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见
自己身上发生了如此异变。陈秀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脑子里一团乱麻，他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但这之前，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咬咬牙，强忍痛苦冲着奴隶们大喊：“还不赶紧走！”
奴隶们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要逃。
“等一下！”
陈秀年指了指赵长吉。
“把他带上。”
有几个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赵长吉扶起来，搀着他一起走。
等这群人消失在视野中后，陈秀年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感到恶心想吐，提不起力量。只能一摇摇晃晃的乱飞，好似随时都会跌落在地一样。
飞出不知多远，陈秀年来到了一条小溪旁。
他降落在溪边，蹲下身子将手伸入小溪。用流水洗去上面的血污。
眼看身上、脸上都是血红一片，还挂着少量肉块。陈秀年便干脆用力量凝聚起一个大水球悬于空中。
之后整个人钻了进去。蜷缩在水中，宛如在母亲腹中的胎儿。
使用力量让水球内部不断旋转。等到一刻钟后，陈秀年从里走出，已彻底将自身清理干净。
将变成淡红色的水放回溪水。再用力量将全身烘干。陈秀年终于感到神清气爽。
但脑子里那股乱麻一般的思绪并为清明。一股倦意涌出，如今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随便找了棵树，躲在树冠里。用绿叶遮盖了身形。沉沉的睡去。
梦里是破碎的星海，所有世界都变成了漂浮的尘埃。
他看到了尸体漂浮在空中。一些力量未达之人便无法在这里呼吸和生存。他们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唔，唔……陈秀年……杀道……为什么……”
随后眼鼻里便喷涌出鲜血。
“呜呜，不呀！”
大吼着从惊吓中醒来。陈秀年的心脏怦怦直跳。
“是梦。”
他用手扶着满是汗水的额头，低声念到：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呀，星海中强者如云。他们一定有办法，师父一定有办法。为什么就非我不可，不可能的呀。”
他自己安慰自己到。
“没错，区区四重天能干什么了？我对于他们来说，有和没有都一样呀。”
他抱着膝盖，将头低下，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表情。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陈秀年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也许真的是杀道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自己竟然一时之间失去了控制。
就在这时，陈秀年察觉到附近有人接近，但炁的感觉很微弱，不似武者。
陈秀年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悄悄观察。
只见远处一个少女行走于林间小路，沿路边采摘着能食用的野菜。
这少女应该和陈秀年同等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在这乱世之中，少女却还保留着天真烂漫的外表。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在脑后。
陈秀年看着这个女孩，总感觉有些眼熟。
他想到：“莫非是秋心。”
秋心是小时候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少女。比陈秀年大一岁，总是像姐姐一般照顾他们。到不如说，她才是孩子们的领头羊。总是带着他们在外面疯玩。
一群男孩子也经常捉弄她。那时候她总是会很生气的追着男孩们打。追过一整片麦田。陈秀年偶尔也会加入其中。那时候阳光洒在脸上，总是暖暖的。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陈秀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眼睛里的愁绪无法轻易消掉。
怕吓到她，陈秀年有些犹豫不决。他好想问问秋心这么多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其他同伴怎么样了。但如今的自己要以什么面目去见她了。
看她穿的虽然不算精致，但也还说得过去。尤其是在这乱世。陈秀年想他过得一定不错。就这样，陈秀年躲在树上看着秋心。
但不远处好像稍有动静。
秋心也听到了。转身查看，却被灌木挡住了视线。
而陈秀年在树上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猛虎。蹲在高高的草丛里准备伏击。
“不好。”
陈秀年一跃而下，那老虎也正扑向秋心。吓得秋心扔掉了手中竹篮跌坐在地。失声尖叫。无助的挥舞着手臂。
“去你妈的畜生。”
危及万分之时，陈秀年正中红心一脚踢在老虎头上。随是筑体境界，但畜生怎么抵挡这一脚。当场那老虎就脑浆迸裂，惨叫一声后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秋心缓缓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
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张嘴道：“谢谢。”
