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消息与处刑
引起一个神职人员的注意并博得好感需要几步？
可能有所差异，但只需要付出足够的金钱，他们便会对你另眼相看。
穿着鲜艳服装的的洛克一进入教堂的大门，站在布告台上的年迈神父和另一位颂诗员便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年轻贵族，并投去了友善的微笑。
洛克以点头回应，随后如同教堂内其他人一般闭眼低头，垂手站立，仿佛他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祈祷一般。
但与那些人做完祈祷便转身走掉不一样的是，洛克转而走向布告台旁一个显眼位置的红色箱子。
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再一旁神父的注视下掏出几个斯隆，“随手”扔了进去。
这不是很多，但绝对不少——即便是贵族，花钱的时候也多半要斤斤计较，真像个二世祖一样出手就是金制钱币，钱当水洒的情况只会出现在吟游诗人和马戏团故事中。
如洛克预料，神父立刻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日安，您真是虔诚而富有，该如何称呼阁下？”
“叫我的姓氏雅戈就好。”
洛克回以笑容。
雅戈在勒斯人中是非常常见的姓氏。
“听您的口音就知道，您也是勒斯人。”神父笑着道：
“但您应当不是本地人，如果普拉奇米尔有您这号人物的话，我想我会有印象的。”
“没错，我正在游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洛克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您真该在普拉奇米尔待一段时间，你知道这里以勒斯人居多，长久的旅途中能遇到家乡人是一种幸事。”
神父很希望眼前这位年轻贵族能多待上几天，年轻人总是心眼不多，又好面子，只要肯在普拉奇米尔待上几天，一准有办法骗他几个费尔金。
“正有此意，我和我的随从们准备在城里落脚，而且路途颠簸，我已经很久未做礼拜，我有意今晚值夜，你觉得如何？”
值夜这种事多半发生在那些勒斯贵族身上，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到了这种方法，向教会支付费用，在教堂内潜心跪拜一晚，用来弥补许久未节食受礼的罪过。
具体实行下来就是，贵族向教堂负责人付一笔烛火钱和陪同神职人员的费用，然后两个人就会在教堂里待一整晚，多半是睡过去，随后他的罪过便宣告消弭。
神父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又要送钱给他，立刻答应下来，高声叫过那个颂诗员，吩咐他饭后来教堂陪同洛克。
那颂诗员脸上立刻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表情。
洛克看了看颂诗员，记住了他的表情。
神父得了好处，显得非常高兴，看洛克也越发顺眼，若不是还在值守，都想拉他去酒馆喝上两杯。
洛克会看脸色，见对方神色大好，于是装作随意地问到：“这边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我来的路上听那些匹基尼人说边境要打仗了？”
“那些狗……”
神父说到一半，顿了顿，向着侧门走去，示意洛克跟上。
洛克露出一个不解的目光。
“神所之内不能说污秽之语。”神父解释道，又继续说：
“那些狗娘养的匹基尼人，你得离他们远一些，不过他们倒没说错，东边有些不对劲。”
两人此刻正站在教堂外的墓园，不知踩在谁的坟头上。
神父回忆着说道：
“东边有个叫边陲镇的地方，那边的匹基尼人先前购买了我们这一些铁器，但还欠着一部分钱，政务官派了三次人去收债，但你猜怎么着？古怪的很啊！”
洛克来了兴趣，没准神父这真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立刻问道：
“怎么古怪了？”
“唉，”神父突然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这我可不能说，政务官命令我们不准外传。”
他虽这么说，眼珠子却时不时瞥向洛克，希望这个年轻人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洛克暗暗冷笑一声，心说这个老东西真是什么时候都想着捞钱，脸上却做出我懂的表情，从怀里摸出最后两个斯隆，偷偷地塞到了神父手中。
神父立刻眉开眼笑，四周瞥了瞥，压低声音说道：
“这事很邪门，你可不能外传，那是更靠近东边的一个小领主说的，他的手下在离边陲镇不远的林子里发现了疑似山匪抢劫队伍的痕迹。”
“疑似？”洛克问道。
“对，他们也弄不清楚，说的很唬人，什么满地是血和骨头，连马都被什么东西咬死了，好像有怪物似的。”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些讨债的人？多久前的事情？”
神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最近，这事说不准，也许真是尚达国王雇佣的那些野蛮人军队，这种血腥恐怖行径很像他们的风格。”
“是有些古怪……”
