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的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光线
“唉，好好的社团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霍诚——折江大学心理健康社社长兼唯一社员，此时正坐在社团招新的小棚子里叹气。
折大心理健康社的前身乃是本校的工学院学生会的心理健康部，是一个创立至今已有三十年的服务性部门，但是由于辅导员制度和心理协会的发展，该部门也不免日趋咸鱼化。
最终在上学期，也就是霍诚这个大一新生加入那一年的下半年，它被正式从学生会中切割，丢到社联手底下成了一个独立的社团，于是仅仅半年时间，心理健康社的人们就退得只剩霍诚一个了。
由于没有什么企图心，霍诚面对改部为社的变动也并不在意，可当社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突然产生了紧张感。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实际上拥有三十年历史的老社团恐怕要亡在自己手上了，如果要成为末代社长，霍诚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儿。
本来上学期期末他就可以用社团人数过少的理由向学院申请关社，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在新学年军训后的社团招新大会上碰碰运气再说。
事实上，作为只有一个人的社团，能申请到一个小宣传摊位已经是社联出于同情心给的照顾了。
然后他就后悔了。
眼下他就身处紫晶港校区文化广场，被百余个社团招新的热烈气氛完全包裹喘不过气，眼看别家热热闹闹花样百出，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一个小棚子缩在角落里，不知道还以为是维持秩序的保安。而且好巧不巧自己斜对面就是风头正盛的心理协会的摊位。
“呵呵，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个穿越者，这摊位还不得挤爆了……可惜说不得。”霍诚心里暗想。
确实，自从28岁身为游戏公司程序员的他因为过度劳累倒在岗位上后，他便重生在了这个平行时空的夏国，可惜直到高考后不久他才姗姗来迟地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这一世他和前世一样考上了国内名列前茅的折江大学，也依然是选择计算机系（这个世界的折大不知为何没有采用大类招生的方式）。虽然这是他觉醒记忆前的选择，但现在他也并不后悔，毕竟他本身就对编程很有兴趣。
既然穿越了，那想办法赚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霍诚在暑假和大一的时候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利用重新掌握的技能做（chao）了几个很火的手机小游戏为自己赚下了数量可观的第一桶金。当然，这种事他选择保密，免得别人奇怪为什么一个从未有过编程经验的大一新生就能做出那些作品。
至于挣到的钱，霍诚用一部分按照前世的经验买了一些有潜力的股票和基金，另一部分作为流动资金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开公司创业成为行业龙头什么的，自认为缺乏管理能力的他暂时还没这方面的心思。而且这个世界线虽然和前世大体相似，但不同的地方也不少，所以即便照搬成功经验也未必就能复刻。
此外，和穿越者通常的经验一样，霍诚也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娱和地球有一定的差异，例如网文方面前世的一些大神们在这边就难寻踪迹，也不知道是不存在还是从事别的职业了。
但霍诚不觉得自己有当文抄公写网文致富的机会。或许是穿越的后遗症，他脑海中曾经看过的网文只剩下了一些记忆碎片，情节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以他过去最喜欢的《诡秘之主》为例，他所能记住的只有基础设定、部分情节和诸如“毕竟我只是一只狗”“隔壁周叔叔”“魔女的滋味真不错”等“名句”。对此霍诚还是很遗憾的，毕竟他在这边再也没机会等到《诡秘》的第二部和第三部了。
当然，作为许多穿越者的标配，霍诚在进入大学不久后也觉醒了系统，叫“心灵助手beta1.0”。它并不能量化宿主各类属性并加以提升，而是采用“完成任务赚取点数，再用点数兑换随机刷出的能力”这一模式。
一开始，霍诚看到系统发布的都是一些“鼓励考试失意的XX使其恢复自信”、“在课程小组聚会上逗乐大家三次”之类的小学思品课级任务时非常高兴，可是再一看刷出的能力顿时无语凝噎：
“C语言——入门级”（系统你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干嘛的吗？让我学入门级？）
“WA2000射击—大师级”（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开的枪应该也就是我军训打靶时的那把五六式半了，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吐火罗语——掌握级”（冷门到折江的小语种类专业里都没有这个）