陈秀年没有转身，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谢，偶然路过罢了。”
少女站起身来，警惕的拉了拉衣服。拾起竹篮往后退了几步。
嗯，活在乱世之中。这种反应也算正常。陈秀年并不在意。
“那个，”秋心张口到，“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陈秀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
“你，还认识我吗？”他问。
“你？”看着眼前年轻相仿的少年，秋心竟也感到一丝熟悉。
眼睛睁大，不自觉的用手捂住长大的嘴巴。刚刚拿起的竹篮又再次掉到了地上。
“陈、陈秀年？”
“是了，好久不见。秋心。”
陈秀年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心激动到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只是陈秀年不知道这是久违再见的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回来看看。”陈秀年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道。
“嗯，是吗。”
秋心看上去比刚才还要紧张。这也难怪，六年前那场骚动，秋心也在现场。那时她曾亲眼看到陈秀年被一帮天外飞仙带走。
“你，没事吗？这么多年了。”秋心问道。
“无事，当年带走我的是我师父。”
“是吗，你拜了真仙们为师呀。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强的啦。”秋心强挤出笑容，关心的问道。
“很强。”强到现在能保护你们。
陈秀年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是吗，那，你要不要来见见大家？”
“谁？”明知故问。
“狗娃、牛叔、宋婶，还有王五……大家都在。”
陈秀年感到十分惊喜，原来大家都还安好。
“我回过村子了，看你们都不在。我还担心你们来着。他们现在在哪？”
“战乱刚开始我们就逃走了。现在住在安全的地方。走，我带你去。”说着秋心就要往来时的路走。
“远吗？”陈秀年问道。
“不算远，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秋心指了指面前的大山。虽然陡峭，但有一条盘山小路可以通过。
“那走吧。”“呀！”
陈秀年搂起秋心的腰，拿着竹篮。双腿一用力，嗖的起跳。一跃便已翻过最高的山头。
“在哪？”陈秀年让秋心指路，但秋心吓得不敢睁开双眼，只是死死的抓着陈秀年的衣领。
“太高了！”
无奈，陈秀年只好落地。
秋心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嗯，哼哼，嘿嘿，哈哈哈哈。”
从低声到仰头放声大笑。秋心终于在六年后再次对陈秀年敞开了心扉。
“服了你了，你现在到底成了什么人物呀。终于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啦。”
“我说了我很强的嘛。”陈秀年心中的阴霾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秋心也恢复了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悄悄的说：
“既然这样，你跟那个人就一定有共同话题了。”
“谁？”他问。
“也是一个和你一样强的人，而且你们两个还认识呢。”
“我认识的强者？”陈秀年一时想不起来这么个人物。他知道秋心对强大没什么定义，就他刚才那一跳，这个世界应该再无人能超越。
“莫非是王五、宋虎他们几个也练武了？”
“他们确实有练了，毕竟拜了那个人为师。当时他们几个激动地都快哭了。”
“哦？”
那陈秀年还真不知道是谁了。
“来这边。”秋心招呼陈秀年到一旁。这里是一个小山崖底部，被树林所遮挡。
把上面用来伪装的枯木放到一旁。一块镶嵌在崖壁的巨石露了出来。
秋心在上面敲了敲，然后喊道：“我回来了！”
陈秀年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等候，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答复：“密码！”
秋心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说：“密什么码，晚上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别别别，小的这就开。”
然后那块巨石一阵晃动。竟自行移开，不过陈秀年已经知道那巨石是被搬开的。一般人可做不到。不过练气高阶可以。
在巨石移开之后，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傻兮兮的的笑了笑。
“秋姐，回来了。怎么野菜不是很多？”
那小子抬头看见了陈秀年，吓得一踉跄。
“哎，这是谁啊？我去，快去通知师傅，秋心带外人来了！”
然后听见里面另一个人奔跑的脚步声。而巨石后面的人也跳了出来，摆出一副随时开打的架势。
这个人不算太高，上半身裸露在外，皮肤黝黑。有些消瘦的身上倒是有几份肌肉。他正紧张的盯着陈秀年。
“秋姐，到我身后来。”他招呼到。
“你不认识了？”秋心问那小子。
陈秀年反倒一眼认出。这不是王五吗。这小子竟真成了武者。
“谁呀。咦？”王五指着陈秀年，好像突然有了印象，
“秀儿、秀年？”
王五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好久不见。”陈秀年微笑着摆了摆手。
“我去，见鬼了。”
王五表情复杂。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放我们进去。”
秋心推推搡搡的把走不动道的王五推回去。然后她走在前面，陈秀年跟着她走。王五在封上入口后也跟了上来。
