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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送高小雪

    厕所里的异味像蛰伏冬眠的动物,复苏出来活动。

    苍蝇是真的猛士,卖力的的允吸屋角的几处大便。让人看了恶心,路人来不急回避想吐,火风和叶文去找郝老师,不在,师母倒在家。

    她正愁没有听众。一下来两位,弥补了听觉上的“残废”。

    说你们来得正好,二位坐。我正骂他!两人先是一惊讶,也不问郝老师哪里去了,只是坐。

    师母道:“他一天到黑不知搞什么名堂?起早出了去,晚上到家里一身疲惫。

    说开什么会议,开会又赚不到钱,只会倒花钱。我说他两句,倒还说我的不是,这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因为他没有尝试天下所有的男人,有权利这么问。

    火风两个还不是男人,有权保持沉默。

    火风挪了下屁股,以便缓解臀部压力,同时心理想,这挪屁股有累了打哈欠,伸懒腰的功效,但并不失礼节。

    有太多的不舒服也只是放屁股上,不放颜面上,妙得很。

    “他几会子管过这个家,关心过我,照顾过孩子……”小毛孩子和自己玩,听到这里,哇的一声啼哭,像受了委屈。

    “你在我面前哭,有个屁用,要哭到你前世老子面前哭泣。”

    火风两个说声回去有作业,师母也不便留。

    她有话没有讲完,心下不痛快,一巴掌拍在孩子屁股上找足,末了又是引来一阵啼哭,这哭声像那远处的炊烟,此起彼伏的源远流长。

    回来的路上,两个委屈得变成哑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碰到祝晓红,她叫火风去看球。叶文闷头一句,“看个球!”自己先走了。

    火风和她走到操场,知道是其他班级和许领街上人比赛。看了一会,说没有意思,就要回去。祝晓红说不行,你回去又没有作业做?

    火风说:“你怎么知道我没作业做?”

    她认真的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呀。

    火风说:“我肚子里只有一肚子稻草。”

    晓红说,你是牛呵,只有牛才有一肚子稻草。

    火风说,我是牛,你就是对牛弹琴,还不走么?

    晓红垛脚说:“我不走!”

    火风说,那我走了,——我真有事。

    晓红问,你有什么事,你讲。

    火风想起来什么,说,我有衣服要洗。她竟说,我帮你。

    火风回去拿衣服,发现衣服洗掉了。就抓了发荣,叶文的衣服,用桶提来。

    祝晓红在水龙头边等他。两人差不多洗到天黑。祝晓红最不喜欢洗衣服了。

    嘴上说:“我最喜欢洗衣服的,因为洗衣服,手也一并洗了。

    我妈妈说,女人长寿的原因就是洗衣服的,乡下一年三百六是五天,哪天不洗衣服的?”

    火风的心思这会子仿佛跑到国外或者说飞到外国去了,根本没听她的话。

    祝晓红打电话似的问一声“喂!”吓得火风弄了一脸的泡沫。

    他闭了眼去冲洗,却听见“我想问你——”火风耳朵含糊,听成“我想吻你——”或许压根儿就是晓红故意含糊。

    火风说,有什么事,你问吧?睁了眼看她,她脸上一直绯红。

    说,我想问这衣服是不是你的,看你从来没穿过的。火风笑说:“你知道了你还问?”

    晓红说,“你真讨厌!”说着故意甩他一脸肥皂泡沫。

    火风也徉装生气起来也涂她一脸,然后两人站着傻笑。

    夕阳偷偷穿过树叶的缝隙,然后照在屋檐的一角,哪天看上去绚丽的美,和平时不一样。

    春天的细雨像是用筛子筛落的缜密心思,掠过心头的凉意,好比多情的女郎用纤手拨弄古老的爱情的弦,要收不收的那一阵颤栗。

    连幕色也慢慢拉上夜的窗帘,披了薄纱听雨中情话。

    火风有些冷,这冷像此刻的念头一样侵袭着他,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而自己何以变得这般慌乱,嘴巴变成不中用的展示品,太多的话只能往心里说。

    他开始变得忧愁了,两个人在一块而没有话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头脑开始晕,像喝酒的醉意。

    他想逃避,但是这逃避又来得不甘心,可他实在不知怎么去面对,他矛盾得差些失去理智。

    他甚至想用手去拉他,用嘴去亲她,而这会子的勇气像是临阵的逃兵。

    他要诅咒自己,咒骂自己的软弱,希望能生出个勇气来,哪怕一丁点都行。

    他们一直朝前走,谁都不说话,略现昏暗的灯光照彻不了街尾的角落,正像是他不自信的内心深处,笼袭一团团黑暗。

    天是要起风了,雨点占进他的衣裤,他冷得清醒过来。

    他想说些什么,禁闭的口开启了:“小雪,——”我到家了。

    火风随后听到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刻的体会,雨打湿他的头发,顺着发梢流下。

    他第一次发现这巷子是真长,长到好象永远都走不完。

    此刻黑夜漫长得像他的心思,他头烫得厉害,他想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病了?他有种得不到答案的恐惧,开始焦虑不安,但先前的不快活侵蚀他的身心,变得沉重,以至爬不起来。他极力想睡去,想用一个满足的觉来销蚀这无尽的疲倦思索。

