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黄龙过境
“老天爷总是很不公平的。
就拿你们凡间的事来说，这皇亲，那国戚，达官显贵的子弟们打生下来时便锦衣玉食得不愁吃喝，穿衣有仆人伺候，吃饭还得叫人把汤匙喂进嘴里，人和人在一处官府皇宫里地位都是极不相同的了。
我还听说，凡间还有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女子，世人管叫她们是妓女。只要有钱，谁都能骑在她身上，自也不管那女子愿意与否。
再有呢？
有为生活所迫上街偷盗者，有被世道逼迫上山落草为寇者，有贪心不足下地掘墓者。
凡间种种，我站在仙界去看，一方世界获得便好似佛教常言的“三千世界”了。
当然，我如此讲，不是讲凡间多坏，仙界多好，实则身为仙界人，我们可比凡间的皇帝们都要快活的多了。
有人是天生水灵根，身负水法，初生坠地时引得天降瓢泼大雨，惹凡间涝灾。
有人则是烈火法术，凡间便是多年旱灾，不收颗粒粮食。
这些人是天降下来的根骨奇佳之辈，在仙界也是凤毛麟角……”
宋轩把细长娇嫩的食指竖起，轻轻朝指尖吹了口气，一道橘黄火焰在指尖烧了起来。
“你看，仙人和凡人，这不一下就区别开了？”
她又吹了口仙气，火苗东倒西歪下熄灭掉了。
“我同你讲这些，就是想说，人和人，仙和仙，人同仙之间的穷苦富贵，道行高低，都被老天爷安排出了差异，而这其中，只有风家得天独厚般的受了上天最好的馈赠——风。”
“风？”李长风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衣衫下的那一枚“风”字玉牌：
又是风……
宋轩续道：“你知道吗，要去八正道中的小佛天修行，人家要看你的慧根，别处要看灵根，但这个‘根’究竟是个什么物件，谁人也没从身体里掏出来过；
但仙界就是这样，天生会火法的成为火灵根，水法则是水灵根，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在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中，可能稍有变异，弄个啥阴火，毒火，金木，水冰等的稀奇灵根，但还是前言，都是逃不出五行之内的；
举个例子，像是你揍的那个花柳冰，他实则是木灵根加之修的虫蛇兽法，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五行中的哪个，但倘若他遇见火灵力，必然就不是对手；
还有八正道的天女谷，她们那儿修的便是冰法，据传言练至大成，甚至能把神洲陆外的无垠沉水给冻成冰，其实也就是水法的变种。”
李长风记下心头，也想起来今日在清雪谷撞见的那位想要把池塘的水给冻住的小姑娘，她就曾说啥自己是啥天女谷的。
宋轩继续解释：“而风家，则是最奇特的，千年前的佛魔神兽引起的神洲陆之乱的末尾，天上的真神仙们下界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后，改天换地，设下三时罡风大阵之后重回了神仙山，而此阵的钥匙——风灵根，或者说是风法就托付给了风家。
“风不属于五行？”
宋轩摇头：“五行之中巽为风，因而风属木，其他则是寒属水，暑属火，湿属土，燥属金，看似不该是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整个修仙界里，风灵根自始至终只有风家才有。”
李长风思付道：“一个家族，身负保卫神洲陆最为关键针法的力量，也就不难跻身于八正道之中了。”
“对，可也因此，对于风家的态度，仙界总之有两种声音争执不下。”
“讨厌的和喜欢的？”
宋轩道：“哪儿是简单的感情呢，是杀掉，还是保护。”
“钥匙能解开锁，自然也能上锁，这就不难理解了。”
李长风是贼，钥匙和锁的关系，他可是无比清楚的。
“这两种声音争执不下，相互推诿扯皮下，也是安稳过了几千个年头，而风家弟子，却也是避嫌地都聚在一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对风家心生芥蒂。”
宋轩忽然长叹一声：“可大家群居一处的坏处，也在十五年的黄龙过境里显露了出来。”
十五年前，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年嘛……
李长风心下冒出无数猜想，回应道：“黄龙过境又是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且听我慢慢解释嘛。”宋轩发觉李长风对此事倒是挺好奇，“所谓黄龙过境，就是指每五百年才发生一次的奇观，记得神洲陆的东面是什么吗？没错，就是住满了神兽的神仙岭，而那条黄龙，貌似是那儿了不起的神兽呢。”
“龙嘛……”李长风看向天空，他一次也没间过真龙，可现在来到了神仙们居住的地界，忽然感觉龙成了触手可及的生物，仿佛早晚有一天能遇见似的。
