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查
两人当即表明了态度，同时应允下来。
被指派了目前最危险的任务，科纳显得无所谓一般，神态轻松地像是去旅游。
洛克则是在细细思索这两天有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男爵或是其他人，抬头发现丁威克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他并没有得到答案，或是完全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情，为了获得赏识，每当处于城堡聚落时洛克几乎就是全天候的演员，做事说话前总会思考一番，以维持一个谦逊虔诚友善的人设。
难道是有奸人妄言？
想到这，洛克看向达洛克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代波斯很快将所有人细细安排妥当，其他人分作两拨先后离开了议事厅，准备调集人马前往纳克维纳斯和兰里茨进驻，洛克三人也站起身。
“洛克，留一下。”
科纳和丁威克互相对视了一眼，退出了议事厅，不过并未走远。
洛克停下脚步转身，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不明白达洛克那个老不死的到底说了什么，自己被派到边境不够，难道还要留下来训诫一番。
但出乎意外的是，男爵并没说难听的话：
“你祖父的宅子还完好吗？”
洛克有些诧异，不明白男爵突然提这茬是什么意思，但仍旧保持恭敬地回答：
“并没注意，不过肯定积了灰，并且事实上，那是您的财产。”
男爵不太能看得上祖父仅存的家底，肯接手那些东西纯属给那个使者一个面子，只在文笔前往计算土地面积和价值时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不是了，我们都明白，那件事上审判所的人有些不够……完全公正。”
磕绊了半秒，男爵憋出一个词来。
“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该看重眼前，简单来说，我打算将伯瀚德的财产物归原主。”
洛克的眼睛稍微瞪大了一点，但并没有太多喜悦的心情。
说得是好听，以前也可以物归原主，还不是等到现在才给。
他稍稍吸了口气：
“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就好。”
男爵说道，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
洛克诧异的看了男爵一眼，搞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
一旁背手而立的代波斯开了口：“你还不明白吗？男爵有意培养你。”
“我们这些人已经是老家伙了，再过几年可能连剑都提不动，机会该给年轻人了。”
不是刁难，也不是老不死的在说坏话，而是其他骑士上了年纪，男爵打算拉一个忠心的年轻人？洛克立刻顺着对方的思路想到，那探查任务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先立个功好站稳脚步？
是了，其他骑士最年轻的也快要四十岁，而像达洛克和代波斯，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但头发都花白了，而他才刚刚授勋，也就是二十一岁，对男爵而言，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的确会被重视，尤其是对方阅历尚浅，还不太熟知人情世故，容易被拿捏。
洛克有些窃喜，男爵哪里知道自己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多少也算半个人精。
他摆出谦卑的姿态，用感激的语气做出了选择：“我的誓言不曾改变，为您效忠。”
“我从未怀疑这一点，动身前你可以回去一趟，将母亲接到城堡安顿，等到这一切都结束，暴民们被镇压后，伯瀚德家的宅子会收拾好的。”
洛克对这个安排没意见，虽然只是流民造反，但传出去肯定就会变得夸张，比如尚达人和匹基尼开战，乔达三世的军队杀到了村子之类，到时候难免有些动荡，洛克担心意外，原本也打算将费尔安排在聚落外的朋友家一段时间，多少有木围墙和卫兵保护，而城堡显然更好。
“感激不尽。”洛克行了一礼。
他随即退出议事厅，发现丁威克和科纳就站在走廊不远。
两人露出笑容，显然“旁听”了男爵的安排。
“的确是我们多想了。”丁威克吹了口气：“这是好事，男爵要培养你，所以去边陲镇这一趟一定要干得漂亮。”
“而且——我不想承认，但在作战这些事上面，科纳确实是我们中最强的那一个，男爵的确在给你帮助。”