“鲱鱼罐头制作——精通级”（我想学的是做菜，不是生化武器制造。）
…………
每周的刷新基本都是这类极其无语的内容，时间一久霍诚也确定了系统的坑爹本质，索性将其视为“做好事不图回报系统”、“自立更生系统”，反正发布的任务也有益无害，顺手就做一下，至于有用的能力，系统你不想给可以不给，点数就丢那儿随它去了。
就这么着，到了大二的时候，霍诚已经有6500点在手，但这就好像给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加了一个“上山次数奖杯”，数字挺好看，但没什么卵用。
然而此时，就在他坐在无人问津的摊位里发呆时，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在他眼前浮现出一行蓝字：
“心灵助手2.0系统升级条件已完备，是否花费3000点进行升级？”
霍诚顿时一惊，这个系统竟然还能升级的吗？不过也是，它原来的名字里就有beta字样，有测试版那自然也有正式版了。反正点数留着也没用，霍诚果断选择了“是”，便看到了新系统为他准备的第一个通知：
“感谢您忍受了一整个测试期，并且坚持做任务为正式版积累了宝贵的数据。现在，请领取心灵助手2.0为您准备的福利，今后将有更多能力解锁。（系统发现了您对于DOTA2的爱好，本系统暂定采用此游戏内装备为天赋命名，今后亦如此，如有意见可于设置内取消）。
“【洞察烟斗】获取所需点数：1500点。
此天赋的技能可帮助系统宿主了解对方的情绪，目标的真实情绪将以颜色光团的形式浮现在身前，喜悦为红，愤怒为黑，悲伤为蓝，恐惧为绿，烦躁为黄，紧张为灰，平和为白。目标有多重情绪时光团将同时浮现，并由情绪强弱决定光团大小。
此外，本技能还可以从观察情感切换为观察疲倦程度，以白色光团的明亮程度表示，从亮到暗表示从精力旺盛到无精打采，可以部分反映被观察者是否缺乏睡眠等情况。”
嗬，这系统真的长进了啊，还知道我玩刀塔。这技能看起来有点“灵视”的意思，不错不错，如果能显示成扇形图就更好了……不过为什么领个福利能力还要点数啊？！
完成【洞察烟斗】的领取后，霍诚直接开启它，只感觉眼前一阵雾气升腾而起，霎时便笼罩了整个视野。隔着这层雾气，除了霍诚观察对象以外的人物都变得模糊，而五颜六色的光团则逐渐浮现在了被观察者的身前。
“大部分路人的光团都是红色为主啊，看来这个社团招新活动对大一新生们还是挺有吸引力的。”霍诚一边观察一边做着各种猜想。
“嗯？那边那个不是推理协会的社长么，他和那个挺漂亮的学妹聊得挺起劲的嘛，不过为什么面带笑容的学妹胸前却是个烦躁的黄色光团呢？不会是他又在介绍什么重口味玩意儿了吧？”
“刚才走过去那个好像是社联的副主席和宣传部长，看起来挺亲密的，可是为什么跟在后头的组织部长带着那么大一个黑色光团的呢？难道是她对副主席有意思所以生气吃醋了？没想到以严肃呆板闻名的她也有这小心思，可惜宣传部长的颜值明显占了优势啊。”
……………………
不得不说“洞察烟斗”的开启还是挺消耗精神的，霍诚观察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了，就在他准备关闭能力休息一下时，对面的心理协会出现的波动吸引了他的目光。
似乎是因为某个人来到了摊位前，忙碌的女生们都兴奋了起来（这届的心理协会里女生占了大多数，至于霍诚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他的解释是心协相对于自己的社团属于竞争对手，而收集竞争对手的情报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在这之前，心协那边的整体情绪就是一片亮红，而此时这份红色更是突然变得异常强烈。同时也涌起了一片代表紧张的灰色。而造成这种变化的是一位身穿白衬衫和黑长裤，留着马尾辫的女生，她面带微笑走进摊位，心协的女生们纷纷簇拥上前。
“傅学姐么？难怪之前在心协摊位没看到她，不知道是学生会那边有事，还是她想锻炼一下新干事们的能力才现在过来。”霍诚暗想。
这个“傅学姐”便是数学系的大三学姐傅箫，可以说在理学院甚至全校都是称得上风云人物的存在。
论学习，她连续两年蝉联系内榜首，各类奖学金和“校三好学生”等奖项也是拿到手软。
论实践，她大二时便同时担任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和心理协会会长，大三时已成为校级学生会的副主席；参与的SRTP（大学生科研训练项目）获得国家级荣誉。
这等耀眼的资历，也难怪心协的妹子们看到她时眼睛里简直都要发出光来。不过傅箫据说是个很严肃认真的人，所以她身边的人貌似都对她颇为敬畏。
其实霍诚成绩也很不错，在系内能排到三四名左右，但是与怪物般的傅箫相比还是有差距。
对于如此优秀的一个“假想敌”（“虽然心理健康社里就一个人，但依然是心协的劲敌”，霍诚经常这样对自己说），他自然是有一点排斥心理。但由于平时很少有机会见到，所以霍诚此时也带着好奇认真观察起傅箫来。
即使以找茬的眼光看，傅箫也拥有着与她的成绩相匹配的高颜值：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古板的正装也掩盖不了完美的身材，干练的马尾辫配上额角垂落的一绺刘海又不失活泼，尤其是那对如幽静湖水般深邃的杏眼，即便是偶尔无意投过来的眼神也让偷看的霍诚有种紧张的感觉。