“然后吧，这条黄龙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任务，总之每五百年便要自东向西横穿神洲陆，家父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日夜里云淡风轻，黄龙整个暴露在天上时，它身上龙鳞闪耀出的金光好似把要夜晚照成白天！见龙头时寻不到龙尾，等看到黄龙尾巴时，大半个躯干都飞远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了。”
宋轩说得兴奋，李长风只以为黄龙过境是件好事呢。
他问：“那和风家有什么关系？”
宋轩见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黄龙过境虽是个奇异景象，可我没说它是件好事呀，每逢黄龙现身时，他强大的灵力变不受控制地射向地表，一路毁城灭国，天上金光灿灿，地面则是极其恐怖的景象了。”
“风家莫不成……”
“没错，十五年前，黄龙过境，东面的风家全族那场灾祸中无一幸免。”
“可！”李长风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一阵急躁：“风家不也是修仙的吗？一点抵抗也无？”
宋轩无奈地摇头：“人和建筑，一瞬间都消失了。”
“就没有尸体？”
“没有，神仙的灵力的力道之盛，就连三魂七魄都给碾碎了，莫要说身体了。”
李长风试探地问道：“有人幸存吗？”
“没人，八正道找了整整十五年，就是没有找到。”
“有什么特征吗？”
“风灵根，就是最大的特征。”宋轩严肃道。
听到这句话，李长风松了口气：
我连所谓的灵力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风灵根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宋轩从毛毯中钻出身子，抓住一角把李长风裹了起来：“要是被同寝的姑娘们晓得了我大半夜出来给你缝衣服，不得给她们笑话死。”
李长风也收起心思，自己的身世应该和传说中的风家没什么关系了，可前路茫茫，一边生活一边找呗。
他笑道：“那你，明天还来吗？”
宋轩转身跳下房檐，抬头道：“你想让我来？”
李长风点头，他喜欢好心肠的宋轩姑娘。
“那我明天就来。”
说罢，宋轩红着脸转身就要跑，谁让半夜和人私会是个挺羞人的事情呢。
“我还没下来呢！”李长风唤道，他可不会飞檐走壁。
“那就叫声好听的！”
“你威胁我。”
宋轩一嘟嘴，戏弄他道：“反正又不是我下不来。”
李长风把脑袋别向暗处，他虽然是贼，可不是采花贼，有些事专业不对口，自然也会害羞。
夜色正好，屋檐上的人磕磕绊绊地唤了一句：
“轩儿……”
就拿你们凡间的事来说，这皇亲，那国戚，达官显贵的子弟们打生下来时便锦衣玉食得不愁吃喝，穿衣有仆人伺候，吃饭还得叫人把汤匙喂进嘴里，人和人在一处官府皇宫里地位都是极不相同的了。
我还听说，凡间还有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女子，世人管叫她们是妓女。只要有钱，谁都能骑在她身上，自也不管那女子愿意与否。
再有呢？
有为生活所迫上街偷盗者，有被世道逼迫上山落草为寇者，有贪心不足下地掘墓者。
凡间种种，我站在仙界去看，一方世界获得便好似佛教常言的“三千世界”了。
当然，我如此讲，不是讲凡间多坏，仙界多好，实则身为仙界人，我们可比凡间的皇帝们都要快活的多了。
有人是天生水灵根，身负水法，初生坠地时引得天降瓢泼大雨，惹凡间涝灾。
有人则是烈火法术，凡间便是多年旱灾，不收颗粒粮食。
这些人是天降下来的根骨奇佳之辈，在仙界也是凤毛麟角……”
宋轩把细长娇嫩的食指竖起，轻轻朝指尖吹了口气，一道橘黄火焰在指尖烧了起来。
“你看，仙人和凡人，这不一下就区别开了？”
她又吹了口仙气，火苗东倒西歪下熄灭掉了。
“我同你讲这些，就是想说，人和人，仙和仙，人同仙之间的穷苦富贵，道行高低，都被老天爷安排出了差异，而这其中，只有风家得天独厚般的受了上天最好的馈赠——风。”
“风？”李长风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衣衫下的那一枚“风”字玉牌：
又是风……
宋轩续道：“你知道吗，要去八正道中的小佛天修行，人家要看你的慧根，别处要看灵根，但这个‘根’究竟是个什么物件，谁人也没从身体里掏出来过；
但仙界就是这样，天生会火法的成为火灵根，水法则是水灵根，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在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中，可能稍有变异，弄个啥阴火，毒火，金木，水冰等的稀奇灵根，但还是前言，都是逃不出五行之内的；
举个例子，像是你揍的那个花柳冰，他实则是木灵根加之修的虫蛇兽法，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五行中的哪个，但倘若他遇见火灵力，必然就不是对手；
还有八正道的天女谷，她们那儿修的便是冰法，据传言练至大成，甚至能把神洲陆外的无垠沉水给冻成冰，其实也就是水法的变种。”
李长风记下心头，也想起来今日在清雪谷撞见的那位想要把池塘的水给冻住的小姑娘，她就曾说啥自己是啥天女谷的。
