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力病毒
咔哒。
吴铭把房门轻轻关好，膝盖一软，人像面条一样噗地软在地上，浑身上下被冷汗润了个通透。
“真特么刺激！”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乐蕾杵着短枪，浑身哆嗦着慢慢坐下，难以置信地哆嗦道：
“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呢。”
过了几秒钟，吴铭才用疲惫的声音，以极为缓慢的语速说：
“没有成竹，倒是有几根笋子——因为对审查会而言，‘暴力’是一种传染病。村民一旦感染‘暴力’病毒，村子就会失控。所以我猜他们不敢在村里动手。”
“暴力？失控？”
“这你得问诺莉。”
提起诺莉，乐蕾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头厉声呵斥诺莉：“搞得我都忘了，你才是罪魁祸首！诺莉！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刚才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恐惧的诺莉，这时害怕得如同受惊猫咪，脊背弓得老高：“我我我——我要报仇啊？”
“报仇？”
乐蕾气极反笑：“你不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杀了他们一个，剩下的怎么办？他们站着让你杀吗？”
诺莉傻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想过对方反击的问题。
“这就是原因。”
吴铭摊开手，稍微精神了一些：
“村民能立刻明白‘暴力’可以为他们带来什么，就像昨天晚上准备拔斧威胁我的布鲁。但村民需要很长时间和很多实践，去理解‘暴力’回带来怎样的后果，就像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诺莉。”
“在这天堂般的村庄里，仍旧存在前后，好坏和多少的区别。这些区别可以用审查会洗脑般的善良教育下抹平。但区别就是区别，当村民染上‘暴力’病毒，将很快学会用‘暴力’让自己站在优势方，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极短的时间内，村里会爆发无数次互殴和谋杀，在他们切身体会到伤痛，意识到需要‘村规’或‘法律’约束这些行为前，大部分村民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审查会绝不会接受这一点，所以他们杜绝村里出现‘暴力’。因此，他们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不会跟我们在村子里发生冲突。”
乐蕾惊讶地说：“真亏你在那么短时间里能想到这些事。”
短时间内吗？
吴铭有些搪塞地笑了笑，接受乐蕾的赞美。
“小铭？你怎么了？”
乐蕾发现吴铭精神有些不对头。
“没什么，只是在后怕差点永远失去你。”
乐蕾紧握住吴铭的手，认真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对，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吴铭侧头与乐蕾拥吻在一起。
但这次的吻，吴铭只与乐蕾的嘴唇碰触在一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更进一步。
他害怕乐蕾尝到他未说出口的事。
事实上，为了确认审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的原因，他在绯星盖了一座虚假的5号村，并在里面生活了足足半年！
之所以耗费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必须将自己彻底代入村民的生活状态。
这些村民，是一群自出生以来，只懂得“吃饭”、“睡觉”、“交配”、“锻炼身体”，脑子里灌满了被扭曲过的“友善”、“忠诚”、“快乐”等美好品质，他们实质上就是一群厌恶暴力，缺乏逻辑思考能力的神经病！
吴铭用四个月时间，不允许自己想除吃饭睡觉交配之外的任何事，把自己催眠成这种思维能力被限制住的疯子。
然后，他真的疯了，甚至比思维受到影响，变得有些天真呆傻的钩鼻杰克还严重。
他每天的生活变成吃用泥土和岩浆捏成的饭，看着泥土岩浆人偶发呆，跟它们聊山有多高，太阳有多圆、然后睡觉，接着像野兽一样，与人偶交欢——当然是做做样子。
由于他在绯星有几乎无限的时间，神之躯不需要吃喝拉撒，从根本上，他不需要担心任何事！因此他能够毫无顾忌地融入到5号村，像猪一样活着！
直到有一天，浑浑噩噩的吴铭无意间看到一本早已停止记录很久的实验笔记，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趁着自己还没恢复正常，将“暴力”这一概念引入这虚假的村子里，获得“暴力”后，他学会了抢占其他假人的食物，争抢其他假人的交配对象......