走了很长一段狭长的洞穴。前面终于有了光亮，视野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这是一副与外面完全相反的画面。四周被高山环绕，里面屋舍俨然，不仅有良田、畜舍。还有溪水和一个小型湖泊。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群孩子正在嬉戏，路边的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老人。
活脱脱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居然有如此地方。”
“是呀，多亏了那个人带我们来这里，我们才能活下来。”
“你一直说的那个人到底谁？”
“呀，说的是我们师父了。宋虎已经去叫了。你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托他的福，我现在变得可强了。”王五激动地说着。还弯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去去去，就你那两下子，马上连小师弟们都打不过了。我告诉你，陈秀年现在可比你强多了。”
“那肯定的呀，当年他可是被天上下来的真仙带走的。而且没想到他爷爷还是个隐藏的高手哩。早知道以前就乖乖跟他学字了。对了，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王五不经意的问到。
“我爷爷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的事了。”陈秀年表现得毫不在意。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五捂住了嘴巴。却还是挨了秋心一下。
“这大嘴巴，竟说不该说的。你别在意。”秋心安慰陈秀年。
“无所谓，我不在意。”
他确实不在意王五提到这件事，只是每每想到他爷爷，他就会想到自己放弃了为他报仇。被杀道吓倒的样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教王五功夫，并救了整个村子的人是谁。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陈秀年三人还在怀念过去，王五追问陈秀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气息吸引了陈秀年的注意。
等他回过头去，发现秋心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让他大吃一惊。这个人也的确和他认识。
身穿一件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与宽阔的胸肌。如鹰一般的双眼，讲视线紧紧锁定在陈秀年身上。
昂首阔步，一举一动尽显强者气势。
眼前那个已经蓄起长发，面容仅仅过了六年就苍老了许多的人。正是前龙国皇帝。曾经整个龙武大陆最强的人。
百里宏！
但这之前，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咬咬牙，强忍痛苦冲着奴隶们大喊：“还不赶紧走！”
奴隶们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要逃。
“等一下！”
陈秀年指了指赵长吉。
“把他带上。”
有几个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赵长吉扶起来，搀着他一起走。
等这群人消失在视野中后，陈秀年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感到恶心想吐，提不起力量。只能一摇摇晃晃的乱飞，好似随时都会跌落在地一样。
飞出不知多远，陈秀年来到了一条小溪旁。
他降落在溪边，蹲下身子将手伸入小溪。用流水洗去上面的血污。
眼看身上、脸上都是血红一片，还挂着少量肉块。陈秀年便干脆用力量凝聚起一个大水球悬于空中。
之后整个人钻了进去。蜷缩在水中，宛如在母亲腹中的胎儿。
使用力量让水球内部不断旋转。等到一刻钟后，陈秀年从里走出，已彻底将自身清理干净。
将变成淡红色的水放回溪水。再用力量将全身烘干。陈秀年终于感到神清气爽。
但脑子里那股乱麻一般的思绪并为清明。一股倦意涌出，如今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随便找了棵树，躲在树冠里。用绿叶遮盖了身形。沉沉的睡去。
梦里是破碎的星海，所有世界都变成了漂浮的尘埃。
他看到了尸体漂浮在空中。一些力量未达之人便无法在这里呼吸和生存。他们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唔，唔……陈秀年……杀道……为什么……”
随后眼鼻里便喷涌出鲜血。
“呜呜，不呀！”
大吼着从惊吓中醒来。陈秀年的心脏怦怦直跳。
“是梦。”
他用手扶着满是汗水的额头，低声念到：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呀，星海中强者如云。他们一定有办法，师父一定有办法。为什么就非我不可，不可能的呀。”
他自己安慰自己到。
“没错，区区四重天能干什么了？我对于他们来说，有和没有都一样呀。”
他抱着膝盖，将头低下，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表情。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陈秀年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也许真的是杀道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自己竟然一时之间失去了控制。
就在这时，陈秀年察觉到附近有人接近，但炁的感觉很微弱，不似武者。
