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宝刀难归鞘
风餐晓行，穿山越岭，一晃几日光景。
路过了那座掐头山时，三人还特意去了那座淫祠小庙。庙堂不大，也没有庙祝。近来香火旺了许多，听说是山神老爷显灵，一夜之间换了新装。
他们进门时，那位蓝脸汉子竟直接跳下了神台，躬身相迎。引得进庙烧香的几个男女倒头便拜。
神火很不给面子，视而不见，扭头就走。韩风晓只好客气的回了个礼，也抽身离去。心中腹诽。你好歹也是个神祇，就算不会那隔绝天地的大神庭，障眼法总会吧。非要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故意把他们往外赶吗？
等到三人走远后，蓝脸汉子这才走回神台，再次化成泥像。几个乡民仍旧叩首不止，唯有一个圆脸汉子起身离去，嘴里骂骂咧咧，出门前还使劲啐了一口。
他处心积虑的“偶遇”，全被这个献媚的憨货搅和了！
蓝脸汉子心中喟叹。他本是精魅，一眼就勘破了那人身上的淡淡妖气。可是他修为低微，实在不敢直接指出那妖物的本相。
掐头山脚下，有个镇子，名为天石镇。相传百年前有天人在此大战一场，一位神将一手抓起了山头，将敌人砸落云顶。此后这山就得名“掐头山”，而这镇子就建在了坠下云顶，立了大功的山头上，得名“天石镇”。
韩风晓听那镇中老人娓娓道出这段美谈，不由一阵头大。这天人大战怎么听着那么像街头混混的私斗？
镇中有客栈，韩风晓便要了两间。沙冬儿依旧住在影子里。他很认真的对神火说道：“这趟路费不用你花销，同样，我在你封土上的开销也由你承担。”
神火极为通情达理的说道：“滚！”
天石镇很大，租了上千户人家，甚至比一些郡城还要大些。镇上有条彩旗街，听说是男子必去的好地方。韩风晓很是好奇，这世间怎么还有要分男女游逛的街市？
他便随口问道：“我们也去看看？”
神火眼神古怪的看着他，确定少年确实没有奚落之意，才没好气的说：“没兴趣！”
沙冬儿则笑吟吟的说道：“我陪你去。”
傍晚时分，镇子上几条大巷弄都点起灯笼。这些街灯并非各户家宅铺子挂置，而是官属置办的，由更夫管理更换烛头，天黑而明，天亮而息。而灯火巷子旁的各个铺子每年都要交一笔火烛钱。钱不多，不过百家铺子，加起来也是比不小的数目。
这当然是官老爷巧立名目，不过各家掌柜却少有怨言。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这样的灯火巷子吸引了不少客人，一年下来，多赚了不少银钱。需要上交火烛钱的铺子反而成了好地段的象征。
一个麻衣少年牵着一个大黑袍小姑娘走在街巷中。看着各色铺子，韩风晓有些感慨。
百里不同天。
家乡是个小村子，就算是集市也不过几家铺子而已。天色稍晚，便鲜有人出门了。
到了岁然郡，他才第一次见识到商贾货卖的热闹景象。不过郡城有闻鼓关城的法度。千声梆鼓响过，便要散市。虽然也有穿街过巷的挑篓做小买卖的，不过还是少数。
可在这天石镇，反而是天黑后更为热闹。行人如流。还不时有骑马的阔绰少爷穿街而过。百姓也都见怪不怪，侧身避让后便继续游街，不过只是要低声咒骂几句。
彩旗街在城南，听说子时才是最热闹的时候。韩风晓也不着急。就拉着沙冬儿东瞧瞧西逛逛。
走到一家铁匠铺旁，韩风晓站住脚。
这里的铁匠铺又不似岁然。铺子很大，分内外，外面的铺子如普通商户，有大堂，摆着各样刀剑兵器。内院则是师傅打铁炼造之所，就算是入夜，还能隐约听见“砰砰”的敲击之声。
沙冬儿说，这是专门开给江湖游侠儿的兵器铺。一般这样的铺子掌柜都是会些武义的把式武夫。不仅要会锻制手艺，好要能压得住场面。铺子里总会有几件得意的镇店之宝。不过韩风晓不必在意，神修佩戴的兵刃多为法器，在这种铺子是买不到的。
沙冬儿还说，这世间也有专门开给神修的铺子，售卖各种法器丹药。不过价格不菲，只收金货，或者是以物易物。韩风晓将来走的远了，自然会知道。
尽管如此，韩风晓还是走进铺子。
掌柜见是个麻衣少年，爱答不理的说道：“宝兵刃快，客官随意观瞧，切勿动手，免得伤了自己。”
韩风晓笑着点点头。
他走到一个兵器架前，指着一把配了牛皮鞘的短刀问道：“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中年掌柜抬起眼皮，说道：“五个银币。”
韩风晓上下打量那把短刀，刃口尚可，可只算的上齐整而已，至于有多锋利，却不过尔尔。