实验至此宣布成功。
接着，他开始疯狂地回忆地球知识，用绘画、用魔术、用对未来的畅想，用摧毁大量人偶的方式，试着去恢复理智！
疯狂的恢复期又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月，他才勉强恢复正常。
在剩下的时间里，在审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前提下，吴铭开始模拟审查会的各种反应，进而回到废土世界，完成对审查会的蒙骗。
大概是因为神之躯的缘故，我才没有真的疯掉吧。
吴铭闭上眼，不想去回忆那疯狂的半年“猪样人生”。
然而他没有发现，乐蕾的心思也不在这个吻上。
她左手搂着吴铭，右手撑在门板上，看起来是在保持平衡，不至于整个人压在吴铭身上，但她目光的焦点，是她按在门板上的食指指肚。
柔软白皙的手指，在厚实的木板门上按出一个深约1毫米的坑，浅坑周围遍布木头崩裂的裂缝。
她力气变大了。
当诺莉捅伤审查员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必然要和审查会拼个你死我活。
因此，她果断地向刘妈请求强化身体。
刘妈同意了。
瞬间，她的肉体强度和力量增强五倍，奔跑速度因此快若闪电！这就是她以极高的速度跑到诺莉身边的原因！
然而，决战并未发生。
乐蕾有些后悔，如果没有瞒着吴铭自己可以透过刘妈进行身体强化的事，他们就能提前商量，自己或许就不用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怪物。
乐蕾主动推开吴铭，小声询问：“接下来呢？”
吴铭眉头突然一皱，环视四周后，用中文说：
“接下来，我打算跟歪胡子套套近乎，收集一些这个世界的情报。另外打听一下希望家族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联络到正牌希望家族，让他们处理这里的情况。”
乐蕾不明白吴铭为什么换语言，但多年的信任让她也换成中文：“找他打听希望家族？他会告诉你吗？”
“老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不过目前嘛。”
吴铭换成本地语言，面朝屋子角落喊：“嘿，杰克，出来吧，别躲着了。”
“杰克？”
乐蕾先是一愣，旋即想起“钩鼻杰克”这个名字。
她骤然出枪，枪鸣乍响仿若龙吟，枪尖直指吴铭看着的位置。
“他在那里？”
那里是厨房位置，只有一个灶台，新搬来的餐桌和椅子，还有一个贴墙摆放的大号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乐蕾把诺莉护在身后，枪尖对准前方等了几秒钟后，没有出现任何动静，于是她面色古怪地问吴铭：“你诈唬他呢？”
吴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厨房着方向说：“别躲了，你难道还能把布鲁这个大活人也变成空气？柜子里呢。”
乐蕾顿时想起来，布鲁一直没出现！
事实上，吴铭也是发现布鲁迟迟没有出来，才察觉到不对。怀疑钩鼻杰克在屋内后，他便在绯星搭建出等比例复刻的房子，一寸一寸的搜索，终于找到大号柜子的柜门，那扇门被布鲁肚子顶着，随着他的呼吸频率，正以极小幅度开合着。
嘎吱——
柜门缓缓开启，布鲁从柜子里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他满脸冷汗，面色惨白，打着哭腔哀嚎道：
“吴铭，救命啊......”
布鲁面前悬浮着三根手指的虚影，虚影捏着一根干净的铁钉，铁钉尖端，距离布鲁的眼球只有1厘米。
这时，铁钉旁边，浮现出嘴巴和脖子的虚影，烟雾般的嘴巴张开，发出忽强忽弱的声音：
“你们不是希望家族成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这个诡异的虚影，乐蕾懊恼撇了一下嘴，后悔自己进屋后居然彻底放弃警惕，几句话就把他们不是希望家族成员的事暴露出来！
而诺莉则眼睛瞪得溜圆，很是好奇地盯着那只有嘴巴和脖子的虚影，看那样子，若非布鲁的性命堪忧，她都想过去摸一把，试试那虚影是个什么触感。
而吴铭一直盯着杰克烟雾般的身躯，一言不发。
见吴铭不说话，钩鼻杰克的虚影嘴巴大吼道：
“别想骗我！希望家族怎么可能不知道童话式培养村？怎么可能把摸索公司叫做审查会？还说什么暴力病毒？这是哪儿来的自创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快说！否则我立刻戳瞎这人的眼睛，然后向大枪告密！”
“呜呜呜！吴铭！救命啊！”
布鲁惊慌失措地求救，但有近在咫尺的铁钉，他一点大动作都不敢做，活像个音量开到最大的人形喇叭。
“诶——”
吴铭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他一边整理紫色亮片演出服，一边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审查会出现，就立刻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哈！你在拖延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就捅他的眼睛？”
