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潜能无限
“小伙子，要不咱们去照相馆拍张照片，洗出来放我店里，做个招牌怎么样？”理发师傅对郑南搞出来的这个发型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建议道。
“哈哈，等下次有机会的吧。我马上就有事了。话说这头发也就你这能剪出来，剃头摊子上可没你这么齐全的家伙。”
“那可不。”师傅有些得意，“就喜欢这一行，也爱攒这些工具。不过你竟然能想到用牙剪来打薄，也真聪明。这个买来一般是给女同志用的，那也没用过几次，没人想把头发给打薄了，那头发还不是越密越好？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聊着聊着，郑南听到学校里的铃响了，忙跟店主招呼一声，出门买了几根冰棍，到校门口等着。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郑南隔老远就看到了满面笑容的小琴，向她举举手。小琴丢下同学，一路小跑着往这边来。
等她到跟前了，郑南一边给她剥冰棍纸，一边说：“喘口气，我给你买了冰棍吃。”
小琴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拿眼直打量他新理的头发。
“怎么样？”
“哎呀真好看，人一下子见精神多了。看着很……”
“帅？”
“对对对，就是帅气！你在哪剃的呀，我可从来没见人剃过这样的头。”
“在卖冰棍旁边那家。不过，我这头也不是谁都能剃的，得像我这样有脸型又有五官的配上才好看。”
郑南跟她瞎扯。
“就吹吧你。还真把脸给刮了？这没了胡子，怎么看着还见长大了呢？”小琴笑嘻嘻的说着，接过冰棍。
其他几个同学也聚过来，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夸郑南的头发理的好看。
陈爱菊问小琴：
“阿琴，我有几道题拿不准，你跟我对一对……”
“别！”郑南道，“考完了就考完了，别忙着对题，影响心情。下午还要考试呢。”
“可是不对一下我觉得心里老放不下。”
“你看是这样，题你也答了，对不对最起码各占一半不是？而且你肯定认真的思考了，不是瞎蒙，那么你答对的可能性非常高。小琴就一定能比你答的更正确？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放松下，下午再接着考，考更好。”
陈爱菊想了下道：“说的也是，阿琴能做出来的题，我做出来也基本上不差，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她把嘴凑到小琴耳朵边小声说：“其实有两道选择题我是蒙的，听你家男人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也蒙对了。”
众人哈哈大笑。
爱菊提高嗓音道：“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吧，去那家煎包店，杭市人过来开的，可好吃了呢。”
现在城里允许个人开饭馆了，但也不是谁想开就开，要有证明的，比如待业青年，或者家庭困难户之类，自谋职业，工商管理部门经过审核，给发个个体经营执照。爱菊说的这一家，走关系弄到了执照，挂个名头，实际上是外地来的亲戚在经营。
陈爱菊她爹负责县城边上的一家石英厂，家里经济条件不错，有能力请大家吃一顿。
吃过饭，几个人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讨论下午的考试。小琴把老师划的重点说了说，郑南又稍稍给大家提醒几句，就各自午休了。
……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三天的考试结束了。郑南和小琴慢悠悠的去汽车站赶回家的车。
“我觉得自己考的真不错呢。”小琴说，“虽然有不会的，但是我感觉自己真的是超常发挥了。”
“不是超常发挥，是你的真实水平。”
“可是有些题我以前都没见过，我竟然给做出来了！”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而不是你觉得做不到你就真的做不到。有孩子被车压了，母亲能把车给抬起来。你能想象她就凭自己一双手，把一辆好几吨重的车子给掀起来吗？”
小琴转头看他。
“我觉得要是遇到了这种事，我能的。”
“所以嘛，不要小视自己的能力。”
“阿南，你以后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小琴微微低下头，有点羞涩的问道。
额，这脑回路，也是服了你了。大姐，你才十八岁好不好。
……
小琴的考试是结束了，但她的精力无差别非常顺滑的又转移到监督郑南身上来——他马上也要中考了。
郑南在她的督促下，很无奈的又认真看了一遍正治课本，做好笔记。
然后小琴不知道从哪里又又又给他搞来一大摞复习资料。
