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造神运动
“我看到你们家着火了。”
大枪假惺惺地关心。
“你觉得刚才那团火，能烤干钩鼻杰克吗？”
吴铭又把钩鼻杰克卖给了大枪。
大枪立刻看向屋内，但只看到乐蕾和诺莉在厨房做饭，一个青年背对着他正往餐桌上铺餐具，没有钩鼻杰克的身影。
“他跑了？”
大枪质问道，随后懊恼地摇头：“他在村子里？一直都在？”
“这就得问问你们摸索公司的管理水平。钩鼻杰克在这地方吃香喝辣至少一个月，你们没发现？”
说完，吴铭盯着大枪的脸色。
大枪并没有对“摸索公司”这个名字感到奇怪，这就意味着钩鼻杰克不经意透露的情报是正确的。
吴铭暗中快速总结：
审查会的背后，是一个叫做“摸索公司”的机构。审查会这个名字，大概是摸索公司是说给村民听的假名。
童话式培养村，自然指代的就是这些编号村庄。
想清楚这些，他稍稍松了口气——虽说只是表面皮毛，但也算搞明白点儿异世界的状况了。
吴铭心情变好，大枪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是这个项目的主管，监控出现漏洞是我的责任。吴铭先生，能请你详细说说遭遇钩鼻杰克的全过程吗？”
大枪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工作上的失误，希望弥补错误的态度也十分诚恳，看起来就如同公司业务骨干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帮助公司擦屁股。
或者说，看起来像个尽职尽责的好人。
吴铭强忍着恶心，指了指餐桌，示意大枪坐下谈。
大枪从善如流，刚坐下，乐蕾便端来两碗蜂蜜牛奶：“没有茶，就先用这个代替吧。”
大枪受宠若惊，客气地说：“麻烦你了，乐蕾小姐——茶......没想到你们还知道这种难得一见的饮品。”
废土世界居然也有茶叶？
吴铭害怕说多了露馅，便岔开话题：“交换情报吧。我要知道5号村村民失踪的详细情况。”
“我也有条件。”
大枪分毫不让，但他的声音有些忐忑不安：“帮我们安抚村民，这对你也有好处。”
“好啊。”吴铭也不想村里乱起来。
“你答应了？”大枪很意外。
难道我不该答应？
吴铭心头一紧，随即想到，希望家族和摸索公司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现在他们俩坐下来交换情报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对付钩鼻杰克。但答应摸索公司安抚，或者说蒙骗村民，就是在助纣为虐了，站在希望家族成员的角度，是绝不能答应的。
可话已出口......
“别误会。”
吴铭故作不屑道：“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们究竟有多么虚伪。”
“我们彼此彼此。”
大枪说完，一摆手，表示这个话题结束，开始很有诚意地讲述村民失踪的情报。
糊弄过去了，狐假虎威这个成语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比走钢丝都难！
吴铭悄悄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大枪说：
“11个月前，我们得到非接触式观察哨的紧急报告，称发现上一班观察员死亡，同时5号村339名村民全部失踪。现场勘查，应该是有15到20人的团伙，分别堵住了5号村的三个门，进行暴力镇压后，利用大型车辆将剩余村民运出去。”
“后来，我们在奴隶市场发现了几个5号村村民，但没有找到卖家，这条线就断了。”
吴铭趁机嘲讽道：“你们的人很无能。”
作为希望家族成员，这时候说出这句话是恰如其分的。
大枪咂了一下嘴，没接茬，他接着说：“对方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熟悉村庄的位置和地形，知道非接触式观察哨的位置和换班时间，有周密的撤退路线，卖家神秘......”
