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普拉奇米尔
男爵挺会收拢人心，并不像听上去那么无能。
伴随着有节奏的马蹄响声，洛克想到。
半夜不钻老婆被窝也不睡觉，反而出来送一送，这的确让自己增加了不少好感。
虽然这并不难做，也不用付出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大多数领主顾忌面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衬托下就显得很有诚意。
收回思绪，洛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长剑，又摸了摸身上细腻的细亚麻衣物。
虽然在他看来这衣服花花绿绿，款式古怪，但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眼中就意味着高不可攀的贵族身份。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就是真的了……”洛克低声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
走在前方的科纳一边问，一边检查两旁道路，同时用一根细剑劈砍那些拦在路途上的枝丫灌木。
洛克将举着的火把换了个手，随后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喜欢的女孩吗？”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洛克随口答道。
“是这样，那些侍从到了十六七岁左右多多少少都听说有心仪的女孩，干活服侍开点小差，要么晚上幽会，第二天没什么精神，就你从没听说有过这事，清心寡欲，你要成大贤者？”科纳又开始唠叨起来。
科纳猛地扭头，“你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洛克眼皮子跳了跳：“真是那样，我妈会杀了我的。”
他小时候吃的碾麦棒可一点不少。
“唉，你听我说，听说北方那些贵族有不少好这口的，你要不要去试试，傍上个有钱的。”
洛克左右扫视了一番，随意骂了一句：“去你的，我们在执行任务，难道你不该想想正事。”
“我们现在可在卡萨克，你就不怕被那些勒斯人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科纳直了直腰子。
两人距出发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路途不定，有时经过大路就放开速度，遇上不得不翻过的山林就只能像这样放慢步子，免得被灌木树丛划烂衣物。
“要不要休息一会？我腰子快要断……”
科纳的话语被来自两人右前方的悠长嚎叫打断，那是野狼的动静。
两人随即拉紧了缰绳，暂时停在原地，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野狼是值得畏惧的，大多数情况下它们以三五只的小群出行，而在食物匮乏的季节甚至会聚集起超过两位数的狼群。
即便数量不多，有武器能够对付，两人也不敢保证不会受伤，在这个年月，在野外受伤死去的概率不小，再说，如果马匹被咬伤就糟了，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洛克和科纳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做出了同一个决定，稍微绕一绕，尽量远离那个方向。
两人在月光和火把的照射下前进，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看到了一条足够宽敞，足以通过货运马车的大道。
“我们走到大路了？干，我绕到哪里去了？”
科纳一把抖开地图。
这玩意比例错误常见，画的也很难明白，洛克对此可以说一窍不通，也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方向感就不太好，做侍童时，他曾跟随男爵的狩猎队伍，在围猎的环节中差点走丢。
他扫了眼地图，向科纳投去询问的目光。
科纳左看右看，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表情。
“哦，对的对的，没有走偏，我们沿着路走，不出意外的话能到普拉奇米尔，一个城市，再往东走半天就该到边陲镇了。”
“要多久？”洛克顺着科纳手指的地方看去。
“说不准，半天的半天？”科纳晃了晃脑袋。
洛克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那我们就去普拉奇米尔整顿一下，让马休息休息，在那买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
“那可全是勒斯人。”
“我也是勒斯人，我还没忘了家乡话怎么说。”
纳斯莉无聊地转了个圈，洛克不得不收一下缰绳让她安静一些。
科纳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翻下山坡，沿着大路行进了约三个小时，在天际泛白前看到了远处高地的隐约城墙和塔楼，又花了几分钟才走到普拉奇米尔的城门处。
