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夜话
和王家兄弟闹了一宿，李长风彻底把花柳冰牛子炸掉的桥段了然于心，不过也称奇：
人那玩意真能长那么老大？
可神仙的事嘛，李长风也没再往深处追究，卷上被子就打算小憩一会，等到了深夜，他就再去后厨把今日没吃的晚饭给补回来。
夜刚静下来，整个寝室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地上了岗。
李长风还没睡着，他心里还是有好多事还没弄明白：
一，是谁把自己的名号给传开的。
二，自己那日吃下的怪兽，用那师徒俩的话叫八兽马的两条后腿和好几屉包子，自己分明一点事也无，为何给花柳冰吞下一个便把牛子给炸了呢？
假若那师徒所言是真，自己就该有三百年的修为，虽说不知道有什么用，可看众人的态度，三百年的修为貌似是个了不起的玩意。
若是假，花柳冰牛子炸掉一事的就不该是他问题，但这口黑锅自己就得背上了。
来到此地才不过两日，自己就惹了这么多麻烦，日后又该怎么过呢？
算了算时间，听动静众人是都睡下了。
李长风从被窝里出来，披上衣裳打算再去后厨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吃。
“咚咚……”
窗棂上不知被啥东西叩了两下。
“李长风，李长风你在吗？”
一句熟悉的女子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宋轩姑娘？
李长风好奇：
这大半夜她来这儿干甚？
还有，她是怎么能找到这间屋子的？
说文堂也好碧游宫也罢，房屋林立，占地百亩，真亏得她能找来。
“宋姐姐？”李长风贴上窗台悄声回应道。
“对，是我，你出来下，我有事找你。”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有些拘谨，“快点，莫给别人看去了。”
“你等下。”
李长风出了屋，四下扭过脑袋，别说宋轩了，连个鸟影也没瞧见。
“抬头，在这。”宋轩的声音从天上落下来。
李长风抬起头，见得宋轩正护着脸颊坐在房檐上，一双细长的腿从檐边伸出来，拘谨地吊在那里，膝盖上还有个四方的，挺大的物件。
“别动哈，我拉你上来。”宋轩道。
她轻轻一抬手，淡淡橙光在指尖萦绕，她娇声喝了句：“去！”
那橙色光点从她手中飞下来，绕着李长风身子转了转，登时李长风的身子便如同坠到了云彩里，飘飘然地飞了起来。
“来。”
宋轩又言，李长风整个人便听话的朝她那儿飞过去了。
脚踩上屋顶的瓦片，李长风脚上有实，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毕竟头一次飞，哪儿能不怕呢？
“来这儿坐着。”宋轩拍了拍自己大腿边上的一块瓦，“把衣服也脱了。”
李长风倒也听话，他晓得宋轩姑娘是好人，而且是个极心善的姑娘。
宋轩接过李长风的衣衫，本来一件挺好的袍子因为和花柳冰的过节变得左一个窟窿，右一道飞剑划开的裂痕。
特别是肩头，花柳冰的指甲曾刺进了李长风的肩膀，渗出血把外面的袍子都染红了。只不过李长风在人间邋遢惯了，心底觉得衣服脏了可惜，可也比他在人间穿的乞丐服强。
宋轩有些怨气地皱起眉头，“你看你，逞什么能，一件衣服，破破烂烂的，怎么给你缝？”
说着，她把膝盖上的四方物件塞进李长风怀里，又道：“你先披着这个，免得着凉。”
那是一件薄毯，李长风眼拙，瞧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捧在手心里都暖和。
李长风问道：“宋姐姐，你为何半夜来找我？”
宋轩从怀里掏出针线，借着月光给李长风的衣衫缝补起来：
“就是来看看你，对，就是这样。”
“那你为何把针线都备好了？你对我真好。”
“怎么？你希望我对你差些？”
李长风慌忙摆手，“可别，你要是再对我差，除了我屋里的兄弟，就没人对我好了。”
宋轩笑道：“那你就当我是替我们碧游宫的姑娘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替我们除掉了一个淫贼。”
李长风有些失落，“就，没点私情？”
“有啊。”宋轩喜道，“我瞧你好看，女人嘛，也喜欢好皮囊。”
“你这也太直白了……”
宋轩又问：“你肩膀，没事吧。”
白日她见到花柳冰的满是剧毒的指甲刺进李长风肩头，只以为他是要死了，可现在生龙活虎的坐在自己身边，莫不是把毒给解掉了？
