请他一同到篝火旁落座。

    “来,这是新煮好的糖水,公子尝尝。”茶商掌柜一脸笑眯眯地,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杯子给元子昂。

    元子昂接过糖水,捧在手上暖了暖手,微笑着问道:“这么晚了,掌柜的也还没有休息吗?”

    茶商掌柜苦笑一声,道:“睡不着啊,这段时间生意难做,愁得我睡觉都在算账本上的出入。”

    元子昂听后,抿了一口糖水,若有所思地问道:“掌柜的,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

    “但说无妨。”茶商掌柜豪爽的说道。

    元子昂微笑一下,道:“话说,我大齐产茶地多在西边雨田郡,为何你要跋山涉水,去北边的边春郡贩茶呢?莫非那里有大买主?”

    提到这里,茶商掌柜不禁长吁短叹起来,道:

    “公子啊,你说得没错,大齐茶叶大多出自西边雨田郡,在下也有几处茶田在那里,可是近日里,灵神上教在西方边境线上与外境宗派搏杀,雨田郡早已是满目疮痍,残败不堪……

    在下的茶田也未能幸免,尽数化为了灰烬,现在只能仅靠着手上这一点茶叶存货,想着能止点损也好啊!”

    元子昂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道:“雨田郡出了这么大的事,临海城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到这里,茶商掌柜眼中的愁绪顿时更重了一分,道:“别提了,公子,西边的老百姓命苦啊……”

    “此话怎讲?”元子昂连忙问道。

    茶商掌柜重重叹息了一声,道:“据说是灵神上教兵事不顺,在外境宗派联手下吃了亏,自此之后,他们便将西边诸郡封锁了起来,郡内几十万老百姓,全部派往战场上充当苦力,累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来的!自然,也是半点消息都带不出来!”

    元子昂听后,目光低垂,半晌不语,双手却不禁紧紧攥拳。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元子昂又问道。

    茶商掌柜道:“在下命好,郡守大人派来我家抓人的兵丁,是我家茶叶大主顾的侄儿,一来二去,在下多使了些银子,这才举家逃了出来。”

    听到“郡守大人”四个字,元子昂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雨田郡郡守胡强,太保王东荣养的一条好狗!

    稍微寒暄了几句,元子昂便告别茶商掌柜,独自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坐在木床上,元子昂满脸愁容地叹了口气,自己身处临海帝都,平日里托母亲叔叔们照料,过着舒适富裕的生活!

    而大齐西边的几十万百姓,如今身陷战火,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自己与他们相比,真是幸福太多了!

    国仇,家恨,还有数不尽的生灵……全部都是灵神宗暴政下的牺牲品!

    脑中回想着方才茶商掌柜的话,元子昂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急迫感:

    若是此次山祁城之行顺利,如愿获得力量,到时,定然能够扭转世局,换一片人间!

    带着万般想法,元子昂长呼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一下精神,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外表并没有什么特点,只是表皮上写着四个字:

    灵神录

    翻开第一页,用较为潦草的字迹写着:

    “灵神宗,以掌教为尊,三大长老为主,六名护法为辅,下属教众一百二十人。”

    “中凛郡北侧的沾鹿峰,便是灵神宗的宗廷所在。”

    这本小册子,竟然是灵神宗内部势力的详解!

    元子昂眉头皱起,紧咬下唇,第一页仅仅数十个字,他却整整看了一刻钟,仿佛要从每一个字中都品出滋味来。

    这本小册子,并不是笃笃给他的!

    而是在临行前,二叔元华英亲手塞给他的!

    虽然不知道这小册子是何人所写,二叔又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它的。

    不过,当元子昂第一次翻开它时,便被其中的信息所震撼!

    既然选择与灵神宗开战,那么至少要知道自己有多少敌人!

    这本小册子,对于元子昂来说就如同雪中送炭!

    翻开第二页,字数明显增多,上面记载的信息也随之增多:

    “灵神宗掌教,穆之裕,来历不明,无人见其真正实力!”