吴铭转身拉开房门，几个审查员就站在大门外不远处的地方，不加掩饰地监控着这栋房子，再更远一些的位置上，大枪先生抱着膀子，用警惕的目光看过来。
吴铭朝大枪挥手打招呼，随后转身对钩鼻杰克说：
“你真的在这里呆傻了？你告密又如何？难道大枪会因为我不是希望家族成员，就跟我在村子里动手？”
“他为什么不——”
话说到一半，钩鼻杰克突然意识到，他明明亲耳着听吴铭讲述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的原因，为什么还要天真地问为什么？
我真的在这里呆傻了？
钩鼻杰克愣在原地，诡异的虚影静止不动，仿佛一团被冻在空中的雾。
就是现在！
吴铭反手从袖口内捏出一张老旧扑克，手腕若长鞭般甩出，将扑克弹出！
嗖——
高速旋转的扑克仿佛出膛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撞在铁钉上！
叮——
铁钉打着转，摔进墙角！
没有性命之虞的布鲁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他嗷嗷叫着，抱住脑袋就往门口冲。
“低头！”
吴铭大叫一声，同时甩出左手，大量被揉搓过的闪光纸飞射而出，擦着布鲁脑袋顶飞向钩鼻杰克的虚影，接着化作一大片刺眼的火花！
霎那间，整个屋子火光大作！
屋外，大枪先生的眼睛里也印上了这片火光！
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撸起右臂袖子，皮肤下凸起数百条血管猛然暴起，仿佛有无数条细长的肉虫子，在手臂下痉挛抽搐！
他拔腿奔向那火光冲天的房子，监控房子的审查员跟在大枪身后，他们撩开白色长袍，露出腰间砍刀，紧握刀柄准备随时抽出砍人！
不过眨眼间，他们已经冲到房子门口！
“停！”
队伍最前面的大枪突然伸出右手，阻止部下继续前进，他手臂上原本暴突的血管消下去一大半。
大枪先生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
“吴铭先生，又见面了。”
靠在门边的吴铭站直身子，稍稍侧身让出通路，他笑着问：
“来我家坐坐？”
吴铭把房门轻轻关好，膝盖一软，人像面条一样噗地软在地上，浑身上下被冷汗润了个通透。
“真特么刺激！”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乐蕾杵着短枪，浑身哆嗦着慢慢坐下，难以置信地哆嗦道：
“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呢。”
过了几秒钟，吴铭才用疲惫的声音，以极为缓慢的语速说：
“没有成竹，倒是有几根笋子——因为对审查会而言，‘暴力’是一种传染病。村民一旦感染‘暴力’病毒，村子就会失控。所以我猜他们不敢在村里动手。”
“暴力？失控？”
“这你得问诺莉。”
提起诺莉，乐蕾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头厉声呵斥诺莉：“搞得我都忘了，你才是罪魁祸首！诺莉！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刚才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恐惧的诺莉，这时害怕得如同受惊猫咪，脊背弓得老高：“我我我——我要报仇啊？”
“报仇？”
乐蕾气极反笑：“你不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杀了他们一个，剩下的怎么办？他们站着让你杀吗？”
诺莉傻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想过对方反击的问题。
“这就是原因。”
吴铭摊开手，稍微精神了一些：
“村民能立刻明白‘暴力’可以为他们带来什么，就像昨天晚上准备拔斧威胁我的布鲁。但村民需要很长时间和很多实践，去理解‘暴力’回带来怎样的后果，就像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诺莉。”
“在这天堂般的村庄里，仍旧存在前后，好坏和多少的区别。这些区别可以用审查会洗脑般的善良教育下抹平。但区别就是区别，当村民染上‘暴力’病毒，将很快学会用‘暴力’让自己站在优势方，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极短的时间内，村里会爆发无数次互殴和谋杀，在他们切身体会到伤痛，意识到需要‘村规’或‘法律’约束这些行为前，大部分村民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审查会绝不会接受这一点，所以他们杜绝村里出现‘暴力’。因此，他们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不会跟我们在村子里发生冲突。”
乐蕾惊讶地说：“真亏你在那么短时间里能想到这些事。”
短时间内吗？
吴铭有些搪塞地笑了笑，接受乐蕾的赞美。
“小铭？你怎么了？”
乐蕾发现吴铭精神有些不对头。
“没什么，只是在后怕差点永远失去你。”
乐蕾紧握住吴铭的手，认真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对，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吴铭侧头与乐蕾拥吻在一起。