吴铭接口道：“钩鼻杰克，只有他能做到。”
“是的，能变成空气的钩鼻杰克，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知道什么秘密，就知道什么秘密，卖奴隶的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不想说说你跟他喝酒的事？”吴铭坏笑地问。
大枪反问：“他跟我喝酒，和他知道5号村的情报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该你了！你是怎么知道5号村的事？”
吴铭利用大枪刚说的情报编造出一套词儿：
“我们不清楚5号村的事，我是来帮忙的，多的没细问。不过听说是有人发现了5号村村民，一路追查，才查到钩鼻杰克身上。”
大枪讥讽道：“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铭装作没听到，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带到与钩鼻杰克对峙的过程，他生怕大枪追问希望家族追查钩鼻杰克的过程，于是很详细地讲解了钩鼻杰克的弱点，以及对付他的办法。
听完吴铭细致入微的讲述后，大枪深深地低下头，诚恳地说：“谢谢你的讲解，吴铭先生。”
吴铭诧异地眨眨眼，迟疑道：“不客气？”
“很意外我对这里这么尽心尽力？”
大枪轻笑一声，然后说：“在童话式培养村呆久了就会这样，变得和善，变得有礼貌，变得讨厌暴力，变得知道满足，时间在长点，就会像杰克一样，彻底傻了。”
“离开后，再被真实的世界泼上一身血和屎，那种感觉让我想吐，可那才是常态。”
“这里。”
大枪指着5号村的地面。
“是的我的梦，在梦醒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
废土世界充满危险。
大枪对“外面世界”的鄙夷，证实了吴铭的担忧。
不过比起外界的危险，大枪的虚伪更让他感到恶心。
“行了，装什么可怜，不就是怕我反悔，不帮你安抚村民吗？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大枪使劲叹了口气，仿佛很可惜吴铭没有理解他的爱与悲伤，随后他解释道：“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杀了我们一个人。我需要你给村民做出解释。”
“解释什么？人被杀就会死？”
“哈哈哈，这不好笑。”
大枪认真道：“审查会有许多应急预案，里面有对付类似状况的。我准备启动宗教预案，走赎罪路线。大致流程是先向村民灌输‘神’的概念，审查会是神在世界上的代言人，而你因为犯下严重罪过，需要受到惩罚，惩罚结束后，你的罪行将得到宽恕，村民会重新接纳你。整套流程大约需要一周。”
说完，大枪小心地盯着吴铭的反应。
吴铭沉吟道：“我猜猜，你们要开一个公审大会，当着全村人的面，对我施加各种刑罚，让我尖叫，哀嚎，然后你们会找一个所谓的受害者家属来宽恕我？”
大枪没说话，但他稍稍低垂的眼睛表示默认。
“你当我傻子吗？”
大枪急忙解释道：“不会让你真正受伤！我们有化妆师和道具师，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情况！所有刑具都是假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你的妻子动手，这样还能讲一个大义灭亲的故事。”
吴铭撇过头，用戏谑的口吻对乐蕾说：“小乐，大义灭亲，玩不玩？”
乐蕾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的皮痒，非要当着几百号人的面被打成狗？”
吴铭冲大枪一挑眉：“听到了？老婆大人不想让我丢这个脸。”
大枪一摊手，耍无赖：“你答应过我。”
“谁能证明我答应过你？字据呢？空口无凭啊——别说你的人都听到了，他们跟你是一伙的，你们串供。”
大枪破口大骂：“你可真不负希望家族最引以为傲的虚伪之名！年纪不大，说话做事跟你们那儿的老混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到这话，吴铭有些愣神。
摸索公司诽谤希望家族满嘴公平正义实则偏私邪恶，是非常正常的事。
但这样的评价涉及到具体个人，就值得玩味了。
是大枪恰好认识喜欢耍无赖的希望家族成员，还是希望家族成员一贯如此？
但无论如何，现在吴铭扮演的是希望家族成员，面对刺耳的诽谤，他自然要据理力争。
