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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方圆洗脚

    近几日,天照样冷得不能。

    风是咆哮的,一如小丑,掀起路人们的衣衫,用那冰冷刺骨的手去捏一把,跟人开个讨厌的玩笑,校道里凹凸不平的积水洼地,照出同学们更感憔悴的面庞。

    地理考卷刚发下来,政治刚“较量”过,英文晚上兑现。

    火风思想得更多的是文学社,晚上,他等在校长房门前,手脚冻得不是自己的。却把方圆等来了。她说,火风傻,火风笑笑,说他要靠自己。

    方圆要说他几句,见他冷得哆嗦,叫他到屋里。

    火风推辞。方圆笑道,怕我吃了你,我爸妈又不在。火风笑着跟进去。

    方圆立马端来盘热水,调皮道,我来帮你洗呀!叫他坐下,帮他脱去鞋袜。

    洗起脚来。她问水烫不烫?是不是冷了?要不要加水?火风惊讶得呆了,不会说话的恩啊。

    你恩啊什么呀?方圆抬头笑问。是烫还是冷?火风回个神,连声道,正好,正好!“正好你的头!”方圆笑。

    火风纠正道,“正好,我的脚。”方圆说,“对,对,每次都是你对!两人相视一笑。”火风回寝室,睡在床上,感动到想哭。

    火风终于等到见校长的机会。石校长一副马脸,也许叫他石头校长更合适,他此时的严肃只有经历婚变的男人才具备。

    校长跷起二郎腿,脸上不屑。火风看不惯,觉得他胸无城府,轻薄。校长注意到自己的威严还不够,咳嗽两声示威。眼角瞟他。

    火风开口道:“校长先生,请您允许我这么称呼。说完看他一眼,见点头,继续道,我想我们应该进行一次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校长跌破眼镜,喉咙里冷笑,这冷笑足已抵挡任何攻势,同时感到初春的一丝丝寒冷。

    “好啊!”火风就说文学社的事。校长道:“你的想法是好,宣传校园文化,培养文学爱好者。但是,我校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他说这话,仿佛火风是他们中的一员。

    校长透过厚眼镜看火风,笑道:“你看前排的教学楼要修,这旁边的教师房正在做……校长说到这,用大拇指戳食指,接着笑说,这到处都要用money。

    校长说这句话,没忘记他是英文系毕业的。

    火风用后脑勺听,这时转过来,正经八百说,一个学校的成功不仅仅体现在强求升学率,还有许多东西。

    校长心里反问?你指的很多东西是文学社吧?但是还继续听他说完,火风举例子说到其他学校。

    “不要长他人志气,我们也有自己的特色嘛!”火风火了,开始由“男人”变成“妇女”。我们的特色是早操没人做,午餐打破头,晚上谈恋爱。

    校长心一惊,重头到脚看火风。问他还看到了什么?学校垃圾成堆,偷盗时有发生。

    校长陷入深思,许久说句话,这样吧,你找扬副校长谈谈,他主要负责这事儿。

    火风看校长的样子,再不好说下。接着去找杨副校长,学校操场隔壁的第三间就是,副校长一副马脸,脖子比长颈鹿还长,还一副牛脾气,这让火风间接联想到风马牛不相及。

    杨副校长有着校长的威严聪明与副校长的圆滑处事,一句话打发了火风,叫火风去找甘主任。

    火风学校里兜了三圈,终于见了甘主任,又得到一句话是,“你去找杨副校长。”他差些活活给气死。

    孙发荣近几日的愁闷如影随行,他想发泄,但找不到用力的支点,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这无序的思维像黎明前的黑暗,茫茫的一片夜色,沉浸在无方向的矛盾中。一个人发呆,自己的的成绩好过了头,要倒着数,这不能怨天尤人。

    老头子要他成亲,也有老头子的理由,他开始叹气,火风问他原因。

    他就笑说,从医学角度讲,叹气是能治病的,建议火风也试试。他笑道瞎扯的,不相信,晚上发荣睡不着,爬起来找火风谈话,火风闭了眼睛似听非听,忽然脑海提到“回家”,回家娶媳妇。

    火风听清楚后一句,提前道,那好啊!然后,又大惊失色,嘴张得要吞下那句话,你发疯了?你不读书?你要回家娶老婆?发荣做个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不要吵到旁人。

    火风问所以然,他又讲一遍。他听了一下子骨碌爬起,说要找他父亲理论理论。什么年代了,天底下还有这等事。

    荒谬!发一串牢骚,说,“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这是一首歌里面的歌词。发荣就说火烧到屁股,还有心思玩笑。

    火风问他谁玩笑,天亮就动身。发荣被感动,感动得浑身都有力量,只有背水一战。

    第二天,两人摸着未褪尽的夜色上了回高乡头班车。

    车身仿佛变成一张大摇床,借助着崎岖不平的路势,摇晃得勾引了这贪婪的睡意识。

    两人又是揉眼,又是打哈欠,这哈欠透过不厚实的玻璃窗,传染给路旁等车未睡足的一个妇女。火风看着发笑,想是个美少女就妙极了,这哈欠也能传染接吻的。

    车飞快的在路上跑,快速引来发荣的害怕,仿佛前面等待他的是怒斥和漫骂。这刻睡意全无的清醒,害怕愈来清楚明白。

    回家路上,火风问他父可抽烟,发荣说是,火风就路过的小店子里买包烟,说直有妙用,

    农村此时的光景不忙,这时只生两种人。懒起的人们在做梦,早起的人在上厕所。

    孙老头属于第二种人。火风捏鼻子跑到厕所旁喊孙伯。

    孙老头没揩净屁股跑出来,边走边提裤子边问谁个,后脚跟不小心踩了裤子脚,差险些没把自己提起来,差点滴摔一跤,惊魂未定。

    火风上前打支烟,说孙伯伯早。

    孙老头老脸堆笑,皮笑肉也笑那种,问:“你是——那个?”

    火风指发荣道:“同学。”火风佯装找火机。

    口里也道“刚才还在,那里去了。”孙老头说家里有,火风就来不及的钻进厕所。

    不一会就听到骂声:“天天死人牙齿打得狗死,有本事,考个成绩出来?你这个狗吃屎的,咋不去死。世上死人咋不死你,你这个死尸。”

    火风干完事,发现厕所里没有手纸。急得要站起来,慌忙喊发荣。

    而他摆脱不了这无穷无尽的骂。孙老头骂在兴头上,思绪个挨个的缜密,像马蜂窝上面排满的小孔。

    火风插不了话,脚蹬得麻木了,气得不能,说:“叫狗不如自走。”

    见孙老头的时候,又打支烟,彼此沉默一番。孙老头抽烟发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