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噩梦
黑色，是虚空的主色调，装点着各种颜色的星光，就像是一碰金银粉末洒在了一张巨大的黑天鹅绒布上。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永恒的寂静和刺骨的寒冷都在表明着，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而艾伯特就“站”在这里，虽然已经察觉到这是在梦中，但却无法醒来。
远处，一颗比其他星辰更加明亮的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由于没有参照物，也不知道是因为它更明亮还是离得更近。
就在艾伯特的注视下，那颗红色“星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
几乎只是几次眨眼的时间，那团红光就占据了他大半的视野，红光的中心，是一颗巨大的眼眸，巨大到可以看清瞳孔上扭曲的纹路。
当距离足够接近时，艾伯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本质，那构成眼眸形状的红色物质更像是一团云雾，围绕着中心的“瞳孔”不断的流动，形成一个椭圆状的眼眸。
橘红色的虹膜像是燃烧的火焰，不断散发着一道道热浪，涌入中心漆黑的瞳孔，随后消失不见。
红色的云雾在旋转中不断扩散，渐渐淡化消失，虹膜的火焰也在不断被黑洞所吞噬，就像是黎明时的篝火，只剩一堆渐渐熄灭的余烬。
恐惧，在艾伯特心中蔓延，随着眼眸的靠近越来越强盛。
不是因为对方那庞大到无边无际的身躯，也不是祂散发的强大气息，而是艾伯特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亲切又陌生的太阳之力。
......
“轰隆！！！”
一声雷鸣将艾伯特从噩梦中唤醒，他坐起身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丝绸睡衣。
仲夏的雨就像是一位不速之客，总是毫无预兆的到来，白天时分明还是晴空万里，夜晚却大雨如注。
豆大的雨滴随风拍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渐唤回了艾伯特的思绪。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自从成为魔法师之后，他每天都会在睡前冥想，通过对精神力的消耗而进入深度睡眠，今天也不例外。
正常来说，他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梦，更别提是如此清晰的，清晰到连那种恐惧都深埋在他心里的噩梦。
星相系对于梦境有很深入的研究，艾伯特记得一本有关梦境的星相系书籍上记载着一种现象，叫做“灵性的提醒”。
这种现象说的是人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会忽略某些重要的事情，但会在夜晚做梦时回想起来，这就是潜在的灵性在提醒自身。
灵性指的是灵魂最本质的特性，这是人们无法察觉而又非常重要的部分，在巫师流派中也被称为灵魂本源。
星相系魔法师可以通过练习来控制这种生理现象，在梦中寻找自己需要的记忆，甚至可以一字不差的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
即使是普通人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是比较模糊，有时醒来也会再次忘记，而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做这种梦时会更加清晰，甚至可以在梦中找回自主意识。
艾伯特刚刚也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但由于太过震惊和恐惧，让他忘记了控制梦境的发展，然后就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醒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想起了被遗忘的细节，那位所谓的“真神”竟然具有太阳的力量。
他猛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告诉父王。
走到一半又想起现在还是深夜，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而他住在西北日冕楼，父王住在东北那栋。
“天亮之后再说吧，这件事没那么急迫。”
他看了眼床头的魔法钟，长矛一样的指针停留在三点的位置上，距离天亮只剩两个多小时。
已经毫无睡意的他转身走向了连通卧室的小书房，用魔法点亮了烛台和吊灯之后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大的书籍。
说是小书房，实际上在东北两侧的墙壁旁摆放着两排宽阔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数百本书籍，而从他找到想要书籍的速度来看，这里的书籍绝非摆设。
他没有叫来值夜的侍从，独自走到窗边依靠在软榻上，盖上一张用魔兽霍克山羊的毛制成的毯子，惬意的翻开了手中的书籍。
这不是记载魔法知识的书籍，而是魔导帝国时期的一位魔法师在游历过程中记录自身经历的笔记。当然，这只是后世的手抄本。
魔法师的名字叫做安杰伊，这本笔记也被后世人称之为《安杰伊游记》，在魔法师群体中广为流传。
之所以著名，是因为作者是一位强大的不朽法师，他的笔记中不仅记载着大陆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他探索各种险地和遗迹时的奇妙经历。
其中的一些内容已经被后世的人们所证实，确实如作者记载的一般无二，因此也被很多冒险家们奉为冒险指南。