霍诚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不大对劲，等他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傅箫的情绪光团？？”
其他人被【洞察烟斗】锁定后最多3秒内情绪光团就会显现出来，但是自己现在已经盯着傅箫看了一分钟以上，却毫无变化。
难道她是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生命体？还是说她也有系统？
霍诚感觉自己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九月初的燥热。他压制住内心疯狂生长的各种奇怪想法，进一步聚精会神观察傅箫，想看到她情绪的蛛丝马迹。
但光团依旧没有出现，更奇怪的是，集中精神后霍诚发现傅箫身边竟隐隐环绕着一圈金色的光晕。
“我的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光线”？霍诚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伍佰的一句歌词。
就在霍诚继续眯着眼睛集中视线时，傅箫不知不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并露出了一抹友好但又意味不明的微笑。
霍诚心头一跳，顿时倍感尴尬和慌乱，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便感到光晕瞬间变得异常刺眼，仿佛在直视太阳，他连忙紧闭双眼躲避强光。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技能刚靠点谱就不顶用了？”
霍诚一边揉着流泪的眼睛一边抱怨，而此时一阵阵强烈的困意也开始向他袭来，这或许是由于天气的闷热，或是没人报名的无聊，更可能是开启【洞察烟斗】对精神力的消耗和傅箫“光晕”的刺激。
“暂时打个盹吧，实在不想再思考了，反正也没人会来报名。”霍诚伏在了桌上。
………………
当霍诚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原本熙熙攘攘的文化广场也变得冷清起来，大多数社团已结束了招新工作收摊回去，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做着收尾工作，偶尔向还带着起床气的霍诚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知道我这是凑什么热闹，明显不可能招到人的，还给人看猴一样看笑话”，霍诚悻悻站起身收拾摊位。就在他准备把看起来空空如也的报名表扔进废物袋时，却突然注意到了上面有且仅有的一条报名信息：
“栗夏2014级计算机专业联系方式：………………”
折大心理健康社的前身乃是本校的工学院学生会的心理健康部，是一个创立至今已有三十年的服务性部门，但是由于辅导员制度和心理协会的发展，该部门也不免日趋咸鱼化。
最终在上学期，也就是霍诚这个大一新生加入那一年的下半年，它被正式从学生会中切割，丢到社联手底下成了一个独立的社团，于是仅仅半年时间，心理健康社的人们就退得只剩霍诚一个了。
由于没有什么企图心，霍诚面对改部为社的变动也并不在意，可当社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突然产生了紧张感。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实际上拥有三十年历史的老社团恐怕要亡在自己手上了，如果要成为末代社长，霍诚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儿。
本来上学期期末他就可以用社团人数过少的理由向学院申请关社，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在新学年军训后的社团招新大会上碰碰运气再说。
事实上，作为只有一个人的社团，能申请到一个小宣传摊位已经是社联出于同情心给的照顾了。
然后他就后悔了。
眼下他就身处紫晶港校区文化广场，被百余个社团招新的热烈气氛完全包裹喘不过气，眼看别家热热闹闹花样百出，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一个小棚子缩在角落里，不知道还以为是维持秩序的保安。而且好巧不巧自己斜对面就是风头正盛的心理协会的摊位。
“呵呵，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个穿越者，这摊位还不得挤爆了……可惜说不得。”霍诚心里暗想。
确实，自从28岁身为游戏公司程序员的他因为过度劳累倒在岗位上后，他便重生在了这个平行时空的夏国，可惜直到高考后不久他才姗姗来迟地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这一世他和前世一样考上了国内名列前茅的折江大学，也依然是选择计算机系（这个世界的折大不知为何没有采用大类招生的方式）。虽然这是他觉醒记忆前的选择，但现在他也并不后悔，毕竟他本身就对编程很有兴趣。
