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疯狂的年代
七月八号凌晨三点半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锡盒，拿出一根细长笔直的香烟。不过杰森并没有立刻抽，而是把香烟放在鼻前，轻轻嗅了起来。
他又把香烟别在耳朵上，自顾自地说道：“还是等会在抽，现在聊正事要紧。”
一旁的佐恩则是百无聊赖，单手托腮，吃着生鱼片，偶尔喝一口果酒。
杰森咳嗽一声，开门见山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现在回来是为了做什么。”佐恩打了个哈欠，对这个问题不感意外。
“回来的目的很难猜吗？”杰森反问道，“我先问你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知道，之后你会不会依旧离开。”
佐恩不回答，把头撇向一边，以这种方式告诉杰森自己的答案。
杰森见状也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佐恩意有所指道：“现在的联盟里的害虫有很多。”
闻言，杰森先面色一凝，但又苦笑着：“我知道，史蒂芬跟我说了，你被人袭击了。袭击你的人里面似乎还有联盟的人？”
佐恩点头，把一个名牌递给杰森。杰森接过名牌仔细端详起来，最终又是忍不住地叹息，并用手握住名牌，顷刻间，名牌成为了粉末。
杰森深吸一口烟，对佐恩说：“你还记得你被我带入这行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佐恩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回忆了一番，说道：“记得，你说我是个幸运儿，因为我正身处这一行最后的辉煌。”
“对！最后的辉煌！”杰森猛拍桌子，言语变得激动起来。不过没持续多久，杰森便平静下来，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嘴里喃喃着：“最后的辉煌……”
“好了，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吧。”那个温儒尔雅声音又传入安弥儿的耳朵里，“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任务等我吩咐在去执行。”
安弥儿在黑暗中颔首，她知道对方看得见，然后再让队友们撤退。
撤退的时候，安弥儿看了眼酒店的方向，她的灵感告诉她那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安弥儿没有多想，她相信迟早会见面的。可当她刚要离开时，突感背后有一道冷厉的眼神正盯着她，令她感到一阵心悸。
安弥儿不敢多待，赶忙与队友们一起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杰森将锡盒里的烟全部抽光，佐恩也把盘子里的食物全部吃完。
“现在可以说是很早了。”佐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现在看起来……嗯……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啪”，响指声再次响起。一个酒吧走了进来，将空的盘子端走，又留下一个装满食物的托盘。
佐恩感到意外，因为响指声外面不应该听得见。
这时杰森开口道：“有时一个信息的传播并不只需要一个载体。”
佐恩有所明了，他回到座位上，用一种堪称舒适的姿势躺在上面。
杰森接着说：“一个人的改变也会改变另一个人的看法。”
“那我是否可以知道，为什么我身处的时代被称为最后的辉煌？”佐恩提问，“以及为什么以前我问相关话题时，你总是不说，还说是为了我好？”
“哈哈，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很久啊。”杰森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要不现在聊一些其他的话题。”
佐恩摇头，他说：“杰森你重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我想，从这里出发，我可以得到今天大部分问题的答案。”
“那可真是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杰森感慨道，“嗯……大概是十五年，不，应该是二十年前吧。”
佐恩端正好姿势，开始了认真的聆听。
“对！二十年前！那时候不像现在一样，那是一个，一个混乱的年代，一个疯狂的年代。”
“二十年前，我那时也才七八岁左右……我记得那时候是处于帝国和共和国关系恶劣的时候……世界级别的大战也有过好几回。”佐恩的脑子里飞速运转，“这么说，那个时候杀手联盟应该也是不断的发展着的。”
杰森的眼里是满满的缅怀，继续说：“你知道吗，当时帝国与共和国打得不可开交，连同双方的科技都是飞速发展……而之后的十年里两国以及他们的附属国都是大小战争不断，而这十年也是杀手联盟最辉煌的十年。”
“最辉煌的十年？”佐恩重复着这句话，看上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纵使联盟的历史上辉煌无数，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十年是绝无仅有的。”杰森的话还在继续，“因为整个世界都疯了！当战争与死亡成为时代的主题，里面的每个人都不再吝啬自己的生命。无论是我们这些亡命之徒，还是那些达官显贵。”