    “灵神宗大长老,韦山图,绰号‘血手妖’,为人嗜血成性,杀人如麻,近乎半人半妖,时常进入癫狂饮血状态,发疯时,甚至连灵神宗中人都受过他的屠戮,且手段极其残忍,实力预计达到后天境!”

    “灵神宗二长老,郝云洲,绰号‘松雨翁’,在宗内拥有极大话语权,地位属于掌教之下第二人,实力预计达到后天境!

    座下护法:卞磐、狄永全、邬一贤。”

    “灵神宗三长老,陶启直,绰号‘日月伯’,为人城府极深,与二长老针锋相对,在宗内拥有生杀大权,实力预计达到后天境!

    座下护法:冷无叶、乐若山、景符。”

    密密麻麻几行字,便将世俗人仰望的灵神宗高层,以及宗内的势力分布写的清清楚楚!

    灵神宗,不愧是掌握大齐万千生灵的主宰,宗内果然是强者如林,光是文字,便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自己,究竟需要拥有何等的力量,才能与这般“巨无霸”势力相抗衡!

    不过,惊叹于信息内容的同时,元子昂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抹疑惑:

    究竟是何人,能够对灵神宗了如指掌?

    ……

    与此同时,临海城,夜幕降临。

    在都城的北边,有一座雍容华贵,规模堪比王府的巨宅,从大门两侧向外延伸,十步挂一个灯笼,将漆黑的夜照得犹如白昼,也将大门用白玉镶嵌的匾额照得熠熠生辉!

    太保府!

    府邸深处,一处书房内。

    灵神宗护法冷无叶,满脸烦躁地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双眼睛左右晃动,直盯着眼前那个来回踱步的老人。

    老人身形魁梧,足有八尺身高,双目有神,不怒自威,衣着一身白色锦衣,手中把玩着一串白色念珠,若有所思地来回走着。

    “你还有完没完了?”

    终究是飞扬浮躁的脾气,冷无叶还是忍耐不住,扔了一句话给面前的老者。

    而面对冷无叶的话,老者却置若罔闻,依旧心事重重的原地打转。

    片刻后,他转身落座,指着冷无叶说道:

    “护法大人,你要弄清楚,触怒三长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这一句话,竟然让向来跋扈的冷无叶,一脸不甘地闭上了嘴!

    而老者显然不打算放过冷无叶,继续说道:“私自动用三长老手令,还差点引发皇权对立,到头来却一无所获,活生生像一场闹剧!”

    刻薄的话语,让冷无叶感觉格外扎耳!

    若是平常,此等爬虫在自己面前哪怕多说上两句话,眨眼间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可是如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此人,实实在在是三长老面前的红人!

    甚至于,在三长老心中,他的地位尤在自己之上!

    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冷无叶一甩手,道:“你可别忘了,今天早上若不是我,你只怕还被堵在城门口晒太阳呢!”

    老者轻蔑一笑,道:“护法大人莫不是气糊涂了?你我心知肚明,若我进不了城门,真正应该着急的不是我,而是你护法大人啊!”

    “什么意思?”冷无叶问道。

    老者双眸微眯,道:“冷护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前几日,三长老特意送了一封书信过来,让老夫我回来接管临海城一切事务,难道,不值得让冷护法出城迎接一下吗?”

    听到老者的话,冷无叶沉吟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

    “我没有收到那封信!”

    “什么?”

    老者诧异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过很快,脑袋里念头一动,微微点头道:

    “难怪,三长老特意在书信中,问及护法大人私自动用手令的缘由,却一直得不到回信,还以为护法大人生了异心,所以特意命我从雨田郡连夜赶回来,想要一探究竟。”

    见老者提及此事,冷无叶顿时目光垂下,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意味。

    老者见状,道:“莫非,护法大人到现在还不愿意说吗?”

    冷无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见冷无叶不松口,老者嘴角一翘,似乎早有预料,道:“老夫知道,冷护法是受了掌教大人的密令,自然有不开口的理由!”

    “你……”冷无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惶恐地望着老者,“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三长老告诉我的。”老者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冷无叶浑身一震,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甚至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一直向上升腾,令人颤栗不已!