中年掌柜见少年不识货，便嗤笑道：“我这店中卖的都是削铁如泥的上乘兵刃，皆是那些英雄侠士的心头好。五个银币还卖的贱呢。若是有那挑到顺手兵刃的豪侠，给的赏钱都不止这些。”
沙冬儿刚走进店，听到这话不由笑出来声。“就这些破落堆里捡出来的破烂，也配说是上乘？用着玩应的豪侠，怕没一个是回头客吧。”
中年掌柜抬眼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姑娘，一肚子骂人的话便憋了回去。
挺大个人和个小丫头斗嘴，不像话。
他拍手道：“想买就买，不买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和气生财，碰到不对路的客人，就算动气，也没有恶语相向。赶人倒是无可厚非。
算是个生意人。
这笔买卖可做。
韩风晓便问道：“我们也是诚信买货，掌柜的无恼。”
中年掌柜带着气说道：“我这里卖的都是保命的家伙，想买杀猪刀，到肉铺买去。”
沙冬儿已经猜出少年心思，冷笑道：“韩风晓，走吧。别浪费钱了。就这破剑，还好意思摆的这么显眼的地方。我随便抓出一件都比他的好。这种地方，哪会有配上那物件的东西。”
韩风晓已经抓出了一把银币。闻言又放回了口袋里。他倒是没看上那把刀，不过刀鞘尺寸尚可。可是买东西哪有只买配物的，当然是都买下来才和规矩。
中年掌柜见那麻衣少年随手就抓出一把钱来，各个雪亮直晃眼睛。心中暗骂一句。明明那么有钱，却非要装穷。
这些舞刀弄枪的家伙果然都是怪种。
况且那小丫头说话也太过气人，他这店开了十几年，也从那些武人手中买入过几件名刃。就摆在最显眼的架子上。她竟然指着那柄镇店宝剑说破。
钱可以不赚，赔了面子，以后买卖还怎么做？
中年掌柜冷笑道：“这柄剑是我从一位剑门宗师手中买得。他得了把神人的法剑，才将这把剑割爱卖我。此剑不需磨刃保养，锋利如初，一剑断流……”
他话还没说完，沙冬儿便撇嘴道：“别人不要的东西，还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中年掌柜被噎的没话说，好半天才说道：“小姑娘见过大世面，那你就拿出件宝贝让我开开眼！”
沙冬儿说道：“也无不可。”
她瞥了眼门外，又道：“你这眼界也不能白开吧？若是心服口服，请你们这坐镇的师傅出来，给我们弄件能配上我那宝兵的物件。”
中年掌柜这才断定。这俩人确实是有些门道的江湖之辈。看来是得了什么兵器来找收刃的配鞘的。他就听闻有那魔教妖女一把年纪还可永驻青春。看来这小丫头就是练了此类邪功。
不过他也不怕有人砸场子。
有秦师傅坐镇，他安心。
中年掌柜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风晓有些无奈的去关店门。
沙冬儿别的没有，要说兵刃，这样的铺子再来几个都能堆的满满登登的。谁说斩神出世时，她折了不少，不过让这掌柜的吓掉大牙，还是绰绰有余。
就见沙冬儿一甩袍子。
乒乓作响。
袍摆移开时，便多了一地兵刃。
中年掌柜瞪大眼睛。
这小丫头使得是什么妖法？那件袍子下面怎么藏得下如此之多的兵刃。
他定了定神。
皆是长剑。
沙冬儿后移一步，让那掌柜“开眼”。
中年掌柜也不客气，蹲下身，挨个观瞧。
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一把剑，剑身有细纹，如水波，剑柄上有籇文，名为“卧冰”，握住剑柄，彻体幽寒。
第二把剑，通体乌青，剑身有字，“断鸿虚观”，不见剑锋，处处为锋。
第三把是柄软剑，没有剑名。却不似一般软剑，不用气力虚抬时，剑刃不弯，稍用腕力，剑如游蛇。
第四把是子母剑，一大一小，剑柄相连……
中年掌柜再没眼力也看得出，每一把远胜他那把宗师佩剑。况且他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更是能看出，这些剑不仅是宗师佩剑，更开了剑心，算是剑主的半条性命。就算剑主退隐江湖，也不会将其出手或送人。
除非是人已不在，宝兵易主。
可谁又能杀得了如此至多的剑道宗师？
难道都是仿品？
中年掌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开眼了，真是开眼了……”