科纳抿了抿嘴皮子，下巴微抬，显然很享受这赞扬。
洛克看着两人，颇有些动容，丁威克和科纳算是除了费尔以外少数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
这么看来侍奉时期做牛做马倒也不算亏。
“出发前，我要好好去澡堂搓一会儿。”
气氛又被科纳弄的不着调起来。
丁威克顿时没了好脸色：“难道不应该花时间检查一下皮甲和收纳，给剑做做保养确保万无一失？”
“我这也是做保养啊。”科纳严肃说道。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城堡外的木过道。
科纳一谈到澡堂就有些没完没了，洛克只得硬打断道：“我要将母亲接到城堡安顿，这要一点时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代波斯没具体安排两人什么时候出发，只要求明天中午前，这种事显然科纳更有经验，而洛克非常明白，专业的事就要给专业的人来决定。
“边陲镇可不近，”谈到正事，科纳总算严肃了一点：“我们要花一段时间离开领内，再穿过卡萨克，这得花去一天多。”
卡萨克是一个勒斯贵族的领地，直接隔断了斯诺夫领西边和边陲镇附近的土地，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如卡利亚伯爵就有一片土地在尚达，只不过现在和没有差不多。
卡萨克也类似，其领主勒斯贵族的姐姐是上任国王卡穆尔三世的妻子，皇后带来了北方的大片丰饶领地和许多能工巧匠，而作为回礼，卡萨克被赏赐给了皇后的弟弟。
但卡穆尔三世已经垮台，被他弟弟的儿子和安图二世夺权，卡穆尔三世和王后都死在了王国战争，这位勒斯贵族的土地很快遭到了和安图二世的觊觎，在国王的授意下，男爵和卡利亚伯爵时不时就故意在卡萨克边境生事。
据说那位勒斯贵族苦不堪言，几次想要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但都不了了之，似乎是和安图二世嫌价格太高。
勒斯贵族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卡萨克的控制，但有不少很早就跟随他来到卡萨克定居的勒斯人显然因为好邻居的友好互动而充满敌意。
科纳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前往边陲镇至少需要一次补给，但同时又要避开那些勒斯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就要多花很多时间。
“我的意见是今晚就出发，找男爵借两件衣物，乔装成旅游的贵族子弟，这样带武器不会显得太奇怪，也不用担心那些勒斯人突然咬人，没说你，洛克。”
科纳哈哈着补充了一句。
那部分勒斯人即便对匹基尼邻居充满敌意，但对贵族的畏惧仍然在骨子里，两人低调一些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你来得及吗？”
“我没问题，等会回去一趟，午饭前就能就绪。”
丁威克拍了拍手：“那动身吧，我现在也得走了。”
他率先下了楼梯，招了招手道：
“祝你们好运。”
人就是如此，有了动力和目标，做起事来总是格外的快速利落。
洛克骑着纳斯莉回到家，向费尔说明了情况，很快，收拾好的两人就回到了城堡聚落，科尔曼太太随即将费尔安排在内院的一间空屋子，除了中心塔楼，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他们又在男爵的招待下用了迟到的早餐，随后洛克仔细叮嘱了费尔一些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在外面踏实地睡了一觉。
天黑之际，洛克才被前来的男爵仆从叫醒，前往城堡用晚餐。
由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晚餐的地点也变成了一楼厨房旁的房间，那里通向地下贮藏室，空间挺大，是兵士们平日的饭厅。
晚餐的食物显然经过了男爵叮嘱，肉食和酒水很充足，两三人吃不完。
洛克吃的快要半饱的时候，科纳才急忙推开饭厅的门，他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头发和衣领带着水汽。
洛克连连咋舌，连忙喝了口蜂蜜酒压压惊。
这家伙恐怕是拔萝卜一直拔到现在。
科纳搓着脑袋坐下，干脆用手抓取食物，又猛灌了两口啤酒。
“你弄的好像我们回不来了一样，这么依依不舍？”
“你这话可不太妙，”科纳口齿不清地说道：“而且你说错了，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将每一次当做最后一次。”