艾伯特也正是因为这本书才有了当冒险家的想法，想要和那位安杰伊一样纠集一群实力强大而又可靠的队友，探索那些人类禁区，挖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本书他已经读了两遍，凭借着魔法师优越的记忆里，他很快就翻到了他想要找的内容，这是安杰伊和他的同伴们刚探索完一处遗迹后写下的。
......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出来了。”布里茨仰起头高举着双手大喊着，丝毫不怕引来在夜间行动的丛林狼和鬼猫。
是的，被困半个月的我们终于从遗迹中逃了出来，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终于得意放松，每个人都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去我从未觉得带着霉味的潮湿空气会这么让人难以忍受，我想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想要进入地下室了。
艾莎不顾形象的躺在草地上，蒂芙尼忍不住的对着一朵野花诉苦，就连卡麦斯都瘫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星星发呆。
只有托贝克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像过去那样冷漠的站在一边，我怀疑他更喜欢待在地底下。
之后是一段很长的沉默，劫后余生的我们在经过短暂的放松后又忍不住回想起这半个月的经历，这段记忆并不美好，但我知道我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终于，还是卡麦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向我问道：“安杰伊，天上的星星是什么？”
放在过去，我一定会拒绝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在帝都，任何一个魔法学徒都知道星星和太阳一样，都是一团巨大的火焰，只不过离我们更远一些。
但现在我却无法回答，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无尽的星辰不断闪烁，就连我也无法数清究竟有多少。
过去我觉得星空很美丽，现在我却觉得它们恐怖无比，像一颗颗眼睛注视着我，一眨一眨。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又是新的旅程，之后也不在有与这一段有关的内容。
“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邪神？”艾伯特缓缓合上书，心中想道。
随后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因为太阳不是，这一点他很清楚，而以安杰伊的说法，太阳也和其他星星一样。
“父王明天一定会召集御前会议，这些事就交给大臣们去思考好了，索拉斯老师是星相领域的权威，他或许会知道答案。”
随后他又翻阅了一些关于神灵和虚空的书籍，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而时间也在阅读中不知不觉流逝，转眼间太阳太阳升起。
洗漱更衣之后，顾不上吃早饭便径直前往了父亲的书房，他在询问仆人之后得知父亲和刚赶回来的索拉斯正在书房议事。
“嘭嘭。”艾伯特习惯性的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国王的贴身侍卫斯蒂夫，他看清来者之后便恭敬的打开了大门。
书房内除了斯蒂夫就只有奥斯本和索拉斯，他们正坐在书桌两侧，观看着几张写满字的文件。
索拉斯身边还摆着一叠涂抹果酱的面包和一杯牛奶，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吃饭，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儿子进来，奥斯本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伯特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王，老师，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认为是自身灵性的提醒。”
“灵性的提醒？”奥斯本有些疑惑，他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
“就是一种有征兆意义的梦。”索拉斯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朝艾伯特问道：“你梦到了什么内容，详细说下。”
“我梦到了那位唯一真神，我站在虚空中看着祂慢慢靠近，祂像一颗眼眸，仿佛有太阳一般巨大......”艾伯特先是将对方的模样描述了一番。
“最重要的是，我在祂身上感受到了太阳的力量。虽然我还没有觉醒血脉，但那种力量让我感觉亲切又陌生，和太阳一样，但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太阳。”
索拉斯腾地一下站起，将手中的面包随手扔回盘中，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祂是一颗星星？”
“我不太确定，因为祂的形象有些奇怪，祂散发的光芒也不刺眼。”
“星星也分很多种，并不是所有星星都长得像太阳。”索拉斯解答了徒弟的疑惑。“如果这是真的，那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星相学发现。”
“我认为另一点更重要。”奥斯本用冷静的声音说道：“艾伯特说祂在移动，你觉得祂要去哪里？”