此时尚早，城门尚未开放，但已经有一些人聚集了起来，有行商商人，农夫，乞丐和流浪汉也不在少数，他们汇聚成了一跳涣散，勉强看得出样子的队伍，等待着敲钟，等待着城门开启。
洛克骑着高头大马，毫不客气地越过了所有人，挤到了最前方的商人旁边。
迟疑了一会儿，科纳也跟了过去。
“不是说低调一点吗？”他小声地询问。
“我们都穿着贵族衣服了，还低调做什么？你想想，”洛克凑过脑袋，压低声音道：
“一个年轻的勒斯贵族少爷，带着他的侍从出游玩乐，不正应该如同吟游诗人说的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四处晃荡，逢人便甩出家父的名字，炫耀身份，挥霍钱财吗？要真躲在暗处，什么事都暗测测地，别人不就一眼看出来了？”
科纳瞪了瞪眼：“好像真是这样。”
洛克特意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随后转头放细声音：“当然，后面的就算了。”
他们这次出来可没带多少钱。
如同他预想的一般，其他人看见如此嚣张跋扈的两人，虽然能感觉出来有一些厌恶，但却都不敢露出不满的姿态，纷纷选择了保持距离，那并排的商人也默默退后了几步，免得这贵族少爷突然发瘟找他麻烦。
等待了一段时间，远处终于传来了钟被敲响的声音，城门的小门从内打开，走出来两个卫兵，又过了一会，城门才升了上去。
洛克见状，挥动缰绳，仰着头走向了城内。
两个卫兵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好在洛克两人身上的衣服，精心保养过的长剑和壮实的马匹起了作用，他们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拦下来询问。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普拉奇米尔。
洛克并没有去过太多的城市，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辈子可能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最远也离不开所在的领地。
男爵的领内有两个城市，洛克只去过其中一个，与眼前的普拉奇米尔没有太大差异，排列毫无规律，建筑紧凑，各式各样都有，一条大路贯穿了整个城市，两旁则都是店铺和民居，整个城市被城墙所包裹，一般只有两三个出入口。
卫生状况比农村和庄园好上一些，但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有些墙角还是堆着大粪，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两人稍稍走了一段路，便找到了目标——一间酒馆，招牌上挂着串草环，这表示有房间和床位。
贵族出行至其他地方，也可以找到所在地的领主表明身份借宿，多半不会被拒绝，洛克显然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虽然住在破酒馆有失贵族身份，但反正身份都是假的，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而且近年歉收，年月不好，即便是贵族囊中羞涩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两人安置好马匹，在酒馆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推开大门，向老板娘要了两张最安静最舒服的床，以及一些新鲜肉食和冷啤酒，这花去了三十一桶克。
掏钱的时候，洛克刻意显得漫不经心。
酒馆女工将两人带上了外面的二层，最里面带有窗户的屋子，里面正好两张床，还带一张桌子，床是正儿八经的床，有软垫和粗布盖着，不是那种一张木板加干草的寒掺货色。
等到女工走后，洛克将门带上，舒舒服服地趟上了床，这是他目前躺过最舒适的一次。
舒缓了一下腰肢，洛克哼哼了两声：“休息一会，然后各自打听一下，边陲镇离这不算太远，暴民造反动静不小，没准有些消息。”
“我在酒馆活动活动，有些住下的人可能最近在那边活动过，打听打听，那些游商的消息挺灵通。”科纳躺得四仰八叉。
“你别打听打听着变成玩骰子喝酒就行……”
洛克声音一顿，坐了起来。
门板被敲了敲，随后女工小心翼翼地端着饭食走了进来，由于没怎么见过高高在上的贵族，她显得拘谨而慌张。
“放桌子上就好，然后出去，不需要收拾，我们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会。”洛克甩了张冷脸说到。
可怜的女工被洛克的语气吓坏了，还以为是哪里惹恼了对方，连忙将食物和啤酒放下，小跑着逃掉。
科纳见到食物，这才坐了起来，端走了属于他的那份盘子，回到床边吃了起来。
两人用完食物，这才将剑解了下来，躺上床放在身旁里侧，暂做休息。
再醒来时，洛克发现屋子里已经只有他一人，外面已经是正午。
“还挺勤快。”
嘟囔了一句，洛克搓着脸起身出门。
一路询问，洛克走到了普拉奇米尔内的教堂。
科纳去找那些流商打探消息，洛克则打算走高端路线，看能不能从那些神职人员口中套一点话出来。
这在逻辑上说得通，在这个年代神职人员是稀少的知识分子，一些职务甚至王室大臣通常都由神职人员任职，如果下面的人能知道边陲镇的消息，洛克认为他们也有途径了解到。
伴随着有节奏的马蹄响声，洛克想到。