洛克的酒杯悬在了半空，没想到科纳的嘴里还能蹦出有用的话来。
“你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还有一句话呢，心无旁骛，小子，这都是我的导师教导我的，王国战争时。”科纳半抬起头，回忆道：”我全记了下来，所以活了下来，但是那个老东西却死了，我猜他可能是哪一次对剑时脑袋里在想女人吧。”
洛克看了他一眼，确信科纳不是会因为过去而伤感的人。
“所以你就拔了个尽兴，免得要紧关头脑子被性欲占领高地？”
科纳长“嗯”了一声：“完全正确。”
洛克不再搭话，想要专心于食物，但这扯淡般的神经对话不知为何在脑中萦绕不去，一遍又一遍。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两只拳头握紧，想要抑制发笑的冲动，但最终还是突破了牙关，变成了哈哈的大笑。
科纳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洛克为何突然发瘟，出声询问了几句，但洛克还是自顾自的笑着。
“干，别笑了，我害怕起来了，能不能闭上嘴啊？”
科纳大声骂道，但嘴角也不自觉地拉起了弧度，好不容易压下笑意，准备呵斥洛克一顿，又被对方的笑声打断，于是干脆也不再憋着，和洛克放声大笑起来。
隔壁的科尔曼太太听到动静，站在门边查看，露出嫌弃而怪异的表情。
两人笑得岔气，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待到吃饱喝足，两人稍作歇息便前往军备库换上轻便皮甲，随后在男爵那领了两套出行短袍。
他们将短袍罩在了皮甲的外面，看上去除了稍微壮实一点完全没有端倪，准备完全后便在堡场修整等待。
“差不多了？”洛克抬头看了看罕见的星月夜。
这是个在无灯光和大气污染的环境里都难得一见的好景色。
科纳闻言也看了看，吹了个口哨：“是差不多了，动身吧。”
“你们打算出发了？”
男爵的声音从高处想起，两人抬头，看见老莱姆和男爵正站在城堡三层外的走道。
“是，夜晚行动。”
洛克行了个礼，科纳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但也弯腰致意。
“那祝你们好运。”
男爵笑着说道。
老莱姆则是闭眼嘀咕了两句：“愿主保佑你们。”
很快，护城沟边上边响起了降下吊桥的声音。
被指派了目前最危险的任务，科纳显得无所谓一般，神态轻松地像是去旅游。
洛克则是在细细思索这两天有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男爵或是其他人，抬头发现丁威克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他并没有得到答案，或是完全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情，为了获得赏识，每当处于城堡聚落时洛克几乎就是全天候的演员，做事说话前总会思考一番，以维持一个谦逊虔诚友善的人设。
难道是有奸人妄言？
想到这，洛克看向达洛克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代波斯很快将所有人细细安排妥当，其他人分作两拨先后离开了议事厅，准备调集人马前往纳克维纳斯和兰里茨进驻，洛克三人也站起身。
“洛克，留一下。”
科纳和丁威克互相对视了一眼，退出了议事厅，不过并未走远。
洛克停下脚步转身，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不明白达洛克那个老不死的到底说了什么，自己被派到边境不够，难道还要留下来训诫一番。
但出乎意外的是，男爵并没说难听的话：
“你祖父的宅子还完好吗？”
洛克有些诧异，不明白男爵突然提这茬是什么意思，但仍旧保持恭敬地回答：
“并没注意，不过肯定积了灰，并且事实上，那是您的财产。”
男爵不太能看得上祖父仅存的家底，肯接手那些东西纯属给那个使者一个面子，只在文笔前往计算土地面积和价值时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不是了，我们都明白，那件事上审判所的人有些不够……完全公正。”
磕绊了半秒，男爵憋出一个词来。
“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该看重眼前，简单来说，我打算将伯瀚德的财产物归原主。”
洛克的眼睛稍微瞪大了一点，但并没有太多喜悦的心情。
说得是好听，以前也可以物归原主，还不是等到现在才给。
他稍稍吸了口气：
“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就好。”