李长风把一耸肩，把内衬的衣裳拉下来，白净的肩头对着宋轩，说道：“没事，连伤口没了。”
他自己也吃惊，不晓得为啥，明明清晨都掐出血了，可现在肩头洁白无损，好似没受过伤似的。
宋轩脸颊抹上一层娇红，假意嗔道：“快收起来，耍流氓吗？”
她其实也很想看的，不过对于第一个夜晚，是否是太过了呢？
李长风悻悻地把身子收回去，又说：“宋姐姐，你真好。”
“听过了。”宋轩稍稍把脑袋侧开，她怕月亮把自己害羞的表情照给李长风看。
“我喜欢多讲几遍。”
“你随意。”宋轩轻咬住嘴唇，这回她躲了下身子，更是决计不愿把红透的脸转给李长风了。
深邃的夜，明亮的月。
屋檐上，针穿过衣衫，丝线被针头拉长摩擦出暧昧。
俩人都不言语了。
这不是在角力，如果硬要说是哪一种状态，只能讲是在享受暧昧了。
说文堂，碧游宫，清雪谷，观天台，四座金阁高楼间的铁链摇晃。
同样冷清的深夜，心境不同，铁链声竟也动听起来。
最后，还是宋轩没忍住，开口道：“其实我来，还有别的事要同你说的。”
她头也不抬，手没停下地缝补着衣衫，又言：“你就不好奇？你今日才第二日入学，为何就能成了焦点？”
李长风道：“我也想过，可总不能真有人会针对我，你也知道，我是凡间来的，不像是你们，都是神仙的子弟。”
宋轩下口把细线咬断，食指绕上去尾端一提又打了个节，给衣裳翻过面，继续找补起来。
“其实我也想不太清楚，虽然先前的几位凡间来的修士，最后都成了让人生畏的大人物，可对于你，大家的反应会不会太应激了呢？”
李长风听不大懂，问道：“宋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轩道：“你想呀，假若你真的身负天大机缘，上面，我说的是知仙峰云层之上的长老，甚至掌门都该有所动作，而还会让你‘屈尊’留下外门呢？”
“不会是忘了？”李长风打趣道：“活成百上千年，难保记性不出问题。”
“神仙虽说活得久，身子可能会老，可记性是永远都年轻的。”
“那就是说，我不是气运之子了呗。”
我本来也没想当就是了。
宋轩却问：“但你知道，是谁把你入山的消息传开的？”
李长风摇头，他到现在认识的人，除了同班同学，剩下的一只手都数得完。
“澹台安生。”宋轩讲出了个本应绝对和李长风无缘的名字。
“澹台安生？”李长风心下一紧：
又是他，我入山时他出关，甚至现在学堂的先生都和他是同一人，我和这位澹台安生的大人物又什么过节？还是缘分？
宋轩解释道：“你听我给你分析，你入学时，他出关，你和花柳冰打架，其中多半的原因还在澹台安生身上，而后花柳冰被带去碧游宫内阁救治，按理说该是没有旁人，可他失去下体那玩意一事还是传了开来，难道不奇怪？”
“奇怪。”
李长风抓了抓下颚，“可宋姐姐你又怎知是他呢？澹台安生昨日出关，不是定下百年之约，出去云游了吗？”
“灵徽书山人多眼杂，有人说在今天下午在碧游宫看见他了。”
李长风沉吟道：“就算如此，我也该和他没什么牵连才是呀，我在凡间，他在仙界，八杆子都打不着我俩呀。”
“可奇就奇在这儿了。”宋轩把手头针线歇了下，“长风你是不知道这位澹台安生是个什么人物，才不过百年便已经修到了灵心境界，有大才，却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不经意间，她把李姓给省去，亲昵地称呼出“长风”了。
李长风点头，接话道：“宋姐姐你意思是，明明上面长老都不来不关照我，偏是更高傲的澹台安生要来找我麻烦。”
“对！”宋轩伸出手，如是摸猫狗宠物般地抚上了李长风脑袋，轻轻柔柔地抚摸道：“长风真聪明。”
李长风也不躲，他觉得宋轩娇嫩细腻的手按在他头上，很安心。
“难不成我上辈子抢了他媳妇？遭他这般嫌恶。”
宋轩叮嘱道：“谁晓得呢，总之你身上必然是有什么秘密，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点你要记住。”
“那宋姐姐你呢？”李长风反问道。
“我？”宋轩灿然微笑，手掌轻轻地捋顺起李长风的头发，说道：“你头发真好，又密又长，我弟弟以前也这样的。”
“你弟弟？”李长风愕然。
宋轩道：“他叫宋鸣，五年前下山时他也是十五岁，锻体境，被凡人打死了。”
“所以呢？”
“所以我怕你也给早早就折在了半路上，而且女人嘛，都不喜欢把爱只窝在自己心里。”
宋轩长叹一口气，皎洁的月光照向她一半的身子。
蛾眉螓首，粉妆玉琢，光洁美丽的一面全朝向了李长风，只给他看得也羞红了脸庞，低下了脑袋。
“你能，叫我一声轩儿吗？”