洛克随意回了一句，心中颇有些不安宁，还没出发的时候丁威克便说边陲镇有些古怪，到了普拉奇米尔，这里离得更近，消息也更加灵通，却也是这么说。
他反倒希望事实如同神父的推测，那些野蛮人军队打到了边境，而自己恰好能凭借战功再上一步。
“要说有趣事的话，倒还有一件。”
这次神父没有卖关子，也没有索要钱财。
“晚点在市政广场会有一场处刑，是个‘女巫’。”
神父再没有有价值的消息，洛克与他约定了值夜的时间后便离开了教堂。
回到旅馆已经是大约两三点的时间，洛克仍旧没有看到科纳的影子，他询问酒馆女工，得到了对方一整个下午都没回来的消息。
于是洛克不由得骂了两句，在他看来科纳必定是跑到哪个女人床上去了。
他在酒馆又等了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有些不耐烦起来，想到神父提到的处刑，便动了看热闹的念头。
反正科纳一时半会完事不了，自己也要等到今晚收回“投资”才准备离开。
观看死刑是这个时代市民的娱乐项目之一，本来就没什么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加上够血腥刺激，大多数人都会赶到现场观摩。
洛克赶到市政广场，那个平日里用来宣读条例和用作集合的处刑台的时候，周遭已经聚满了市民，一些流浪汉和乞丐也找好了位置坐在地上。
看向处刑台的方向，洛克已经开始猜测被处死的倒霉蛋得罪了哪个贵族。
若是偷窃，抢劫或是谋杀被大张旗鼓拉出来处刑他信，说是女巫那洛克的脑子里就窜出一百个不重样的冤案来了。
毕竟他的祖父就是这么死的。
要真是巫师女巫，哪能给你几个普通人抓住还弄死？
他的思绪很快被嘈杂的呼喊声吸引过去，被处刑的“女巫”被两个卫兵从外围拖到了台子上。
那女巫手脚戴着镣铐，衣着很干净，布料出乎意料的细腻，除此之外皮肤白皙，样貌很是秀丽。
人群咒骂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
“可惜了，这么美的女人……”
洛克听到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果然是科纳。
他费力地挤到科纳身旁，皱着眉质问道：“你跑哪去了？到底有没有在干正事？”
科纳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洛克，但听到他的话顿时眉毛一横：“当然有了，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
洛克哼笑了一声：“当然是和女人上床。”
科纳却不想和洛克争执，眼睛一个劲地看向处刑台上的女人。
这时，一个贵族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衣着寒酸的男孩走上了处刑台。
男人站在已经被拷在断头台上的女人前方，俯下身子和她说了什么，随后站起身子宣读起女人的罪过。
洛克只听了一半，便知道这女人和自己祖父一样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大致意思是女人想要在男孩所在的村子使用巫术和毒药杀害所有村民，所幸被男孩发现并检举，这才没有得逞。
“我们正直的年轻人，普罗茨的坎亚可以证明这可耻女巫的罪过。”
男人身子稍微侧了侧，露出其身后那个叫做坎亚的男孩，男孩低着头，两腿似乎在颤抖。
“此等可怕罪过，实为律法良知不容，必须要将其处死，告之于普拉奇米尔的民众！”
人群再次响起咒骂声浪，其中女人们的声音最大。
随后男人将坎亚领到断头台的拉杆处。
而那女人则全程不作反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脸颊藏在头发后面，跪在断头台上。
洛克沉默着看着那即将死掉的女人，坚持自己的猜测，那荒唐的罪名大概率不过是有权势的贵族或是教会故意扣上的帽子。
他想到了那个从没见过的祖父，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安静地等待死亡。
“执行！”男人喊道。
坎亚的手猛地一抖，推了一把拉杆，又在关键时刻收了力。
男孩坐倒在地，突然哭了起来。
女人扭动脖子，露出眼睛朝坎亚的方向看了看。
“没用的东西！”男贵族大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拉下了拉杆。
闸刀应声落下，精准无误地落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
似乎有一声断裂的声音，那颗美丽的头颅掉落下来，在台子上滚了一圈，摔到了围观的人群中，随之而来的是无力身体中涌出的大量鲜血。
刚刚还恨不得挤到台子上的人群立刻大叫起来，拥挤着散开，想要避开那颗可怕的头颅。
没有了人群的遮挡，洛克直接看到了那颗侧贴着地面的脑袋。
她仍是死前的样子，安静而没有表情，眼神中并没有对死亡的惊恐或是被冤枉的愤恨。
在那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中，洛克读出来的是浓浓的失望以及委屈的神色。
过了一会，洛克嗫动着喉咙离开，发现四周早已没了科纳的身影，似乎他不愿意看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死去，早早地离开了市政广场。
洛克快步走远，随便找了个民居的后面，扶着墙吐了起来。