“所有人？”佐恩颇为玩味地说道，摇摇头，眉毛紧拧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杰森没有注意到佐恩的神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声音现在是如此的高昂：“那个时候，多少个不敢想象的刺杀委托，在那些委托面前，这一次的赫尔的委托简直可以说是过家家。还有不少堪称怪物的杀手相继出现，他们在现在都被誉为传说中的存在……即使，即使那时候在无数个任务中有不少人死去，但身后又有无数个更强的杀手出现……因为那时候谁也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佐恩听着杰森声情并茂的描述，缓慢抬起头来，他眼睛里闪动着向往的光芒，同时心里传来强烈的冲动。佐恩用力地甩了甩头，遏制住内心的冲动，控制住有所反应的身体。
杰森暗暗观察着佐恩的举动，嘴上丝毫没有停歇：“然后就这样过了十年，跟我们同时期的杀手组织要么死于自己的怯懦，要么被更大疯狂反噬……只有杀手联盟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成为这个圈子里最强大的存在。此后，规矩由我们改变，由我们书写！”
说到这里，杰森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杰森那因为兴奋而发红的面庞也慢慢变得正常，甚至正常过了头。
良久，杰森低沉地说道：“之后，发生了一件至今也让人们也解释不清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佐恩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是离城的事？”
杰森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沉重地点了点头。
佐恩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但双臂紧紧环抱着，脚也不停地抖动。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最终佐恩慢慢地平复下来，低头看一眼自己抖动着的双腿，虽然频率幅度很小，但在这个两个人的空间还是很明显。
佐恩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隐隐带有怀念的意味。随后把手放了下来，控制住自己的双腿。
“害怕是正常的。”杰森将佐恩的动作尽收眼底，“仔细想想，只见过你害怕过一次，是不是有种怀念的感觉。”
说到最后，杰森笑了出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气氛，两人都不愿在那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佐恩深吸一口气，说道：“之后呢？联盟开始没落了？”
“不，至少那时候还没有。”杰森叹了一口气，“我们那时候只知道，世界突然和平了，两国突然和解了……可那样又如何？”
说到这一句，杰森仿佛年轻了数十岁，显得意气风发。这不由得让一旁的佐恩感到有点惊讶，而惊讶之于又有所疑惑。
“世界虽以和平，但好要为它之前的疯狂买单！”杰森大声笑道，“要知道，疯狂的可不止有我们。”
“还有那些达官显贵。”佐恩在一旁幽幽发声，“我想那群人留下不少红色悬赏吧？”
杀手联盟的悬赏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青色悬赏，这种悬赏随时可以撤销，但金额不会太大，杀手联盟一般把这种悬赏给新人来练手。
第二种是黄色悬赏，这种悬赏，需要支付杀手联盟一定定金，还需要在联盟里有足够的信任度。这种悬赏最大的特点是它有期限，由发起者定下一个期限，杀手要在期限内完成目标，一旦出了期限，悬赏立刻失效，且这期间谁也取消不了悬赏。
第三种是红色悬赏，它只有一个宗旨，即不死不休。红色悬赏要求至少发布者发起过十起黄色悬赏，且发布悬赏后，不能反悔，要将报酬交给联盟保管，知道任务完成再交由杀手。并且红色悬赏的报酬有要求，属于下限极高的那种。
“没错。”对于佐恩的猜测，杰森给予了肯定的答案：“那些悬赏甚至有些流传至今！”
…………
“哈－”
安娜坐在沙发上，睁着朦胧的睡眼，支撑着自己不会睡去，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零星的几个人。安娜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想冲进那该死的帘幕，把在里面交谈着两个人拉出来狠狠骂一顿。可残存的理性告诉她，里面的两个人正交谈着重要的事，自己不应该过去。
“为什么？”安娜小声嘟囔了一句，安娜常常想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当然的认为自己不应该进去？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打扰他们？
“习惯吗？”安娜双手抱膝，蜷缩在一块，思考着这个平时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呼，真畅快啊。”杰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娜抬起头，看见杰森和佐恩从帘幕后走了出来，她连忙坐好，摆出矜持的模样。