    可脑海里一阵错乱的痛传入肢体,越是要忘记,越是要记起的思维侵袭上来,他强迫这残存的思维,再一次作痛苦的挣扎,他变得开始用双手去揪自己的头发,作出咬牙切齿的痛苦壮,他想他是疯了。

    他所有的细胞都极力在寻找一个突破口,来得到一种发泄的释然,可空气好象已凝固,呼吸已困难,他已变得没有力气,他想他快要死了。

    第二天,火风强撑起来,还是去早读了。

    他要强装着一种平静,面对所有的冷眼。满口的读书,全没有意义,只是掩饰的借口。

    他反省,是什么让他这般软弱,他甚至开始责怪父母,是父母给了他软弱,让他根深蒂固的埋葬在体内。

    早上,他吃不下饭,想一个人静静,不知觉走到学校旁的河沟边,每天上学的时候,她都会经过这里的,是感觉在牵引他吗?

    他要想她解释什么,他想要立刻见到她,有话说给她听,他觉得他现在变得有勇气,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有一股力量在体内燃烧。

    他甚至开始自言自语了,他来回不停的渡步,有很好的天气,他却无心享受,他所有的思想停驻路口的一方,只为等待她的出现,期间,郝老师出房见到他,他都没有发觉。

    他太专心了,忘记了自身。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激动了,手抖动了,脚颤栗,口停了,没来得及喊一声,她已骑车而过,留一个绝望。

    他不知时候回到寝室,空荡荡的,他从没有注意到寝室有这么大过,大得要吞噬他,可以忽视其存在,甚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安静得太恐怖了,这静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沉默,让生者踹不过气来。他慌张的逃出房屋,贪婪的吸食空气。

    火风知道什么是痛苦了,开始回忆过去,并不想张望未来。

    因为通常失恋的让,并不觉得是丢失了爱情,仿佛生存的勇气也给丢了,火风脑海里一片空无,他沮丧,懊恼的在痛苦的缝隙里寻找安慰,可安慰只是骗人和自欺的遮羞布。

    他想发泄,可他找不到这发泄的支点,困惑像无头的苍蝇,在梦的四壁留下挣扎的缝痕。在回寝室的路上,路人给他一种眼神,他回眼另一种眼神。

    现还在新年过后的前几个月,寒冬的凉意还没有走远,火风被一种悲凉的的冷穿透衣服,借托着心灵的悲哀,埋葬在这无花的季节里。

    高小雪回到家里,睡不着,把心思抖落出来。她有一种畏惧的害怕,猜想火风到底是个什么人。她有种猜谜得不到答案的茫然。

    自己还是个小小女生,怎么就被人家爱上了呢?这感觉既幸福又害怕,心思萌动得像早开春的花草,心颤的快乐。

    高小雪有一种做女人的胜利,这胜利好比洗洁精,能冲出心底的陈年积攒的污垢与不快乐,所以没有爱情滋润的男女都老得快。

    高小雪快乐冒到嘴上,甜蜜的哼起歌来。引诱夜快乐的共欢乐,忘记自身,带去迟来的黎明。

    火风送她的第二个晚上,月光照例羞红了半个脸,躲进云层,又是一阵沉默,这沉默来得要命,火风恨自己没去死。

    大家谈朋友都喜笑颜开的,而自己口措得忘记还生了嘴巴。

    火风快得几乎是抢来她的车,说了句:“我帮你!”高小雪一阵格格笑,说“我要骑呀!”火风就窘得脸通红,“开玩笑的。”

    又一阵笑,火风稍微宽下心来。“我写给你的字条,你看见没有!”“看了,文采不错呀!——只是有几个别字。”

    说完又格格而笑。火风仿佛变成了那几个别字,忍受不了问她错在那里。

    一阵格笑,“我说你就信啊?”火风有些羞愧,一错再错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小雪心想:“我说我有老公了,你信不?随后自己一个人大笑起来。

    火风这会子之觉得她的笑声是多么的动听,赛过古今中外所有诗人的赞许,惹得自身先是一阵战栗。

    火风和她走到菜市场上边,这一段俞觉黑漆阴森,火风感到高小雪有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可火风假装不知道,默默地把她送到大门口。“我到家了。”

    听到这句话,火风独自回去,大凡所有的女人或者女孩似乎都没有去尝试过一个男人或男孩送别独自而回去的感觉。

    可他们比是男人或男孩,所以永远有必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