可能有所差异，但只需要付出足够的金钱，他们便会对你另眼相看。
穿着鲜艳服装的的洛克一进入教堂的大门，站在布告台上的年迈神父和另一位颂诗员便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年轻贵族，并投去了友善的微笑。
洛克以点头回应，随后如同教堂内其他人一般闭眼低头，垂手站立，仿佛他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祈祷一般。
但与那些人做完祈祷便转身走掉不一样的是，洛克转而走向布告台旁一个显眼位置的红色箱子。
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再一旁神父的注视下掏出几个斯隆，“随手”扔了进去。
这不是很多，但绝对不少——即便是贵族，花钱的时候也多半要斤斤计较，真像个二世祖一样出手就是金制钱币，钱当水洒的情况只会出现在吟游诗人和马戏团故事中。
如洛克预料，神父立刻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日安，您真是虔诚而富有，该如何称呼阁下？”
“叫我的姓氏雅戈就好。”
洛克回以笑容。
雅戈在勒斯人中是非常常见的姓氏。
“听您的口音就知道，您也是勒斯人。”神父笑着道：
“但您应当不是本地人，如果普拉奇米尔有您这号人物的话，我想我会有印象的。”
“没错，我正在游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洛克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您真该在普拉奇米尔待一段时间，你知道这里以勒斯人居多，长久的旅途中能遇到家乡人是一种幸事。”
神父很希望眼前这位年轻贵族能多待上几天，年轻人总是心眼不多，又好面子，只要肯在普拉奇米尔待上几天，一准有办法骗他几个费尔金。
“正有此意，我和我的随从们准备在城里落脚，而且路途颠簸，我已经很久未做礼拜，我有意今晚值夜，你觉得如何？”
值夜这种事多半发生在那些勒斯贵族身上，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到了这种方法，向教会支付费用，在教堂内潜心跪拜一晚，用来弥补许久未节食受礼的罪过。
具体实行下来就是，贵族向教堂负责人付一笔烛火钱和陪同神职人员的费用，然后两个人就会在教堂里待一整晚，多半是睡过去，随后他的罪过便宣告消弭。
神父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又要送钱给他，立刻答应下来，高声叫过那个颂诗员，吩咐他饭后来教堂陪同洛克。
那颂诗员脸上立刻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表情。
洛克看了看颂诗员，记住了他的表情。
神父得了好处，显得非常高兴，看洛克也越发顺眼，若不是还在值守，都想拉他去酒馆喝上两杯。
洛克会看脸色，见对方神色大好，于是装作随意地问到：“这边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我来的路上听那些匹基尼人说边境要打仗了？”
“那些狗……”
神父说到一半，顿了顿，向着侧门走去，示意洛克跟上。
洛克露出一个不解的目光。
“神所之内不能说污秽之语。”神父解释道，又继续说：
“那些狗娘养的匹基尼人，你得离他们远一些，不过他们倒没说错，东边有些不对劲。”
两人此刻正站在教堂外的墓园，不知踩在谁的坟头上。
神父回忆着说道：
“东边有个叫边陲镇的地方，那边的匹基尼人先前购买了我们这一些铁器，但还欠着一部分钱，政务官派了三次人去收债，但你猜怎么着？古怪的很啊！”
洛克来了兴趣，没准神父这真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立刻问道：
“怎么古怪了？”
“唉，”神父突然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这我可不能说，政务官命令我们不准外传。”
他虽这么说，眼珠子却时不时瞥向洛克，希望这个年轻人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洛克暗暗冷笑一声，心说这个老东西真是什么时候都想着捞钱，脸上却做出我懂的表情，从怀里摸出最后两个斯隆，偷偷地塞到了神父手中。
神父立刻眉开眼笑，四周瞥了瞥，压低声音说道：
“这事很邪门，你可不能外传，那是更靠近东边的一个小领主说的，他的手下在离边陲镇不远的林子里发现了疑似山匪抢劫队伍的痕迹。”
“疑似？”洛克问道。
“对，他们也弄不清楚，说的很唬人，什么满地是血和骨头，连马都被什么东西咬死了，好像有怪物似的。”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些讨债的人？多久前的事情？”
神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最近，这事说不准，也许真是尚达国王雇佣的那些野蛮人军队，这种血腥恐怖行径很像他们的风格。”
“是有些古怪……”
洛克随意回了一句，心中颇有些不安宁，还没出发的时候丁威克便说边陲镇有些古怪，到了普拉奇米尔，这里离得更近，消息也更加灵通，却也是这么说。
他反倒希望事实如同神父的推测，那些野蛮人军队打到了边境，而自己恰好能凭借战功再上一步。