佐恩感到有目光看向他，抬头而望，便于正正襟危坐的安娜眼神相碰。他没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可安娜却瞟了佐恩一眼，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留下佐恩一时之间不知什么情况，而这时杰森则是拍了拍佐恩的背，什么也没说，却是笑得很是开心。
安娜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走楼梯，而不是坐电梯，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嘴角正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走吧，该休息了。”杰森笑着将佐恩拉走。
佐恩楞楞地跟着杰森离开了。
“话说，小安娜刚刚是走楼梯离开的吧。”杰森想起什么的说道，“那她要可是要走七层啊。”
佐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转而说道：“今天你说了很多。”
“是啊。”杰森有点感慨，“都是以前我不会去想的事啊……呵呵，看来我的确是老了。”
佐恩没有回答，只是稍稍觉得奇怪。
“先别说我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杰森问道。
“先去调查一番，最好查出来谁去刺杀的赫尔。”佐恩回道。
“那应该是他自己人。”杰森打了个哈欠，“你推测不出来？”
佐恩摇摇头，说：“我总觉得那些人可能和袭击我的人是一伙的。说来有些矛盾，但只能这么说，那些人即是赫尔的人，又不全是赫尔的人。”
“嗯？”杰森听出佐恩的弦外之音，认真地思考起来，“我会去好好调查的，说不定对我们有所帮助。”
“到了。”
佐恩走出电梯跟杰森道了声别，旋即走向自己的房间。
可走到门口处时，佐恩停了下来。他看向走廊尽头，那里写着一个大大的四，再又联想到杰森说的，要走七层。
种种让佐恩停止了脚步，他就站在门口，就算已经把钥匙插进去，也没打算进去。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安娜慢悠悠地从楼梯口走了进来，可一到走廊，她愣住了。
她和佐恩四目相对着，时间仿佛静止。她缓缓低下头，又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可佐恩却以进了房门，只留下正在凌乱中的安娜。
而进了房间的佐恩没由地笑出了声，怎么也压制不了。
不过很快一阵刺痛袭来，佐恩皱眉地低下头，摊开手，是用力握拳造成的，手掌中心还有指甲造成的痕迹。
“是什么时候？”佐恩不由得思考，这是自己在与杰森谈话时就开始的，还是在谈话后……
…………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锡盒，拿出一根细长笔直的香烟。不过杰森并没有立刻抽，而是把香烟放在鼻前，轻轻嗅了起来。
他又把香烟别在耳朵上，自顾自地说道：“还是等会在抽，现在聊正事要紧。”
一旁的佐恩则是百无聊赖，单手托腮，吃着生鱼片，偶尔喝一口果酒。
杰森咳嗽一声，开门见山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现在回来是为了做什么。”佐恩打了个哈欠，对这个问题不感意外。
“回来的目的很难猜吗？”杰森反问道，“我先问你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知道，之后你会不会依旧离开。”
佐恩不回答，把头撇向一边，以这种方式告诉杰森自己的答案。
杰森见状也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佐恩意有所指道：“现在的联盟里的害虫有很多。”
闻言，杰森先面色一凝，但又苦笑着：“我知道，史蒂芬跟我说了，你被人袭击了。袭击你的人里面似乎还有联盟的人？”
佐恩点头，把一个名牌递给杰森。杰森接过名牌仔细端详起来，最终又是忍不住地叹息，并用手握住名牌，顷刻间，名牌成为了粉末。
杰森深吸一口烟，对佐恩说：“你还记得你被我带入这行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佐恩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回忆了一番，说道：“记得，你说我是个幸运儿，因为我正身处这一行最后的辉煌。”
“对！最后的辉煌！”杰森猛拍桌子，言语变得激动起来。不过没持续多久，杰森便平静下来，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嘴里喃喃着：“最后的辉煌……”
“好了，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吧。”那个温儒尔雅声音又传入安弥儿的耳朵里，“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任务等我吩咐在去执行。”
安弥儿在黑暗中颔首，她知道对方看得见，然后再让队友们撤退。
撤退的时候，安弥儿看了眼酒店的方向，她的灵感告诉她那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安弥儿没有多想，她相信迟早会见面的。可当她刚要离开时，突感背后有一道冷厉的眼神正盯着她，令她感到一阵心悸。
安弥儿不敢多待，赶忙与队友们一起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杰森将锡盒里的烟全部抽光，佐恩也把盘子里的食物全部吃完。