但这次的吻，吴铭只与乐蕾的嘴唇碰触在一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更进一步。
他害怕乐蕾尝到他未说出口的事。
事实上，为了确认审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的原因，他在绯星盖了一座虚假的5号村，并在里面生活了足足半年！
之所以耗费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必须将自己彻底代入村民的生活状态。
这些村民，是一群自出生以来，只懂得“吃饭”、“睡觉”、“交配”、“锻炼身体”，脑子里灌满了被扭曲过的“友善”、“忠诚”、“快乐”等美好品质，他们实质上就是一群厌恶暴力，缺乏逻辑思考能力的神经病！
吴铭用四个月时间，不允许自己想除吃饭睡觉交配之外的任何事，把自己催眠成这种思维能力被限制住的疯子。
然后，他真的疯了，甚至比思维受到影响，变得有些天真呆傻的钩鼻杰克还严重。
他每天的生活变成吃用泥土和岩浆捏成的饭，看着泥土岩浆人偶发呆，跟它们聊山有多高，太阳有多圆、然后睡觉，接着像野兽一样，与人偶交欢——当然是做做样子。
由于他在绯星有几乎无限的时间，神之躯不需要吃喝拉撒，从根本上，他不需要担心任何事！因此他能够毫无顾忌地融入到5号村，像猪一样活着！
直到有一天，浑浑噩噩的吴铭无意间看到一本早已停止记录很久的实验笔记，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趁着自己还没恢复正常，将“暴力”这一概念引入这虚假的村子里，获得“暴力”后，他学会了抢占其他假人的食物，争抢其他假人的交配对象......
实验至此宣布成功。
接着，他开始疯狂地回忆地球知识，用绘画、用魔术、用对未来的畅想，用摧毁大量人偶的方式，试着去恢复理智！
疯狂的恢复期又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月，他才勉强恢复正常。
在剩下的时间里，在审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前提下，吴铭开始模拟审查会的各种反应，进而回到废土世界，完成对审查会的蒙骗。
大概是因为神之躯的缘故，我才没有真的疯掉吧。
吴铭闭上眼，不想去回忆那疯狂的半年“猪样人生”。
然而他没有发现，乐蕾的心思也不在这个吻上。
她左手搂着吴铭，右手撑在门板上，看起来是在保持平衡，不至于整个人压在吴铭身上，但她目光的焦点，是她按在门板上的食指指肚。
柔软白皙的手指，在厚实的木板门上按出一个深约1毫米的坑，浅坑周围遍布木头崩裂的裂缝。
她力气变大了。
当诺莉捅伤审查员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必然要和审查会拼个你死我活。
因此，她果断地向刘妈请求强化身体。
刘妈同意了。
瞬间，她的肉体强度和力量增强五倍，奔跑速度因此快若闪电！这就是她以极高的速度跑到诺莉身边的原因！
然而，决战并未发生。
乐蕾有些后悔，如果没有瞒着吴铭自己可以透过刘妈进行身体强化的事，他们就能提前商量，自己或许就不用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怪物。
乐蕾主动推开吴铭，小声询问：“接下来呢？”
吴铭眉头突然一皱，环视四周后，用中文说：
“接下来，我打算跟歪胡子套套近乎，收集一些这个世界的情报。另外打听一下希望家族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联络到正牌希望家族，让他们处理这里的情况。”
乐蕾不明白吴铭为什么换语言，但多年的信任让她也换成中文：“找他打听希望家族？他会告诉你吗？”
“老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不过目前嘛。”
吴铭换成本地语言，面朝屋子角落喊：“嘿，杰克，出来吧，别躲着了。”
“杰克？”
乐蕾先是一愣，旋即想起“钩鼻杰克”这个名字。
她骤然出枪，枪鸣乍响仿若龙吟，枪尖直指吴铭看着的位置。
“他在那里？”
那里是厨房位置，只有一个灶台，新搬来的餐桌和椅子，还有一个贴墙摆放的大号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乐蕾把诺莉护在身后，枪尖对准前方等了几秒钟后，没有出现任何动静，于是她面色古怪地问吴铭：“你诈唬他呢？”
吴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厨房着方向说：“别躲了，你难道还能把布鲁这个大活人也变成空气？柜子里呢。”
乐蕾顿时想起来，布鲁一直没出现！
事实上，吴铭也是发现布鲁迟迟没有出来，才察觉到不对。怀疑钩鼻杰克在屋内后，他便在绯星搭建出等比例复刻的房子，一寸一寸的搜索，终于找到大号柜子的柜门，那扇门被布鲁肚子顶着，随着他的呼吸频率，正以极小幅度开合着。
嘎吱——
柜门缓缓开启，布鲁从柜子里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他满脸冷汗，面色惨白，打着哭腔哀嚎道：
“吴铭，救命啊......”