“闭上你的臭嘴。”
在大枪张嘴回呛之前，他故作轻松道：“全村人都看到那个倒霉鬼被我宰了。这就意味着，村民第一次意识到，人是可以被人杀死的。对吧？”
大枪压住怒火，沉声道：“对啊，他们见证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他们好奇心很重，一定会做出尝试。这种尝试的结果，是无法挽回的。”
“那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很简单了。”
“怎么就简单了？”
“让那个人复活。”
大枪假惺惺地关心。
“你觉得刚才那团火，能烤干钩鼻杰克吗？”
吴铭又把钩鼻杰克卖给了大枪。
大枪立刻看向屋内，但只看到乐蕾和诺莉在厨房做饭，一个青年背对着他正往餐桌上铺餐具，没有钩鼻杰克的身影。
“他跑了？”
大枪质问道，随后懊恼地摇头：“他在村子里？一直都在？”
“这就得问问你们摸索公司的管理水平。钩鼻杰克在这地方吃香喝辣至少一个月，你们没发现？”
说完，吴铭盯着大枪的脸色。
大枪并没有对“摸索公司”这个名字感到奇怪，这就意味着钩鼻杰克不经意透露的情报是正确的。
吴铭暗中快速总结：
审查会的背后，是一个叫做“摸索公司”的机构。审查会这个名字，大概是摸索公司是说给村民听的假名。
童话式培养村，自然指代的就是这些编号村庄。
想清楚这些，他稍稍松了口气——虽说只是表面皮毛，但也算搞明白点儿异世界的状况了。
吴铭心情变好，大枪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是这个项目的主管，监控出现漏洞是我的责任。吴铭先生，能请你详细说说遭遇钩鼻杰克的全过程吗？”
大枪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工作上的失误，希望弥补错误的态度也十分诚恳，看起来就如同公司业务骨干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帮助公司擦屁股。
或者说，看起来像个尽职尽责的好人。
吴铭强忍着恶心，指了指餐桌，示意大枪坐下谈。
大枪从善如流，刚坐下，乐蕾便端来两碗蜂蜜牛奶：“没有茶，就先用这个代替吧。”
大枪受宠若惊，客气地说：“麻烦你了，乐蕾小姐——茶......没想到你们还知道这种难得一见的饮品。”
废土世界居然也有茶叶？
吴铭害怕说多了露馅，便岔开话题：“交换情报吧。我要知道5号村村民失踪的详细情况。”
“我也有条件。”
大枪分毫不让，但他的声音有些忐忑不安：“帮我们安抚村民，这对你也有好处。”
“好啊。”吴铭也不想村里乱起来。
“你答应了？”大枪很意外。
难道我不该答应？
吴铭心头一紧，随即想到，希望家族和摸索公司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现在他们俩坐下来交换情报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对付钩鼻杰克。但答应摸索公司安抚，或者说蒙骗村民，就是在助纣为虐了，站在希望家族成员的角度，是绝不能答应的。
可话已出口......
“别误会。”
吴铭故作不屑道：“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们究竟有多么虚伪。”
“我们彼此彼此。”
大枪说完，一摆手，表示这个话题结束，开始很有诚意地讲述村民失踪的情报。
糊弄过去了，狐假虎威这个成语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比走钢丝都难！
吴铭悄悄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大枪说：
“11个月前，我们得到非接触式观察哨的紧急报告，称发现上一班观察员死亡，同时5号村339名村民全部失踪。现场勘查，应该是有15到20人的团伙，分别堵住了5号村的三个门，进行暴力镇压后，利用大型车辆将剩余村民运出去。”
“后来，我们在奴隶市场发现了几个5号村村民，但没有找到卖家，这条线就断了。”
吴铭趁机嘲讽道：“你们的人很无能。”
作为希望家族成员，这时候说出这句话是恰如其分的。
大枪咂了一下嘴，没接茬，他接着说：“对方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熟悉村庄的位置和地形，知道非接触式观察哨的位置和换班时间，有周密的撤退路线，卖家神秘......”