陈秀年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悄悄观察。
只见远处一个少女行走于林间小路，沿路边采摘着能食用的野菜。
这少女应该和陈秀年同等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在这乱世之中，少女却还保留着天真烂漫的外表。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在脑后。
陈秀年看着这个女孩，总感觉有些眼熟。
他想到：“莫非是秋心。”
秋心是小时候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少女。比陈秀年大一岁，总是像姐姐一般照顾他们。到不如说，她才是孩子们的领头羊。总是带着他们在外面疯玩。
一群男孩子也经常捉弄她。那时候她总是会很生气的追着男孩们打。追过一整片麦田。陈秀年偶尔也会加入其中。那时候阳光洒在脸上，总是暖暖的。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陈秀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眼睛里的愁绪无法轻易消掉。
怕吓到她，陈秀年有些犹豫不决。他好想问问秋心这么多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其他同伴怎么样了。但如今的自己要以什么面目去见她了。
看她穿的虽然不算精致，但也还说得过去。尤其是在这乱世。陈秀年想他过得一定不错。就这样，陈秀年躲在树上看着秋心。
但不远处好像稍有动静。
秋心也听到了。转身查看，却被灌木挡住了视线。
而陈秀年在树上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猛虎。蹲在高高的草丛里准备伏击。
“不好。”
陈秀年一跃而下，那老虎也正扑向秋心。吓得秋心扔掉了手中竹篮跌坐在地。失声尖叫。无助的挥舞着手臂。
“去你妈的畜生。”
危及万分之时，陈秀年正中红心一脚踢在老虎头上。随是筑体境界，但畜生怎么抵挡这一脚。当场那老虎就脑浆迸裂，惨叫一声后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秋心缓缓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
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张嘴道：“谢谢。”
陈秀年没有转身，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谢，偶然路过罢了。”
少女站起身来，警惕的拉了拉衣服。拾起竹篮往后退了几步。
嗯，活在乱世之中。这种反应也算正常。陈秀年并不在意。
“那个，”秋心张口到，“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陈秀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
“你，还认识我吗？”他问。
“你？”看着眼前年轻相仿的少年，秋心竟也感到一丝熟悉。
眼睛睁大，不自觉的用手捂住长大的嘴巴。刚刚拿起的竹篮又再次掉到了地上。
“陈、陈秀年？”
“是了，好久不见。秋心。”
陈秀年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心激动到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只是陈秀年不知道这是久违再见的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回来看看。”陈秀年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道。
“嗯，是吗。”
秋心看上去比刚才还要紧张。这也难怪，六年前那场骚动，秋心也在现场。那时她曾亲眼看到陈秀年被一帮天外飞仙带走。
“你，没事吗？这么多年了。”秋心问道。
“无事，当年带走我的是我师父。”
“是吗，你拜了真仙们为师呀。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强的啦。”秋心强挤出笑容，关心的问道。
“很强。”强到现在能保护你们。
陈秀年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是吗，那，你要不要来见见大家？”
“谁？”明知故问。
“狗娃、牛叔、宋婶，还有王五……大家都在。”
陈秀年感到十分惊喜，原来大家都还安好。
“我回过村子了，看你们都不在。我还担心你们来着。他们现在在哪？”
“战乱刚开始我们就逃走了。现在住在安全的地方。走，我带你去。”说着秋心就要往来时的路走。
“远吗？”陈秀年问道。
“不算远，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秋心指了指面前的大山。虽然陡峭，但有一条盘山小路可以通过。
“那走吧。”“呀！”
陈秀年搂起秋心的腰，拿着竹篮。双腿一用力，嗖的起跳。一跃便已翻过最高的山头。
“在哪？”陈秀年让秋心指路，但秋心吓得不敢睁开双眼，只是死死的抓着陈秀年的衣领。
“太高了！”
无奈，陈秀年只好落地。
秋心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嗯，哼哼，嘿嘿，哈哈哈哈。”
从低声到仰头放声大笑。秋心终于在六年后再次对陈秀年敞开了心扉。
“服了你了，你现在到底成了什么人物呀。终于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啦。”
“我说了我很强的嘛。”陈秀年心中的阴霾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秋心也恢复了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悄悄的说：