布鲁面前悬浮着三根手指的虚影，虚影捏着一根干净的铁钉，铁钉尖端，距离布鲁的眼球只有1厘米。
这时，铁钉旁边，浮现出嘴巴和脖子的虚影，烟雾般的嘴巴张开，发出忽强忽弱的声音：
“你们不是希望家族成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这个诡异的虚影，乐蕾懊恼撇了一下嘴，后悔自己进屋后居然彻底放弃警惕，几句话就把他们不是希望家族成员的事暴露出来！
而诺莉则眼睛瞪得溜圆，很是好奇地盯着那只有嘴巴和脖子的虚影，看那样子，若非布鲁的性命堪忧，她都想过去摸一把，试试那虚影是个什么触感。
而吴铭一直盯着杰克烟雾般的身躯，一言不发。
见吴铭不说话，钩鼻杰克的虚影嘴巴大吼道：
“别想骗我！希望家族怎么可能不知道童话式培养村？怎么可能把摸索公司叫做审查会？还说什么暴力病毒？这是哪儿来的自创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快说！否则我立刻戳瞎这人的眼睛，然后向大枪告密！”
“呜呜呜！吴铭！救命啊！”
布鲁惊慌失措地求救，但有近在咫尺的铁钉，他一点大动作都不敢做，活像个音量开到最大的人形喇叭。
“诶——”
吴铭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他一边整理紫色亮片演出服，一边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审查会出现，就立刻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哈！你在拖延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就捅他的眼睛？”
吴铭转身拉开房门，几个审查员就站在大门外不远处的地方，不加掩饰地监控着这栋房子，再更远一些的位置上，大枪先生抱着膀子，用警惕的目光看过来。
吴铭朝大枪挥手打招呼，随后转身对钩鼻杰克说：
“你真的在这里呆傻了？你告密又如何？难道大枪会因为我不是希望家族成员，就跟我在村子里动手？”
“他为什么不——”
话说到一半，钩鼻杰克突然意识到，他明明亲耳着听吴铭讲述查会不敢在村里动手的原因，为什么还要天真地问为什么？
我真的在这里呆傻了？
钩鼻杰克愣在原地，诡异的虚影静止不动，仿佛一团被冻在空中的雾。
就是现在！
吴铭反手从袖口内捏出一张老旧扑克，手腕若长鞭般甩出，将扑克弹出！
嗖——
高速旋转的扑克仿佛出膛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撞在铁钉上！
叮——
铁钉打着转，摔进墙角！
没有性命之虞的布鲁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他嗷嗷叫着，抱住脑袋就往门口冲。
“低头！”
吴铭大叫一声，同时甩出左手，大量被揉搓过的闪光纸飞射而出，擦着布鲁脑袋顶飞向钩鼻杰克的虚影，接着化作一大片刺眼的火花！
霎那间，整个屋子火光大作！
屋外，大枪先生的眼睛里也印上了这片火光！
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撸起右臂袖子，皮肤下凸起数百条血管猛然暴起，仿佛有无数条细长的肉虫子，在手臂下痉挛抽搐！
他拔腿奔向那火光冲天的房子，监控房子的审查员跟在大枪身后，他们撩开白色长袍，露出腰间砍刀，紧握刀柄准备随时抽出砍人！
不过眨眼间，他们已经冲到房子门口！
“停！”
队伍最前面的大枪突然伸出右手，阻止部下继续前进，他手臂上原本暴突的血管消下去一大半。
大枪先生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
“吴铭先生，又见面了。”
靠在门边的吴铭站直身子，稍稍侧身让出通路，他笑着问：
“来我家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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