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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辩解

    老街的街坊和卫瑛子爷孙二人很快被传唤到了县衙。

    韩智看着卫瑛子,今日倒没画眉,没擦胭脂。但是仍然是娇俏可喜,美艳不可方物。

    卫瑛子发现韩智在看她,也向韩智看去,顿时四目相对。韩智连忙扭过脸去,不敢再看。

    众街坊战战兢兢的进入公堂,见堂上坐着堂尊大人,身穿七品彪服,不怒自威。腿软的还没进堂就跪了下来。

    梁仲诚安抚道:“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复述昨晚遇到韩智的事情,不必害怕惊慌。”

    “你们昨晚在老街有遇到韩智吗?是什么时辰?”张登科开口问道。

    众街坊一听是来作证人的,纷纷开口,说戌时六刻见韩智到老街,然后进入到卫老头的院子。

    这些都跟韩智所说相符。

    张登科眼睛盯着卫老头,粗声粗气的问道:“你把韩智带到你的院子作甚?”

    卫老头拱手垂头道:“小老这右肩有伤,伤重见骨。是杨氏药庐的杨大夫给治好的,而杨大夫是韩智的师父,因此小老见到韩智,请进屋中答谢救命之恩。”

    张登科哼了一声,又问道:“那韩智几时离开的?”

    卫老头斜着头想了半天说道:“小老记性不太好,似乎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吧,”

    卫瑛子低着头不吭声,并未帮爷爷补充。

    张登科问众街坊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韩智离开卫老头的院子,是几时离开的?”

    众街坊叽叽喳喳的互相问起来,然后纷纷表示没有见到韩智离开。

    韩智解释道:“我亥时一刻离开老街,只是从小路走了而已。大约亥时二刻才到的玉阳道长府上。此事千真万确。”

    张登科斜睨着韩智,语气冷冽:“这些街坊只能证明你戌时六刻进入的老街,几时出去却无人可以证明。卫老头说的是一会儿,这一会儿谁能说得清楚?从戌时六刻到亥时,尚有半个时辰。凭你的步速,能往玉阳宅子跑好几趟的。你还怎么说?”

    韩智微微苦笑,脸现尴尬之色,辩解道:“我确实是在卫老伯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不过我离开后躲到了卫老伯的屋子后面,而且躲了很长时间。”

    卫瑛子听到这话,意味深长的看韩智一眼,脸色微红,头低了下去。

    “你躲在人家屋后面干啥?”张登科追问道。

    韩智嗫喏了半天,眼睛瞟了一眼卫瑛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众人看着韩智的尴尬样子,又看了看卫瑛子害羞的低着头。大家顿时明白了什么,

    一个中年妇人指着韩智说道:“你这后生仔,去偷看人家姑娘了?年纪轻轻的原来是个大色鬼!”

    张登科却完全不信这样的鬼话,冷笑道:“韩智,现在说这样的惫懒无赖话,企图蒙混过关,是不是太把公堂当儿戏了?”

    梁仲诚此刻看韩智的神情已经有些微妙,语气听起来甚是严厉:“韩智,你再最后问你一遍,戌时六刻到亥时,这半个时辰你去了哪里,到底有没有目击者。”

    韩智此时已无法自证,因为他当时躲在屋后有意隐藏自己,这会儿又去哪里找目击者。

    他明知不妙,却挺起胸膛,朗声说道:“堂尊大人,属下做事问心无愧,昨晚亥时之前确实一直待在老街。张捕头既然对我的话存疑,难道那刘超说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刘超站在一旁听到此话,立刻伸出手掌发誓:“小人发誓,如果小人说的是假话,就让天雷劈了我!!”

    他嘴里发着誓,心里却想着以后下雨天再也不出门了。

    韩智看到刘超的誓言张嘴就来,气极反笑:“我也发个誓,我要有一句假话也让雷劈了我!咱找个下雨天,我和刘超一起站到雨里,看那天雷是劈他还是劈我就完事儿了。”

    梁仲诚脸含怒色,语气十分冷漠:“韩智,不得胡言乱语。你既无法自证,刘超作为目击者,确有可信之处。此事牵涉重大,本县不得不从严处理。来人,将韩智押入南监,细细审问。”

    梁仲诚既说细细审问四字,意思就是可以任意动刑,直至韩智松口为止。张登科听到这个结果,心里一喜,如果韩智真的招供了,那么张登科就是第一功。

    想到这里,张登科笑嘻嘻的上前说道:“韩智,走吧,咱哥儿俩去南监好好的聊一聊吧。”

    韩智听到梁仲诚的命令,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心思急转,竟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和县衙决裂吗?就算是决裂了,这个县衙高手如云,自己能否安全逃出?

    眼见两个狱卒走上堂来,突然,一直未开口的卫瑛子高声说道:“堂尊大人,我知道韩智昨晚那段时间去了哪里。”

    梁仲诚转头看向卫瑛子,目光如炬:“哦?他去了哪里?”

    卫瑛子变得扭捏起来,脸颊微红,用极轻的声调说道:“他...他那段时间一直和...和我在一起...”

    “和你?”张登科奇怪道:“你们家卖卤味的,他跟你待一起那么久,做什么?”

    卫瑛子突然脸色变得通红,鼓起勇气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是在做什么......”

    此言一出,大堂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看看韩智,再看看卫瑛子,神色各异。有些人满脸写着厌恶,有些人的脸上却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当今世界的男女礼教之防,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卫瑛子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可以算是不守妇道,有伤风化了。

    梁仲诚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了,大怒道:“大胆,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你说这个话的后果吗?”

    卫瑛子收起扭捏之色,坚毅的目光看着梁仲诚说道:“我一个女儿家,是不会拿清白撒谎的。我俩昨晚确实共处一室,还交杯换盏,然后就......”她越说声音越低,最终细不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她后面说的是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喝酒寻欢,那接下来肯定就是共赴云雨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唯独韩智和卫瑛子知道,接下来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卫瑛子没说谎话,只是靠着众人的脑补完成了对韩智的证词。

    众衙役看卫瑛子身段婀娜,杏脸桃腮。此时脸颊晕红,更是娇俏可人。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羡慕韩智的艳福。

    韩智的头脑有些晕眩,看到众人看过来的或震惊,或嘲笑,或艳羡的目光。想否认,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不管怎么否认对她都是一种侮辱吧。而且卫瑛子这样不顾众人的耻笑为自己开脱,韩智心里已满是感动。

    韩智看着卫瑛子白皙而又娇羞的脸颊,偶尔看自已一眼也是含羞带怨,柔情无限。他心口突然有些发热,有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又何必辩解?

    梁仲诚修的是儒家理学,万万容不得这种有伤风化之事。他面色如霜,勃然大怒道:“你这女子,既有此事,方才为何不说?在公堂之上说此轻浮孟浪之语,足见不守妇道,不懂教化之至。你这样的山野村妇,说出的事情,又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