“当然是我们这里，陛下，真神教会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奥斯本有些心烦的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说道：“稍后在会议上讨论吧，”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永恒的寂静和刺骨的寒冷都在表明着，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而艾伯特就“站”在这里，虽然已经察觉到这是在梦中，但却无法醒来。
远处，一颗比其他星辰更加明亮的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由于没有参照物，也不知道是因为它更明亮还是离得更近。
就在艾伯特的注视下，那颗红色“星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
几乎只是几次眨眼的时间，那团红光就占据了他大半的视野，红光的中心，是一颗巨大的眼眸，巨大到可以看清瞳孔上扭曲的纹路。
当距离足够接近时，艾伯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本质，那构成眼眸形状的红色物质更像是一团云雾，围绕着中心的“瞳孔”不断的流动，形成一个椭圆状的眼眸。
橘红色的虹膜像是燃烧的火焰，不断散发着一道道热浪，涌入中心漆黑的瞳孔，随后消失不见。
红色的云雾在旋转中不断扩散，渐渐淡化消失，虹膜的火焰也在不断被黑洞所吞噬，就像是黎明时的篝火，只剩一堆渐渐熄灭的余烬。
恐惧，在艾伯特心中蔓延，随着眼眸的靠近越来越强盛。
不是因为对方那庞大到无边无际的身躯，也不是祂散发的强大气息，而是艾伯特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亲切又陌生的太阳之力。
......
“轰隆！！！”
一声雷鸣将艾伯特从噩梦中唤醒，他坐起身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丝绸睡衣。
仲夏的雨就像是一位不速之客，总是毫无预兆的到来，白天时分明还是晴空万里，夜晚却大雨如注。
豆大的雨滴随风拍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渐唤回了艾伯特的思绪。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自从成为魔法师之后，他每天都会在睡前冥想，通过对精神力的消耗而进入深度睡眠，今天也不例外。
正常来说，他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梦，更别提是如此清晰的，清晰到连那种恐惧都深埋在他心里的噩梦。
星相系对于梦境有很深入的研究，艾伯特记得一本有关梦境的星相系书籍上记载着一种现象，叫做“灵性的提醒”。
这种现象说的是人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会忽略某些重要的事情，但会在夜晚做梦时回想起来，这就是潜在的灵性在提醒自身。
灵性指的是灵魂最本质的特性，这是人们无法察觉而又非常重要的部分，在巫师流派中也被称为灵魂本源。
星相系魔法师可以通过练习来控制这种生理现象，在梦中寻找自己需要的记忆，甚至可以一字不差的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
即使是普通人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是比较模糊，有时醒来也会再次忘记，而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做这种梦时会更加清晰，甚至可以在梦中找回自主意识。
艾伯特刚刚也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但由于太过震惊和恐惧，让他忘记了控制梦境的发展，然后就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醒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想起了被遗忘的细节，那位所谓的“真神”竟然具有太阳的力量。
他猛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告诉父王。
走到一半又想起现在还是深夜，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而他住在西北日冕楼，父王住在东北那栋。
“天亮之后再说吧，这件事没那么急迫。”
他看了眼床头的魔法钟，长矛一样的指针停留在三点的位置上，距离天亮只剩两个多小时。
已经毫无睡意的他转身走向了连通卧室的小书房，用魔法点亮了烛台和吊灯之后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大的书籍。
说是小书房，实际上在东北两侧的墙壁旁摆放着两排宽阔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数百本书籍，而从他找到想要书籍的速度来看，这里的书籍绝非摆设。
他没有叫来值夜的侍从，独自走到窗边依靠在软榻上，盖上一张用魔兽霍克山羊的毛制成的毯子，惬意的翻开了手中的书籍。
这不是记载魔法知识的书籍，而是魔导帝国时期的一位魔法师在游历过程中记录自身经历的笔记。当然，这只是后世的手抄本。
魔法师的名字叫做安杰伊，这本笔记也被后世人称之为《安杰伊游记》，在魔法师群体中广为流传。
之所以著名，是因为作者是一位强大的不朽法师，他的笔记中不仅记载着大陆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他探索各种险地和遗迹时的奇妙经历。
其中的一些内容已经被后世的人们所证实，确实如作者记载的一般无二，因此也被很多冒险家们奉为冒险指南。
艾伯特也正是因为这本书才有了当冒险家的想法，想要和那位安杰伊一样纠集一群实力强大而又可靠的队友，探索那些人类禁区，挖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本书他已经读了两遍，凭借着魔法师优越的记忆里，他很快就翻到了他想要找的内容，这是安杰伊和他的同伴们刚探索完一处遗迹后写下的。