郑南望着这一堆他以前在小学时就已经玩熟了的东西，无语。
他劝小琴去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带弟弟妹妹们去割猪草，或者下田补补苗、锄锄地……
小琴不同意。
“想偷懒可不行呢。阿南，你这次要考到最好，知道吗？要比我当年还好，给石中爆个冷门出来，让他们瞧瞧！”
郑南有点汗。
您心气高也就罢了，怎么还喜欢搞事情呢？
见他一脸的郁郁，小琴忍不住伸出手也想去揉揉他的头发，郑南急忙躲开：“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小琴哭笑不得：“你这根本就很乱好不好。”
“你懂什么，这叫精神，精神！年轻人就要有春草萌芽那股子乱糟糟的气势。”
郑南撇着嘴在那跟她胡扯。
“好吧。那你考完了试，能不能带小刚和小姑家两个弟弟，一块去春草萌个芽？”
小琴顺着他的话说。
“小辉小光行，小刚怕是不管使啊，他胆小，畏畏缩缩的，理出来不太好看。”
郑南不想去做题，就跟她一块“认真讨论”。
“说的也是呢，你说小刚打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怎么就这么怕事呢？”
其实小琴也不是非要硬逼着郑南去复习功课，她就是想找个由头，呆在他身边，跟他多说说话。
无忧无虑的，感觉很快乐。
偶尔压迫下他，看他那委屈的样子，也很好玩。
她这几天有点开始放飞自我了。
“要不，让小红带他出去惹点事，让他跟人打一架？”
“啊？”
……
自打“嫂子”答应给自己织一件全村最漂亮的毛衣，而且还时不时给她俩小钱疙瘩之后，小阿红就有点飘了，路都不会好好走了，每天在村里学螃蟹。
一听嫂子说让她带小刚出去打架，小丫头赶紧没口子答应，尽管嫂子一再叮嘱不许欺负人，不许没理由就打架。
“小刚哥，他欺负我，抢我地瓜条，你赶紧给我去打他。”
小刚皱着眉毛在那发愁：
这不都三天前的事了吗，早该忘了吧，至于吗？
“你看他，吃我的地瓜干，还笑话你，你比他高，怕什么。”
小刚更愁了：打架我不专业啊，个子高点就有用吗？万一我被打哭了怎么办？
“姐说了，谁欺负我你就得帮我，你不帮我，回家我告诉姐去。”
见小刚仍旧一副很怂的样子，小红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这么没用呀你，不打他，以后我不给你做妹妹了！”
小刚终于鼓足勇气，横眉立目道：
“你，把阿红的地瓜条还给她！”
“啊……呜呜呜……”
晚上，一位大嫂牵着满脸污泪的孩子上门，找小红她娘算账来了。
……
“哈哈，等下次有机会的吧。我马上就有事了。话说这头发也就你这能剪出来，剃头摊子上可没你这么齐全的家伙。”
“那可不。”师傅有些得意，“就喜欢这一行，也爱攒这些工具。不过你竟然能想到用牙剪来打薄，也真聪明。这个买来一般是给女同志用的，那也没用过几次，没人想把头发给打薄了，那头发还不是越密越好？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聊着聊着，郑南听到学校里的铃响了，忙跟店主招呼一声，出门买了几根冰棍，到校门口等着。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郑南隔老远就看到了满面笑容的小琴，向她举举手。小琴丢下同学，一路小跑着往这边来。
等她到跟前了，郑南一边给她剥冰棍纸，一边说：“喘口气，我给你买了冰棍吃。”
小琴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拿眼直打量他新理的头发。
“怎么样？”
“哎呀真好看，人一下子见精神多了。看着很……”
“帅？”
“对对对，就是帅气！你在哪剃的呀，我可从来没见人剃过这样的头。”
“在卖冰棍旁边那家。不过，我这头也不是谁都能剃的，得像我这样有脸型又有五官的配上才好看。”
郑南跟她瞎扯。
“就吹吧你。还真把脸给刮了？这没了胡子，怎么看着还见长大了呢？”小琴笑嘻嘻的说着，接过冰棍。
其他几个同学也聚过来，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夸郑南的头发理的好看。
陈爱菊问小琴：
“阿琴，我有几道题拿不准，你跟我对一对……”
“别！”郑南道，“考完了就考完了，别忙着对题，影响心情。下午还要考试呢。”
“可是不对一下我觉得心里老放不下。”
“你看是这样，题你也答了，对不对最起码各占一半不是？而且你肯定认真的思考了，不是瞎蒙，那么你答对的可能性非常高。小琴就一定能比你答的更正确？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放松下，下午再接着考，考更好。”
陈爱菊想了下道：“说的也是，阿琴能做出来的题，我做出来也基本上不差，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她把嘴凑到小琴耳朵边小声说：“其实有两道选择题我是蒙的，听你家男人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也蒙对了。”