男爵说道，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
洛克诧异的看了男爵一眼，搞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
一旁背手而立的代波斯开了口：“你还不明白吗？男爵有意培养你。”
“我们这些人已经是老家伙了，再过几年可能连剑都提不动，机会该给年轻人了。”
不是刁难，也不是老不死的在说坏话，而是其他骑士上了年纪，男爵打算拉一个忠心的年轻人？洛克立刻顺着对方的思路想到，那探查任务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先立个功好站稳脚步？
是了，其他骑士最年轻的也快要四十岁，而像达洛克和代波斯，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但头发都花白了，而他才刚刚授勋，也就是二十一岁，对男爵而言，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的确会被重视，尤其是对方阅历尚浅，还不太熟知人情世故，容易被拿捏。
洛克有些窃喜，男爵哪里知道自己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多少也算半个人精。
他摆出谦卑的姿态，用感激的语气做出了选择：“我的誓言不曾改变，为您效忠。”
“我从未怀疑这一点，动身前你可以回去一趟，将母亲接到城堡安顿，等到这一切都结束，暴民们被镇压后，伯瀚德家的宅子会收拾好的。”
洛克对这个安排没意见，虽然只是流民造反，但传出去肯定就会变得夸张，比如尚达人和匹基尼开战，乔达三世的军队杀到了村子之类，到时候难免有些动荡，洛克担心意外，原本也打算将费尔安排在聚落外的朋友家一段时间，多少有木围墙和卫兵保护，而城堡显然更好。
“感激不尽。”洛克行了一礼。
他随即退出议事厅，发现丁威克和科纳就站在走廊不远。
两人露出笑容，显然“旁听”了男爵的安排。
“的确是我们多想了。”丁威克吹了口气：“这是好事，男爵要培养你，所以去边陲镇这一趟一定要干得漂亮。”
“而且——我不想承认，但在作战这些事上面，科纳确实是我们中最强的那一个，男爵的确在给你帮助。”
科纳抿了抿嘴皮子，下巴微抬，显然很享受这赞扬。
洛克看着两人，颇有些动容，丁威克和科纳算是除了费尔以外少数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
这么看来侍奉时期做牛做马倒也不算亏。
“出发前，我要好好去澡堂搓一会儿。”
气氛又被科纳弄的不着调起来。
丁威克顿时没了好脸色：“难道不应该花时间检查一下皮甲和收纳，给剑做做保养确保万无一失？”
“我这也是做保养啊。”科纳严肃说道。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城堡外的木过道。
科纳一谈到澡堂就有些没完没了，洛克只得硬打断道：“我要将母亲接到城堡安顿，这要一点时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代波斯没具体安排两人什么时候出发，只要求明天中午前，这种事显然科纳更有经验，而洛克非常明白，专业的事就要给专业的人来决定。
“边陲镇可不近，”谈到正事，科纳总算严肃了一点：“我们要花一段时间离开领内，再穿过卡萨克，这得花去一天多。”
卡萨克是一个勒斯贵族的领地，直接隔断了斯诺夫领西边和边陲镇附近的土地，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如卡利亚伯爵就有一片土地在尚达，只不过现在和没有差不多。
卡萨克也类似，其领主勒斯贵族的姐姐是上任国王卡穆尔三世的妻子，皇后带来了北方的大片丰饶领地和许多能工巧匠，而作为回礼，卡萨克被赏赐给了皇后的弟弟。
但卡穆尔三世已经垮台，被他弟弟的儿子和安图二世夺权，卡穆尔三世和王后都死在了王国战争，这位勒斯贵族的土地很快遭到了和安图二世的觊觎，在国王的授意下，男爵和卡利亚伯爵时不时就故意在卡萨克边境生事。
据说那位勒斯贵族苦不堪言，几次想要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但都不了了之，似乎是和安图二世嫌价格太高。
勒斯贵族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卡萨克的控制，但有不少很早就跟随他来到卡萨克定居的勒斯人显然因为好邻居的友好互动而充满敌意。
科纳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前往边陲镇至少需要一次补给，但同时又要避开那些勒斯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就要多花很多时间。