......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出来了。”布里茨仰起头高举着双手大喊着，丝毫不怕引来在夜间行动的丛林狼和鬼猫。
是的，被困半个月的我们终于从遗迹中逃了出来，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终于得意放松，每个人都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去我从未觉得带着霉味的潮湿空气会这么让人难以忍受，我想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想要进入地下室了。
艾莎不顾形象的躺在草地上，蒂芙尼忍不住的对着一朵野花诉苦，就连卡麦斯都瘫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星星发呆。
只有托贝克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像过去那样冷漠的站在一边，我怀疑他更喜欢待在地底下。
之后是一段很长的沉默，劫后余生的我们在经过短暂的放松后又忍不住回想起这半个月的经历，这段记忆并不美好，但我知道我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终于，还是卡麦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向我问道：“安杰伊，天上的星星是什么？”
放在过去，我一定会拒绝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在帝都，任何一个魔法学徒都知道星星和太阳一样，都是一团巨大的火焰，只不过离我们更远一些。
但现在我却无法回答，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无尽的星辰不断闪烁，就连我也无法数清究竟有多少。
过去我觉得星空很美丽，现在我却觉得它们恐怖无比，像一颗颗眼睛注视着我，一眨一眨。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又是新的旅程，之后也不在有与这一段有关的内容。
“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邪神？”艾伯特缓缓合上书，心中想道。
随后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因为太阳不是，这一点他很清楚，而以安杰伊的说法，太阳也和其他星星一样。
“父王明天一定会召集御前会议，这些事就交给大臣们去思考好了，索拉斯老师是星相领域的权威，他或许会知道答案。”
随后他又翻阅了一些关于神灵和虚空的书籍，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而时间也在阅读中不知不觉流逝，转眼间太阳太阳升起。
洗漱更衣之后，顾不上吃早饭便径直前往了父亲的书房，他在询问仆人之后得知父亲和刚赶回来的索拉斯正在书房议事。
“嘭嘭。”艾伯特习惯性的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国王的贴身侍卫斯蒂夫，他看清来者之后便恭敬的打开了大门。
书房内除了斯蒂夫就只有奥斯本和索拉斯，他们正坐在书桌两侧，观看着几张写满字的文件。
索拉斯身边还摆着一叠涂抹果酱的面包和一杯牛奶，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吃饭，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儿子进来，奥斯本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伯特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王，老师，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认为是自身灵性的提醒。”
“灵性的提醒？”奥斯本有些疑惑，他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
“就是一种有征兆意义的梦。”索拉斯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朝艾伯特问道：“你梦到了什么内容，详细说下。”
“我梦到了那位唯一真神，我站在虚空中看着祂慢慢靠近，祂像一颗眼眸，仿佛有太阳一般巨大......”艾伯特先是将对方的模样描述了一番。
“最重要的是，我在祂身上感受到了太阳的力量。虽然我还没有觉醒血脉，但那种力量让我感觉亲切又陌生，和太阳一样，但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太阳。”
索拉斯腾地一下站起，将手中的面包随手扔回盘中，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祂是一颗星星？”
“我不太确定，因为祂的形象有些奇怪，祂散发的光芒也不刺眼。”
“星星也分很多种，并不是所有星星都长得像太阳。”索拉斯解答了徒弟的疑惑。“如果这是真的，那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星相学发现。”
“我认为另一点更重要。”奥斯本用冷静的声音说道：“艾伯特说祂在移动，你觉得祂要去哪里？”
“当然是我们这里，陛下，真神教会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奥斯本有些心烦的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说道：“稍后在会议上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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