吴铭接口道：“钩鼻杰克，只有他能做到。”
“是的，能变成空气的钩鼻杰克，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知道什么秘密，就知道什么秘密，卖奴隶的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不想说说你跟他喝酒的事？”吴铭坏笑地问。
大枪反问：“他跟我喝酒，和他知道5号村的情报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该你了！你是怎么知道5号村的事？”
吴铭利用大枪刚说的情报编造出一套词儿：
“我们不清楚5号村的事，我是来帮忙的，多的没细问。不过听说是有人发现了5号村村民，一路追查，才查到钩鼻杰克身上。”
大枪讥讽道：“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铭装作没听到，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带到与钩鼻杰克对峙的过程，他生怕大枪追问希望家族追查钩鼻杰克的过程，于是很详细地讲解了钩鼻杰克的弱点，以及对付他的办法。
听完吴铭细致入微的讲述后，大枪深深地低下头，诚恳地说：“谢谢你的讲解，吴铭先生。”
吴铭诧异地眨眨眼，迟疑道：“不客气？”
“很意外我对这里这么尽心尽力？”
大枪轻笑一声，然后说：“在童话式培养村呆久了就会这样，变得和善，变得有礼貌，变得讨厌暴力，变得知道满足，时间在长点，就会像杰克一样，彻底傻了。”
“离开后，再被真实的世界泼上一身血和屎，那种感觉让我想吐，可那才是常态。”
“这里。”
大枪指着5号村的地面。
“是的我的梦，在梦醒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
废土世界充满危险。
大枪对“外面世界”的鄙夷，证实了吴铭的担忧。
不过比起外界的危险，大枪的虚伪更让他感到恶心。
“行了，装什么可怜，不就是怕我反悔，不帮你安抚村民吗？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大枪使劲叹了口气，仿佛很可惜吴铭没有理解他的爱与悲伤，随后他解释道：“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杀了我们一个人。我需要你给村民做出解释。”
“解释什么？人被杀就会死？”
“哈哈哈，这不好笑。”
大枪认真道：“审查会有许多应急预案，里面有对付类似状况的。我准备启动宗教预案，走赎罪路线。大致流程是先向村民灌输‘神’的概念，审查会是神在世界上的代言人，而你因为犯下严重罪过，需要受到惩罚，惩罚结束后，你的罪行将得到宽恕，村民会重新接纳你。整套流程大约需要一周。”
说完，大枪小心地盯着吴铭的反应。
吴铭沉吟道：“我猜猜，你们要开一个公审大会，当着全村人的面，对我施加各种刑罚，让我尖叫，哀嚎，然后你们会找一个所谓的受害者家属来宽恕我？”
大枪没说话，但他稍稍低垂的眼睛表示默认。
“你当我傻子吗？”
大枪急忙解释道：“不会让你真正受伤！我们有化妆师和道具师，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情况！所有刑具都是假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你的妻子动手，这样还能讲一个大义灭亲的故事。”
吴铭撇过头，用戏谑的口吻对乐蕾说：“小乐，大义灭亲，玩不玩？”
乐蕾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的皮痒，非要当着几百号人的面被打成狗？”
吴铭冲大枪一挑眉：“听到了？老婆大人不想让我丢这个脸。”
大枪一摊手，耍无赖：“你答应过我。”
“谁能证明我答应过你？字据呢？空口无凭啊——别说你的人都听到了，他们跟你是一伙的，你们串供。”
大枪破口大骂：“你可真不负希望家族最引以为傲的虚伪之名！年纪不大，说话做事跟你们那儿的老混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到这话，吴铭有些愣神。
摸索公司诽谤希望家族满嘴公平正义实则偏私邪恶，是非常正常的事。
但这样的评价涉及到具体个人，就值得玩味了。
是大枪恰好认识喜欢耍无赖的希望家族成员，还是希望家族成员一贯如此？
但无论如何，现在吴铭扮演的是希望家族成员，面对刺耳的诽谤，他自然要据理力争。
“闭上你的臭嘴。”
在大枪张嘴回呛之前，他故作轻松道：“全村人都看到那个倒霉鬼被我宰了。这就意味着，村民第一次意识到，人是可以被人杀死的。对吧？”
大枪压住怒火，沉声道：“对啊，他们见证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他们好奇心很重，一定会做出尝试。这种尝试的结果，是无法挽回的。”
“那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很简单了。”
“怎么就简单了？”
“让那个人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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