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苍天

    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珍惜什么。

    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世让我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奈。打工回家，晚上总要翻翻从舅舅家拿来的《赤脚医生》和《寿世保元》。不得不承认，没有课堂的学习是艰难的。那些繁体字，一字多义，足以让人头疼。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症状让我混淆不能分彼此。错综复杂的相似疾病中，更是无从下手犹豫不决。难怪中医要进修六年还要实习。仅从书上学来终是飘忽不定不知对错，验证自己判断是要付出代价的，是国家不允许的。93年夏，弟弟出现尿频尿急尿痛，打了很多吊瓶没有效果，也找了老中医吃了几十服药，不见起色。又先后去了几个很出名的中医那还是无济于事。缠绵的病让人心烦，花钱又伤身体。弟弟成天捂着小腹一趟一趟的跑厕所，疼得不停的蹦。没办法我大着胆子用酒泡了几个蜈蚣蝎子白花蛇还有僵蚕天麻让他喝了，居然不疼啦。好景不长过了一年又发了，再喝已是无用了。只好去了市医院，算是当地最大最好的医院。检查后说是“膀胱瘤”，需要手术。按规矩先交钱后手术。借钱那是不用说的，手术后一周不疼不痒算是好了，出院回家。过了半年又复发。这次没再看医生，试着喝自己开的方又好了。因为在他回忆发病起因时，他说那年看西瓜，在地里对着一个蛇洞小便，里面穿出一条小蛇吓得他把尿憋了回去，从那以后痛起来的。我就从风从惊的病因，开了僵蚕蜈蚣天麻细辛独活川芎桑寄生，结果还真起了作用。

    还有，在我结婚的第二年冬，得了一个怪病。医生说是“面瘫”。每天偶尔一两次，嘴歪上抽，同时上下眼泡揪到一起，嘴里流口水，脖子青筋凸起，不多时又恢复正常了。去了大医院，医生要我做CT，因为钱带的不够，没有检查。在小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谷维素维生素之类，回家连喝带贴半月无效。又找了医生针灸，不知为什么扎了几天，头又眩又晕，好好站着突然就身体转动向一边倾倒，我赶紧停了针灸。后面一两年里，就是“拜神”，求“阴阳仙”，找单方偏方。当然是无济于事，实属病急乱投医。日子久了，歪就歪吧，就不东看西看了。一次去丈母娘家，闲谈起来，媳妇大哥说他们小队里有人会针灸，不是正规医生，好像扎好过嘴歪。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无妨。随后隔天针灸，每次半个多小时（我寻思以前头晕是不是因为每天扎针身体虚导致的，就隔天去扎）。扎了两天，歪的次数减少了，我欣喜若狂，就像绵绵阴雨见到阳光。扎了半月算是痊愈。

    为什么回忆这两件事呢？没有怀疑大医院，宣传中医的想法。只是我觉得医生在疑难杂症面前束手无措是正常的。毕竟病因千变万化，医生又不是当事人，很难搞明白发病诱因。若不是日久与病人接触，怎么会知道弟弟的发病经历。后来我也有了发病原因的猜测。那是冬天我们在工地干活，由于工期紧夜里加班，别的班浇注水泥时候，我们支模板的在旁边烤火，我睡了一会，就那时寒风进了耳内，没多久便嘴歪了。中医的诊断就是推理，从现象到本质找原因。不管我是不是猜对了，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病好了就是万幸。写这些也许可以启示大家，避免不经意间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