人那玩意真能长那么老大？
可神仙的事嘛，李长风也没再往深处追究，卷上被子就打算小憩一会，等到了深夜，他就再去后厨把今日没吃的晚饭给补回来。
夜刚静下来，整个寝室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地上了岗。
李长风还没睡着，他心里还是有好多事还没弄明白：
一，是谁把自己的名号给传开的。
二，自己那日吃下的怪兽，用那师徒俩的话叫八兽马的两条后腿和好几屉包子，自己分明一点事也无，为何给花柳冰吞下一个便把牛子给炸了呢？
假若那师徒所言是真，自己就该有三百年的修为，虽说不知道有什么用，可看众人的态度，三百年的修为貌似是个了不起的玩意。
若是假，花柳冰牛子炸掉一事的就不该是他问题，但这口黑锅自己就得背上了。
来到此地才不过两日，自己就惹了这么多麻烦，日后又该怎么过呢？
算了算时间，听动静众人是都睡下了。
李长风从被窝里出来，披上衣裳打算再去后厨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吃。
“咚咚……”
窗棂上不知被啥东西叩了两下。
“李长风，李长风你在吗？”
一句熟悉的女子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宋轩姑娘？
李长风好奇：
这大半夜她来这儿干甚？
还有，她是怎么能找到这间屋子的？
说文堂也好碧游宫也罢，房屋林立，占地百亩，真亏得她能找来。
“宋姐姐？”李长风贴上窗台悄声回应道。
“对，是我，你出来下，我有事找你。”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有些拘谨，“快点，莫给别人看去了。”
“你等下。”
李长风出了屋，四下扭过脑袋，别说宋轩了，连个鸟影也没瞧见。
“抬头，在这。”宋轩的声音从天上落下来。
李长风抬起头，见得宋轩正护着脸颊坐在房檐上，一双细长的腿从檐边伸出来，拘谨地吊在那里，膝盖上还有个四方的，挺大的物件。
“别动哈，我拉你上来。”宋轩道。
她轻轻一抬手，淡淡橙光在指尖萦绕，她娇声喝了句：“去！”
那橙色光点从她手中飞下来，绕着李长风身子转了转，登时李长风的身子便如同坠到了云彩里，飘飘然地飞了起来。
“来。”
宋轩又言，李长风整个人便听话的朝她那儿飞过去了。
脚踩上屋顶的瓦片，李长风脚上有实，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毕竟头一次飞，哪儿能不怕呢？
“来这儿坐着。”宋轩拍了拍自己大腿边上的一块瓦，“把衣服也脱了。”
李长风倒也听话，他晓得宋轩姑娘是好人，而且是个极心善的姑娘。
宋轩接过李长风的衣衫，本来一件挺好的袍子因为和花柳冰的过节变得左一个窟窿，右一道飞剑划开的裂痕。
特别是肩头，花柳冰的指甲曾刺进了李长风的肩膀，渗出血把外面的袍子都染红了。只不过李长风在人间邋遢惯了，心底觉得衣服脏了可惜，可也比他在人间穿的乞丐服强。
宋轩有些怨气地皱起眉头，“你看你，逞什么能，一件衣服，破破烂烂的，怎么给你缝？”
说着，她把膝盖上的四方物件塞进李长风怀里，又道：“你先披着这个，免得着凉。”
那是一件薄毯，李长风眼拙，瞧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捧在手心里都暖和。
李长风问道：“宋姐姐，你为何半夜来找我？”
宋轩从怀里掏出针线，借着月光给李长风的衣衫缝补起来：
“就是来看看你，对，就是这样。”
“那你为何把针线都备好了？你对我真好。”
“怎么？你希望我对你差些？”
李长风慌忙摆手，“可别，你要是再对我差，除了我屋里的兄弟，就没人对我好了。”
宋轩笑道：“那你就当我是替我们碧游宫的姑娘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替我们除掉了一个淫贼。”
李长风有些失落，“就，没点私情？”
“有啊。”宋轩喜道，“我瞧你好看，女人嘛，也喜欢好皮囊。”
“你这也太直白了……”
宋轩又问：“你肩膀，没事吧。”
白日她见到花柳冰的满是剧毒的指甲刺进李长风肩头，只以为他是要死了，可现在生龙活虎的坐在自己身边，莫不是把毒给解掉了？
李长风把一耸肩，把内衬的衣裳拉下来，白净的肩头对着宋轩，说道：“没事，连伤口没了。”
他自己也吃惊，不晓得为啥，明明清晨都掐出血了，可现在肩头洁白无损，好似没受过伤似的。