既然穿越了，那想办法赚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霍诚在暑假和大一的时候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利用重新掌握的技能做（chao）了几个很火的手机小游戏为自己赚下了数量可观的第一桶金。当然，这种事他选择保密，免得别人奇怪为什么一个从未有过编程经验的大一新生就能做出那些作品。
至于挣到的钱，霍诚用一部分按照前世的经验买了一些有潜力的股票和基金，另一部分作为流动资金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开公司创业成为行业龙头什么的，自认为缺乏管理能力的他暂时还没这方面的心思。而且这个世界线虽然和前世大体相似，但不同的地方也不少，所以即便照搬成功经验也未必就能复刻。
此外，和穿越者通常的经验一样，霍诚也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娱和地球有一定的差异，例如网文方面前世的一些大神们在这边就难寻踪迹，也不知道是不存在还是从事别的职业了。
但霍诚不觉得自己有当文抄公写网文致富的机会。或许是穿越的后遗症，他脑海中曾经看过的网文只剩下了一些记忆碎片，情节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以他过去最喜欢的《诡秘之主》为例，他所能记住的只有基础设定、部分情节和诸如“毕竟我只是一只狗”“隔壁周叔叔”“魔女的滋味真不错”等“名句”。对此霍诚还是很遗憾的，毕竟他在这边再也没机会等到《诡秘》的第二部和第三部了。
当然，作为许多穿越者的标配，霍诚在进入大学不久后也觉醒了系统，叫“心灵助手beta1.0”。它并不能量化宿主各类属性并加以提升，而是采用“完成任务赚取点数，再用点数兑换随机刷出的能力”这一模式。
一开始，霍诚看到系统发布的都是一些“鼓励考试失意的XX使其恢复自信”、“在课程小组聚会上逗乐大家三次”之类的小学思品课级任务时非常高兴，可是再一看刷出的能力顿时无语凝噎：
“C语言——入门级”（系统你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干嘛的吗？让我学入门级？）
“WA2000射击—大师级”（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开的枪应该也就是我军训打靶时的那把五六式半了，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吐火罗语——掌握级”（冷门到折江的小语种类专业里都没有这个）
“鲱鱼罐头制作——精通级”（我想学的是做菜，不是生化武器制造。）
…………
每周的刷新基本都是这类极其无语的内容，时间一久霍诚也确定了系统的坑爹本质，索性将其视为“做好事不图回报系统”、“自立更生系统”，反正发布的任务也有益无害，顺手就做一下，至于有用的能力，系统你不想给可以不给，点数就丢那儿随它去了。
就这么着，到了大二的时候，霍诚已经有6500点在手，但这就好像给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加了一个“上山次数奖杯”，数字挺好看，但没什么卵用。
然而此时，就在他坐在无人问津的摊位里发呆时，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在他眼前浮现出一行蓝字：
“心灵助手2.0系统升级条件已完备，是否花费3000点进行升级？”
霍诚顿时一惊，这个系统竟然还能升级的吗？不过也是，它原来的名字里就有beta字样，有测试版那自然也有正式版了。反正点数留着也没用，霍诚果断选择了“是”，便看到了新系统为他准备的第一个通知：
“感谢您忍受了一整个测试期，并且坚持做任务为正式版积累了宝贵的数据。现在，请领取心灵助手2.0为您准备的福利，今后将有更多能力解锁。（系统发现了您对于DOTA2的爱好，本系统暂定采用此游戏内装备为天赋命名，今后亦如此，如有意见可于设置内取消）。
“【洞察烟斗】获取所需点数：1500点。
此天赋的技能可帮助系统宿主了解对方的情绪，目标的真实情绪将以颜色光团的形式浮现在身前，喜悦为红，愤怒为黑，悲伤为蓝，恐惧为绿，烦躁为黄，紧张为灰，平和为白。目标有多重情绪时光团将同时浮现，并由情绪强弱决定光团大小。
此外，本技能还可以从观察情感切换为观察疲倦程度，以白色光团的明亮程度表示，从亮到暗表示从精力旺盛到无精打采，可以部分反映被观察者是否缺乏睡眠等情况。”
嗬，这系统真的长进了啊，还知道我玩刀塔。这技能看起来有点“灵视”的意思，不错不错，如果能显示成扇形图就更好了……不过为什么领个福利能力还要点数啊？！
完成【洞察烟斗】的领取后，霍诚直接开启它，只感觉眼前一阵雾气升腾而起，霎时便笼罩了整个视野。隔着这层雾气，除了霍诚观察对象以外的人物都变得模糊，而五颜六色的光团则逐渐浮现在了被观察者的身前。
“大部分路人的光团都是红色为主啊，看来这个社团招新活动对大一新生们还是挺有吸引力的。”霍诚一边观察一边做着各种猜想。
“嗯？那边那个不是推理协会的社长么，他和那个挺漂亮的学妹聊得挺起劲的嘛，不过为什么面带笑容的学妹胸前却是个烦躁的黄色光团呢？不会是他又在介绍什么重口味玩意儿了吧？”
“刚才走过去那个好像是社联的副主席和宣传部长，看起来挺亲密的，可是为什么跟在后头的组织部长带着那么大一个黑色光团的呢？难道是她对副主席有意思所以生气吃醋了？没想到以严肃呆板闻名的她也有这小心思，可惜宣传部长的颜值明显占了优势啊。”
……………………