“既然这样，你跟那个人就一定有共同话题了。”
“谁？”他问。
“也是一个和你一样强的人，而且你们两个还认识呢。”
“我认识的强者？”陈秀年一时想不起来这么个人物。他知道秋心对强大没什么定义，就他刚才那一跳，这个世界应该再无人能超越。
“莫非是王五、宋虎他们几个也练武了？”
“他们确实有练了，毕竟拜了那个人为师。当时他们几个激动地都快哭了。”
“哦？”
那陈秀年还真不知道是谁了。
“来这边。”秋心招呼陈秀年到一旁。这里是一个小山崖底部，被树林所遮挡。
把上面用来伪装的枯木放到一旁。一块镶嵌在崖壁的巨石露了出来。
秋心在上面敲了敲，然后喊道：“我回来了！”
陈秀年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等候，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答复：“密码！”
秋心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说：“密什么码，晚上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别别别，小的这就开。”
然后那块巨石一阵晃动。竟自行移开，不过陈秀年已经知道那巨石是被搬开的。一般人可做不到。不过练气高阶可以。
在巨石移开之后，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傻兮兮的的笑了笑。
“秋姐，回来了。怎么野菜不是很多？”
那小子抬头看见了陈秀年，吓得一踉跄。
“哎，这是谁啊？我去，快去通知师傅，秋心带外人来了！”
然后听见里面另一个人奔跑的脚步声。而巨石后面的人也跳了出来，摆出一副随时开打的架势。
这个人不算太高，上半身裸露在外，皮肤黝黑。有些消瘦的身上倒是有几份肌肉。他正紧张的盯着陈秀年。
“秋姐，到我身后来。”他招呼到。
“你不认识了？”秋心问那小子。
陈秀年反倒一眼认出。这不是王五吗。这小子竟真成了武者。
“谁呀。咦？”王五指着陈秀年，好像突然有了印象，
“秀儿、秀年？”
王五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好久不见。”陈秀年微笑着摆了摆手。
“我去，见鬼了。”
王五表情复杂。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放我们进去。”
秋心推推搡搡的把走不动道的王五推回去。然后她走在前面，陈秀年跟着她走。王五在封上入口后也跟了上来。
走了很长一段狭长的洞穴。前面终于有了光亮，视野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这是一副与外面完全相反的画面。四周被高山环绕，里面屋舍俨然，不仅有良田、畜舍。还有溪水和一个小型湖泊。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群孩子正在嬉戏，路边的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老人。
活脱脱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居然有如此地方。”
“是呀，多亏了那个人带我们来这里，我们才能活下来。”
“你一直说的那个人到底谁？”
“呀，说的是我们师父了。宋虎已经去叫了。你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托他的福，我现在变得可强了。”王五激动地说着。还弯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去去去，就你那两下子，马上连小师弟们都打不过了。我告诉你，陈秀年现在可比你强多了。”
“那肯定的呀，当年他可是被天上下来的真仙带走的。而且没想到他爷爷还是个隐藏的高手哩。早知道以前就乖乖跟他学字了。对了，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王五不经意的问到。
“我爷爷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的事了。”陈秀年表现得毫不在意。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五捂住了嘴巴。却还是挨了秋心一下。
“这大嘴巴，竟说不该说的。你别在意。”秋心安慰陈秀年。
“无所谓，我不在意。”
他确实不在意王五提到这件事，只是每每想到他爷爷，他就会想到自己放弃了为他报仇。被杀道吓倒的样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教王五功夫，并救了整个村子的人是谁。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陈秀年三人还在怀念过去，王五追问陈秀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气息吸引了陈秀年的注意。
等他回过头去，发现秋心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让他大吃一惊。这个人也的确和他认识。
身穿一件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与宽阔的胸肌。如鹰一般的双眼，讲视线紧紧锁定在陈秀年身上。
昂首阔步，一举一动尽显强者气势。
眼前那个已经蓄起长发，面容仅仅过了六年就苍老了许多的人。正是前龙国皇帝。曾经整个龙武大陆最强的人。
百里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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