“我的意见是今晚就出发，找男爵借两件衣物，乔装成旅游的贵族子弟，这样带武器不会显得太奇怪，也不用担心那些勒斯人突然咬人，没说你，洛克。”
科纳哈哈着补充了一句。
那部分勒斯人即便对匹基尼邻居充满敌意，但对贵族的畏惧仍然在骨子里，两人低调一些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你来得及吗？”
“我没问题，等会回去一趟，午饭前就能就绪。”
丁威克拍了拍手：“那动身吧，我现在也得走了。”
他率先下了楼梯，招了招手道：
“祝你们好运。”
人就是如此，有了动力和目标，做起事来总是格外的快速利落。
洛克骑着纳斯莉回到家，向费尔说明了情况，很快，收拾好的两人就回到了城堡聚落，科尔曼太太随即将费尔安排在内院的一间空屋子，除了中心塔楼，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他们又在男爵的招待下用了迟到的早餐，随后洛克仔细叮嘱了费尔一些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在外面踏实地睡了一觉。
天黑之际，洛克才被前来的男爵仆从叫醒，前往城堡用晚餐。
由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晚餐的地点也变成了一楼厨房旁的房间，那里通向地下贮藏室，空间挺大，是兵士们平日的饭厅。
晚餐的食物显然经过了男爵叮嘱，肉食和酒水很充足，两三人吃不完。
洛克吃的快要半饱的时候，科纳才急忙推开饭厅的门，他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头发和衣领带着水汽。
洛克连连咋舌，连忙喝了口蜂蜜酒压压惊。
这家伙恐怕是拔萝卜一直拔到现在。
科纳搓着脑袋坐下，干脆用手抓取食物，又猛灌了两口啤酒。
“你弄的好像我们回不来了一样，这么依依不舍？”
“你这话可不太妙，”科纳口齿不清地说道：“而且你说错了，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将每一次当做最后一次。”
洛克的酒杯悬在了半空，没想到科纳的嘴里还能蹦出有用的话来。
“你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还有一句话呢，心无旁骛，小子，这都是我的导师教导我的，王国战争时。”科纳半抬起头，回忆道：”我全记了下来，所以活了下来，但是那个老东西却死了，我猜他可能是哪一次对剑时脑袋里在想女人吧。”
洛克看了他一眼，确信科纳不是会因为过去而伤感的人。
“所以你就拔了个尽兴，免得要紧关头脑子被性欲占领高地？”
科纳长“嗯”了一声：“完全正确。”
洛克不再搭话，想要专心于食物，但这扯淡般的神经对话不知为何在脑中萦绕不去，一遍又一遍。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两只拳头握紧，想要抑制发笑的冲动，但最终还是突破了牙关，变成了哈哈的大笑。
科纳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洛克为何突然发瘟，出声询问了几句，但洛克还是自顾自的笑着。
“干，别笑了，我害怕起来了，能不能闭上嘴啊？”
科纳大声骂道，但嘴角也不自觉地拉起了弧度，好不容易压下笑意，准备呵斥洛克一顿，又被对方的笑声打断，于是干脆也不再憋着，和洛克放声大笑起来。
隔壁的科尔曼太太听到动静，站在门边查看，露出嫌弃而怪异的表情。
两人笑得岔气，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待到吃饱喝足，两人稍作歇息便前往军备库换上轻便皮甲，随后在男爵那领了两套出行短袍。
他们将短袍罩在了皮甲的外面，看上去除了稍微壮实一点完全没有端倪，准备完全后便在堡场修整等待。
“差不多了？”洛克抬头看了看罕见的星月夜。
这是个在无灯光和大气污染的环境里都难得一见的好景色。
科纳闻言也看了看，吹了个口哨：“是差不多了，动身吧。”
“你们打算出发了？”
男爵的声音从高处想起，两人抬头，看见老莱姆和男爵正站在城堡三层外的走道。
“是，夜晚行动。”
洛克行了个礼，科纳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但也弯腰致意。
“那祝你们好运。”
男爵笑着说道。
老莱姆则是闭眼嘀咕了两句：“愿主保佑你们。”
很快，护城沟边上边响起了降下吊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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