他随即扭头大喊道：“秦师傅！秦师傅！快来啊！有人砸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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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了那座掐头山时，三人还特意去了那座淫祠小庙。庙堂不大，也没有庙祝。近来香火旺了许多，听说是山神老爷显灵，一夜之间换了新装。
他们进门时，那位蓝脸汉子竟直接跳下了神台，躬身相迎。引得进庙烧香的几个男女倒头便拜。
神火很不给面子，视而不见，扭头就走。韩风晓只好客气的回了个礼，也抽身离去。心中腹诽。你好歹也是个神祇，就算不会那隔绝天地的大神庭，障眼法总会吧。非要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故意把他们往外赶吗？
等到三人走远后，蓝脸汉子这才走回神台，再次化成泥像。几个乡民仍旧叩首不止，唯有一个圆脸汉子起身离去，嘴里骂骂咧咧，出门前还使劲啐了一口。
他处心积虑的“偶遇”，全被这个献媚的憨货搅和了！
蓝脸汉子心中喟叹。他本是精魅，一眼就勘破了那人身上的淡淡妖气。可是他修为低微，实在不敢直接指出那妖物的本相。
掐头山脚下，有个镇子，名为天石镇。相传百年前有天人在此大战一场，一位神将一手抓起了山头，将敌人砸落云顶。此后这山就得名“掐头山”，而这镇子就建在了坠下云顶，立了大功的山头上，得名“天石镇”。
韩风晓听那镇中老人娓娓道出这段美谈，不由一阵头大。这天人大战怎么听着那么像街头混混的私斗？
镇中有客栈，韩风晓便要了两间。沙冬儿依旧住在影子里。他很认真的对神火说道：“这趟路费不用你花销，同样，我在你封土上的开销也由你承担。”
神火极为通情达理的说道：“滚！”
天石镇很大，租了上千户人家，甚至比一些郡城还要大些。镇上有条彩旗街，听说是男子必去的好地方。韩风晓很是好奇，这世间怎么还有要分男女游逛的街市？
他便随口问道：“我们也去看看？”
神火眼神古怪的看着他，确定少年确实没有奚落之意，才没好气的说：“没兴趣！”
沙冬儿则笑吟吟的说道：“我陪你去。”
傍晚时分，镇子上几条大巷弄都点起灯笼。这些街灯并非各户家宅铺子挂置，而是官属置办的，由更夫管理更换烛头，天黑而明，天亮而息。而灯火巷子旁的各个铺子每年都要交一笔火烛钱。钱不多，不过百家铺子，加起来也是比不小的数目。
这当然是官老爷巧立名目，不过各家掌柜却少有怨言。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这样的灯火巷子吸引了不少客人，一年下来，多赚了不少银钱。需要上交火烛钱的铺子反而成了好地段的象征。
一个麻衣少年牵着一个大黑袍小姑娘走在街巷中。看着各色铺子，韩风晓有些感慨。
百里不同天。
家乡是个小村子，就算是集市也不过几家铺子而已。天色稍晚，便鲜有人出门了。
到了岁然郡，他才第一次见识到商贾货卖的热闹景象。不过郡城有闻鼓关城的法度。千声梆鼓响过，便要散市。虽然也有穿街过巷的挑篓做小买卖的，不过还是少数。
可在这天石镇，反而是天黑后更为热闹。行人如流。还不时有骑马的阔绰少爷穿街而过。百姓也都见怪不怪，侧身避让后便继续游街，不过只是要低声咒骂几句。
彩旗街在城南，听说子时才是最热闹的时候。韩风晓也不着急。就拉着沙冬儿东瞧瞧西逛逛。
走到一家铁匠铺旁，韩风晓站住脚。
这里的铁匠铺又不似岁然。铺子很大，分内外，外面的铺子如普通商户，有大堂，摆着各样刀剑兵器。内院则是师傅打铁炼造之所，就算是入夜，还能隐约听见“砰砰”的敲击之声。
沙冬儿说，这是专门开给江湖游侠儿的兵器铺。一般这样的铺子掌柜都是会些武义的把式武夫。不仅要会锻制手艺，好要能压得住场面。铺子里总会有几件得意的镇店之宝。不过韩风晓不必在意，神修佩戴的兵刃多为法器，在这种铺子是买不到的。
沙冬儿还说，这世间也有专门开给神修的铺子，售卖各种法器丹药。不过价格不菲，只收金货，或者是以物易物。韩风晓将来走的远了，自然会知道。
尽管如此，韩风晓还是走进铺子。
掌柜见是个麻衣少年，爱答不理的说道：“宝兵刃快，客官随意观瞧，切勿动手，免得伤了自己。”
韩风晓笑着点点头。
他走到一个兵器架前，指着一把配了牛皮鞘的短刀问道：“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中年掌柜抬起眼皮，说道：“五个银币。”
韩风晓上下打量那把短刀，刃口尚可，可只算的上齐整而已，至于有多锋利，却不过尔尔。
中年掌柜见少年不识货，便嗤笑道：“我这店中卖的都是削铁如泥的上乘兵刃，皆是那些英雄侠士的心头好。五个银币还卖的贱呢。若是有那挑到顺手兵刃的豪侠，给的赏钱都不止这些。”