不得不说“洞察烟斗”的开启还是挺消耗精神的，霍诚观察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了，就在他准备关闭能力休息一下时，对面的心理协会出现的波动吸引了他的目光。
似乎是因为某个人来到了摊位前，忙碌的女生们都兴奋了起来（这届的心理协会里女生占了大多数，至于霍诚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他的解释是心协相对于自己的社团属于竞争对手，而收集竞争对手的情报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在这之前，心协那边的整体情绪就是一片亮红，而此时这份红色更是突然变得异常强烈。同时也涌起了一片代表紧张的灰色。而造成这种变化的是一位身穿白衬衫和黑长裤，留着马尾辫的女生，她面带微笑走进摊位，心协的女生们纷纷簇拥上前。
“傅学姐么？难怪之前在心协摊位没看到她，不知道是学生会那边有事，还是她想锻炼一下新干事们的能力才现在过来。”霍诚暗想。
这个“傅学姐”便是数学系的大三学姐傅箫，可以说在理学院甚至全校都是称得上风云人物的存在。
论学习，她连续两年蝉联系内榜首，各类奖学金和“校三好学生”等奖项也是拿到手软。
论实践，她大二时便同时担任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和心理协会会长，大三时已成为校级学生会的副主席；参与的SRTP（大学生科研训练项目）获得国家级荣誉。
这等耀眼的资历，也难怪心协的妹子们看到她时眼睛里简直都要发出光来。不过傅箫据说是个很严肃认真的人，所以她身边的人貌似都对她颇为敬畏。
其实霍诚成绩也很不错，在系内能排到三四名左右，但是与怪物般的傅箫相比还是有差距。
对于如此优秀的一个“假想敌”（“虽然心理健康社里就一个人，但依然是心协的劲敌”，霍诚经常这样对自己说），他自然是有一点排斥心理。但由于平时很少有机会见到，所以霍诚此时也带着好奇认真观察起傅箫来。
即使以找茬的眼光看，傅箫也拥有着与她的成绩相匹配的高颜值：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古板的正装也掩盖不了完美的身材，干练的马尾辫配上额角垂落的一绺刘海又不失活泼，尤其是那对如幽静湖水般深邃的杏眼，即便是偶尔无意投过来的眼神也让偷看的霍诚有种紧张的感觉。
霍诚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不大对劲，等他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傅箫的情绪光团？？”
其他人被【洞察烟斗】锁定后最多3秒内情绪光团就会显现出来，但是自己现在已经盯着傅箫看了一分钟以上，却毫无变化。
难道她是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生命体？还是说她也有系统？
霍诚感觉自己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九月初的燥热。他压制住内心疯狂生长的各种奇怪想法，进一步聚精会神观察傅箫，想看到她情绪的蛛丝马迹。
但光团依旧没有出现，更奇怪的是，集中精神后霍诚发现傅箫身边竟隐隐环绕着一圈金色的光晕。
“我的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光线”？霍诚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伍佰的一句歌词。
就在霍诚继续眯着眼睛集中视线时，傅箫不知不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并露出了一抹友好但又意味不明的微笑。
霍诚心头一跳，顿时倍感尴尬和慌乱，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便感到光晕瞬间变得异常刺眼，仿佛在直视太阳，他连忙紧闭双眼躲避强光。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技能刚靠点谱就不顶用了？”
霍诚一边揉着流泪的眼睛一边抱怨，而此时一阵阵强烈的困意也开始向他袭来，这或许是由于天气的闷热，或是没人报名的无聊，更可能是开启【洞察烟斗】对精神力的消耗和傅箫“光晕”的刺激。
“暂时打个盹吧，实在不想再思考了，反正也没人会来报名。”霍诚伏在了桌上。
………………
当霍诚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原本熙熙攘攘的文化广场也变得冷清起来，大多数社团已结束了招新工作收摊回去，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做着收尾工作，偶尔向还带着起床气的霍诚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知道我这是凑什么热闹，明显不可能招到人的，还给人看猴一样看笑话”，霍诚悻悻站起身收拾摊位。就在他准备把看起来空空如也的报名表扔进废物袋时，却突然注意到了上面有且仅有的一条报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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