宋轩脸颊抹上一层娇红，假意嗔道：“快收起来，耍流氓吗？”
她其实也很想看的，不过对于第一个夜晚，是否是太过了呢？
李长风悻悻地把身子收回去，又说：“宋姐姐，你真好。”
“听过了。”宋轩稍稍把脑袋侧开，她怕月亮把自己害羞的表情照给李长风看。
“我喜欢多讲几遍。”
“你随意。”宋轩轻咬住嘴唇，这回她躲了下身子，更是决计不愿把红透的脸转给李长风了。
深邃的夜，明亮的月。
屋檐上，针穿过衣衫，丝线被针头拉长摩擦出暧昧。
俩人都不言语了。
这不是在角力，如果硬要说是哪一种状态，只能讲是在享受暧昧了。
说文堂，碧游宫，清雪谷，观天台，四座金阁高楼间的铁链摇晃。
同样冷清的深夜，心境不同，铁链声竟也动听起来。
最后，还是宋轩没忍住，开口道：“其实我来，还有别的事要同你说的。”
她头也不抬，手没停下地缝补着衣衫，又言：“你就不好奇？你今日才第二日入学，为何就能成了焦点？”
李长风道：“我也想过，可总不能真有人会针对我，你也知道，我是凡间来的，不像是你们，都是神仙的子弟。”
宋轩下口把细线咬断，食指绕上去尾端一提又打了个节，给衣裳翻过面，继续找补起来。
“其实我也想不太清楚，虽然先前的几位凡间来的修士，最后都成了让人生畏的大人物，可对于你，大家的反应会不会太应激了呢？”
李长风听不大懂，问道：“宋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轩道：“你想呀，假若你真的身负天大机缘，上面，我说的是知仙峰云层之上的长老，甚至掌门都该有所动作，而还会让你‘屈尊’留下外门呢？”
“不会是忘了？”李长风打趣道：“活成百上千年，难保记性不出问题。”
“神仙虽说活得久，身子可能会老，可记性是永远都年轻的。”
“那就是说，我不是气运之子了呗。”
我本来也没想当就是了。
宋轩却问：“但你知道，是谁把你入山的消息传开的？”
李长风摇头，他到现在认识的人，除了同班同学，剩下的一只手都数得完。
“澹台安生。”宋轩讲出了个本应绝对和李长风无缘的名字。
“澹台安生？”李长风心下一紧：
又是他，我入山时他出关，甚至现在学堂的先生都和他是同一人，我和这位澹台安生的大人物又什么过节？还是缘分？
宋轩解释道：“你听我给你分析，你入学时，他出关，你和花柳冰打架，其中多半的原因还在澹台安生身上，而后花柳冰被带去碧游宫内阁救治，按理说该是没有旁人，可他失去下体那玩意一事还是传了开来，难道不奇怪？”
“奇怪。”
李长风抓了抓下颚，“可宋姐姐你又怎知是他呢？澹台安生昨日出关，不是定下百年之约，出去云游了吗？”
“灵徽书山人多眼杂，有人说在今天下午在碧游宫看见他了。”
李长风沉吟道：“就算如此，我也该和他没什么牵连才是呀，我在凡间，他在仙界，八杆子都打不着我俩呀。”
“可奇就奇在这儿了。”宋轩把手头针线歇了下，“长风你是不知道这位澹台安生是个什么人物，才不过百年便已经修到了灵心境界，有大才，却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不经意间，她把李姓给省去，亲昵地称呼出“长风”了。
李长风点头，接话道：“宋姐姐你意思是，明明上面长老都不来不关照我，偏是更高傲的澹台安生要来找我麻烦。”
“对！”宋轩伸出手，如是摸猫狗宠物般地抚上了李长风脑袋，轻轻柔柔地抚摸道：“长风真聪明。”
李长风也不躲，他觉得宋轩娇嫩细腻的手按在他头上，很安心。
“难不成我上辈子抢了他媳妇？遭他这般嫌恶。”
宋轩叮嘱道：“谁晓得呢，总之你身上必然是有什么秘密，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点你要记住。”
“那宋姐姐你呢？”李长风反问道。
“我？”宋轩灿然微笑，手掌轻轻地捋顺起李长风的头发，说道：“你头发真好，又密又长，我弟弟以前也这样的。”
“你弟弟？”李长风愕然。
宋轩道：“他叫宋鸣，五年前下山时他也是十五岁，锻体境，被凡人打死了。”
“所以呢？”
“所以我怕你也给早早就折在了半路上，而且女人嘛，都不喜欢把爱只窝在自己心里。”
宋轩长叹一口气，皎洁的月光照向她一半的身子。
蛾眉螓首，粉妆玉琢，光洁美丽的一面全朝向了李长风，只给他看得也羞红了脸庞，低下了脑袋。
“你能，叫我一声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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