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说亲

    记得在那本书里读到过这样一句话：把经历写下了，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从脑海移除。我觉得说的有道理。多难的青春，我是不愿想的，但往事偶尔浮现脑海，也许内心不愿忘记，那就索性用文字刻在纸上。

    那是91年初冬，一天，同族中年长的哥哥对父母说：“我妹夫想给你们老二介绍个对象，你们看行不？”

    “老大还没说媳妇，怕是不行的”母亲有所顾虑的回道。

    “老大先天心脏病，没人敢给他介绍对象。他要是一直接不到媳妇，老二就永远不结婚不成？”同族哥哥努力劝说下，妈妈同意了。

    接下来按照家乡农村的习俗就是女方“看家”。花钱摆一桌酒席是必须的。家徒四壁哪来钱买菜？哥哥本来就不想让我先说媳妇，怕影响他自己，所以不让妈妈出去借钱，大吵大闹，妈妈无可奈何，只能在家伤心。我自己无所谓，二十岁不在乎，心里也觉得应该哥哥先结婚，同时也不喜欢操心，任由家里做主，就什么也不管，任其自然。不知道族里哥哥【后面叫红爷】怎么那么上心，竟然送来钱，好意难却买了菜，算是了了第一场事。接下来是去女方看门户。去的那天哥哥把礼品抢了起来，在红爷再三劝说下才拿出来。看着哥哥伤心样子，我也难过，就不想去女方家。其实大家说的也有理，哥哥的病治不好是事实。哎，让我情理难决择！难得糊涂不想它凭天由命，还是去看了门户。更头疼的事接二连三。92年秋，同学结婚要去送礼，红爷叫我顺路把彩礼带上给女方。对方红爷喊来老丈母当面清数，老丈母说定亲钱要一起给。我哪懂这些，心想：就这八百还是同门俩侄儿凑的，从哪再弄四百定亲钱？心里一急就发火说：算了不行就不提了。然后拉着一起去的两个同学就走了。

    还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没想到第二天族里哥哥不知道从哪借了四百叫我再送去。我没去，他自己送去的。其实女方孤儿寡母，几个哥哥都分了家，也不容易，定亲钱也是风俗约成，情理之中。我也没再计较，不知红爷说了些什么，她门也没在意。婚期越近哥哥越着急，天天跟妈妈吵架，摔盘子摔碗。妈妈气的流眼泪，我又不能为了自己责怪哥哥。既然垮了第一步，摁着头皮继续走。吵吵闹闹从没断过，终于熬到结婚日子。为了过年不再买菜，结婚定在腊月十八。提前赊了一套八十元的西服，杀了一头一百多斤的猪。那天大雪纷飞，请了连辆拖拉机去的，怕女方要红包，我没去。没有欣喜，只有忧伤，就这么糊里糊涂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