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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洗清嫌疑

    堂尊大人一怒,底下的人顿时都吓了一跳。众街坊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想卫瑛子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

    却见卫瑛子亭亭立在那里,面对梁仲诚的震怒毫无惧色。她伸出三根指头,指天发誓道:“奴家以家父之名起誓,在堂上说的句句属实,无一句虚言。”她说到父亲的时候语气颤抖,虔诚之极。

    卫瑛子方才只说到推杯换盏,确实句句属实。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众人脑补的,不算卫瑛子说的。

    梁仲诚看着卫瑛子虔诚发誓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冷冷道:“你父亲是谁,有何名声?”

    卫瑛子盯着梁仲诚,表情庄严,郑重说道:“家父卫仪,生前曾任晋省都司都事,曾经在老牛湾镇设衙督办粮草。”

    梁仲诚听到卫仪这个名字顿时大惊失色,表情慌张。他一直都表现的十分老成持重,此时却甚是失态。

    他惊愕之下,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下一秒又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只看着卫瑛子,脸露和蔼之色:“噢,原来是卫都事的遗女。令尊忠于职事,却不幸身死,吾辈甚是遗憾!”

    梁仲诚说着发出叹息之声,似乎对卫仪颇为缅怀。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卫公有后,本官甚感欣慰。世侄女既是卫公之后,且以父之名起誓,本官觉得甚为可信。”

    梁仲诚既如此说,张登科纵然心中迟疑,也不敢提出异议了。刘超看梁仲诚同意了卫瑛子的说法,嗫喏道:“那......可能是小人看走眼了。是了,月黑风高,距离过远,小人年纪已大,眼神不济也是有的......”

    刘超和卫瑛子的说法互有出入,本应接着调查,但是梁仲诚不发话,张登科察言观色,亦不敢出言,心里在暗暗琢磨这个卫仪到底和堂尊是什么关系。

    大堂中顿时无人说话,书手誊录完问询,让众人都化了押。

    梁仲诚看流程已经走完,轻咳一声说道:“总督特使遇害一案,嫌犯韩智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然此案关系重大,希望诸位继续努力。韩智,你虽洗去嫌疑,但昨晚既身在局中,又身为衙役,也要尽释前嫌,辅助张捕头尽快破案,知道吗?”

    韩智心里对张登科骂了一万遍,嘴里却道:“堂尊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梁仲诚站起身来,干脆的说道:“退堂,都散了吧。”说着便往往后堂走去。

    张登科本以为大案将破,胜券在握。岂知现在毫无收获,又恐堂尊大人责怪,一时间有些患得患失,面色愁苦。看着梁仲诚离去,他忙跟着走入后堂。

    卫瑛子说完那番话后一直低着头。见到梁仲诚走了,又没人再说话,一扭头就往门外奔去。

    韩智不由自主叫道:“卫姑娘,你...”

    卫瑛子回头看了一眼韩智,突然对着韩智甜甜一笑,又扭头跑出了大堂。卫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韩智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韩智看着卫瑛子离去的倩影,又回味着临走时那回眸一笑,心里突然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夜晚,杨氏药庐,韩智把在大堂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跟师父师娘说了下。杨夫人听到韩智的嫌疑已经取消,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然后杨一慎又把卫瑛子的事情也给杨夫人讲了一下。

    杨夫人听了呆若木鸡,然后问韩智道:“徒儿真是出息了,准备什么时候迎娶那个姑娘?”

    “啊?”韩智吃了一惊,迷茫的眼神里写满了问号。

    “你们事情都已经做下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人家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此事,你要不娶,那女孩以后还怎么做人?”杨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高兴之情却溢于言表。

    杨一慎点点头:“我们是要表示一下,而且不能拖。既然生米已经做熟,那就要尽快请媒婆,下聘礼,定日子。给人姑娘一个名分,免得其他人说三道四。”

    “你师父说的对啊。”杨夫人罕有的肯定了丈夫说的话;“要知道人言可畏啊。咱这一方是男人,倒没什么。人家女孩子还不得被那些街坊的闲话给淹死?趁早把婚事办了是正经。”

    韩智听师父师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脑子有些混乱,他本是十分洒脱之人,此时却嗫喏道:“是不是太快了些,我们俩才刚刚见过三次?还是几次来着。”

    杨夫人一拍桌子嗔道:“你小子,三次就把人家...把人家...你这是人干的事情吗?简直禽兽不如。”

    杨一慎却面露赞赏之色道:“你小子,倒挺有一套......”

    杨夫人狠狠的瞪了杨一慎一眼,杨一慎顿时噤若寒蝉。

    “关键是,我跟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喝完酒之后我就走了,真的!”韩智毕竟脸嫩,连忙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杨夫人兴奋的表情戛然而止,狐疑道:“真的?”

    韩智老老实实点点头。

    杨一慎仿佛有些不信,问道:“人家把你请进屋,还和你喝了酒,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你就走了?”

    韩智又点点头。

    “你小子就真的能忍得住?”杨一慎追问道。

    韩智再度点点头。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杨夫人想了一下,又问道:“师娘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你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你对她有感觉吗?”

    韩智思考了一下,面色微红,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常常会想起她。而且看到她我心里也会非常开心。”

    “那就行了。”杨一慎呼了一口气,朗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关系已经撇不清了,既然你对她也有意思,那为师这就找媒婆提亲。咱们男人家,遇到这种事情,要主动。”

    韩智听到师父这般说,终于不再扭捏,笑呵呵说道:“我听师父的,就是这个卫瑛子,我认定了!”

    杨夫人喜滋滋道:“我徒儿好样的,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她家里除了爷爷还有其他人吗?”

    韩智说道:“除了那个卫老伯,没别的了。不过卫老伯虽然被卫姑娘称作爷爷,但是却常常跟在卫姑娘身后,让人觉得好似仆人而不是爷孙。听卫姑娘今天在公堂上说,她的父亲叫卫仪,曾任都司都事,已经故去了。”

    杨一慎敲着桌面,轻轻念道:“卫仪...”

    “师父认识这个人吗?”韩智问道。

    杨一慎点点头:“几年前边关和北狄有战事的时候,卫仪作为都司都事,曾经在老牛湾渡口设衙监粮。后来被人刺杀在渡口,死状甚惨,大家都说是北狄派人干的。这件事算是大案,不过因为涉及军事,当年知道的人不多。都司都事是个六品官职,这个卫姑娘也算是大家闺秀了。”

    韩智听到这里,对卫瑛子有些怜惜,道:“看来卫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杨夫人观察着韩智的表情,揶揄道:“这就开始心疼起媳妇儿来啦?”

    韩智不再掩饰,哈哈一笑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