    诚然,夺取化平矿场一事,是掌教暗中交代自己的,属于绝对机密,甚至连三长老都不曾告诉!

    自己在临海城中被皇室和麒麟阁处处掣肘,就是害怕此事泄密,为自己招惹祸事!

    自己原本想借助这件事,博取一点掌教的青眼,可没承想,还是被别人知道了!

    而且,还是自己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人!

    冷无叶是三长老座下护法,所以他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别看他在皇室、麒麟阁面前如何目中无人,但是,如若三长老想要他的命,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三长老,他,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冷无叶强装镇定,试探性地问道。

    老者见他这幅模样,嘴角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三长老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冷护法自然有苦衷,让我不要为难你,问清楚后回个信就可以了。”

    冷无叶听后,垂头而坐,不言不语,脸上却写满了惊恐之色。

    老者侧目看了他一眼,慢慢站起身来,似自语道:

    “其实,这件事有解……”

    冷无叶顿时眼前一亮,他抬起头来,神情激动地说道:“王兄,何解?”

    不知不觉中,冷无叶竟然称呼这个往日被他视为“爬虫”的世俗人为“王兄”,看上去着实讽刺!

    老者却是不慌不忙,道:“在我离开雨田郡之时,得知二长老手下似乎有几个人也悄悄离开了,这件事让三长老心生疑惑,让我着重留意一下,眼下,这才是三长老心尖子上的事……”

    冷无叶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我听懂了。”

    老者听罢,转过身去,一甩衣袖:“那就不送了!”

    看着老者如此傲慢的态度,冷无叶不禁嘴角一抽,望向他的目光,满是无法遮掩的阴狠之色!

    要是平常,自己只怕早就发作出来了,而眼下,自己只能忍下这口气!

    冷无叶强忍着心头不满,站起身来,一脚踹飞房门,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凛冽杀气,一脚踏空,无边气势震荡开来,卷起了强风,府邸内无数灯火被瞬间吹灭!

    而他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者缓步走出房门,看着满地的木头碎屑,以及那一脚印在青砖地面上,足足有半寸厚的鞋印,嘴角不禁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微笑。

    这,既是忍让,也是威慑!

    果然,想让修士低头,也没这么容易。

    不过眨眼的功夫,被吹灭的灯火再次被点起,整座太保府再度被灯火照耀!

    几个仆人连忙跑来,井然有序地收拾着地上的木屑。

    看着正在忙活的下人们,老者目光一动,眉宇之间顿时多了一股霸道的威严,原本便魁梧的身材显得更加高大!

    一时间,气质天翻地覆,犹如换了个人!

    “来人,去把偏厅的那个废物给我叫来!”

    方才的他,是灵神宗三长老的红人,而如今的他,则是在大齐朝堂只手遮天,名副其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权臣!

    当朝太保,王东荣!

    大约一刻钟后,巡城司都统卢南战战兢兢地跪在屋外的青砖地上,脸色苍白,满眼都是恐慌之色。

    而卢南跪向的地方,便是方才王东荣与冷无叶交谈的房间。

    只是现在,满堂生辉的房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屋门敞开,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到半点人影。

    可是,对于卢南来说,那门内的黑暗处,却仿佛隐藏着一尊凶恶煞神,令人甚至不敢直视!

    “下官卢南,向王太保请罪!”

    屋内,一个威严无匹的声音随即传出:“你和蒋显就是两个废物,我不过是离开了数月的时间,你们两个竟然让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到头来,还要我来给你们收拾!”

    见声音带着几分怒气,卢南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着头皮说道:

    “太保息怒,下官也是无可奈何啊!太保不在,朝中文武都是些见风使舵之人,纷纷去讨好皇室和麒麟阁,即便是借着太保的余威,我二人也是举步维艰,而麒麟阁手握兵权,一向跋扈,就连下官的巡城司衙门,现下也被西郊大营的兵丁踏为了灰烬……”

    还未等卢南把话说完,漆黑的房屋内,一个瓷瓶从门内飞出,正砸在了卢南的头上!