沙冬儿刚走进店，听到这话不由笑出来声。“就这些破落堆里捡出来的破烂，也配说是上乘？用着玩应的豪侠，怕没一个是回头客吧。”
中年掌柜抬眼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姑娘，一肚子骂人的话便憋了回去。
挺大个人和个小丫头斗嘴，不像话。
他拍手道：“想买就买，不买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和气生财，碰到不对路的客人，就算动气，也没有恶语相向。赶人倒是无可厚非。
算是个生意人。
这笔买卖可做。
韩风晓便问道：“我们也是诚信买货，掌柜的无恼。”
中年掌柜带着气说道：“我这里卖的都是保命的家伙，想买杀猪刀，到肉铺买去。”
沙冬儿已经猜出少年心思，冷笑道：“韩风晓，走吧。别浪费钱了。就这破剑，还好意思摆的这么显眼的地方。我随便抓出一件都比他的好。这种地方，哪会有配上那物件的东西。”
韩风晓已经抓出了一把银币。闻言又放回了口袋里。他倒是没看上那把刀，不过刀鞘尺寸尚可。可是买东西哪有只买配物的，当然是都买下来才和规矩。
中年掌柜见那麻衣少年随手就抓出一把钱来，各个雪亮直晃眼睛。心中暗骂一句。明明那么有钱，却非要装穷。
这些舞刀弄枪的家伙果然都是怪种。
况且那小丫头说话也太过气人，他这店开了十几年，也从那些武人手中买入过几件名刃。就摆在最显眼的架子上。她竟然指着那柄镇店宝剑说破。
钱可以不赚，赔了面子，以后买卖还怎么做？
中年掌柜冷笑道：“这柄剑是我从一位剑门宗师手中买得。他得了把神人的法剑，才将这把剑割爱卖我。此剑不需磨刃保养，锋利如初，一剑断流……”
他话还没说完，沙冬儿便撇嘴道：“别人不要的东西，还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中年掌柜被噎的没话说，好半天才说道：“小姑娘见过大世面，那你就拿出件宝贝让我开开眼！”
沙冬儿说道：“也无不可。”
她瞥了眼门外，又道：“你这眼界也不能白开吧？若是心服口服，请你们这坐镇的师傅出来，给我们弄件能配上我那宝兵的物件。”
中年掌柜这才断定。这俩人确实是有些门道的江湖之辈。看来是得了什么兵器来找收刃的配鞘的。他就听闻有那魔教妖女一把年纪还可永驻青春。看来这小丫头就是练了此类邪功。
不过他也不怕有人砸场子。
有秦师傅坐镇，他安心。
中年掌柜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风晓有些无奈的去关店门。
沙冬儿别的没有，要说兵刃，这样的铺子再来几个都能堆的满满登登的。谁说斩神出世时，她折了不少，不过让这掌柜的吓掉大牙，还是绰绰有余。
就见沙冬儿一甩袍子。
乒乓作响。
袍摆移开时，便多了一地兵刃。
中年掌柜瞪大眼睛。
这小丫头使得是什么妖法？那件袍子下面怎么藏得下如此之多的兵刃。
他定了定神。
皆是长剑。
沙冬儿后移一步，让那掌柜“开眼”。
中年掌柜也不客气，蹲下身，挨个观瞧。
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一把剑，剑身有细纹，如水波，剑柄上有籇文，名为“卧冰”，握住剑柄，彻体幽寒。
第二把剑，通体乌青，剑身有字，“断鸿虚观”，不见剑锋，处处为锋。
第三把是柄软剑，没有剑名。却不似一般软剑，不用气力虚抬时，剑刃不弯，稍用腕力，剑如游蛇。
第四把是子母剑，一大一小，剑柄相连……
中年掌柜再没眼力也看得出，每一把远胜他那把宗师佩剑。况且他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更是能看出，这些剑不仅是宗师佩剑，更开了剑心，算是剑主的半条性命。就算剑主退隐江湖，也不会将其出手或送人。
除非是人已不在，宝兵易主。
可谁又能杀得了如此至多的剑道宗师？
难道都是仿品？
中年掌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开眼了，真是开眼了……”
他随即扭头大喊道：“秦师傅！秦师傅！快来啊！有人砸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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