众人哈哈大笑。
爱菊提高嗓音道：“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吧，去那家煎包店，杭市人过来开的，可好吃了呢。”
现在城里允许个人开饭馆了，但也不是谁想开就开，要有证明的，比如待业青年，或者家庭困难户之类，自谋职业，工商管理部门经过审核，给发个个体经营执照。爱菊说的这一家，走关系弄到了执照，挂个名头，实际上是外地来的亲戚在经营。
陈爱菊她爹负责县城边上的一家石英厂，家里经济条件不错，有能力请大家吃一顿。
吃过饭，几个人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讨论下午的考试。小琴把老师划的重点说了说，郑南又稍稍给大家提醒几句，就各自午休了。
……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三天的考试结束了。郑南和小琴慢悠悠的去汽车站赶回家的车。
“我觉得自己考的真不错呢。”小琴说，“虽然有不会的，但是我感觉自己真的是超常发挥了。”
“不是超常发挥，是你的真实水平。”
“可是有些题我以前都没见过，我竟然给做出来了！”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而不是你觉得做不到你就真的做不到。有孩子被车压了，母亲能把车给抬起来。你能想象她就凭自己一双手，把一辆好几吨重的车子给掀起来吗？”
小琴转头看他。
“我觉得要是遇到了这种事，我能的。”
“所以嘛，不要小视自己的能力。”
“阿南，你以后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小琴微微低下头，有点羞涩的问道。
额，这脑回路，也是服了你了。大姐，你才十八岁好不好。
……
小琴的考试是结束了，但她的精力无差别非常顺滑的又转移到监督郑南身上来——他马上也要中考了。
郑南在她的督促下，很无奈的又认真看了一遍正治课本，做好笔记。
然后小琴不知道从哪里又又又给他搞来一大摞复习资料。
郑南望着这一堆他以前在小学时就已经玩熟了的东西，无语。
他劝小琴去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带弟弟妹妹们去割猪草，或者下田补补苗、锄锄地……
小琴不同意。
“想偷懒可不行呢。阿南，你这次要考到最好，知道吗？要比我当年还好，给石中爆个冷门出来，让他们瞧瞧！”
郑南有点汗。
您心气高也就罢了，怎么还喜欢搞事情呢？
见他一脸的郁郁，小琴忍不住伸出手也想去揉揉他的头发，郑南急忙躲开：“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小琴哭笑不得：“你这根本就很乱好不好。”
“你懂什么，这叫精神，精神！年轻人就要有春草萌芽那股子乱糟糟的气势。”
郑南撇着嘴在那跟她胡扯。
“好吧。那你考完了试，能不能带小刚和小姑家两个弟弟，一块去春草萌个芽？”
小琴顺着他的话说。
“小辉小光行，小刚怕是不管使啊，他胆小，畏畏缩缩的，理出来不太好看。”
郑南不想去做题，就跟她一块“认真讨论”。
“说的也是呢，你说小刚打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怎么就这么怕事呢？”
其实小琴也不是非要硬逼着郑南去复习功课，她就是想找个由头，呆在他身边，跟他多说说话。
无忧无虑的，感觉很快乐。
偶尔压迫下他，看他那委屈的样子，也很好玩。
她这几天有点开始放飞自我了。
“要不，让小红带他出去惹点事，让他跟人打一架？”
“啊？”
……
自打“嫂子”答应给自己织一件全村最漂亮的毛衣，而且还时不时给她俩小钱疙瘩之后，小阿红就有点飘了，路都不会好好走了，每天在村里学螃蟹。
一听嫂子说让她带小刚出去打架，小丫头赶紧没口子答应，尽管嫂子一再叮嘱不许欺负人，不许没理由就打架。
“小刚哥，他欺负我，抢我地瓜条，你赶紧给我去打他。”
小刚皱着眉毛在那发愁：
这不都三天前的事了吗，早该忘了吧，至于吗？
“你看他，吃我的地瓜干，还笑话你，你比他高，怕什么。”
小刚更愁了：打架我不专业啊，个子高点就有用吗？万一我被打哭了怎么办？
“姐说了，谁欺负我你就得帮我，你不帮我，回家我告诉姐去。”
见小刚仍旧一副很怂的样子，小红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这么没用呀你，不打他，以后我不给你做妹妹了！”
小刚终于鼓足勇气，横眉立目道：
“你，把阿红的地瓜条还给她！”
“啊……呜呜呜……”
晚上，一位大嫂牵着满脸污泪的孩子上门，找小红她娘算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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