“现在可以说是很早了。”佐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现在看起来……嗯……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啪”，响指声再次响起。一个酒吧走了进来，将空的盘子端走，又留下一个装满食物的托盘。
佐恩感到意外，因为响指声外面不应该听得见。
这时杰森开口道：“有时一个信息的传播并不只需要一个载体。”
佐恩有所明了，他回到座位上，用一种堪称舒适的姿势躺在上面。
杰森接着说：“一个人的改变也会改变另一个人的看法。”
“那我是否可以知道，为什么我身处的时代被称为最后的辉煌？”佐恩提问，“以及为什么以前我问相关话题时，你总是不说，还说是为了我好？”
“哈哈，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很久啊。”杰森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要不现在聊一些其他的话题。”
佐恩摇头，他说：“杰森你重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我想，从这里出发，我可以得到今天大部分问题的答案。”
“那可真是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杰森感慨道，“嗯……大概是十五年，不，应该是二十年前吧。”
佐恩端正好姿势，开始了认真的聆听。
“对！二十年前！那时候不像现在一样，那是一个，一个混乱的年代，一个疯狂的年代。”
“二十年前，我那时也才七八岁左右……我记得那时候是处于帝国和共和国关系恶劣的时候……世界级别的大战也有过好几回。”佐恩的脑子里飞速运转，“这么说，那个时候杀手联盟应该也是不断的发展着的。”
杰森的眼里是满满的缅怀，继续说：“你知道吗，当时帝国与共和国打得不可开交，连同双方的科技都是飞速发展……而之后的十年里两国以及他们的附属国都是大小战争不断，而这十年也是杀手联盟最辉煌的十年。”
“最辉煌的十年？”佐恩重复着这句话，看上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纵使联盟的历史上辉煌无数，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十年是绝无仅有的。”杰森的话还在继续，“因为整个世界都疯了！当战争与死亡成为时代的主题，里面的每个人都不再吝啬自己的生命。无论是我们这些亡命之徒，还是那些达官显贵。”
“所有人？”佐恩颇为玩味地说道，摇摇头，眉毛紧拧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杰森没有注意到佐恩的神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声音现在是如此的高昂：“那个时候，多少个不敢想象的刺杀委托，在那些委托面前，这一次的赫尔的委托简直可以说是过家家。还有不少堪称怪物的杀手相继出现，他们在现在都被誉为传说中的存在……即使，即使那时候在无数个任务中有不少人死去，但身后又有无数个更强的杀手出现……因为那时候谁也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佐恩听着杰森声情并茂的描述，缓慢抬起头来，他眼睛里闪动着向往的光芒，同时心里传来强烈的冲动。佐恩用力地甩了甩头，遏制住内心的冲动，控制住有所反应的身体。
杰森暗暗观察着佐恩的举动，嘴上丝毫没有停歇：“然后就这样过了十年，跟我们同时期的杀手组织要么死于自己的怯懦，要么被更大疯狂反噬……只有杀手联盟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成为这个圈子里最强大的存在。此后，规矩由我们改变，由我们书写！”
说到这里，杰森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杰森那因为兴奋而发红的面庞也慢慢变得正常，甚至正常过了头。
良久，杰森低沉地说道：“之后，发生了一件至今也让人们也解释不清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佐恩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是离城的事？”
杰森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沉重地点了点头。
佐恩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但双臂紧紧环抱着，脚也不停地抖动。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最终佐恩慢慢地平复下来，低头看一眼自己抖动着的双腿，虽然频率幅度很小，但在这个两个人的空间还是很明显。
佐恩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隐隐带有怀念的意味。随后把手放了下来，控制住自己的双腿。
“害怕是正常的。”杰森将佐恩的动作尽收眼底，“仔细想想，只见过你害怕过一次，是不是有种怀念的感觉。”
说到最后，杰森笑了出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气氛，两人都不愿在那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佐恩深吸一口气，说道：“之后呢？联盟开始没落了？”