“要说有趣事的话，倒还有一件。”
这次神父没有卖关子，也没有索要钱财。
“晚点在市政广场会有一场处刑，是个‘女巫’。”
神父再没有有价值的消息，洛克与他约定了值夜的时间后便离开了教堂。
回到旅馆已经是大约两三点的时间，洛克仍旧没有看到科纳的影子，他询问酒馆女工，得到了对方一整个下午都没回来的消息。
于是洛克不由得骂了两句，在他看来科纳必定是跑到哪个女人床上去了。
他在酒馆又等了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有些不耐烦起来，想到神父提到的处刑，便动了看热闹的念头。
反正科纳一时半会完事不了，自己也要等到今晚收回“投资”才准备离开。
观看死刑是这个时代市民的娱乐项目之一，本来就没什么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加上够血腥刺激，大多数人都会赶到现场观摩。
洛克赶到市政广场，那个平日里用来宣读条例和用作集合的处刑台的时候，周遭已经聚满了市民，一些流浪汉和乞丐也找好了位置坐在地上。
看向处刑台的方向，洛克已经开始猜测被处死的倒霉蛋得罪了哪个贵族。
若是偷窃，抢劫或是谋杀被大张旗鼓拉出来处刑他信，说是女巫那洛克的脑子里就窜出一百个不重样的冤案来了。
毕竟他的祖父就是这么死的。
要真是巫师女巫，哪能给你几个普通人抓住还弄死？
他的思绪很快被嘈杂的呼喊声吸引过去，被处刑的“女巫”被两个卫兵从外围拖到了台子上。
那女巫手脚戴着镣铐，衣着很干净，布料出乎意料的细腻，除此之外皮肤白皙，样貌很是秀丽。
人群咒骂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
“可惜了，这么美的女人……”
洛克听到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果然是科纳。
他费力地挤到科纳身旁，皱着眉质问道：“你跑哪去了？到底有没有在干正事？”
科纳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洛克，但听到他的话顿时眉毛一横：“当然有了，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
洛克哼笑了一声：“当然是和女人上床。”
科纳却不想和洛克争执，眼睛一个劲地看向处刑台上的女人。
这时，一个贵族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衣着寒酸的男孩走上了处刑台。
男人站在已经被拷在断头台上的女人前方，俯下身子和她说了什么，随后站起身子宣读起女人的罪过。
洛克只听了一半，便知道这女人和自己祖父一样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大致意思是女人想要在男孩所在的村子使用巫术和毒药杀害所有村民，所幸被男孩发现并检举，这才没有得逞。
“我们正直的年轻人，普罗茨的坎亚可以证明这可耻女巫的罪过。”
男人身子稍微侧了侧，露出其身后那个叫做坎亚的男孩，男孩低着头，两腿似乎在颤抖。
“此等可怕罪过，实为律法良知不容，必须要将其处死，告之于普拉奇米尔的民众！”
人群再次响起咒骂声浪，其中女人们的声音最大。
随后男人将坎亚领到断头台的拉杆处。
而那女人则全程不作反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脸颊藏在头发后面，跪在断头台上。
洛克沉默着看着那即将死掉的女人，坚持自己的猜测，那荒唐的罪名大概率不过是有权势的贵族或是教会故意扣上的帽子。
他想到了那个从没见过的祖父，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安静地等待死亡。
“执行！”男人喊道。
坎亚的手猛地一抖，推了一把拉杆，又在关键时刻收了力。
男孩坐倒在地，突然哭了起来。
女人扭动脖子，露出眼睛朝坎亚的方向看了看。
“没用的东西！”男贵族大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拉下了拉杆。
闸刀应声落下，精准无误地落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
似乎有一声断裂的声音，那颗美丽的头颅掉落下来，在台子上滚了一圈，摔到了围观的人群中，随之而来的是无力身体中涌出的大量鲜血。
刚刚还恨不得挤到台子上的人群立刻大叫起来，拥挤着散开，想要避开那颗可怕的头颅。
没有了人群的遮挡，洛克直接看到了那颗侧贴着地面的脑袋。
她仍是死前的样子，安静而没有表情，眼神中并没有对死亡的惊恐或是被冤枉的愤恨。
在那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中，洛克读出来的是浓浓的失望以及委屈的神色。
过了一会，洛克嗫动着喉咙离开，发现四周早已没了科纳的身影，似乎他不愿意看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死去，早早地离开了市政广场。
洛克快步走远，随便找了个民居的后面，扶着墙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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