    即便鲜血满脸,可卢南却是疼都不敢喊一声,立时拜服于地,浑身颤栗。

    “临海城三处兵权,禁军让给皇室掌管,西郊大营则是被元家弄得铁桶一块,剩下的,就数巡城司兵马最多!若你运用得当,足以抗衡其余两家兵权,现在看来,你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屋内传出的声音歇斯底里,可见其愤怒至极!

    话罢,又见屋内人轻声叹息:“我当初,就不应该提拔你们这两个废物……”

    卢南眼前一亮,立时抓住话把,连忙开口道:“无法替太保分忧,是我等的罪过!我等的一切都是太保给的,若无太保的提携,下官也只不过是一个校尉,而蒋显也不过是一名边城师爷,今日,就算太保要下官的命,下官也当双手奉上!”

    屋内人沉吟了片刻,道:“你小子虽然是个无能之辈,但嘴巴倒是挺讨巧的……滚进来吧!”

    卢南顿时如获大赦,尽可能擦干脸上的血迹,迅速跪行,爬进了屋内。

    刚一入门,便见黑暗中,王东荣太保端坐太师椅,虽是闭目而坐,但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卢南立时再度拜服于地,静静等候着王东荣的问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屋子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卢南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着实倍感煎熬!

    “蒋显,死了?”

    终于,王东荣开口问道。

    卢南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回话:“回太保的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麒麟阁家将唐皋一箭射死。”

    “真是好胆量,好气魄!”王东荣睁开眼睛,冷哼了一声,“竟然敢杀我养的狗,他麒麟阁还真是长本事了!”

    卢南见状,连忙继续说道:“最近麒麟阁确实气焰见长,所以,我与蒋显才打算配合冷护法,好好打压一下他们,也算是为太保出一份力!”

    王东荣冷笑了一声,满眼不屑地看着卢南,道:“为我打压麒麟阁?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难道不是你想趁机取元华英而代之,继而手握天下兵权,难道不是蒋显想借此扶摇直上,他日成为一代权臣?!”

    卢南顿时脸色一白,跪在地上,不敢多说半句。

    看着他这幅模样,王东荣嘴角一翘,道:“你们的小算盘,我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我不愿戳破罢了……不过,我也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说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卢南的脑袋,道:“只要你们足够听话,以后自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想要兵权,我也可以给你兵权!”

    卢南听后,立时双目放光,恭敬道:“下官知道,愿意为太保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王东荣居高临下地望着卢南,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动容,他重新回到太师椅上,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今天早上,在城门外拦截我车驾的人,是谁?”

    “是西郊大营新任执金吾,窦亦!”卢南迅速回答道。

    王东荣目光微动,道:“毛头小子,眼生得很,看来我不在临海城这几个月,变化不小啊!”

    卢南拱手道:“临海城没有太保坐镇,原本那些臣服于太保的文武大臣,也自然像墙头草一样!”

    王东荣冷笑一声,道:“那,现在既然我回来了,皇室和麒麟阁,恐怕就会有苦头吃了!”

    “唯太保马首是瞻!”卢南恭敬地高喊道。

    王东荣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似乎若有所思。

    忽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有件事我觉得奇怪……我回临海城之事,应该是极其隐秘,只有少数人知道,可为何西郊大营的兵一大早就在必经之路上等着我……”

    今天清晨,王东荣车驾即将到达临海城外,却被西郊大营执金吾窦亦的军队拦住,偏说是专门来请王东荣去西郊大营一坐,言语之间更是有挑衅之意,以至双方发生冲突,直到冷无叶赶来,这件事才就此作罢。

    现在想来,确实蹊跷得很!

    王东荣目光一闪,转身指向卢南,道:“你去查清这件事,我想,那封三长老交给冷护法的信,定然是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下官明白!”

    卢南恭敬地回应道,但脸上还是露出了苦涩之色:“只是,西郊大营是皇室和麒麟阁要紧之地,只怕皇室那边会有些阻碍……”

    王东荣轻蔑一笑,道:“不用担心,现下既然我回来了,那么皇室和麒麟阁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如果皇室还是不识抬举的话……‘废帝’,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