“不，至少那时候还没有。”杰森叹了一口气，“我们那时候只知道，世界突然和平了，两国突然和解了……可那样又如何？”
说到这一句，杰森仿佛年轻了数十岁，显得意气风发。这不由得让一旁的佐恩感到有点惊讶，而惊讶之于又有所疑惑。
“世界虽以和平，但好要为它之前的疯狂买单！”杰森大声笑道，“要知道，疯狂的可不止有我们。”
“还有那些达官显贵。”佐恩在一旁幽幽发声，“我想那群人留下不少红色悬赏吧？”
杀手联盟的悬赏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青色悬赏，这种悬赏随时可以撤销，但金额不会太大，杀手联盟一般把这种悬赏给新人来练手。
第二种是黄色悬赏，这种悬赏，需要支付杀手联盟一定定金，还需要在联盟里有足够的信任度。这种悬赏最大的特点是它有期限，由发起者定下一个期限，杀手要在期限内完成目标，一旦出了期限，悬赏立刻失效，且这期间谁也取消不了悬赏。
第三种是红色悬赏，它只有一个宗旨，即不死不休。红色悬赏要求至少发布者发起过十起黄色悬赏，且发布悬赏后，不能反悔，要将报酬交给联盟保管，知道任务完成再交由杀手。并且红色悬赏的报酬有要求，属于下限极高的那种。
“没错。”对于佐恩的猜测，杰森给予了肯定的答案：“那些悬赏甚至有些流传至今！”
…………
“哈－”
安娜坐在沙发上，睁着朦胧的睡眼，支撑着自己不会睡去，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零星的几个人。安娜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想冲进那该死的帘幕，把在里面交谈着两个人拉出来狠狠骂一顿。可残存的理性告诉她，里面的两个人正交谈着重要的事，自己不应该过去。
“为什么？”安娜小声嘟囔了一句，安娜常常想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当然的认为自己不应该进去？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打扰他们？
“习惯吗？”安娜双手抱膝，蜷缩在一块，思考着这个平时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呼，真畅快啊。”杰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娜抬起头，看见杰森和佐恩从帘幕后走了出来，她连忙坐好，摆出矜持的模样。
佐恩感到有目光看向他，抬头而望，便于正正襟危坐的安娜眼神相碰。他没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可安娜却瞟了佐恩一眼，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留下佐恩一时之间不知什么情况，而这时杰森则是拍了拍佐恩的背，什么也没说，却是笑得很是开心。
安娜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走楼梯，而不是坐电梯，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嘴角正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走吧，该休息了。”杰森笑着将佐恩拉走。
佐恩楞楞地跟着杰森离开了。
“话说，小安娜刚刚是走楼梯离开的吧。”杰森想起什么的说道，“那她要可是要走七层啊。”
佐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转而说道：“今天你说了很多。”
“是啊。”杰森有点感慨，“都是以前我不会去想的事啊……呵呵，看来我的确是老了。”
佐恩没有回答，只是稍稍觉得奇怪。
“先别说我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杰森问道。
“先去调查一番，最好查出来谁去刺杀的赫尔。”佐恩回道。
“那应该是他自己人。”杰森打了个哈欠，“你推测不出来？”
佐恩摇摇头，说：“我总觉得那些人可能和袭击我的人是一伙的。说来有些矛盾，但只能这么说，那些人即是赫尔的人，又不全是赫尔的人。”
“嗯？”杰森听出佐恩的弦外之音，认真地思考起来，“我会去好好调查的，说不定对我们有所帮助。”
“到了。”
佐恩走出电梯跟杰森道了声别，旋即走向自己的房间。
可走到门口处时，佐恩停了下来。他看向走廊尽头，那里写着一个大大的四，再又联想到杰森说的，要走七层。
种种让佐恩停止了脚步，他就站在门口，就算已经把钥匙插进去，也没打算进去。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安娜慢悠悠地从楼梯口走了进来，可一到走廊，她愣住了。
她和佐恩四目相对着，时间仿佛静止。她缓缓低下头，又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可佐恩却以进了房门，只留下正在凌乱中的安娜。
而进了房间的佐恩没由地笑出了声，怎么也压制不了。
不过很快一阵刺痛袭来，佐恩皱眉地低下头，摊开手，是用力握拳造成的，手掌中心还有指甲造成的痕迹。
“是什么时候？”佐恩不由得思考，这是自己在与杰森谈话时就开始的，还是在谈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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