宋轩继续解释：“而风家，则是最奇特的，千年前的佛魔神兽引起的神洲陆之乱的末尾，天上的真神仙们下界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后，改天换地，设下三时罡风大阵之后重回了神仙山，而此阵的钥匙——风灵根，或者说是风法就托付给了风家。
“风不属于五行？”
宋轩摇头：“五行之中巽为风，因而风属木，其他则是寒属水，暑属火，湿属土，燥属金，看似不该是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整个修仙界里，风灵根自始至终只有风家才有。”
李长风思付道：“一个家族，身负保卫神洲陆最为关键针法的力量，也就不难跻身于八正道之中了。”
“对，可也因此，对于风家的态度，仙界总之有两种声音争执不下。”
“讨厌的和喜欢的？”
宋轩道：“哪儿是简单的感情呢，是杀掉，还是保护。”
“钥匙能解开锁，自然也能上锁，这就不难理解了。”
李长风是贼，钥匙和锁的关系，他可是无比清楚的。
“这两种声音争执不下，相互推诿扯皮下，也是安稳过了几千个年头，而风家弟子，却也是避嫌地都聚在一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对风家心生芥蒂。”
宋轩忽然长叹一声：“可大家群居一处的坏处，也在十五年的黄龙过境里显露了出来。”
十五年前，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年嘛……
李长风心下冒出无数猜想，回应道：“黄龙过境又是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且听我慢慢解释嘛。”宋轩发觉李长风对此事倒是挺好奇，“所谓黄龙过境，就是指每五百年才发生一次的奇观，记得神洲陆的东面是什么吗？没错，就是住满了神兽的神仙岭，而那条黄龙，貌似是那儿了不起的神兽呢。”
“龙嘛……”李长风看向天空，他一次也没间过真龙，可现在来到了神仙们居住的地界，忽然感觉龙成了触手可及的生物，仿佛早晚有一天能遇见似的。
“然后吧，这条黄龙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任务，总之每五百年便要自东向西横穿神洲陆，家父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日夜里云淡风轻，黄龙整个暴露在天上时，它身上龙鳞闪耀出的金光好似把要夜晚照成白天！见龙头时寻不到龙尾，等看到黄龙尾巴时，大半个躯干都飞远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了。”
宋轩说得兴奋，李长风只以为黄龙过境是件好事呢。
他问：“那和风家有什么关系？”
宋轩见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黄龙过境虽是个奇异景象，可我没说它是件好事呀，每逢黄龙现身时，他强大的灵力变不受控制地射向地表，一路毁城灭国，天上金光灿灿，地面则是极其恐怖的景象了。”
“风家莫不成……”
“没错，十五年前，黄龙过境，东面的风家全族那场灾祸中无一幸免。”
“可！”李长风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一阵急躁：“风家不也是修仙的吗？一点抵抗也无？”
宋轩无奈地摇头：“人和建筑，一瞬间都消失了。”
“就没有尸体？”
“没有，神仙的灵力的力道之盛，就连三魂七魄都给碾碎了，莫要说身体了。”
李长风试探地问道：“有人幸存吗？”
“没人，八正道找了整整十五年，就是没有找到。”
“有什么特征吗？”
“风灵根，就是最大的特征。”宋轩严肃道。
听到这句话，李长风松了口气：
我连所谓的灵力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风灵根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宋轩从毛毯中钻出身子，抓住一角把李长风裹了起来：“要是被同寝的姑娘们晓得了我大半夜出来给你缝衣服，不得给她们笑话死。”
李长风也收起心思，自己的身世应该和传说中的风家没什么关系了，可前路茫茫，一边生活一边找呗。
他笑道：“那你，明天还来吗？”
宋轩转身跳下房檐，抬头道：“你想让我来？”
李长风点头，他喜欢好心肠的宋轩姑娘。
“那我明天就来。”
说罢，宋轩红着脸转身就要跑，谁让半夜和人私会是个挺羞人的事情呢。
“我还没下来呢！”李长风唤道，他可不会飞檐走壁。
“那就叫声好听的！”
“你威胁我。”
宋轩一嘟嘴，戏弄他道：“反正又不是我下不来。”
李长风把脑袋别向暗处，他虽然是贼，可不是采花贼，有些事专业不对口，自然也会害羞。
夜色正好，屋檐上的人磕磕绊绊地唤了一句：
“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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