半夜不钻老婆被窝也不睡觉，反而出来送一送，这的确让自己增加了不少好感。
虽然这并不难做，也不用付出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大多数领主顾忌面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衬托下就显得很有诚意。
收回思绪，洛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长剑，又摸了摸身上细腻的细亚麻衣物。
虽然在他看来这衣服花花绿绿，款式古怪，但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眼中就意味着高不可攀的贵族身份。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就是真的了……”洛克低声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
走在前方的科纳一边问，一边检查两旁道路，同时用一根细剑劈砍那些拦在路途上的枝丫灌木。
洛克将举着的火把换了个手，随后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喜欢的女孩吗？”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洛克随口答道。
“是这样，那些侍从到了十六七岁左右多多少少都听说有心仪的女孩，干活服侍开点小差，要么晚上幽会，第二天没什么精神，就你从没听说有过这事，清心寡欲，你要成大贤者？”科纳又开始唠叨起来。
科纳猛地扭头，“你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洛克眼皮子跳了跳：“真是那样，我妈会杀了我的。”
他小时候吃的碾麦棒可一点不少。
“唉，你听我说，听说北方那些贵族有不少好这口的，你要不要去试试，傍上个有钱的。”
洛克左右扫视了一番，随意骂了一句：“去你的，我们在执行任务，难道你不该想想正事。”
“我们现在可在卡萨克，你就不怕被那些勒斯人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科纳直了直腰子。
两人距出发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路途不定，有时经过大路就放开速度，遇上不得不翻过的山林就只能像这样放慢步子，免得被灌木树丛划烂衣物。
“要不要休息一会？我腰子快要断……”
科纳的话语被来自两人右前方的悠长嚎叫打断，那是野狼的动静。
两人随即拉紧了缰绳，暂时停在原地，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野狼是值得畏惧的，大多数情况下它们以三五只的小群出行，而在食物匮乏的季节甚至会聚集起超过两位数的狼群。
即便数量不多，有武器能够对付，两人也不敢保证不会受伤，在这个年月，在野外受伤死去的概率不小，再说，如果马匹被咬伤就糟了，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洛克和科纳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做出了同一个决定，稍微绕一绕，尽量远离那个方向。
两人在月光和火把的照射下前进，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看到了一条足够宽敞，足以通过货运马车的大道。
“我们走到大路了？干，我绕到哪里去了？”
科纳一把抖开地图。
这玩意比例错误常见，画的也很难明白，洛克对此可以说一窍不通，也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方向感就不太好，做侍童时，他曾跟随男爵的狩猎队伍，在围猎的环节中差点走丢。
他扫了眼地图，向科纳投去询问的目光。
科纳左看右看，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表情。
“哦，对的对的，没有走偏，我们沿着路走，不出意外的话能到普拉奇米尔，一个城市，再往东走半天就该到边陲镇了。”
“要多久？”洛克顺着科纳手指的地方看去。
“说不准，半天的半天？”科纳晃了晃脑袋。
洛克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那我们就去普拉奇米尔整顿一下，让马休息休息，在那买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
“那可全是勒斯人。”
“我也是勒斯人，我还没忘了家乡话怎么说。”
纳斯莉无聊地转了个圈，洛克不得不收一下缰绳让她安静一些。
科纳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翻下山坡，沿着大路行进了约三个小时，在天际泛白前看到了远处高地的隐约城墙和塔楼，又花了几分钟才走到普拉奇米尔的城门处。
此时尚早，城门尚未开放，但已经有一些人聚集了起来，有行商商人，农夫，乞丐和流浪汉也不在少数，他们汇聚成了一跳涣散，勉强看得出样子的队伍，等待着敲钟，等待着城门开启。
洛克骑着高头大马，毫不客气地越过了所有人，挤到了最前方的商人旁边。
迟疑了一会儿，科纳也跟了过去。
“不是说低调一点吗？”他小声地询问。
“我们都穿着贵族衣服了，还低调做什么？你想想，”洛克凑过脑袋，压低声音道：
“一个年轻的勒斯贵族少爷，带着他的侍从出游玩乐，不正应该如同吟游诗人说的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四处晃荡，逢人便甩出家父的名字，炫耀身份，挥霍钱财吗？要真躲在暗处，什么事都暗测测地，别人不就一眼看出来了？”
科纳瞪了瞪眼：“好像真是这样。”
洛克特意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随后转头放细声音：“当然，后面的就算了。”
他们这次出来可没带多少钱。
如同他预想的一般，其他人看见如此嚣张跋扈的两人，虽然能感觉出来有一些厌恶，但却都不敢露出不满的姿态，纷纷选择了保持距离，那并排的商人也默默退后了几步，免得这贵族少爷突然发瘟找他麻烦。
等待了一段时间，远处终于传来了钟被敲响的声音，城门的小门从内打开，走出来两个卫兵，又过了一会，城门才升了上去。
洛克见状，挥动缰绳，仰着头走向了城内。
两个卫兵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好在洛克两人身上的衣服，精心保养过的长剑和壮实的马匹起了作用，他们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拦下来询问。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普拉奇米尔。
洛克并没有去过太多的城市，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辈子可能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最远也离不开所在的领地。
男爵的领内有两个城市，洛克只去过其中一个，与眼前的普拉奇米尔没有太大差异，排列毫无规律，建筑紧凑，各式各样都有，一条大路贯穿了整个城市，两旁则都是店铺和民居，整个城市被城墙所包裹，一般只有两三个出入口。
卫生状况比农村和庄园好上一些，但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有些墙角还是堆着大粪，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两人稍稍走了一段路，便找到了目标——一间酒馆，招牌上挂着串草环，这表示有房间和床位。
贵族出行至其他地方，也可以找到所在地的领主表明身份借宿，多半不会被拒绝，洛克显然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虽然住在破酒馆有失贵族身份，但反正身份都是假的，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而且近年歉收，年月不好，即便是贵族囊中羞涩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两人安置好马匹，在酒馆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推开大门，向老板娘要了两张最安静最舒服的床，以及一些新鲜肉食和冷啤酒，这花去了三十一桶克。
掏钱的时候，洛克刻意显得漫不经心。
酒馆女工将两人带上了外面的二层，最里面带有窗户的屋子，里面正好两张床，还带一张桌子，床是正儿八经的床，有软垫和粗布盖着，不是那种一张木板加干草的寒掺货色。
等到女工走后，洛克将门带上，舒舒服服地趟上了床，这是他目前躺过最舒适的一次。
舒缓了一下腰肢，洛克哼哼了两声：“休息一会，然后各自打听一下，边陲镇离这不算太远，暴民造反动静不小，没准有些消息。”
“我在酒馆活动活动，有些住下的人可能最近在那边活动过，打听打听，那些游商的消息挺灵通。”科纳躺得四仰八叉。
“你别打听打听着变成玩骰子喝酒就行……”
洛克声音一顿，坐了起来。
门板被敲了敲，随后女工小心翼翼地端着饭食走了进来，由于没怎么见过高高在上的贵族，她显得拘谨而慌张。
“放桌子上就好，然后出去，不需要收拾，我们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会。”洛克甩了张冷脸说到。
可怜的女工被洛克的语气吓坏了，还以为是哪里惹恼了对方，连忙将食物和啤酒放下，小跑着逃掉。
科纳见到食物，这才坐了起来，端走了属于他的那份盘子，回到床边吃了起来。
两人用完食物，这才将剑解了下来，躺上床放在身旁里侧，暂做休息。
再醒来时，洛克发现屋子里已经只有他一人，外面已经是正午。
“还挺勤快。”
嘟囔了一句，洛克搓着脸起身出门。
一路询问，洛克走到了普拉奇米尔内的教堂。
科纳去找那些流商打探消息，洛克则打算走高端路线，看能不能从那些神职人员口中套一点话出来。
这在逻辑上说得通，在这个年代神职人员是稀少的知识分子，一些职务甚至王室大臣通常都由神职人员任职，如果下面的人能知道边陲镇的消息，洛克认为他们也有途径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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